第4章 葉愛華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蒼白
「小蘇，你把這份資料送去工商局辦公室，回來看看新一期的宣傳報，再寫份學習計劃出來。」
李崑山就見不得在辦公室干跟工作無關的事情。
年紀大等著退休的老同志他不好管管了也沒用，年輕人卻是該多學習該多歷練的。
唯安：「……」
跑腿的事情不一向是人家李幹事的工作麼，怎麼就指使她來了？
還有，那什麼學習計劃，不也是人家靳副科長的工作，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一個才來單位一個多月的小幹事去插一手了？
她張嘴想要拒絕，李崑山卻抬腳就往外走：
「學習計劃寫好了記得先請靳科長把把關。」
上輩子丟下書本好幾年年、平常也只看小說，這輩子高中兩年全是混過來的唯安心裡直想罵娘：
葉愛華，她不吃到她破產她就不叫蘇唯安！
……
跟唯安分開就去找謝鴻飛尋求安慰的葉愛華狠狠打了個噴嚏。
戴著眼鏡，大夏天也板正地穿著長袖白襯衣，三七分梳得規規整整的謝鴻飛微微皺眉，不著痕跡的將被噴了鼻涕口水的手放到後背擦了擦：
「你的工作還沒有音訊麼？愛華，實在不行你就先去下鄉，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
對謝鴻飛來說，葉愛華能不能留在城裡工作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反正等他年底去了部隊他們也不能時常見面。
更何況，他其實是很贊同他媽的話的，既然政策上葉愛華必須下鄉，那她現在選擇主動報名去下鄉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不明白葉愛華為什麼執著於一定要留在城裡：
「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你不是跟我媽說過，你是個很願意進步的人麼，那為什麼會這麼排斥下鄉的事？」
葉愛華揉鼻子的手頓住，心裡有些委屈：
「我還不是想著留在城裡幫你照顧家裡？」
雖然她的確是不想下鄉去吃苦，但想留在城裡幫謝鴻飛照看家裡的父母也是事實。
謝鴻飛是家裡的長子，他下面有個弟弟才十三歲，上面卻只有三個姐姐。
年底他去部隊後，他的姐姐們又不是下了鄉就是嫁了人的不在家，到時候他家裡就剩他爸媽兩個人：
「你去了部隊以後，一兩年的肯定回不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你爸媽？」
謝鴻飛臉上不由地露出點笑意來：
「你這想法是好的，不過我媽都說了，他們現在還算年輕，還不用我們照顧，讓我們先為了我們自己的理想去奮鬥。」
他看向葉愛華的眼神很柔和，想要抬手拍拍葉愛華的肩膀，又發現是在街口，便忍耐著只拿話誇獎葉愛華：
「你很好，是個孝順的姑娘，你放心，等我到了能打結婚報告的年齡，我一定立刻將你娶回家。」
「你就先聽我媽的話，該下鄉先去下鄉，我們書信聯繫，」
說到這裡，謝鴻飛頓了頓，聲音也放低了些：
「你只要記得，我是很中意你的，我媽也很中意你。」
葉愛華心裡歡喜，臉上自然就帶了出來。
她笑得幸福又溫暖，清秀的面頰旁梨渦若隱若現：
「我也很中意你，鴻飛。」
謝鴻飛被她拉絲的眼神看得心尖直跳，喉頭髮癢，他趕緊乾咳了一聲掩飾：
「這是大街上，注意影響。」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是受用極了。
他從小家教極嚴，別說異性，就是同性走得近的朋友都極少。
所以，在葉愛華跟他表白後，他就不由被葉愛華的大膽所吸引跟她確定了戀愛關係。
他終於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葉愛華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又立刻鬆開：
「為了我們對方，我們要一起進步。」
葉愛華往他身邊靠了靠，羞澀地低頭：
「我知道了，鴻飛，那我等你去了部隊再去下鄉，我想多陪陪你。」
謝鴻飛又皺了皺眉，看著葉愛華柔順枯黃的發頂，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沉默著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直到有人往他們這邊走來，謝鴻飛才往後退了一步：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一會兒下班，他媽見他沒在家裡學習又要嘮叨他。
葉愛華自然十分不舍，她抬眼泫然欲泣地看著謝鴻飛：
「才幾分鐘呢，要不，我們去公園逛逛？」
每次跟謝鴻飛見面，他們要麼是在街口，要麼就是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巷子口，都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她想單獨跟他待一會兒都不行。
她想像別人處對象那樣跟他親近一點，她想靠近他懷裡讓他抱抱她，可兩人處對象大半年來，她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其實，如果可以，她還想跟他再近一點，因為她實在是怕，怕要是有一天謝鴻飛知道了一些事會離開她怎麼辦？
「葉愛華同志，你的思想有問題，你應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學習和工作上……」
「鴻飛！」
葉愛華突兀地打斷謝鴻飛的話。
她心裡的酸楚直讓她想哭，誰家處對象像她和謝鴻飛這樣呀，連最基本的看電影和逛公園都不行。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那我們回去吧，過兩天我再來找你。」
對，每次見面還都是她主動去找謝鴻飛。
她抿抿唇，想起每次去找謝鴻飛的時候，他媽看她時那一臉的輕視和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嫌棄，眼淚差點沒忍住滾出來。
如果可以，她又怎麼願意每次都放低身段主動去謝家？
可謝家的家教太嚴，謝鴻飛他媽根本就不允許謝鴻飛沒事往外面去，她如果不主動去找謝鴻飛，那他們就可能一兩個月的見不上一面。
同一條巷子裡住著，處個對象一兩個月的見不到面，這像處對象嗎？
謝鴻飛被葉愛華的突然大聲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笑著低聲說道：
「我在家等你。」
葉愛華瞬間沒了脾氣。
她抬手，剛要去拍拍謝鴻飛的肩膀，謝鴻飛已經抬腳往回走。
葉愛華：「……」
算了，誰讓她喜歡他呢。
她也希望謝鴻飛能一直都保持這種讓別人不能近身的狀態，這會讓她在等他的這幾年裡很放心。
追著謝鴻飛的背影，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葉愛華的心情漸漸變得雀躍：
謝鴻飛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搶，包括蘇唯安！
下一瞬，剛轉過街口的轉角要進入他們回家的巷口，葉愛華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蒼白。
李崑山就見不得在辦公室干跟工作無關的事情。
年紀大等著退休的老同志他不好管管了也沒用，年輕人卻是該多學習該多歷練的。
唯安：「……」
跑腿的事情不一向是人家李幹事的工作麼，怎麼就指使她來了？
還有，那什麼學習計劃，不也是人家靳副科長的工作，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一個才來單位一個多月的小幹事去插一手了？
她張嘴想要拒絕，李崑山卻抬腳就往外走：
「學習計劃寫好了記得先請靳科長把把關。」
上輩子丟下書本好幾年年、平常也只看小說，這輩子高中兩年全是混過來的唯安心裡直想罵娘：
葉愛華，她不吃到她破產她就不叫蘇唯安！
……
跟唯安分開就去找謝鴻飛尋求安慰的葉愛華狠狠打了個噴嚏。
戴著眼鏡，大夏天也板正地穿著長袖白襯衣，三七分梳得規規整整的謝鴻飛微微皺眉，不著痕跡的將被噴了鼻涕口水的手放到後背擦了擦：
「你的工作還沒有音訊麼？愛華，實在不行你就先去下鄉，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
對謝鴻飛來說，葉愛華能不能留在城裡工作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反正等他年底去了部隊他們也不能時常見面。
更何況，他其實是很贊同他媽的話的，既然政策上葉愛華必須下鄉，那她現在選擇主動報名去下鄉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不明白葉愛華為什麼執著於一定要留在城裡：
「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你不是跟我媽說過，你是個很願意進步的人麼，那為什麼會這麼排斥下鄉的事？」
葉愛華揉鼻子的手頓住，心裡有些委屈：
「我還不是想著留在城裡幫你照顧家裡？」
雖然她的確是不想下鄉去吃苦，但想留在城裡幫謝鴻飛照看家裡的父母也是事實。
謝鴻飛是家裡的長子，他下面有個弟弟才十三歲，上面卻只有三個姐姐。
年底他去部隊後，他的姐姐們又不是下了鄉就是嫁了人的不在家，到時候他家裡就剩他爸媽兩個人：
「你去了部隊以後，一兩年的肯定回不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你爸媽？」
謝鴻飛臉上不由地露出點笑意來：
「你這想法是好的，不過我媽都說了，他們現在還算年輕，還不用我們照顧，讓我們先為了我們自己的理想去奮鬥。」
他看向葉愛華的眼神很柔和，想要抬手拍拍葉愛華的肩膀，又發現是在街口，便忍耐著只拿話誇獎葉愛華：
「你很好，是個孝順的姑娘，你放心，等我到了能打結婚報告的年齡，我一定立刻將你娶回家。」
「你就先聽我媽的話，該下鄉先去下鄉，我們書信聯繫，」
說到這裡，謝鴻飛頓了頓，聲音也放低了些：
「你只要記得，我是很中意你的，我媽也很中意你。」
葉愛華心裡歡喜，臉上自然就帶了出來。
她笑得幸福又溫暖，清秀的面頰旁梨渦若隱若現：
「我也很中意你，鴻飛。」
謝鴻飛被她拉絲的眼神看得心尖直跳，喉頭髮癢，他趕緊乾咳了一聲掩飾：
「這是大街上，注意影響。」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是受用極了。
他從小家教極嚴，別說異性，就是同性走得近的朋友都極少。
所以，在葉愛華跟他表白後，他就不由被葉愛華的大膽所吸引跟她確定了戀愛關係。
他終於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葉愛華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又立刻鬆開：
「為了我們對方，我們要一起進步。」
葉愛華往他身邊靠了靠，羞澀地低頭：
「我知道了，鴻飛，那我等你去了部隊再去下鄉，我想多陪陪你。」
謝鴻飛又皺了皺眉，看著葉愛華柔順枯黃的發頂，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沉默著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直到有人往他們這邊走來，謝鴻飛才往後退了一步：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一會兒下班，他媽見他沒在家裡學習又要嘮叨他。
葉愛華自然十分不舍，她抬眼泫然欲泣地看著謝鴻飛：
「才幾分鐘呢，要不，我們去公園逛逛？」
每次跟謝鴻飛見面，他們要麼是在街口，要麼就是在離他們家不遠的巷子口，都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她想單獨跟他待一會兒都不行。
她想像別人處對象那樣跟他親近一點，她想靠近他懷裡讓他抱抱她，可兩人處對象大半年來，她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其實，如果可以，她還想跟他再近一點，因為她實在是怕，怕要是有一天謝鴻飛知道了一些事會離開她怎麼辦？
「葉愛華同志，你的思想有問題，你應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學習和工作上……」
「鴻飛！」
葉愛華突兀地打斷謝鴻飛的話。
她心裡的酸楚直讓她想哭，誰家處對象像她和謝鴻飛這樣呀，連最基本的看電影和逛公園都不行。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那我們回去吧，過兩天我再來找你。」
對，每次見面還都是她主動去找謝鴻飛。
她抿抿唇，想起每次去找謝鴻飛的時候，他媽看她時那一臉的輕視和不經意間露出來的嫌棄，眼淚差點沒忍住滾出來。
如果可以，她又怎麼願意每次都放低身段主動去謝家？
可謝家的家教太嚴，謝鴻飛他媽根本就不允許謝鴻飛沒事往外面去，她如果不主動去找謝鴻飛，那他們就可能一兩個月的見不上一面。
同一條巷子裡住著，處個對象一兩個月的見不到面，這像處對象嗎？
謝鴻飛被葉愛華的突然大聲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笑著低聲說道：
「我在家等你。」
葉愛華瞬間沒了脾氣。
她抬手，剛要去拍拍謝鴻飛的肩膀，謝鴻飛已經抬腳往回走。
葉愛華：「……」
算了，誰讓她喜歡他呢。
她也希望謝鴻飛能一直都保持這種讓別人不能近身的狀態，這會讓她在等他的這幾年裡很放心。
追著謝鴻飛的背影，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葉愛華的心情漸漸變得雀躍：
謝鴻飛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搶，包括蘇唯安！
下一瞬，剛轉過街口的轉角要進入他們回家的巷口，葉愛華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