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於危機中開始盛大逃亡
看守者並不喜歡這份工作。
自身體被分化於這片虛無的寂靜後，看守者的任務就是在時間的長河中沐浴同時照看岸上的繭。
相比於觀察者，看守者的體型只是繭中塵埃上的更小的塵埃。
精細的活需要精細來干。
每個繭都會有他自己的壽命，舊的繭死去，新的繭誕生，不斷演替，不斷循環。偶爾，看守者會在自己的思海中察覺到了厭煩的波流，然後將其抹去。
凡事都有例外，有的相連太近的繭會莫名串聯在一起，而有些繭會在時流的能量未到達之時就莫名腐爛枯萎。
【這片流域概率混亂】
………
【時間即是金錢】
看著身後的血肉之海，在路上車流中見縫插針的齊跡在這一刻終於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逃亡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左右，而自學校開始的血肉之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要停下來的痕跡。
看著隔壁非機動車道上密集的車流，齊跡皺著眉頭，直到看到了兩輛共享電瓶車才加快了腳下蹬踏板的速度。
幾分鐘前在機動車道入口處隊伍末尾的齊跡準備進去的一瞬間，處於機動車道上車流末尾的一輛黑色越野車直接撞斷了非機動車道中間已經腐朽了的鐵製欄杆，然後滴著喇叭全速衝上較為空曠的非機動車道，逼的前面的騎手紛紛被迫靠邊避讓。
看著後面已經在視線中可以看到的血肉之潮，處於車流末尾的人紛紛效仿，一時間非機動車道上也塞滿了蜂湧而至，瘋狂鳴笛的汽車。
【這樣下去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
終於找到機會從一個欄杆較多的通道拐進人行道上會合的齊跡稍微舒了口氣，頭頂一陣轟鳴閃過，透過茂密的樹冠可以看到，數十架黑色武裝直升機成人字形向著他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獵梟分隊已經到達指定C點，目標仍在蔓延，等待下一步指示，一號匯報完畢。」為首的直升機機倉內，身著迷彩作訓服的男子冷冷看著下方。
井然有序城市正中的鮮艷逼仄的血紅色污漬是一塊被盛放起來的圓肉，只不過不同的是它並不是等待被吃，而相反是要吃掉這個盛放它的容器。
「等待地面人員接應，暫時待命觀察收集數據。」
「獵梟分隊明白。」
……
「格溫，格溫，你有沒有見過這玩意!把你知道的告訴爺!」
「就是這個東西毀滅了我的國家…我不知道怎麼解決它…」疾馳的電瓶車后座上，白髮少女聽到少年的話後突然低下了頭，騎車跟在身後的齊跡只感覺有水迎風吹在了自己的臉上。
「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話，爺最討厭結局未定就開始認定會是一個悲劇的行為了。想要些什麼就放手去做。」
「沒事噠，齊跡，不管怎麼樣媽媽會陪你在身邊到最後的。」察覺到齊跡話語裡的不安的齊羽笑了笑，想再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兒子的額頭安慰他，可惜高速行駛的電動車上不允許她做到這一點。
「哎，對了，你們為什麼叫曉雪格溫啊?難道曉雪真的是穿越過來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回頭再和你說老媽。」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少女猛得抬起了頭，微微轉身看向後方盡頭赤紅的紫瞳里充滿了堅決。
「你那個眼神?別跟爺說是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拯救這個世界的想法，你不欠這個世界什麼，要爺的觀念來說，根本沒什麼必要。」
賣力蹬著山地自行車的齊跡看著少女的眼神冷冷開口道。
「可都怪我…」
「不要有那種想法，格溫。」一直在集中注意力騎車沒有說話的祁語冬在聽到少女與齊跡的對話後終於忍不住了。
「你一直都很好，請不要將這一切歸結於自己。」
「這世界上反正有很多不幸被別人奪取消費自己的人，和那些混蛋同歸於盡應該是人類最好的結局，嘖嘖。」
「想不到小跡還是個哲學家呢，就是哲學的有點太中二了哈哈。」騎車帶著少女的祁詩雨在聽到齊跡以上話語忍不住調侃道。
「阿姨年輕的時候也幻想過這世界其實是本小說，而阿姨是主角，有一天突然危機來臨，會有個救世主一次次帶著阿姨逃出危險。」
說完這些話的祁詩雨突然大喊了一聲，驚得那些和他們一起逃亡的車輛紛紛遠離了他們。
「這種感覺太棒啦!，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夏天!」
這條道路已經來到了臨湖路段，如果匆忙逃脫的人們轉頭向右看的話，就會發現唯一將血肉天空開了個窟窿，安然無恙的太陽已經漸漸西斜。
對岸吹來的微風在平滑如鏡的湖面上輕撫起一道道金黃色波紋向著這邊打來，幾片還沒有等待到盛夏就凋亡的楓葉慢悠悠地飄蕩在空中，掙扎著想要拜託最後既定的結局。
「媽媽!我們現在情況很危…」
「冬冬，媽媽說過一個不溫柔善良的女孩子是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男孩的，不信你問問齊跡。」
「啊?關我什麼事。」
感受到媽媽又不分情況突然發瘋想要打斷施法的祁語冬被媽媽反將了一軍，而在後面控制體力蹬車突然被點名的齊跡也是一臉懵逼。
「哈哈，不逗你們了，阿姨活躍一下氣氛嘛，嗯?格…溫!你說姐姐說的話好不好玩!」
「嗯…很有趣，哈哈?」
背後的少女用左手抓著自己剛才隨風飄揚的長髮，右手攥成拳頭抓著身下的海綿坐墊略帶遲疑地回答道。
「噗，詩雨，你在曉雪面前自稱姐姐，那齊跡是不是該叫曉雪阿姨啊?」
「老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的車裡還有多少電。」被帶歪題半天的齊跡總算是想起了自己想說什麼。
「還有一半的電吧好像」
「那我比你好一點羽毛，我還有三分之二左右。」
「別擔心齊跡，你叔叔和我發了個消息。」一直嘻嘻哈哈的祁詩雨突然換了一個語調，話里溫柔的語氣讓人安心。
「他說，去舊城區自由廣場，但…」
「我就是個路痴，我怎麼知道自由廣場在哪裡啊，啊啊啊啊!」正經了沒幾秒的女人又作崩潰狀，發起了瘋。
自身體被分化於這片虛無的寂靜後，看守者的任務就是在時間的長河中沐浴同時照看岸上的繭。
相比於觀察者，看守者的體型只是繭中塵埃上的更小的塵埃。
精細的活需要精細來干。
每個繭都會有他自己的壽命，舊的繭死去，新的繭誕生，不斷演替，不斷循環。偶爾，看守者會在自己的思海中察覺到了厭煩的波流，然後將其抹去。
凡事都有例外，有的相連太近的繭會莫名串聯在一起，而有些繭會在時流的能量未到達之時就莫名腐爛枯萎。
【這片流域概率混亂】
………
【時間即是金錢】
看著身後的血肉之海，在路上車流中見縫插針的齊跡在這一刻終於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逃亡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左右，而自學校開始的血肉之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要停下來的痕跡。
看著隔壁非機動車道上密集的車流，齊跡皺著眉頭，直到看到了兩輛共享電瓶車才加快了腳下蹬踏板的速度。
幾分鐘前在機動車道入口處隊伍末尾的齊跡準備進去的一瞬間，處於機動車道上車流末尾的一輛黑色越野車直接撞斷了非機動車道中間已經腐朽了的鐵製欄杆，然後滴著喇叭全速衝上較為空曠的非機動車道，逼的前面的騎手紛紛被迫靠邊避讓。
看著後面已經在視線中可以看到的血肉之潮，處於車流末尾的人紛紛效仿，一時間非機動車道上也塞滿了蜂湧而至，瘋狂鳴笛的汽車。
【這樣下去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
終於找到機會從一個欄杆較多的通道拐進人行道上會合的齊跡稍微舒了口氣，頭頂一陣轟鳴閃過，透過茂密的樹冠可以看到，數十架黑色武裝直升機成人字形向著他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獵梟分隊已經到達指定C點，目標仍在蔓延，等待下一步指示，一號匯報完畢。」為首的直升機機倉內，身著迷彩作訓服的男子冷冷看著下方。
井然有序城市正中的鮮艷逼仄的血紅色污漬是一塊被盛放起來的圓肉，只不過不同的是它並不是等待被吃，而相反是要吃掉這個盛放它的容器。
「等待地面人員接應，暫時待命觀察收集數據。」
「獵梟分隊明白。」
……
「格溫，格溫，你有沒有見過這玩意!把你知道的告訴爺!」
「就是這個東西毀滅了我的國家…我不知道怎麼解決它…」疾馳的電瓶車后座上，白髮少女聽到少年的話後突然低下了頭，騎車跟在身後的齊跡只感覺有水迎風吹在了自己的臉上。
「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話，爺最討厭結局未定就開始認定會是一個悲劇的行為了。想要些什麼就放手去做。」
「沒事噠，齊跡，不管怎麼樣媽媽會陪你在身邊到最後的。」察覺到齊跡話語裡的不安的齊羽笑了笑，想再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兒子的額頭安慰他，可惜高速行駛的電動車上不允許她做到這一點。
「哎，對了，你們為什麼叫曉雪格溫啊?難道曉雪真的是穿越過來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回頭再和你說老媽。」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少女猛得抬起了頭，微微轉身看向後方盡頭赤紅的紫瞳里充滿了堅決。
「你那個眼神?別跟爺說是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拯救這個世界的想法，你不欠這個世界什麼，要爺的觀念來說，根本沒什麼必要。」
賣力蹬著山地自行車的齊跡看著少女的眼神冷冷開口道。
「可都怪我…」
「不要有那種想法，格溫。」一直在集中注意力騎車沒有說話的祁語冬在聽到少女與齊跡的對話後終於忍不住了。
「你一直都很好，請不要將這一切歸結於自己。」
「這世界上反正有很多不幸被別人奪取消費自己的人，和那些混蛋同歸於盡應該是人類最好的結局，嘖嘖。」
「想不到小跡還是個哲學家呢，就是哲學的有點太中二了哈哈。」騎車帶著少女的祁詩雨在聽到齊跡以上話語忍不住調侃道。
「阿姨年輕的時候也幻想過這世界其實是本小說，而阿姨是主角，有一天突然危機來臨，會有個救世主一次次帶著阿姨逃出危險。」
說完這些話的祁詩雨突然大喊了一聲，驚得那些和他們一起逃亡的車輛紛紛遠離了他們。
「這種感覺太棒啦!，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夏天!」
這條道路已經來到了臨湖路段，如果匆忙逃脫的人們轉頭向右看的話，就會發現唯一將血肉天空開了個窟窿，安然無恙的太陽已經漸漸西斜。
對岸吹來的微風在平滑如鏡的湖面上輕撫起一道道金黃色波紋向著這邊打來，幾片還沒有等待到盛夏就凋亡的楓葉慢悠悠地飄蕩在空中，掙扎著想要拜託最後既定的結局。
「媽媽!我們現在情況很危…」
「冬冬，媽媽說過一個不溫柔善良的女孩子是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男孩的，不信你問問齊跡。」
「啊?關我什麼事。」
感受到媽媽又不分情況突然發瘋想要打斷施法的祁語冬被媽媽反將了一軍，而在後面控制體力蹬車突然被點名的齊跡也是一臉懵逼。
「哈哈，不逗你們了，阿姨活躍一下氣氛嘛，嗯?格…溫!你說姐姐說的話好不好玩!」
「嗯…很有趣，哈哈?」
背後的少女用左手抓著自己剛才隨風飄揚的長髮，右手攥成拳頭抓著身下的海綿坐墊略帶遲疑地回答道。
「噗，詩雨，你在曉雪面前自稱姐姐，那齊跡是不是該叫曉雪阿姨啊?」
「老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的車裡還有多少電。」被帶歪題半天的齊跡總算是想起了自己想說什麼。
「還有一半的電吧好像」
「那我比你好一點羽毛，我還有三分之二左右。」
「別擔心齊跡，你叔叔和我發了個消息。」一直嘻嘻哈哈的祁詩雨突然換了一個語調，話里溫柔的語氣讓人安心。
「他說，去舊城區自由廣場，但…」
「我就是個路痴，我怎麼知道自由廣場在哪裡啊，啊啊啊啊!」正經了沒幾秒的女人又作崩潰狀，發起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