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氣主角不如草
「呼。」
「啊。」
此時，少年宛如大門出行一般，在一道昏暗到極點的小道上猛地醒來。
看著周圍漆黑的閉塞牆面，他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己的雙手。看到手心依舊是刺眼到熟悉的慘白，他呆呆地問道：
「我這是，死了嗎？那這裡又是哪裡，難不成……」
「這兒，是陰曹地府！？」
羅霖茫然的左顧右盼，最終，視野停留在了這條道路的終點，一扇和黑暗的四周截然不同的白色光門。
「咕隆」
看著那扇從未見過，散發著純淨光輝的光門，男孩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只是，當他的手伸向那一扇光門之後，整個人離奇地陷了進去。
「危險！快跑！」
在少年喊出話的一瞬間，整個人被光門吞了進去。
「哇！」
等到少年再次睜開眼睛，率先看到的是一處狹小閉塞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各種雜物和書籍被隨意地擺放在各處。各種雜物無序地擺在桌上，一切顯得亂糟糟且毫不起眼。
而這間辦公室中一切不顯眼之物中最顯眼的，便是是坐在辦公室之中，一手托腮，另一手轉著一隻鋼筆的蒙眼白髮少女。
只是，和那嬌小可愛的體型相比，更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那副充斥著「智慧」二字的眼罩。
看著這名此前絕對沒見過的女孩，羅霖下意識地揮了揮手，確認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女孩並沒有想到羅霖的到來以後，看著那雙大大呆呆的智慧眼罩，羅霖於心底思考到：
『要掀開看看嗎？』
好奇眼罩下究竟什麼樣子的羅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強行喚醒對方的衝動，而是伸出手，抓向少女身前，那張堆積在大量雜物中的筆記本電腦。
他需要收集信息，至少知道，他的帳號是什麼結局。
只是，在他的手碰到筆記本電腦的一瞬間，少女手中緩緩轉動的黑色鋼筆瞬間砸到了羅霖的手背。
「唔」
在觸碰的一瞬間，感受著手背傳來的痛感，少年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個念頭。
『我還能察覺到痛感，我果然沒有死！剛剛我遇到肉身離家出走的情況，保不准就是我的幻覺！』
『對！一定是，那一定是我被車撞了之後的幻覺！』
在少年儘可能地說服自己的時候，一道宛如黃鶯出谷的悅耳聲音打斷了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按理來說，新時間線的死人不歸我管來著。」
一瞬間，對方的話如同深海的白鯊，瞬間擊沉了羅霖號.
只是，在得知了自己的「死訊」之後，羅霖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平復下內心的躁動，快速問道：
「那這裡是哪裡，你又是誰？」
「我？」
聽到羅霖的話，那名少女的神情愈發的睏倦了，於是她掀起懶人眼罩，用那雙如秋水般靜美的眸子上下打量著羅霖，問道：
「怪了，還真是新時代的靈魂？新時間線的我怎麼搞的，居然真把靈魂送到我這兒了？」
「可是我已經沒資格再建立英靈殿了啊！它疏忽就算了，物質意志還能忘了這事？它們到底在搞毛啊！」
『英靈殿？』
聽著對方的話，羅霖眼睛不由得張的大大的。
他一瞬間想到了某個知名的遊戲組織。
『莫非，我也可以轉職成為那種在時間線上亂竄的英靈？等等，我可是這位大佬的首席英靈哎，難道我能成為英靈王？』
「還英靈王，你小子有他人足夠的認知凝聚為完整的身體嗎，就你現在這身體條件，別說英靈了，連亡魂都算不上哩。」
『？』
「瞅啥，在心裡打啥問號呢。」
女孩抱著胸，盯著羅霖，攤手無語地說道：
「讀心術算什麼本事？是個精神體都可以做到吧。」
「哦還有，」
「沒錯，就是你猜的那樣，哼哼，我就是阿賴耶識，那個建立了英靈殿的大佬。」
「只是很可惜，實際情況和你那300井的抽卡遊戲截然不同。我與你猜測之物間的共性，就像無限猴子理論那般，被你們人類無意中蒙中的微小奇蹟罷了。」
看著一臉似懂非懂的少年，阿賴耶擺了擺手，抱胸自言自語道：
「真是的，我跟你解釋個什麼勁兒？讓我先看看你這小子怎麼來到這裡吧。」
說完，阿賴耶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面前的空氣輕點了幾下，然後一臉古怪地看著羅霖。最後她用手捂住嘴，一邊哈氣，一邊憋住差點繃不住的笑聲，甚至到了之後和羅霖對視的時候，她的臉都因發生事情的滑稽性而慢慢浮起了一絲紅潤。
「大佬，你這什麼眼神啊？」
「怎麼說呢，藉助我殘存的權柄，我算是弄明白了你是怎麼來的，對此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真不知道應該說你小子時運氣好呢，還是該說你糟糕透頂呢？」
聽著對方的話，羅霖頓時內心生出了一絲慌亂。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死有什麼隱情？呸呸呸，我還沒有死呢！我都還活得好好的哩！」
迎著羅霖的目光，阿賴耶平靜地說道，
「首先，你小子確實有幾分好運氣，你抽中了一個英靈留下的好東西，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主角。只是嘛，你的運氣又沒那麼好，一個重生者盯上了你的外掛，最後他動手直接搶走了你的抽獎號。」
「啊？重生者？這玩意現實中也有的嗎？」
聽到阿賴耶的話，羅霖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的確，如對方所說，自己沒見過那個暗算自己的人，而且，對方直接動手搶走手機，明顯知道了他抽到特殊帳號的事情。
於是，他在心裡吐槽道：
『好傢夥，重生者搶金手指已經夠離譜了，但是這種小概率的事兒還能發生到我的身上？』
想到這裡，羅霖盯著阿賴耶，乾巴巴地喊道：
「那，大佬，咱金手指，哦不，外掛被搶了，有機會申請索賠嗎？」
「咱可是您現在唯一的崽兒啊！」
「去去去，老娘已經退休了！」
阿賴耶手指一抬，羅霖的肚子就像是受到了一記重拳一般高高飛起。
當他重新落地的時候，他一臉心悸地看著阿賴耶，一邊揉著依舊作痛的肚子，一邊小聲問道：
「那大佬，我們先不提我外掛沒了的事情，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肉身突然離家出走了嗎？」
「哦，那就涉及第二個離譜的小概率事件了.」
說到這裡，阿賴耶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忍俊不禁，
「這件事樂的離譜，你，作為一個小有運氣的倒霉蛋，先是經歷了一波重生者搶掛這種小概率事件，又經歷了一波異時間線的穿越者搶肉身這同樣小概率到極點的事情。」
「畢竟，正常情況下，兩個時間線的人應該會藉助「遺忘」的特性，忘去差異發生融合，而不是像你現在這個情況，肉身被人搶走，精神被迫成為了黑戶。」
「那那那你呢？」
聽到阿賴耶的話，就連羅霖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帶上一絲顫抖，「您是大佬，能建立英靈殿的大佬，說不定我應該還有一絲好運氣可以轉職英靈，也算不得什麼倒霉蛋吧。」
「那才是最讓我感到無語的啦。」
阿賴耶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應該知道什麼是阿賴耶吧？」
「泛靈長類意識聚合體？」
「錯，」阿賴耶擺了擺手，盯著羅霖，懶洋洋地說道，「是星系精神統一靈性聚合體。一方世界只能有一個象徵物質聚合意志的蓋亞神識，一個象徵精神聚合產物的阿賴耶。至於我嘛，」
說到這裡，阿賴耶攤了攤手，說到，「是上條時間線，因時間線變化，被世界拋棄的地球阿賴耶識，而你，是現在的我唯一聚合入的意識。」
「由於你被穿越者搶了肉身，搶走了你的本地戶口，讓你成為了和我相似的黑戶。要不是我還算是阿賴耶，能勉強接納你的存在，你大概已經消散了吧。」
「？」
聽著對方壓根聽不懂的話，一臉茫然的樣子，阿賴耶懶洋洋地靠在後面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
「那我換個更容於你理解的說法吧。」
「等我消亡之後，你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身死魂滅，死得乾淨剔透無污染那種。」
「？？？」
「等等等等，我不是主角嗎？」
「你沒聽說過過氣主角不如草嗎？」
阿賴耶懶洋洋地帶上懶人面罩，然後往前一趴，嘟囔著說道：
「好了好了，別打攪我睡覺了。讓我緩慢地死於夢中，那樣你或許還能多活點時日。」
「哦對了，我剛剛算了算，我還能存在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你還能一個月，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活著吧。」
「只是你現在好像還沒形成模板，碰不到任何實體，嘖嘖嘖，真是倒霉啊，你得像一個幽靈一樣活著，四處遊蕩，沒人觸碰，無人留意，孤苦伶仃。」
「！！！」
看著想要直接開擺的阿賴耶，羅霖怎麼能不知道如今這個局面的危險呢？於是他伸手，想要抓住對方的肩膀，大喊「陛下何故造反」讓對方干點正事，至少讓他一起活下來。
然而，他的手腕卻直接穿進了對方的身體，仿佛，那道身影於他而言如同虛無泡影，觸不可及。
「別白費力氣了，按照正確情況，你早死了，所以接受現實吧，羅霖。」
「接受現實！」
「去他娘的接受現實！老子從孤兒院出來，還沒履行和老哥的約定，活出個人樣呢！我怎麼能就這麼接受現實了？」
「活出個人樣。」
聽著羅霖的話，阿賴耶抬起懶人眼罩，手指一點。
頓時，一些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有他醉臥沙場的豪情，有他戰於天外的熱血，有他立下不世之功的成就，有他被萬民稱作英雄的豪邁。
那是阿賴耶在短短的時間內，為面前的倒霉蛋，模擬的「人生」，而她想做的，僅僅只是讓對方安心地「死去」。
「你期待的那些，那個奪走你肉身的傢伙都可以代替你做到，甚至，上條時間線還是主角的你說不定都已經做到了那些事情，那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是，可是，」
聽著阿賴耶的話，腦海中浮起的記憶宛如一針使人沉淪的毒藥，讓他不斷下沉。
只是，在意識不斷迷亂的時候，心底的一道聲音響起。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於此，我不想如同一隻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死去！我要活過來！」
「我要……活過來！！！」
「這小子不想死嗎？」
看著身上燒起幽藍色的火焰的羅霖，阿賴耶的嘴角微微抽搐，嘆了口氣，滿不在乎地說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想活，渴求的意志足以讓你成就最低級的英靈。」
「讓我想想，英靈是怎麼做的來著？還有，現代的英靈殿被魔改成什麼樣子了？哦對，樂土。」
「既然你想活，那我給你我一個機會吧。」
幾乎是羅霖身上燒起象徵存續的靈魂之火後，阿賴耶輕輕一拍，下一秒，他便被打出了白淨的辦公室，打出了漆黑的走廊，打入了……
一個正在昏睡的人體內？
在羅霖不斷下沉的時候，阿賴耶那空靈的聲音緩緩於他耳畔緩緩迴蕩。
「既然你想活下來，那麼就試試吧。如果你能凝聚出一個模版，成為一名英靈，那麼未必，不可以活下來。」
「反正，這傢伙算是另一個你，你應該也能騙過去吧？」
我能活下來嗎？
不，我一定能活下來。
那是羅霖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啊。」
此時，少年宛如大門出行一般，在一道昏暗到極點的小道上猛地醒來。
看著周圍漆黑的閉塞牆面，他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己的雙手。看到手心依舊是刺眼到熟悉的慘白，他呆呆地問道：
「我這是，死了嗎？那這裡又是哪裡，難不成……」
「這兒，是陰曹地府！？」
羅霖茫然的左顧右盼，最終，視野停留在了這條道路的終點，一扇和黑暗的四周截然不同的白色光門。
「咕隆」
看著那扇從未見過，散發著純淨光輝的光門，男孩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只是，當他的手伸向那一扇光門之後，整個人離奇地陷了進去。
「危險！快跑！」
在少年喊出話的一瞬間，整個人被光門吞了進去。
「哇！」
等到少年再次睜開眼睛，率先看到的是一處狹小閉塞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各種雜物和書籍被隨意地擺放在各處。各種雜物無序地擺在桌上，一切顯得亂糟糟且毫不起眼。
而這間辦公室中一切不顯眼之物中最顯眼的，便是是坐在辦公室之中，一手托腮，另一手轉著一隻鋼筆的蒙眼白髮少女。
只是，和那嬌小可愛的體型相比，更引人注意的自然是那副充斥著「智慧」二字的眼罩。
看著這名此前絕對沒見過的女孩，羅霖下意識地揮了揮手，確認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女孩並沒有想到羅霖的到來以後，看著那雙大大呆呆的智慧眼罩，羅霖於心底思考到：
『要掀開看看嗎？』
好奇眼罩下究竟什麼樣子的羅霖猶豫了一下，放棄了強行喚醒對方的衝動，而是伸出手，抓向少女身前，那張堆積在大量雜物中的筆記本電腦。
他需要收集信息，至少知道，他的帳號是什麼結局。
只是，在他的手碰到筆記本電腦的一瞬間，少女手中緩緩轉動的黑色鋼筆瞬間砸到了羅霖的手背。
「唔」
在觸碰的一瞬間，感受著手背傳來的痛感，少年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個念頭。
『我還能察覺到痛感，我果然沒有死！剛剛我遇到肉身離家出走的情況，保不准就是我的幻覺！』
『對！一定是，那一定是我被車撞了之後的幻覺！』
在少年儘可能地說服自己的時候，一道宛如黃鶯出谷的悅耳聲音打斷了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按理來說，新時間線的死人不歸我管來著。」
一瞬間，對方的話如同深海的白鯊，瞬間擊沉了羅霖號.
只是，在得知了自己的「死訊」之後，羅霖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平復下內心的躁動，快速問道：
「那這裡是哪裡，你又是誰？」
「我？」
聽到羅霖的話，那名少女的神情愈發的睏倦了，於是她掀起懶人眼罩，用那雙如秋水般靜美的眸子上下打量著羅霖，問道：
「怪了，還真是新時代的靈魂？新時間線的我怎麼搞的，居然真把靈魂送到我這兒了？」
「可是我已經沒資格再建立英靈殿了啊！它疏忽就算了，物質意志還能忘了這事？它們到底在搞毛啊！」
『英靈殿？』
聽著對方的話，羅霖眼睛不由得張的大大的。
他一瞬間想到了某個知名的遊戲組織。
『莫非，我也可以轉職成為那種在時間線上亂竄的英靈？等等，我可是這位大佬的首席英靈哎，難道我能成為英靈王？』
「還英靈王，你小子有他人足夠的認知凝聚為完整的身體嗎，就你現在這身體條件，別說英靈了，連亡魂都算不上哩。」
『？』
「瞅啥，在心裡打啥問號呢。」
女孩抱著胸，盯著羅霖，攤手無語地說道：
「讀心術算什麼本事？是個精神體都可以做到吧。」
「哦還有，」
「沒錯，就是你猜的那樣，哼哼，我就是阿賴耶識，那個建立了英靈殿的大佬。」
「只是很可惜，實際情況和你那300井的抽卡遊戲截然不同。我與你猜測之物間的共性，就像無限猴子理論那般，被你們人類無意中蒙中的微小奇蹟罷了。」
看著一臉似懂非懂的少年，阿賴耶擺了擺手，抱胸自言自語道：
「真是的，我跟你解釋個什麼勁兒？讓我先看看你這小子怎麼來到這裡吧。」
說完，阿賴耶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面前的空氣輕點了幾下，然後一臉古怪地看著羅霖。最後她用手捂住嘴，一邊哈氣，一邊憋住差點繃不住的笑聲，甚至到了之後和羅霖對視的時候，她的臉都因發生事情的滑稽性而慢慢浮起了一絲紅潤。
「大佬，你這什麼眼神啊？」
「怎麼說呢，藉助我殘存的權柄，我算是弄明白了你是怎麼來的，對此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真不知道應該說你小子時運氣好呢，還是該說你糟糕透頂呢？」
聽著對方的話，羅霖頓時內心生出了一絲慌亂。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死有什麼隱情？呸呸呸，我還沒有死呢！我都還活得好好的哩！」
迎著羅霖的目光，阿賴耶平靜地說道，
「首先，你小子確實有幾分好運氣，你抽中了一個英靈留下的好東西，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主角。只是嘛，你的運氣又沒那麼好，一個重生者盯上了你的外掛，最後他動手直接搶走了你的抽獎號。」
「啊？重生者？這玩意現實中也有的嗎？」
聽到阿賴耶的話，羅霖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的確，如對方所說，自己沒見過那個暗算自己的人，而且，對方直接動手搶走手機，明顯知道了他抽到特殊帳號的事情。
於是，他在心裡吐槽道：
『好傢夥，重生者搶金手指已經夠離譜了，但是這種小概率的事兒還能發生到我的身上？』
想到這裡，羅霖盯著阿賴耶，乾巴巴地喊道：
「那，大佬，咱金手指，哦不，外掛被搶了，有機會申請索賠嗎？」
「咱可是您現在唯一的崽兒啊！」
「去去去，老娘已經退休了！」
阿賴耶手指一抬，羅霖的肚子就像是受到了一記重拳一般高高飛起。
當他重新落地的時候，他一臉心悸地看著阿賴耶，一邊揉著依舊作痛的肚子，一邊小聲問道：
「那大佬，我們先不提我外掛沒了的事情，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肉身突然離家出走了嗎？」
「哦，那就涉及第二個離譜的小概率事件了.」
說到這裡，阿賴耶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忍俊不禁，
「這件事樂的離譜，你，作為一個小有運氣的倒霉蛋，先是經歷了一波重生者搶掛這種小概率事件，又經歷了一波異時間線的穿越者搶肉身這同樣小概率到極點的事情。」
「畢竟，正常情況下，兩個時間線的人應該會藉助「遺忘」的特性，忘去差異發生融合，而不是像你現在這個情況，肉身被人搶走，精神被迫成為了黑戶。」
「那那那你呢？」
聽到阿賴耶的話，就連羅霖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帶上一絲顫抖，「您是大佬，能建立英靈殿的大佬，說不定我應該還有一絲好運氣可以轉職英靈，也算不得什麼倒霉蛋吧。」
「那才是最讓我感到無語的啦。」
阿賴耶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應該知道什麼是阿賴耶吧？」
「泛靈長類意識聚合體？」
「錯，」阿賴耶擺了擺手，盯著羅霖，懶洋洋地說道，「是星系精神統一靈性聚合體。一方世界只能有一個象徵物質聚合意志的蓋亞神識，一個象徵精神聚合產物的阿賴耶。至於我嘛，」
說到這裡，阿賴耶攤了攤手，說到，「是上條時間線，因時間線變化，被世界拋棄的地球阿賴耶識，而你，是現在的我唯一聚合入的意識。」
「由於你被穿越者搶了肉身，搶走了你的本地戶口，讓你成為了和我相似的黑戶。要不是我還算是阿賴耶，能勉強接納你的存在，你大概已經消散了吧。」
「？」
聽著對方壓根聽不懂的話，一臉茫然的樣子，阿賴耶懶洋洋地靠在後面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
「那我換個更容於你理解的說法吧。」
「等我消亡之後，你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身死魂滅，死得乾淨剔透無污染那種。」
「？？？」
「等等等等，我不是主角嗎？」
「你沒聽說過過氣主角不如草嗎？」
阿賴耶懶洋洋地帶上懶人面罩，然後往前一趴，嘟囔著說道：
「好了好了，別打攪我睡覺了。讓我緩慢地死於夢中，那樣你或許還能多活點時日。」
「哦對了，我剛剛算了算，我還能存在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你還能一個月，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活著吧。」
「只是你現在好像還沒形成模板，碰不到任何實體，嘖嘖嘖，真是倒霉啊，你得像一個幽靈一樣活著，四處遊蕩，沒人觸碰，無人留意，孤苦伶仃。」
「！！！」
看著想要直接開擺的阿賴耶，羅霖怎麼能不知道如今這個局面的危險呢？於是他伸手，想要抓住對方的肩膀，大喊「陛下何故造反」讓對方干點正事，至少讓他一起活下來。
然而，他的手腕卻直接穿進了對方的身體，仿佛，那道身影於他而言如同虛無泡影，觸不可及。
「別白費力氣了，按照正確情況，你早死了，所以接受現實吧，羅霖。」
「接受現實！」
「去他娘的接受現實！老子從孤兒院出來，還沒履行和老哥的約定，活出個人樣呢！我怎麼能就這麼接受現實了？」
「活出個人樣。」
聽著羅霖的話，阿賴耶抬起懶人眼罩，手指一點。
頓時，一些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有他醉臥沙場的豪情，有他戰於天外的熱血，有他立下不世之功的成就，有他被萬民稱作英雄的豪邁。
那是阿賴耶在短短的時間內，為面前的倒霉蛋，模擬的「人生」，而她想做的，僅僅只是讓對方安心地「死去」。
「你期待的那些，那個奪走你肉身的傢伙都可以代替你做到，甚至，上條時間線還是主角的你說不定都已經做到了那些事情，那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是，可是，」
聽著阿賴耶的話，腦海中浮起的記憶宛如一針使人沉淪的毒藥，讓他不斷下沉。
只是，在意識不斷迷亂的時候，心底的一道聲音響起。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於此，我不想如同一隻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死去！我要活過來！」
「我要……活過來！！！」
「這小子不想死嗎？」
看著身上燒起幽藍色的火焰的羅霖，阿賴耶的嘴角微微抽搐，嘆了口氣，滿不在乎地說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想活，渴求的意志足以讓你成就最低級的英靈。」
「讓我想想，英靈是怎麼做的來著？還有，現代的英靈殿被魔改成什麼樣子了？哦對，樂土。」
「既然你想活，那我給你我一個機會吧。」
幾乎是羅霖身上燒起象徵存續的靈魂之火後，阿賴耶輕輕一拍，下一秒，他便被打出了白淨的辦公室，打出了漆黑的走廊，打入了……
一個正在昏睡的人體內？
在羅霖不斷下沉的時候，阿賴耶那空靈的聲音緩緩於他耳畔緩緩迴蕩。
「既然你想活下來，那麼就試試吧。如果你能凝聚出一個模版，成為一名英靈，那麼未必，不可以活下來。」
「反正，這傢伙算是另一個你，你應該也能騙過去吧？」
我能活下來嗎？
不，我一定能活下來。
那是羅霖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