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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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仙兒咕嚕咕嚕的回到少年的懷裡,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正想躬身盤曲而下,就見到佐伊一臉嫌棄的表情,直接原本摟抱的雙手,向半空一拋,將灰色大貓給扔離了自己。

  轉身自己自顧自的朝嬸子家走了回去。灰仙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皮毛都是小強的體液以及那巫蠱師的血液。它一陣小碎步趕忙跟上,通過靈體裡石海的印記向前方的佐伊埋怨道:「臭小子,居然把一個美女就這麼拋出去,你這樣做很不紳士,動作很不優雅。」

  靈體裡的佐伊只是斜視了這傢伙一眼,沒有任何的回應。灰仙兒繼續哼哼道:「你以為我想跟著你啊,要不是我的本體莫名其妙的和你的靈體融合在了一起,我才懶得搭理你,低賤的生物。」

  見到對方依舊不搭理自己,灰仙兒有些著急喊道:「喂,起碼,最起碼帶我去洗個澡啊。這樣子,不僅你嫌棄,我自己都覺得噁心,知道那傢伙是這麼邋遢的人,我就讓你去了。」

  佐伊:「············」依舊沒有回應。灰仙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哼哼道:「臭啞巴,好,既然你不理我,那今晚我就這樣鑽你被窩。」佐伊:「·············」

  「不僅鑽你被窩,還要鑽你姐姐的被窩,鑽那兩個大叔大媽的被窩,要噁心大家一起噁心。」

  佐伊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灰仙兒,見到對方終於有反應了灰仙兒哼哼著,三步並做兩步的直接跳到佐伊的肩頭,像是拿捏住把柄一樣尾巴豎的老高。

  「走回家洗澡去。」灰仙兒趾高氣昂的伸起小爪子朝叔嬸家的單元樓指了指。但佐伊並沒理會這傢伙,他轉身直接雙腿彎弓,一個蹦躍飛上綠化帶的樹上,迅速的朝著自己之前所住的家中而去。

  就在同一時刻,位於小區恰好正對著即將被拆遷的那些低矮平房的一幢高聳入雲的大樓頂部,一個身材高大並且身形挺拔如松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緩緩浮現而出。

  這個神秘的男人身著一套剪裁精緻的暗灰色西裝,將他那寬闊堅實的肩膀以及修長筆直的雙腿完美地包裹其中。他那張面龐猶如刀削斧鑿而成,五官輪廓清晰分明,深邃的眼眸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高挺的鼻樑更是為其增添了一抹立體感。

  此刻,他穩穩地站立在樓頂的防護欄之上,身姿矯健得仿佛一隻隨時準備振翅高飛的雄鷹。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隨意地插進西褲兩側的口袋之中,動作優雅而自然。先是若有所思地朝著少年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緊接著又迅速扭過頭去,將目光投向了那具橫陳在地的巫蠱師屍體。

  隨後,他輕輕地從鼻腔中呼出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略帶玩味的輕笑:「呵呵,這小子難道是腦子進水了不成?居然連如此重要的屍體都不知道妥善處理掉,等到明日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恐怕當地的派出所又會因為這件事情鬧得雞飛狗跳、炸開鍋了吧。」

  不過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那這次就權當賣他一個人情好了。」言罷,男子瀟轉過身,他的整個身軀竟然如同與身後那片夜晚中的陰影相互融合在了一起似的,眨眼之間便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原本靜靜躺在地上的那具巫蠱師的屍體,也伴隨著男子的離去,同樣莫名其妙地憑空消失不見了。

  叮咚,歡迎光臨,一聲清脆的機械鈴聲響起,服務前台的女生趕忙起身,很不情願的將雙眼從平板的網絡短劇上挪開,眼角還掃了屏幕下方的時間,嘴裡小聲嘟囔著:「都快12點了,準備下班了怎麼還有人來啊?」但是她剛說完這話,抬起的頭正正的和從店外進來的佐伊四目相對,下一刻,她整個人呆立,眼睛漸漸地迷離起來,半睜半閉般。口中發出毫無感情的聲音:「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麼?」

  佐伊默然的走到近前,灰仙兒站在他肩膀上將小腦袋像前湊近了下,簡單打量了下,聲音有些愉悅的說道:「不錯不錯,我就嘴巴上那麼一說,你就能使用我給你的精元,讓她中了你的幻術了,可以了把你的能力收一收。」

  金褐色豎瞳的左眼,漸漸地從佐伊的眼內消散褪去,變回原來正常的褐色圓瞳。灰仙兒跳到服務台前小爪子扒拉著桌面的價目表,對著店家小姐姐說道:「給我來一套你們店裡最貴最豪華的全身洗浴SPA。」

  聽到這話佐伊只是睥睨的斜眼看了下灰仙兒,灰色大貓立馬意識到這傢伙似乎在說:「傻叉,這種平民級寵物店哪裡來的豪華。」

  小姐姐機械性的說道:「好的,這就給您安排。」說完直接抱起灰仙兒就朝著店後方走去,灰仙兒仍然不忘朝著佐伊喊道:「小子,給本大小姐拿些罐罐來,我要邊洗邊吃。」

  但沒得到任何的回應,佐伊只是找了個座位靜靜的坐下,閉起了雙眼。不多時,後面的洗浴傳來灰仙兒歇斯底里的喊叫聲:「水,太燙了。掉毛了,掉毛啦。」


  「媽呀,你是傻還是真不會啊,這會又太冷了,凍死我啦。」

  「別扯我的毛,溫柔點,溫柔點。哎喲我的親娘啊。」

  半個小時之後,佐伊終於來到了洗護區。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隻蜷縮在烘乾機里、滿臉委屈巴巴的灰色大貓。而站在一旁的店家小姐姐,此時的模樣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見她手上戴著的洗貓手套已經被抓破得不成樣子,上面布滿了一個又一個的破洞;原本梳理整齊的頭髮此刻也變得十分凌亂,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狂風驟雨般;上衣的外套更是慘不忍睹,沾滿了貓毛不說,還有大片地方都被水給浸濕了,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此情此景,如果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恐怕會誤以為這裡正在上演著一場大型的貓虐人事件呢!

  佐伊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錢包里又額外掏出了 200元錢,輕輕地塞進了小姐姐的手中。然後,他熟練地打開烘乾機的門,伸出一隻手抓住灰仙兒命運的後頸皮,將它像拎小雞一樣輕鬆地提溜了起來。接著,頭也不回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就在這時,大門口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機械電鈴聲:「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聲音清脆響亮。,

  小姐姐這才猛然整個人渾身打了個冷顫。然後茫然的看著自己悽慘的模樣,整個人腦門上方都是問號。

  翌日清晨,一大早,生活小區內晨練的大叔和早起搶菜的大媽們都像被某種魔力吸引般,不約而同的聚集在拆遷平房的綠化帶處。眾人都雙眼瞪得老大的看著滿地的蟑螂和接近十來只老鼠的屍體,

  「昨晚發生了什麼?老鼠大戰蟑螂嗎?」一種一個穿著古樸,提溜著鳥籠的大爺說道,

  「這肯定是物業來搞了消殺,但是怎麼沒見通知呢?而且也都不來打掃,真是太不負責了,害我一個月還交那麼多物業費呢。」一個身材微胖的大媽不滿的說道。

  「不對,不對,我在物業也沒見到說要消殺,別亂說話啊。」身著保安制服的大爺趕忙接話。

  「真是太噁心了,難道是天降異象,我聽說大地震來之前這些動物都會變得莫名其妙。」一個手裡拿著菜籃的大媽趕忙說道。隨著大媽大叔們的言論發酵,也不知是誰,悄悄撥打了:「來到科學」節目熱線。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叔叔,嬸子,在家嗎?我是磊子。開個門。」

  「嗯?來得那麼早。我還以為要中午過後才來呢。」正在客廳看報的叔叔,收起報紙起身來到玄關打開了房門。

  門外靜靜地站立著一位身著湛藍色鐵路制服的青年,他那精緻而又俊朗的五官仿佛被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地展現出男性的魅力。他的頭髮如烏木般漆黑亮麗,更襯得他面若冠玉。

  儘管這位青年整個人看上去陽光開朗、帥氣逼人,但當他的目光與他人交匯時,卻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靦腆,就像是鄰家那個總是帶著羞澀笑容的大男孩一般。這種獨特的氣質組合在一起,使得他既有成熟男人的沉穩自信,又不失少年人的純真可愛。

  單從外表來看,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位青年絕對稱得上是一位極具氣質的帥哥。無論是他挺拔的身姿還是那溫和親切的微笑,都能輕易地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小叔好。」張磊很是禮貌的取下頭上戴著的大檐帽,「喲,磊子,你這是晉升列車長啦?」同樣身在鐵路工作多年的小叔一眼認出了表哥制服的不同。

  「哎喲,晉升了怎麼都不和小叔小嬸說一聲,都沒得及道個喜,把咱們當外人了是不是。果然這一身穿得更帥了!」小嬸趕忙從後面迎了上來。

  表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咽了咽口水說道:「這不是剛升就被安排去跑京城的列車去了,都還沒得及和您二位說呢。」

  「那這是剛跑車回來了?趕緊進來休息下,還沒吃早餐把,嬸子給你乘碗熱粥。」嬸嬸立馬熱情招呼起來。

  「小嬸,不用了,下車前我在車上對付了兩口了,你把小伊叫出來把。我好早點接到老爺子那。」表哥順勢朝房間內望了望。

  「小伊還沒起床呢,我去叫他,他現在腦子意識還沒清醒,一會路上再和你說。」小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裡屋客房走去。

  沒有過多耽擱,張磊便帶著佐伊以及小叔、小嬸匆匆趕到了樓下。四人走向那輛通過手機下單叫來的網約車。隨後車子緩緩啟動,平穩地駛出了鐵路小區家屬大院。

  就在車輛逐漸靠近大門口時,坐在靠窗位置的小嬸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她滿臉詫異地望向窗外,只見好幾個身影正忙碌地穿梭於人群之中。這些人有的肩上扛著巨大而沉重的攝影機,有的手中緊握著長長的話筒,還有的則高舉著明亮耀眼的補光燈。而在他們周圍,則簇擁著一群好奇的大叔大媽們,大家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似乎對眼前正在拍攝的場景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乾等了一天,也沒見到下屬來跟他碰頭的高個削瘦男子有些氣憤的將手中的酒杯擲向地上:「蠱族的人就是靠不住,果然是群鼠輩,與你們這類人合作果然不能全信。」

  「黑鬼大人,別急嘛,據我了解到,醫院死了三個人好像就是他之前說的那些混混,那麼這傢伙應該是動手了。來再喝一杯,也許這傢伙正在趕來的路上。」只見一個尖嘴猴腮、面容猥瑣的老頭,正悠然自得地揮動著他那如同皮包骨一般纖細且乾枯的手臂。一條小臂粗細的青蛇竟然蜿蜒著身軀,靈活而迅速地遊動過來,弓曲著身子將一個嶄新完好、毫無瑕疵的酒杯穩穩噹噹地放置在了餐桌上。

  坐在一旁的黑鬼先是瞥了一眼那條不斷吐著猩紅信子的青蛇,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老頭。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然而,最終似乎是不想在這丟了自己的面子,他緊緊地皺起眉頭,一咬牙,伸手一把從青蛇那裡奪過了酒杯。

  緊接著,黑鬼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酒壺,將酒杯灌得滿滿的,幾乎快要溢出來。正當他準備仰頭一飲而盡之時,突然間,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卻清晰可聞的「吱吱」聲,聽起來像是老鼠發出的叫聲。

  聽到這聲音後,老頭那猶如枯骨般的手指輕輕一撇,捋了捋嘴邊那一撮稀疏的小鬍子,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開口對黑鬼說道:「嘿嘿,黑鬼啊,你瞧瞧我之前說什麼來著?這不,那傢伙果然回來了。」

  黑鬼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回應道:「哼!土肥圓,但願你的人這次能夠帶回些好消息。要是事情辦砸了,咱們之間的這筆交易可就黃了。」面對黑鬼的質疑和不滿,那個尖嘴猴腮的乾瘦老頭不僅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喜笑顏開地說道:「哈哈,你儘管放心好了。倒是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該如何兌現你的承諾哦。畢竟我們蠱族想要成功搭上真理教這條大船,可全仰仗著你說話的份量到底夠不夠重啦!」

  然而,就在眾人滿心期待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時,卻沒有看到有人將其推開。橫樑之上,出現了一隻渾身帶浴血、體毛糾結在一起的老鼠!這隻老鼠顯然受了重傷,它腳步踉蹌,驚慌失措地朝著房間內狂奔而來。僅僅過了一瞬,它便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一般,直直地摔倒在了房間的正中央,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原本滿臉歡喜之色的土肥圓見狀,臉色瞬間大變。他毫不猶豫地迅速彈起身來,整個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落在了那只可憐的老鼠身旁。緊接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那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斷絕的鼠身,然後輕輕地在其腹部按壓了一下。

  只見那隻原本已經近乎失去生命跡象的老鼠,竟然猛然間睜開了雙眼。它的嘴巴張得極大,仿佛要竭盡全力喊出什麼重要的話語。果然,一道清晰可辨的人語從這隻小小的老鼠嘴裡傳了出來:「貓,灰仙兒,貓,灰仙兒……」這聲音極其微弱。

  可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連續說了幾聲之後,土肥圓手中的老鼠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它又重新恢復成了普通老鼠那種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吱吱呀呀」地胡亂吱叫了幾聲。隨後,它的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雙眼更是突兀地向外暴突而出,最終徹底停止了呼吸,死狀極為悽慘。

  「這是什麼情況?」黑鬼身體僵直,他趕忙向老頭問道,「他死了,被人殺了,剛才這是我們蠱師的蠱術之一,將臨死前的信息通過自己身邊的鼠蟻蛇蟲附著最後的意識來進行傳達。」土肥圓隨手將老鼠拋向青蛇,青蛇迅速張開蛇口,脫臼下巴,毫不遲疑一口咬住。

  「死了?」黑鬼一臉不可置信,「現在該你解釋解釋,你們真理教到底再找的是什麼?」土肥圓臉色陰晴不定,語氣轉冷問道:「這貓,灰仙兒是什麼?」

  黑鬼的腦子還沒從震驚中恢復,本能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上峰只是說叫我們尋找最近南疆市不同尋常的人或者是怪異事件,並沒詳細說是什麼。」

  「哦。據我聽說,8月初的時候,你們真理教的七大原罪教義之一的恩比來到了南疆市,隨後就發生了那起重大的會展中心坍塌傷亡事件。不知道這事情和你們真理教是不是有關係?」土肥圓臉色依舊難看,他意識到對方找的東西或者是人一定不簡單。自己在完全沒弄清厲害關係的時候就卷了進來。他有些惱火對方這種隱瞞情報的行為。

  「我不清楚啊!」黑鬼大聲吼道,他已經從震驚中恢復,趕忙語氣加重喝道:「土老鬼,我已經告誡過你的人,是他自己不知死活,現在線索沒找到,大概率已經打草驚蛇了。恩比大人知道肯定會殺了我的。」

  「恩比,嫉妒的恩比。」土肥圓聽到這名字,原先冰冷的神情也變得有些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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