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查詢
一大早，揣著盜版日間通行證，軒宸忐忑的排在進入內區的隊伍之中，7號則正在努力分析著頭箍傳來的這種「忐忑」概念的意義。
將盜版證放到感應區，只聽「嘟」的一聲微響，通行道閘亮起了綠燈，軒宸趕緊帶著7號走了進去，不過他們的武器被要求留在了內區門崗處，離開時才能取回。
內區的布置明顯整潔漂亮許多，道路兩側種有行道樹，依山而建的台階上有詳細的路牌指引，而且獵村的內區居然會和正常的那些地下城那般，設有專人負責道路清掃垃圾清理的工作，不同於軒宸見過的很多地面聚居點，那些地方環境衛生狀況大多堪憂。
一路順著路牌指引，軒宸先到了市場登記處讀卡領了一袋炒米，體積差不多有大半個拳頭大小——這是獵村作為申請日間通行證繳納工本費的補償，既然通行內區門禁沒有問題，那麼用盜版通行證領取相應的福利還是應該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他順便簡單了解一下現在周邊的信息，市場登記處這裡獲得的大多是關於基本物料交易的新聞，隨後兩人便直奔數據服務中心而去。
數據服務中心周邊的警衛力量配置明顯多了起來，許多制高點都設置著自動炮台，從不同角度掃視著數據中心周邊的街區。入門口倒是並不需要再查驗什麼，守衛只是要求大家有序進入不要大聲喧譁。
整個數據服務中心按交易內容分為幾個區域，如涉及敏感數據有專人陪同提供服務，重要或大宗的數據交易區域則更靠裡面，數據中心的管理者在大堂部分還劃出一塊區域，設有幾台供人瀏覽免費新聞一類東西的操作屏。
軒宸直奔查詢設備，現在在查詢系統那低級的人工智慧指引下瀏覽索引。7號通過頭箍建議軒宸下載那些免費的信息給他學習。在詢問並得到許可後，軒宸讓7號自行在電腦輸出位置接收信息，並提醒7號千萬別擅自試圖黑進伺服器，自己則繼續翻看有沒有其他能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
他先查看了地圖數據信息，之前是在某份舊期刊上軒宸讀到過這麼一份消息，就是一個什麼集團在北方一個啥地方，建設了間廠，生產各類高端智腦的原料，其中就包括自己此行的目標——鋁鎵氮，似乎文章後端還大肆宣揚了一下那個啥集團在為人類發展做出的貢獻什麼的，不過倒是提了一嘴廠區的大致位置在F區。
14號地下城通往F區的距離有些遠，沒有建議路線引導以及沿途補給點的標識，基本是很難靠雙腿走到的，幸好這些屬於地圖類一次性的標記數據交易，不涉密且售價並不高。
有地圖坐標有路線建議並不代表能按導航安全抵達，這個道理軒宸還是懂的，畢竟這些建議的路線基本是基於戰前的地圖數據，而且路線之中存在什麼是需要另外購買的。
如今廢土之上有許多拾荒者團體因各種原因四處遊蕩，身份大都會在匪徒和行商之間隨時來迴轉換，他們除了會給一些實力強勁的聚居點或地下城帶來各種垃圾原料或說不清楚出處的商品進行交易外，也會將發現的一些地點坐標標記拿來銷售，具備一定能力的隊伍甚至會銷售測繪更加精準的地形數據。很多地下城會根據自身需求採購數據，並派出隊伍核實探索，假如具備相應技術，除了坐標點數據，地下城還會在核實後把自身資料庫內的地形數據也一併更新了；各聚居點則受制於人手或技術力量的不足，絕大多數情況下是拾荒者賣什麼地圖信息他們就買什麼，反正轉手也能賣給其他人。
但是目前這種各地方自行更新採購坐標點的情況會導致許多地點的地圖或地形數據不會太一致，加上天上的衛星又經常連接不上，所以很多系統建議的路線只能作為參考，需要根據實際情況調整。
同時，拾荒者和各具備實力的聚居點還擁有情報的其他賣點，例如區域威脅情報，區域的環境數據，區域特產信息等等，尤其是他們從各個廢墟裡面搜出來各種儲存器裡面的數據，或者還能解讀的檔案資料，可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上述情報比單純建築物地點坐標的情報更有價值，有些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各地下城或者聚居點之間互相聯通的未來工作決策。
軒宸看著幾類詞條猶豫再三，還是沒捨得下定決心都購買，自己只是為14號地下城測繪路線的，沒必要購買那麼詳細精準的其他數據，自身武力有限，又不是去掃蕩荒野的，又沒有事件成就可以點亮。
至於去商業大道找荒野隊伍直接購買2手地圖信息……嘖，老實說，雖然會便宜非常多，但是可靠性有很大爭議，而且要隨時防著有人在釣魚，現在廢土之上，離開了地下城和聚居點就是律法覆蓋不全的地方，所以私下交易需要慎重。
一些不知名的小溪流或者水源的標識數據可以根據建議的路線來適當採購，畢竟自行尋找水源費時費力還很容易導致自己在荒野上迷路。
輻射區域地點標記原本是必須採購的，至少在建議路線可能會經過的那些輻射區都還是要知道的，但是現在有了7號，必要性就沒那麼強了，自己可以省點預算。
礦產分布數據那些就算了，一沒工具二運不了多少的量，而且大多數時候應該還要和那裡駐紮的匪徒械鬥。
植物分布這個應該也不用買，和自己的目標不關聯。
區域威脅的數據，這個……其實假如預算充足，還是很有必要採購的，但是無需採購其中的威脅分析數據。自己又不是為了消滅什麼威脅，主要還是為了集中精力對付不可預料的危險，這類已知的威脅不值得再耗費額外精力，只需要花點錢知道哪塊地方大致存在什麼危險，自己提前避開就是。
軒宸在頭箍里向7號詢問著建議，畢竟現在多了一個夥伴可以商量。對於區域威脅數據的採購7號倒是無可無不可，他不太能理解「野外遇到危險」主要針對的意義，例如輻射、高低溫、野獸那些對碳基生命體有巨大生命威脅的危險，7號差不多都能無視。
不過7號還是建議，可以採購有威脅生物的區域數據，而且只需要採購區域範圍，威脅種類等基本信息足矣。至於環境類的威脅，已經存在的輻射或者環境足以產生威脅的區域，他大多可以探得，提前告知軒宸以調整行進方向，至於自然性地質性的威脅，這些不是有否情報就能規避的，7號的邏輯認為當某項消費行為對事態發展無助時，那不如節約投入以控制成本。
節約成本這個說法立刻說服了軒宸，他隨即禮貌的詢清楚了查詢機器的人工智慧可在何處進行數據採購服務後，便走了過去，每台數據交易的主機被分隔為一個獨立的小間，有點類似舊時代銀行ATM機的小隔間那樣，為交易者提供了一定的私密性。軒宸將自己的個人輔助終端的數據傳輸線與數據交易主機連接，看著全息投屏選定自己的需求文件，然後又在7號的建議下，刪除了幾個補給點的數據——7號從公眾新聞信息中已經分析出了相應的地點。
等待主機核實身份，校對交易信息，然後完成數據傳輸。軒宸苦著臉，盯著幾乎已經清零的信用點，深深感到了生活的艱辛，看來稍後對旅行物資的準備工作只能去商業大道那邊找路邊攤採購了，好歹自己還剩近300枚硬幣。
估計這也是至今都沒聽說過哪裡有煉鋼廠的坐標能採購的原因了，哪怕是廠區的廢墟，沒準也能挖出一倉庫的不鏽鋼硬幣，嘖嘖嘖，馬無夜草不肥吖~~~
7號分析著軒宸共享給他的地圖數據，靜靜地思索小金屬圓片和財務究竟有什麼關係。
從數據服務中心出來後，軒宸未在內區多做停留，帶著7號匆匆向商業大道走去，既然方向已定，他打算早些出發，畢竟早先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旅店有免費的井水提供，只需要考慮食物能管幾天的行程，直到看見農場邊一個斷了軸杆且只有一個把手的手推車時才打斷了軒宸的思路——撿破爛嘛，推個車才符合身份啊，對吧？
正常的推車基本不考慮，軒宸可捨不得花這個錢，不過這種破爛貨，他自己又確實有一定本事能搞掂維修的，似乎就很值得商榷了。
軒宸走了過去，先仔細觀察了一番，手推車的車身主體是木質結構的，邊角用角鐵和鉚釘加固，兩個輪子上的橡膠皮早已脫落，一個把手斷了一半，斷掉的部分不知所蹤，兩輪之間的軸杆斷了，理論上來說將軸杆重新焊接起來應該可繼續勉強使用，不知道為何主人家沒這麼做。
見有陌生人在農場圍欄邊看來看去，正在鏟牛糞的一名農場員工便走了過來，帶著禮貌而不失嚴厲的語氣詢問他有什麼能幫到軒宸。
軒宸單刀直入的詢問道：「打擾了，這台車你們賣嗎？」
「？」工作人員比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好奇的問道：「你要這個破爛？」
不待軒宸回答他又接著說：「老大已經買了更好的車，這破爛推不動了，又有點重，大家懶得扛，你真的想要？」
軒宸按住內心的歡喜不浮於面龐，冷靜的點了點頭：「收便宜點唄~」
「你稍等一下，我問問老大。」工作人員轉頭和同事交代了一聲後，向農場另一側的屋子走了過去。
稍傾，正當軒宸在頭箍中與7號探討有幾種修復軸杆的方法時，那個工作人員回來了，語氣已沒有一開始的那種尖銳感：「老大說了，既然是破爛，賣也不值幾個錢，你負責拖走的話送給你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在軒宸刻意配合的表情中，說出了意料中的「但是」兩字。
「但是，白送你也不合理，你看這樣吧。」他伸手指了下農場另一側的幾輛裝牛糞的推車，又轉向指著遠處農田的那片區域，繼續說：「這兩天我們人手有點不足，你幫忙把我們鏟的牛糞運到那邊的堆肥處就好。」
似乎怕軒宸拒絕，他隨即又補充道：「鏟屎這種髒活我們干習慣了，就不噁心你啦，你跟著『鼻涕』走就行，他和你一起運，而且就這麼一塊地的牛糞需要運，不過分吧？」邊說邊指了指正坐在推車把手上抽菸的人以及自己剛才幹活的區域。
軒宸想了想，答應了這份臨時工作，無非就是賣力氣而已。
等他滿頭大汗的運了幾趟之後，已近傍晚了，收工那時，那個叫「鼻涕」的中年人很熱心的詢問軒宸是否需要幫忙，軒宸表示感謝並拒絕了之後，他送了軒宸一小截鐵管，不長，約30厘米，說可以想辦法焊在那個斷了一半的把手上。雖然就算焊了兩個把手依舊是長短不齊，但是已經比之前只有一半的長度差好很多了，軒宸再次表示了感謝。
將盜版證放到感應區，只聽「嘟」的一聲微響，通行道閘亮起了綠燈，軒宸趕緊帶著7號走了進去，不過他們的武器被要求留在了內區門崗處，離開時才能取回。
內區的布置明顯整潔漂亮許多，道路兩側種有行道樹，依山而建的台階上有詳細的路牌指引，而且獵村的內區居然會和正常的那些地下城那般，設有專人負責道路清掃垃圾清理的工作，不同於軒宸見過的很多地面聚居點，那些地方環境衛生狀況大多堪憂。
一路順著路牌指引，軒宸先到了市場登記處讀卡領了一袋炒米，體積差不多有大半個拳頭大小——這是獵村作為申請日間通行證繳納工本費的補償，既然通行內區門禁沒有問題，那麼用盜版通行證領取相應的福利還是應該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他順便簡單了解一下現在周邊的信息，市場登記處這裡獲得的大多是關於基本物料交易的新聞，隨後兩人便直奔數據服務中心而去。
數據服務中心周邊的警衛力量配置明顯多了起來，許多制高點都設置著自動炮台，從不同角度掃視著數據中心周邊的街區。入門口倒是並不需要再查驗什麼，守衛只是要求大家有序進入不要大聲喧譁。
整個數據服務中心按交易內容分為幾個區域，如涉及敏感數據有專人陪同提供服務，重要或大宗的數據交易區域則更靠裡面，數據中心的管理者在大堂部分還劃出一塊區域，設有幾台供人瀏覽免費新聞一類東西的操作屏。
軒宸直奔查詢設備，現在在查詢系統那低級的人工智慧指引下瀏覽索引。7號通過頭箍建議軒宸下載那些免費的信息給他學習。在詢問並得到許可後，軒宸讓7號自行在電腦輸出位置接收信息，並提醒7號千萬別擅自試圖黑進伺服器，自己則繼續翻看有沒有其他能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
他先查看了地圖數據信息，之前是在某份舊期刊上軒宸讀到過這麼一份消息，就是一個什麼集團在北方一個啥地方，建設了間廠，生產各類高端智腦的原料，其中就包括自己此行的目標——鋁鎵氮，似乎文章後端還大肆宣揚了一下那個啥集團在為人類發展做出的貢獻什麼的，不過倒是提了一嘴廠區的大致位置在F區。
14號地下城通往F區的距離有些遠，沒有建議路線引導以及沿途補給點的標識，基本是很難靠雙腿走到的，幸好這些屬於地圖類一次性的標記數據交易，不涉密且售價並不高。
有地圖坐標有路線建議並不代表能按導航安全抵達，這個道理軒宸還是懂的，畢竟這些建議的路線基本是基於戰前的地圖數據，而且路線之中存在什麼是需要另外購買的。
如今廢土之上有許多拾荒者團體因各種原因四處遊蕩，身份大都會在匪徒和行商之間隨時來迴轉換，他們除了會給一些實力強勁的聚居點或地下城帶來各種垃圾原料或說不清楚出處的商品進行交易外，也會將發現的一些地點坐標標記拿來銷售，具備一定能力的隊伍甚至會銷售測繪更加精準的地形數據。很多地下城會根據自身需求採購數據，並派出隊伍核實探索，假如具備相應技術，除了坐標點數據，地下城還會在核實後把自身資料庫內的地形數據也一併更新了；各聚居點則受制於人手或技術力量的不足，絕大多數情況下是拾荒者賣什麼地圖信息他們就買什麼，反正轉手也能賣給其他人。
但是目前這種各地方自行更新採購坐標點的情況會導致許多地點的地圖或地形數據不會太一致，加上天上的衛星又經常連接不上，所以很多系統建議的路線只能作為參考，需要根據實際情況調整。
同時，拾荒者和各具備實力的聚居點還擁有情報的其他賣點，例如區域威脅情報，區域的環境數據，區域特產信息等等，尤其是他們從各個廢墟裡面搜出來各種儲存器裡面的數據，或者還能解讀的檔案資料，可是能賣個好價錢的。
上述情報比單純建築物地點坐標的情報更有價值，有些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各地下城或者聚居點之間互相聯通的未來工作決策。
軒宸看著幾類詞條猶豫再三，還是沒捨得下定決心都購買，自己只是為14號地下城測繪路線的，沒必要購買那麼詳細精準的其他數據，自身武力有限，又不是去掃蕩荒野的，又沒有事件成就可以點亮。
至於去商業大道找荒野隊伍直接購買2手地圖信息……嘖，老實說，雖然會便宜非常多，但是可靠性有很大爭議，而且要隨時防著有人在釣魚，現在廢土之上，離開了地下城和聚居點就是律法覆蓋不全的地方，所以私下交易需要慎重。
一些不知名的小溪流或者水源的標識數據可以根據建議的路線來適當採購，畢竟自行尋找水源費時費力還很容易導致自己在荒野上迷路。
輻射區域地點標記原本是必須採購的，至少在建議路線可能會經過的那些輻射區都還是要知道的，但是現在有了7號，必要性就沒那麼強了，自己可以省點預算。
礦產分布數據那些就算了，一沒工具二運不了多少的量，而且大多數時候應該還要和那裡駐紮的匪徒械鬥。
植物分布這個應該也不用買，和自己的目標不關聯。
區域威脅的數據，這個……其實假如預算充足，還是很有必要採購的，但是無需採購其中的威脅分析數據。自己又不是為了消滅什麼威脅，主要還是為了集中精力對付不可預料的危險，這類已知的威脅不值得再耗費額外精力，只需要花點錢知道哪塊地方大致存在什麼危險，自己提前避開就是。
軒宸在頭箍里向7號詢問著建議，畢竟現在多了一個夥伴可以商量。對於區域威脅數據的採購7號倒是無可無不可，他不太能理解「野外遇到危險」主要針對的意義，例如輻射、高低溫、野獸那些對碳基生命體有巨大生命威脅的危險，7號差不多都能無視。
不過7號還是建議，可以採購有威脅生物的區域數據，而且只需要採購區域範圍，威脅種類等基本信息足矣。至於環境類的威脅，已經存在的輻射或者環境足以產生威脅的區域，他大多可以探得，提前告知軒宸以調整行進方向，至於自然性地質性的威脅，這些不是有否情報就能規避的，7號的邏輯認為當某項消費行為對事態發展無助時，那不如節約投入以控制成本。
節約成本這個說法立刻說服了軒宸，他隨即禮貌的詢清楚了查詢機器的人工智慧可在何處進行數據採購服務後，便走了過去，每台數據交易的主機被分隔為一個獨立的小間，有點類似舊時代銀行ATM機的小隔間那樣，為交易者提供了一定的私密性。軒宸將自己的個人輔助終端的數據傳輸線與數據交易主機連接，看著全息投屏選定自己的需求文件，然後又在7號的建議下，刪除了幾個補給點的數據——7號從公眾新聞信息中已經分析出了相應的地點。
等待主機核實身份，校對交易信息，然後完成數據傳輸。軒宸苦著臉，盯著幾乎已經清零的信用點，深深感到了生活的艱辛，看來稍後對旅行物資的準備工作只能去商業大道那邊找路邊攤採購了，好歹自己還剩近300枚硬幣。
估計這也是至今都沒聽說過哪裡有煉鋼廠的坐標能採購的原因了，哪怕是廠區的廢墟，沒準也能挖出一倉庫的不鏽鋼硬幣，嘖嘖嘖，馬無夜草不肥吖~~~
7號分析著軒宸共享給他的地圖數據，靜靜地思索小金屬圓片和財務究竟有什麼關係。
從數據服務中心出來後，軒宸未在內區多做停留，帶著7號匆匆向商業大道走去，既然方向已定，他打算早些出發，畢竟早先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旅店有免費的井水提供，只需要考慮食物能管幾天的行程，直到看見農場邊一個斷了軸杆且只有一個把手的手推車時才打斷了軒宸的思路——撿破爛嘛，推個車才符合身份啊，對吧？
正常的推車基本不考慮，軒宸可捨不得花這個錢，不過這種破爛貨，他自己又確實有一定本事能搞掂維修的，似乎就很值得商榷了。
軒宸走了過去，先仔細觀察了一番，手推車的車身主體是木質結構的，邊角用角鐵和鉚釘加固，兩個輪子上的橡膠皮早已脫落，一個把手斷了一半，斷掉的部分不知所蹤，兩輪之間的軸杆斷了，理論上來說將軸杆重新焊接起來應該可繼續勉強使用，不知道為何主人家沒這麼做。
見有陌生人在農場圍欄邊看來看去，正在鏟牛糞的一名農場員工便走了過來，帶著禮貌而不失嚴厲的語氣詢問他有什麼能幫到軒宸。
軒宸單刀直入的詢問道：「打擾了，這台車你們賣嗎？」
「？」工作人員比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好奇的問道：「你要這個破爛？」
不待軒宸回答他又接著說：「老大已經買了更好的車，這破爛推不動了，又有點重，大家懶得扛，你真的想要？」
軒宸按住內心的歡喜不浮於面龐，冷靜的點了點頭：「收便宜點唄~」
「你稍等一下，我問問老大。」工作人員轉頭和同事交代了一聲後，向農場另一側的屋子走了過去。
稍傾，正當軒宸在頭箍中與7號探討有幾種修復軸杆的方法時，那個工作人員回來了，語氣已沒有一開始的那種尖銳感：「老大說了，既然是破爛，賣也不值幾個錢，你負責拖走的話送給你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在軒宸刻意配合的表情中，說出了意料中的「但是」兩字。
「但是，白送你也不合理，你看這樣吧。」他伸手指了下農場另一側的幾輛裝牛糞的推車，又轉向指著遠處農田的那片區域，繼續說：「這兩天我們人手有點不足，你幫忙把我們鏟的牛糞運到那邊的堆肥處就好。」
似乎怕軒宸拒絕，他隨即又補充道：「鏟屎這種髒活我們干習慣了，就不噁心你啦，你跟著『鼻涕』走就行，他和你一起運，而且就這麼一塊地的牛糞需要運，不過分吧？」邊說邊指了指正坐在推車把手上抽菸的人以及自己剛才幹活的區域。
軒宸想了想，答應了這份臨時工作，無非就是賣力氣而已。
等他滿頭大汗的運了幾趟之後，已近傍晚了，收工那時，那個叫「鼻涕」的中年人很熱心的詢問軒宸是否需要幫忙，軒宸表示感謝並拒絕了之後，他送了軒宸一小截鐵管，不長，約30厘米，說可以想辦法焊在那個斷了一半的把手上。雖然就算焊了兩個把手依舊是長短不齊，但是已經比之前只有一半的長度差好很多了，軒宸再次表示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