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鎖定目標
晚上，葉雲歌他們所有人在小鎮上的客棧里過夜。
由於天色較晚，宋兆龍和葉雲歌兩邊都沒有到趙牧蘇那邊。
葉雲歌向宋兆龍匯報今天的所獲，覺得趙牧蘇有問題，但還沒有去驗證。
其次，就是葉雲歌發現純光至聖命數，想借命緣鏡一用，看看吳起是不是這種命數。
宋兆龍瞬間來了興趣，想不到自己門下還有這種命數。
從縣令吳順撫那拿來命緣鏡，命令吳起正面看向它，並且對其釋放一些靈力。
命緣鏡吸收了吳起的靈力，極速顯化起來，泛起白光如同神力那般親和，鏡子裡面的吳起充滿慈愛的目光，所走之路沿路生花，受人簇擁。
宋兆龍感到很意外地說：「吳起，你還真是那純光至聖命數！」
吳起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明自己沒有任何感覺。
葉雲歌說出關鍵：「既然純光至聖存在，那麼頑惡在這小鎮就成了必然。」
錢百疏猜測道：「不會真是那趙牧蘇吧？阿樂，那醫館茶樓位置，現在聞聞看有什麼異常。」
圖靈犬阿樂，探出靈識鎖定醫館茶樓，使出萬里追蹤技能。
稍後，阿樂說：「那地方藥味太濃烈，聞不出什麼異常。」
宋兆龍也將今天懷疑那幾個人的情況，跟葉雲歌他們說了出來。
他們都沒有什麼問題，就差趙牧蘇沒有檢測了。
趙牧蘇住在醫館，有兩個徒弟給他幫忙。
他們正聊起，最近給小鎮上的錢員外下藥事情。
嘲諷錢員外人傻錢多，他自己被下套了都不知道。
兩個徒弟，一個學著錢員外那怕死的模樣語氣來醫館尋求診治，一個裝作醫者仁心救濟蒼生模樣。
一番診治下來，給錢員外報了很多珍貴藥材，其實用的都是普通藥草，幾乎將錢員外今年的收入掏空。
學錢員外的徒弟，一個勁的磕頭，一副大難不死，萬分感激的神情說：「感謝神醫救治，救回我這一條賤命。」
另一名徒弟學著趙牧蘇，一副高高在上表情，裝作謙遜地姿態攙扶起來。
他說：「是你命不該絕遇到了我，要不然你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好好休息靜養一個月。」
演完，二人哄堂大笑起來，逗的趙牧蘇也覺得錢員外傻得可笑，一臉嘲諷且得意。
趙牧蘇從搖椅上起來說：「你們兩個盡取笑他人，小心被他人聽到，趕緊收拾收拾休息了。」
兩個徒弟領命，表示自己又沒說破，別人只會以為他倆在演什麼戲曲，不會被發現。
說罷，趙牧蘇回房休息了。
想起今天在縣令那，遇到那位修為深不可測之人，又有那神秘鏡子窺探命運，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同時，想著怎麼應對，他們明天的到來，盡力裝出一副百姓口中的樣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又想著，自己借用藥草味道，應該將氣息完全覆蓋掉了，他對此很有信心，認定絕不會被發現。
翻了一個身，趙牧蘇自語道：「再強又怎樣，小鎮外圍妖怪遍布，百業神和土地神已死，他到時還顧得上我？
再說了，戊徵岐可是連神靈都害怕的存在，真逼急了我直接自殺，誰都別想活著！」
趙牧蘇在外遊歷那些年，意外發現自己就是那頑惡命數，同時收集相關信息，有了一定了解。
在命數的驅使下思鄉心切，趙牧蘇以救世神醫身份，再度回歸浣溪坊，至此安穩下來。
第二天，葉雲歌提出計劃，依舊是分為兩派，雙方裝作互不認識，像是在處理兩件不同的事情來。
掌門宋兆龍覺得可行，採用了這個計劃。
縣令吳順撫和宋兆龍大早就過來，打著喝早茶的名義，順帶將事情辦了。
趙牧蘇熱情招待，使喚兩名徒弟趕緊上茶，以及取來上好的糕餅。
而有病人來了，自己親自去診治，留下徒弟招待。
沒一會，葉雲歌他們三人來了，趙牧蘇與吳起打著招呼，讓他帶著朋友隨意，畢竟是老相識了。
來到二樓座位，錢百疏見到縣令吳順撫裝作第一次知道，以官禮打招呼。
順道演起戲來，相互詢問處理什麼事情，吳順撫說搜查兇殘土匪，錢百疏說追捕江洋大盜。
留在這裡的徒弟，借著上茶的間隙，將上面發生的事情與趙牧蘇說了出來。
趙牧蘇了解完情況，認定他們不是一伙人，不是針對自己而來，可以用不同法子敷衍走。
簡單寒敘，送走縣令吳順撫他們。
趙牧蘇跟吳起他們聊起天來。
他將醫館事務完全交給兩個徒弟，自己與葉雲歌他們坐到一起。
滿臉熱情地說：「吳起兄，今日怎麼有空帶朋友來我這茶樓一坐？」
吳起回應：「朋友到來，我肯定是要帶著他們來你這，小鎮上有名的茶樓來捧捧場。」
趙牧蘇謙虛地說：「吳起兄抬愛了，聽聞你們是來追捕江洋大盜，看這位仁兄貌似修為很高呀。」
錢百疏接過話：「想不到小友也是修道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掩藏什麼。
那梁上君子被我打傷，近來有沒有陌生人來你這診治？」
隨即目光變得鋒銳，如同在審訊犯人一般看著趙牧蘇。
趙牧蘇僅一秒對視，就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一邊，思索起來。
調整好狀態，眼神變得堅定對視上去，說：「沒有。」
錢百疏聲音變得呵斥：「確定沒有！」
趙牧蘇依舊氣息平緩：「確定，沒有。」
氣氛一下冰冷起來，趙牧蘇不想與錢百疏糾纏到這個問題上，害怕自己脾氣一下上來，完全不符合謙謙君子氣質，以免暴露。
看向葉雲歌，轉移話題：「這位小友貌似與我同等修為，也是築基，你也是捕快？
想當年我也有著一個捕快的夢，只可惜自己心思不夠縝密，選不上，看到你們捕快總是羨慕。」
葉雲歌眼神同樣冰冷，如同看穿他一般，回應：「我是錢捕快徒弟。」
趙牧蘇頓感心慌，不知道是錢百疏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眼前這少年真有窺探人心的本事，覺得渾身不自在。
心裡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與他們交談，遲早要被詐出一些事情來。
此刻，趙牧蘇徒弟喊道：「師傅！你的明決子放在哪裡，櫃檯沒有了。」
趙牧蘇借坡下驢，回應道：「來了來了，我不是常教你要多備點藥草嗎，趕緊去後院收一些來！」
吃東西時，趙牧蘇徒弟時常在葉雲歌他們旁邊走動，似乎是故意在偷聽他們的交談。
錢百疏早就發現了，一直與葉雲歌他們說著糕餅好吃，探討著是怎麼做的。
從醫館茶樓出來後，錢百疏問圖靈犬阿樂：「阿樂，如何？有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
阿樂說：「我聞到了緊張的氣味，他似乎想掩蓋著什麼，隱約間還有憤怒的情緒，以及些許惡念戾氣。
但他身上的藥味太濃，我也不敢完全確認。」
怎料，葉雲歌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別猜了，就是他！」
吳起根本不相信：「不可能！趙牧蘇一直都安分守己，積德行善。
就算我相信他就是帶來災難的源頭，你讓鎮上那些人怎麼相信！」
葉雲歌非常篤定：「三日後半夜，他必然會與河妖接頭，到時河邊吳家全家喪命！」
吳起還是不信，他說：「這小鎮你還能比我熟悉？河中沒有絲毫妖氣，葉小友此話無憑無據！」
葉雲歌那麼肯定，全是因為他在趙牧蘇身上看到了，關於他的未來命運碎片。
與河妖接頭是一點，他會變成戊徵岐，更是肯定了他的身份。
葉雲歌有了猜想，覺得土地神和百業神的死亡都是趙牧蘇促就的，感覺他在計劃著什麼。
吳起不相信，那是因為他憑藉過往的一切來斷定的，趙牧蘇的為人處世他是看在眼裡的。
而河中有妖物在他眼裡就是無稽之談，這裡的一切他比外來的任何人都要熟悉，是絕不會相信葉雲歌這毫無立根的說法。
錢百疏有點看不下去，他也清楚趙牧蘇這人城府很深，掩藏的很好。
但身為捕快的職業病，他知道想要抓捕趙牧蘇還是需要證據的，不然難以服眾。
他解圍道：「你們宋掌門不是也探查過嗎？我們先去問問他的建議。」
葉雲歌和吳起同意，畢竟是他們的掌門，如師如父的威嚴讓宗門各弟子心服口服。
來到客棧內，葉雲歌率先提出了自己對趙牧蘇的看法。
葉雲歌認定趙牧蘇是頑惡命數，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
吳起認為這是葉雲歌立功心切，胡編亂造，有損宗門聲譽。
宋兆龍先說了自己，到醫館茶樓感受到的，命緣鏡也沒什麼反應，很正常。
吳起眉宇間透露出得意神情，肢體語言透露著，掌門都說趙牧蘇沒有問題，他葉雲歌什麼也不是。
忽然，宋兆龍話鋒一轉：「別的不說，就拿葉雲歌識別出你吳起是純光至聖命數這一點，我相信葉雲歌的直覺。
但做事確實需要講證據，不然有損宗門聲譽，影響頗深。」
吳起聽到沒說話了，回想起這裡只有葉雲歌面對過戊徵岐，他開始接受葉雲歌所說的。
錢百疏提議，就先等三天看看，到時抓到他與河妖接觸，再定他的罪不遲。
眾人同意，安排縣令吳順撫撤去，葉雲歌和錢百疏消失在小鎮居民的視野中，吳起過起正常的小鎮生活。
三天後的半夜。
趙牧蘇來到河邊吳家較遠的地方，拿著一包藥物，在這上游位置投入到河中。
很快，河面出現異樣，濃郁的妖氣越來越近。
那河妖露出水面，是一條大鲶魚模樣的。
他說：「你這人族小小修士，特意引誘我來此是想要我吃掉你嗎？」
趙牧蘇擺擺手說：「前輩，我喚你來此是想與你做個交易。
想必前輩也看出這個小鎮，已經被頑惡命數籠罩，就算前輩吃掉整個小鎮的人，也不會有任何人找你麻煩。」
大鲶魚笑道：「你這小輩，倒是挺孝順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趙牧蘇直言不諱：「我想要前輩陪我演一齣戲，在我出現以前，前輩想吃多少人就吃多少。
但我出現後，前輩得配合我演出被我趕跑的場面。」
大鲶魚很是惱怒，河水都隨著他的聲音沸騰起來了：「你這小蒼蠅，胃口倒不小還想做那，人族英雄，可是堂堂河流之主憑什麼聽你的！」
趙牧蘇不慌不忙地回應：「我就是那頑惡命數，前輩不信大可吃了我，看看是那戊徵岐侵占你的身軀，還是前輩技高一籌壓制戊徵岐！」
大鲶魚瞬間被鎮住，他也知道那戊徵岐的厲害，自然不敢冒險一試。
但對於大鲶魚來講，他又不損失什麼，還能白白吃了許多人，送上門的肉怎會放其溜走，直接答應。
大鲶魚，看了一眼較遠處一戶人家，離他最近，就準備從那上岸開始進食。
暗流洶湧，帶動河面嘩嘩作響，河邊吳家還以為漲潮了，但淹不到他家裡，自然沒在意。
大鲶魚越出水面，張開那遮天蔽日的大嘴，要將整棟屋子吞沒。
月光一暗一明之間，河邊吳家的屋頂忽然顯現一個人影。
那人是凝法道宗鎮安堂宋霸斂，一桿長槍寒芒熒熒，一槍穿透大鲶魚上顎，將其擊飛到遠處河裡。
宋霸斂抬手卸掉，被大鲶魚擊起的巨浪，大鲶魚自知不敵，迅速遁逃。
在趙牧蘇那邊，錢百疏已經用千玄機記錄了剛剛的一切，就連他們對話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楚。
吳起徹底麻木了，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更對葉雲歌的未卜先知能力驚得呆住。
掌門宋兆龍瞬間來到趙牧蘇的身邊，用靈力將他控制住，動彈不得。
用靈力拿來他投下河裡的藥粉包裝紙，一查看說：「誘藥草，好你個趙牧蘇，一身醫術還用在這種地方，差點就被你的偽善騙了！」
趙牧蘇很意外，但不害怕，他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此時此刻在此地做這事的？」
葉雲歌從土裡冒了出來，一雙冷眸淡淡地看著趙牧蘇。
回應他說：「我說是我前幾天，看到的未來碎片，你信嗎？」
那雙眼睛讓趙牧蘇感覺很不舒服，罵到：「你這死老鼠莫名從土裡出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換你你信嗎？」
葉雲歌說自己相信。
氣得趙牧蘇想手撕了他，奈何動彈不得。
葉雲歌問道：「你引誘那些大妖圖謀什麼？就為了當一回英雄？」
趙牧蘇繼續罵：「別用你那雙死老鼠眼睛看著我！我做什麼關你屁事，墳墓里的臭老鼠，屎包也要嘗嘗鹹淡，獵奇心大管的寬！
通妖是死罪，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來呀！你們一個個慫包，沒一個有膽子！」
宋兆龍已經收取趙牧蘇的氣息，注入到命緣鏡中，顯現出他就是那頑惡命數。
葉雲歌這邊，聽到趙牧蘇說的話語，腦中所想，出現了已經不會發生的畫面。
那是趙牧蘇驅趕大鲶魚走後的場景，受盡百姓感謝愛戴，百姓的信仰願力，一點點涌聚到他身上。
他擺下陣法，直接溝通天道上界，期望天庭能夠賦予他土地神的神職。
而天庭怎麼會看不穿他是頑惡命數，會成為戊徵岐大妖，就算這方土地空著，也不會同意授予他為土地神。
受挫氣憤異常的趙牧蘇，直接揮劍自刎，大妖戊徵岐現世，屠戮了整個村子。
葉雲歌已經知道，趙牧蘇所做的這一切，前面利用大妖殺死土地神和百業神，造成神位空缺。
從而想要成就天授神職，想打造出長生界無人能敵的戊徵岐，好毀滅長生界各宗各派。
葉雲歌感覺趙牧蘇有些異想天開，愚蠢得令人可笑。
他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對宋兆龍說：「掌門，將鎮上所有人清理出去，就留我和他。」
接著看向趙牧蘇，露出一絲壞笑說：「別著急，等會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由於天色較晚，宋兆龍和葉雲歌兩邊都沒有到趙牧蘇那邊。
葉雲歌向宋兆龍匯報今天的所獲，覺得趙牧蘇有問題，但還沒有去驗證。
其次，就是葉雲歌發現純光至聖命數，想借命緣鏡一用，看看吳起是不是這種命數。
宋兆龍瞬間來了興趣，想不到自己門下還有這種命數。
從縣令吳順撫那拿來命緣鏡，命令吳起正面看向它，並且對其釋放一些靈力。
命緣鏡吸收了吳起的靈力，極速顯化起來，泛起白光如同神力那般親和，鏡子裡面的吳起充滿慈愛的目光，所走之路沿路生花，受人簇擁。
宋兆龍感到很意外地說：「吳起，你還真是那純光至聖命數！」
吳起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明自己沒有任何感覺。
葉雲歌說出關鍵：「既然純光至聖存在，那麼頑惡在這小鎮就成了必然。」
錢百疏猜測道：「不會真是那趙牧蘇吧？阿樂，那醫館茶樓位置，現在聞聞看有什麼異常。」
圖靈犬阿樂，探出靈識鎖定醫館茶樓，使出萬里追蹤技能。
稍後，阿樂說：「那地方藥味太濃烈，聞不出什麼異常。」
宋兆龍也將今天懷疑那幾個人的情況，跟葉雲歌他們說了出來。
他們都沒有什麼問題，就差趙牧蘇沒有檢測了。
趙牧蘇住在醫館，有兩個徒弟給他幫忙。
他們正聊起，最近給小鎮上的錢員外下藥事情。
嘲諷錢員外人傻錢多，他自己被下套了都不知道。
兩個徒弟，一個學著錢員外那怕死的模樣語氣來醫館尋求診治，一個裝作醫者仁心救濟蒼生模樣。
一番診治下來，給錢員外報了很多珍貴藥材，其實用的都是普通藥草，幾乎將錢員外今年的收入掏空。
學錢員外的徒弟，一個勁的磕頭，一副大難不死，萬分感激的神情說：「感謝神醫救治，救回我這一條賤命。」
另一名徒弟學著趙牧蘇，一副高高在上表情，裝作謙遜地姿態攙扶起來。
他說：「是你命不該絕遇到了我，要不然你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好好休息靜養一個月。」
演完，二人哄堂大笑起來，逗的趙牧蘇也覺得錢員外傻得可笑，一臉嘲諷且得意。
趙牧蘇從搖椅上起來說：「你們兩個盡取笑他人，小心被他人聽到，趕緊收拾收拾休息了。」
兩個徒弟領命，表示自己又沒說破，別人只會以為他倆在演什麼戲曲，不會被發現。
說罷，趙牧蘇回房休息了。
想起今天在縣令那，遇到那位修為深不可測之人，又有那神秘鏡子窺探命運，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同時，想著怎麼應對，他們明天的到來，盡力裝出一副百姓口中的樣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又想著，自己借用藥草味道，應該將氣息完全覆蓋掉了，他對此很有信心，認定絕不會被發現。
翻了一個身，趙牧蘇自語道：「再強又怎樣，小鎮外圍妖怪遍布，百業神和土地神已死，他到時還顧得上我？
再說了，戊徵岐可是連神靈都害怕的存在，真逼急了我直接自殺，誰都別想活著！」
趙牧蘇在外遊歷那些年，意外發現自己就是那頑惡命數，同時收集相關信息，有了一定了解。
在命數的驅使下思鄉心切，趙牧蘇以救世神醫身份，再度回歸浣溪坊，至此安穩下來。
第二天，葉雲歌提出計劃，依舊是分為兩派，雙方裝作互不認識，像是在處理兩件不同的事情來。
掌門宋兆龍覺得可行，採用了這個計劃。
縣令吳順撫和宋兆龍大早就過來，打著喝早茶的名義，順帶將事情辦了。
趙牧蘇熱情招待，使喚兩名徒弟趕緊上茶，以及取來上好的糕餅。
而有病人來了，自己親自去診治，留下徒弟招待。
沒一會，葉雲歌他們三人來了，趙牧蘇與吳起打著招呼，讓他帶著朋友隨意，畢竟是老相識了。
來到二樓座位，錢百疏見到縣令吳順撫裝作第一次知道，以官禮打招呼。
順道演起戲來，相互詢問處理什麼事情，吳順撫說搜查兇殘土匪，錢百疏說追捕江洋大盜。
留在這裡的徒弟，借著上茶的間隙，將上面發生的事情與趙牧蘇說了出來。
趙牧蘇了解完情況，認定他們不是一伙人，不是針對自己而來，可以用不同法子敷衍走。
簡單寒敘，送走縣令吳順撫他們。
趙牧蘇跟吳起他們聊起天來。
他將醫館事務完全交給兩個徒弟，自己與葉雲歌他們坐到一起。
滿臉熱情地說：「吳起兄，今日怎麼有空帶朋友來我這茶樓一坐？」
吳起回應：「朋友到來，我肯定是要帶著他們來你這，小鎮上有名的茶樓來捧捧場。」
趙牧蘇謙虛地說：「吳起兄抬愛了，聽聞你們是來追捕江洋大盜，看這位仁兄貌似修為很高呀。」
錢百疏接過話：「想不到小友也是修道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掩藏什麼。
那梁上君子被我打傷，近來有沒有陌生人來你這診治？」
隨即目光變得鋒銳，如同在審訊犯人一般看著趙牧蘇。
趙牧蘇僅一秒對視，就將自己的視線轉向一邊，思索起來。
調整好狀態，眼神變得堅定對視上去，說：「沒有。」
錢百疏聲音變得呵斥：「確定沒有！」
趙牧蘇依舊氣息平緩：「確定，沒有。」
氣氛一下冰冷起來，趙牧蘇不想與錢百疏糾纏到這個問題上，害怕自己脾氣一下上來，完全不符合謙謙君子氣質，以免暴露。
看向葉雲歌，轉移話題：「這位小友貌似與我同等修為，也是築基，你也是捕快？
想當年我也有著一個捕快的夢，只可惜自己心思不夠縝密，選不上，看到你們捕快總是羨慕。」
葉雲歌眼神同樣冰冷，如同看穿他一般，回應：「我是錢捕快徒弟。」
趙牧蘇頓感心慌，不知道是錢百疏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眼前這少年真有窺探人心的本事，覺得渾身不自在。
心裡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與他們交談，遲早要被詐出一些事情來。
此刻，趙牧蘇徒弟喊道：「師傅！你的明決子放在哪裡，櫃檯沒有了。」
趙牧蘇借坡下驢，回應道：「來了來了，我不是常教你要多備點藥草嗎，趕緊去後院收一些來！」
吃東西時，趙牧蘇徒弟時常在葉雲歌他們旁邊走動，似乎是故意在偷聽他們的交談。
錢百疏早就發現了，一直與葉雲歌他們說著糕餅好吃，探討著是怎麼做的。
從醫館茶樓出來後，錢百疏問圖靈犬阿樂：「阿樂，如何？有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
阿樂說：「我聞到了緊張的氣味，他似乎想掩蓋著什麼，隱約間還有憤怒的情緒，以及些許惡念戾氣。
但他身上的藥味太濃，我也不敢完全確認。」
怎料，葉雲歌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別猜了，就是他！」
吳起根本不相信：「不可能！趙牧蘇一直都安分守己，積德行善。
就算我相信他就是帶來災難的源頭，你讓鎮上那些人怎麼相信！」
葉雲歌非常篤定：「三日後半夜，他必然會與河妖接頭，到時河邊吳家全家喪命！」
吳起還是不信，他說：「這小鎮你還能比我熟悉？河中沒有絲毫妖氣，葉小友此話無憑無據！」
葉雲歌那麼肯定，全是因為他在趙牧蘇身上看到了，關於他的未來命運碎片。
與河妖接頭是一點，他會變成戊徵岐，更是肯定了他的身份。
葉雲歌有了猜想，覺得土地神和百業神的死亡都是趙牧蘇促就的，感覺他在計劃著什麼。
吳起不相信，那是因為他憑藉過往的一切來斷定的，趙牧蘇的為人處世他是看在眼裡的。
而河中有妖物在他眼裡就是無稽之談，這裡的一切他比外來的任何人都要熟悉，是絕不會相信葉雲歌這毫無立根的說法。
錢百疏有點看不下去，他也清楚趙牧蘇這人城府很深，掩藏的很好。
但身為捕快的職業病，他知道想要抓捕趙牧蘇還是需要證據的，不然難以服眾。
他解圍道：「你們宋掌門不是也探查過嗎？我們先去問問他的建議。」
葉雲歌和吳起同意，畢竟是他們的掌門，如師如父的威嚴讓宗門各弟子心服口服。
來到客棧內，葉雲歌率先提出了自己對趙牧蘇的看法。
葉雲歌認定趙牧蘇是頑惡命數，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
吳起認為這是葉雲歌立功心切，胡編亂造，有損宗門聲譽。
宋兆龍先說了自己，到醫館茶樓感受到的，命緣鏡也沒什麼反應，很正常。
吳起眉宇間透露出得意神情，肢體語言透露著，掌門都說趙牧蘇沒有問題，他葉雲歌什麼也不是。
忽然，宋兆龍話鋒一轉：「別的不說，就拿葉雲歌識別出你吳起是純光至聖命數這一點，我相信葉雲歌的直覺。
但做事確實需要講證據，不然有損宗門聲譽，影響頗深。」
吳起聽到沒說話了，回想起這裡只有葉雲歌面對過戊徵岐，他開始接受葉雲歌所說的。
錢百疏提議，就先等三天看看，到時抓到他與河妖接觸，再定他的罪不遲。
眾人同意，安排縣令吳順撫撤去，葉雲歌和錢百疏消失在小鎮居民的視野中，吳起過起正常的小鎮生活。
三天後的半夜。
趙牧蘇來到河邊吳家較遠的地方，拿著一包藥物，在這上游位置投入到河中。
很快，河面出現異樣，濃郁的妖氣越來越近。
那河妖露出水面，是一條大鲶魚模樣的。
他說：「你這人族小小修士，特意引誘我來此是想要我吃掉你嗎？」
趙牧蘇擺擺手說：「前輩，我喚你來此是想與你做個交易。
想必前輩也看出這個小鎮，已經被頑惡命數籠罩，就算前輩吃掉整個小鎮的人，也不會有任何人找你麻煩。」
大鲶魚笑道：「你這小輩，倒是挺孝順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趙牧蘇直言不諱：「我想要前輩陪我演一齣戲，在我出現以前，前輩想吃多少人就吃多少。
但我出現後，前輩得配合我演出被我趕跑的場面。」
大鲶魚很是惱怒，河水都隨著他的聲音沸騰起來了：「你這小蒼蠅，胃口倒不小還想做那，人族英雄，可是堂堂河流之主憑什麼聽你的！」
趙牧蘇不慌不忙地回應：「我就是那頑惡命數，前輩不信大可吃了我，看看是那戊徵岐侵占你的身軀，還是前輩技高一籌壓制戊徵岐！」
大鲶魚瞬間被鎮住，他也知道那戊徵岐的厲害，自然不敢冒險一試。
但對於大鲶魚來講，他又不損失什麼，還能白白吃了許多人，送上門的肉怎會放其溜走，直接答應。
大鲶魚，看了一眼較遠處一戶人家，離他最近，就準備從那上岸開始進食。
暗流洶湧，帶動河面嘩嘩作響，河邊吳家還以為漲潮了，但淹不到他家裡，自然沒在意。
大鲶魚越出水面，張開那遮天蔽日的大嘴，要將整棟屋子吞沒。
月光一暗一明之間，河邊吳家的屋頂忽然顯現一個人影。
那人是凝法道宗鎮安堂宋霸斂，一桿長槍寒芒熒熒，一槍穿透大鲶魚上顎，將其擊飛到遠處河裡。
宋霸斂抬手卸掉，被大鲶魚擊起的巨浪，大鲶魚自知不敵，迅速遁逃。
在趙牧蘇那邊，錢百疏已經用千玄機記錄了剛剛的一切，就連他們對話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楚。
吳起徹底麻木了，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更對葉雲歌的未卜先知能力驚得呆住。
掌門宋兆龍瞬間來到趙牧蘇的身邊，用靈力將他控制住，動彈不得。
用靈力拿來他投下河裡的藥粉包裝紙，一查看說：「誘藥草，好你個趙牧蘇，一身醫術還用在這種地方，差點就被你的偽善騙了！」
趙牧蘇很意外，但不害怕，他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此時此刻在此地做這事的？」
葉雲歌從土裡冒了出來，一雙冷眸淡淡地看著趙牧蘇。
回應他說：「我說是我前幾天，看到的未來碎片，你信嗎？」
那雙眼睛讓趙牧蘇感覺很不舒服，罵到：「你這死老鼠莫名從土裡出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換你你信嗎？」
葉雲歌說自己相信。
氣得趙牧蘇想手撕了他，奈何動彈不得。
葉雲歌問道：「你引誘那些大妖圖謀什麼？就為了當一回英雄？」
趙牧蘇繼續罵：「別用你那雙死老鼠眼睛看著我！我做什麼關你屁事，墳墓里的臭老鼠，屎包也要嘗嘗鹹淡，獵奇心大管的寬！
通妖是死罪，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來呀！你們一個個慫包，沒一個有膽子！」
宋兆龍已經收取趙牧蘇的氣息，注入到命緣鏡中，顯現出他就是那頑惡命數。
葉雲歌這邊，聽到趙牧蘇說的話語，腦中所想，出現了已經不會發生的畫面。
那是趙牧蘇驅趕大鲶魚走後的場景，受盡百姓感謝愛戴，百姓的信仰願力，一點點涌聚到他身上。
他擺下陣法，直接溝通天道上界，期望天庭能夠賦予他土地神的神職。
而天庭怎麼會看不穿他是頑惡命數，會成為戊徵岐大妖，就算這方土地空著，也不會同意授予他為土地神。
受挫氣憤異常的趙牧蘇，直接揮劍自刎，大妖戊徵岐現世，屠戮了整個村子。
葉雲歌已經知道，趙牧蘇所做的這一切，前面利用大妖殺死土地神和百業神，造成神位空缺。
從而想要成就天授神職，想打造出長生界無人能敵的戊徵岐，好毀滅長生界各宗各派。
葉雲歌感覺趙牧蘇有些異想天開，愚蠢得令人可笑。
他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對宋兆龍說：「掌門，將鎮上所有人清理出去，就留我和他。」
接著看向趙牧蘇，露出一絲壞笑說：「別著急，等會我就滿足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