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怠慢佳人
滂沱大雨，齊飛站在庭院之中。
本以為淋雨可以變得清醒，但卻更加令人心亂如麻。
似乎只有練拳才能平息心中的雜念。
淒風冷雨之中，齊飛將一套拳法打完，耳邊忽然響起真武帝君的聲音。
「小子，你怎麼大半夜的忽然進入了靈犀境界，莫非有什麼急事找我？」
「我只是心思有點亂，胡亂打了一套拳法，不想卻誤入了靈犀境，是不是打擾了前輩？」
「真有你的。」真武帝君無言以對，「打擾到算不上，不過如果你以後再遇到煩心事的話，就別隨便打拳了。」
「是。」齊飛慌忙道：「那我怎麼退出靈犀境界？」
「……」真武帝君：「你把我搖醒了，然後就要退出？」
「不、前輩莫要誤會，我真不是故意的……」
「罷了罷了，就暫且先這樣吧，你進入靈犀境界之中，我也可以感應到你周圍的世界，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畢竟我也記不得有多久沒再回去過了……」
真武帝君的語氣中多有幾分寂寥之意。
「前輩為什麼不回來？」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問，因為就算告訴你了你也聽不明白。」
「是。」
齊飛抬頭看天，雨突然停了，被雨水沖洗過的夜空變得更加靜謐。
「小子，那我問問你，你究竟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半夜裡不睡覺爬起來打拳？」
齊飛深吸一口氣：
「前輩，你說這世間為何會有這樣的事，一個人好端端地非要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另一個男人的房間裡……」
「咳咳咳……」真武帝君劇烈地咳嗽了一陣，「你不理解？」
「我不理解。」
「嗯，那看來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另一個男人。」
「……呃，是的……前輩。」
「這就是你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打拳的原因？」
「嗯。」
「你讓人家一個人待在你的房間裡獨守空房？」
「外面下雨了，我不好趕她走。」
「所以這就是你一個人淋雨的原因。」
「……是。」
「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行的穩站的直，你可以不惹事，但是事來了你也不能怕事！」
「前輩教訓的極是！」
「你讓人家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待在屋子裡，萬一人家想不開尋了短見，你豈不是要愧疚一生？」
「那我怎麼辦？」
「當然是回去了，現在、立刻、馬上！」真武帝君道：「你一定要記住，大丈夫不輕易惹事，但事來了一定不能怕事！」
仿佛一瞬間醍醐灌頂，但仿佛又只灌了一半，另一半是被雨水澆透的。
齊飛快步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前。
他將手指扣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看月亮，今夜的月亮很圓。
咚咚。
門很快便打開了，她似乎一直守在這裡等他回來。
「你回來了。」
「我、我回來了。」
雖然只出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可再次回來就好像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自己像個客人一樣。
「你……」
目光猛地對上齊飛的眼睛，殷若梨慌忙將頭低下，剎那的嬌羞更加讓她美不勝收。
「我……」
「你莫要這般欲言又止。」她用衣袖輕掩著臉龐，「你若是這般欲言又止，我便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想好了。」
「什麼？」她抬起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還是不行。」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她輕輕地抓住腰帶，「你的衣裳都濕了。」
「不。」他握著她的手道：「我畢竟當他是朋友，我當你，也是朋友。」
「可若是我不依照他的吩咐去做，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那就更不行了。」他感覺她的手在掙脫所以握的更緊，「他憑什麼要你這麼做，我看不慣，我明天會和他說清楚。」
「不，是我想……」
殷若梨將耳朵貼在齊飛的胸膛上，她聽到他的心在砰砰地跳著，自己的心也跟著砰砰地跳著。
「不可以是今夜，除非我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會不會娶你。」
「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絕不可能讓我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她的內心突然悸動起來，「你要娶我嗎？」
「我還沒想過……」他錯愕了一下，好像自己也給不了她，她想要的東西。
「沒關係的。」她自顧自地笑著，神色卻突然黯淡了下去，「反正我不可能嫁給別人，如果你娶了我，他爹會殺了他，也會殺了你。」
「為什麼？」
「因為面子，對宗家來說，沒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齊飛沒有解釋，但這的確是一件很惆悵的事情。
當一個男人想給一個女人一件東西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給不了，哪怕是一句承諾。
「明天……我會把事情同宗二哥講清楚，我會勸他不要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個非常惡毒的人。」
「你錯了，他只是對你格外的好而已，他對任何人都同樣惡毒！」
「不可能，我想你定然是誤會他了，我和宗二哥也只是一面之緣，他憑什麼會對我好？」
「因為他喜歡男人！」
「哈哈哈，不可能……」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可他看著殷若梨，她的神情非常認真，絲毫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怎、怎麼會呢……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齊飛覺得大腦宕機，「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什麼好喜歡的呢？我們只是好兄弟而已……」
殷若梨緊咬著嘴唇，仿佛那是一件極為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我說不出口……」
「有多麼說不出口？」
「總之他會把自己當成女人那樣去、去……」
「去怎樣？」
她慌亂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跟你說這種事，如果被他知道我跟你說這些，一定會害了你！」
齊飛望著她沉默不言。
「你不信我？」她心中惶恐，也是，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天底下又有誰會相信呢。
「我信。」
齊飛攥了攥拳頭，雖然一切聽起來匪夷所思，可也只有這能夠解釋宗二哥為什麼會對這麼美若天仙的妻子不為所動。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對男人動心思的。」他思考了片刻，「他既然不喜歡女人，就更不應該折磨你，我一定好好勸他！」
「不！」她害怕極了，「你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麼？」
「你若不知道還好，他不會對你做什麼，可若是你知道了還不從他，他一定會……一定會殺了你！」
「可我已經知道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我總不能對你坐視不管，那豈不是害苦了你？」
「都是我不好，我真該是個啞巴！」
她一巴掌打向自己，被齊飛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求求你了，你現在就走吧，趁他還沒回來、趁他還不知道！」
她苦苦哀求著齊飛，「他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你隨便去一個地方躲幾天，等他走了你再回來！我求求你了……」
她跪坐在地上，雙手死命地把齊飛往外推：「你快走吧！」
他輕輕撫著她的脖子，感受著她啜泣時的顫抖，她的無助和她的脆弱，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會被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
「好，我走！」
他將殷若梨從地上扶了起來，轉身走出門外，將房門拴上。
然後坐在門外的台階上。
「我就坐在這裡等他回來！」
本以為淋雨可以變得清醒，但卻更加令人心亂如麻。
似乎只有練拳才能平息心中的雜念。
淒風冷雨之中，齊飛將一套拳法打完，耳邊忽然響起真武帝君的聲音。
「小子，你怎麼大半夜的忽然進入了靈犀境界，莫非有什麼急事找我？」
「我只是心思有點亂，胡亂打了一套拳法，不想卻誤入了靈犀境，是不是打擾了前輩？」
「真有你的。」真武帝君無言以對，「打擾到算不上，不過如果你以後再遇到煩心事的話，就別隨便打拳了。」
「是。」齊飛慌忙道：「那我怎麼退出靈犀境界？」
「……」真武帝君：「你把我搖醒了，然後就要退出？」
「不、前輩莫要誤會，我真不是故意的……」
「罷了罷了，就暫且先這樣吧，你進入靈犀境界之中，我也可以感應到你周圍的世界，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畢竟我也記不得有多久沒再回去過了……」
真武帝君的語氣中多有幾分寂寥之意。
「前輩為什麼不回來？」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問，因為就算告訴你了你也聽不明白。」
「是。」
齊飛抬頭看天，雨突然停了，被雨水沖洗過的夜空變得更加靜謐。
「小子，那我問問你，你究竟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半夜裡不睡覺爬起來打拳？」
齊飛深吸一口氣：
「前輩，你說這世間為何會有這樣的事，一個人好端端地非要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另一個男人的房間裡……」
「咳咳咳……」真武帝君劇烈地咳嗽了一陣，「你不理解？」
「我不理解。」
「嗯，那看來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另一個男人。」
「……呃，是的……前輩。」
「這就是你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打拳的原因？」
「嗯。」
「你讓人家一個人待在你的房間裡獨守空房？」
「外面下雨了，我不好趕她走。」
「所以這就是你一個人淋雨的原因。」
「……是。」
「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行的穩站的直，你可以不惹事，但是事來了你也不能怕事！」
「前輩教訓的極是！」
「你讓人家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待在屋子裡，萬一人家想不開尋了短見，你豈不是要愧疚一生？」
「那我怎麼辦？」
「當然是回去了，現在、立刻、馬上！」真武帝君道：「你一定要記住，大丈夫不輕易惹事，但事來了一定不能怕事！」
仿佛一瞬間醍醐灌頂，但仿佛又只灌了一半，另一半是被雨水澆透的。
齊飛快步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前。
他將手指扣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看月亮，今夜的月亮很圓。
咚咚。
門很快便打開了，她似乎一直守在這裡等他回來。
「你回來了。」
「我、我回來了。」
雖然只出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可再次回來就好像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自己像個客人一樣。
「你……」
目光猛地對上齊飛的眼睛，殷若梨慌忙將頭低下，剎那的嬌羞更加讓她美不勝收。
「我……」
「你莫要這般欲言又止。」她用衣袖輕掩著臉龐，「你若是這般欲言又止，我便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想好了。」
「什麼？」她抬起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還是不行。」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她輕輕地抓住腰帶，「你的衣裳都濕了。」
「不。」他握著她的手道：「我畢竟當他是朋友，我當你，也是朋友。」
「可若是我不依照他的吩咐去做，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那就更不行了。」他感覺她的手在掙脫所以握的更緊，「他憑什麼要你這麼做，我看不慣，我明天會和他說清楚。」
「不，是我想……」
殷若梨將耳朵貼在齊飛的胸膛上，她聽到他的心在砰砰地跳著，自己的心也跟著砰砰地跳著。
「不可以是今夜，除非我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會不會娶你。」
「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我絕不可能讓我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她的內心突然悸動起來，「你要娶我嗎？」
「我還沒想過……」他錯愕了一下，好像自己也給不了她，她想要的東西。
「沒關係的。」她自顧自地笑著，神色卻突然黯淡了下去，「反正我不可能嫁給別人，如果你娶了我，他爹會殺了他，也會殺了你。」
「為什麼？」
「因為面子，對宗家來說，沒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齊飛沒有解釋，但這的確是一件很惆悵的事情。
當一個男人想給一個女人一件東西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給不了，哪怕是一句承諾。
「明天……我會把事情同宗二哥講清楚，我會勸他不要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個非常惡毒的人。」
「你錯了，他只是對你格外的好而已，他對任何人都同樣惡毒！」
「不可能，我想你定然是誤會他了，我和宗二哥也只是一面之緣，他憑什麼會對我好？」
「因為他喜歡男人！」
「哈哈哈，不可能……」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可他看著殷若梨，她的神情非常認真，絲毫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怎、怎麼會呢……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齊飛覺得大腦宕機，「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什麼好喜歡的呢？我們只是好兄弟而已……」
殷若梨緊咬著嘴唇，仿佛那是一件極為難以啟齒的事情。
「我、我說不出口……」
「有多麼說不出口？」
「總之他會把自己當成女人那樣去、去……」
「去怎樣？」
她慌亂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跟你說這種事，如果被他知道我跟你說這些，一定會害了你！」
齊飛望著她沉默不言。
「你不信我？」她心中惶恐，也是，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天底下又有誰會相信呢。
「我信。」
齊飛攥了攥拳頭，雖然一切聽起來匪夷所思，可也只有這能夠解釋宗二哥為什麼會對這麼美若天仙的妻子不為所動。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對男人動心思的。」他思考了片刻，「他既然不喜歡女人，就更不應該折磨你，我一定好好勸他！」
「不！」她害怕極了，「你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你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麼？」
「你若不知道還好，他不會對你做什麼，可若是你知道了還不從他，他一定會……一定會殺了你！」
「可我已經知道了，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我總不能對你坐視不管，那豈不是害苦了你？」
「都是我不好，我真該是個啞巴！」
她一巴掌打向自己，被齊飛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求求你了，你現在就走吧，趁他還沒回來、趁他還不知道！」
她苦苦哀求著齊飛，「他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你隨便去一個地方躲幾天，等他走了你再回來！我求求你了……」
她跪坐在地上，雙手死命地把齊飛往外推：「你快走吧！」
他輕輕撫著她的脖子，感受著她啜泣時的顫抖，她的無助和她的脆弱，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會被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
「好，我走！」
他將殷若梨從地上扶了起來，轉身走出門外，將房門拴上。
然後坐在門外的台階上。
「我就坐在這裡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