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邵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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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璃答道:「凌雲宗外門弟子青璃,求見邵師叔。」

  過了片刻,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材稍胖、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走出,一眼便認出青璃,頓時笑道:「原來是青璃丫頭,快請進。咦,這位是……?」他視線落到蕭辰身上,臉色稍顯疑惑。

  青璃也不費口舌,徑直道:「師叔,他說有要事想求見宗門長輩,又自稱有些獨特修行之法。我也不確定,但覺得他氣息有些古怪,或許師叔能分辨真假。」

  中年男子打量了蕭辰幾眼,似乎對其修為不太看好,面露不置可否的笑意。

  「好吧,青璃丫頭既然開口,我就看一看。」隨後他轉向蕭辰,語氣略和緩:「我姓邵,乃凌雲宗的外門煉丹師長老,這裡是我暫住的丹心院。若你有什麼要說,就跟我進來。」

  蕭辰感激地點頭,心裡隱隱震動:這個「邵」姓,可與青石鎮上邵家同根同源?之前聽人說邵家背後有凌雲宗關係,說不定就是此人。

  三人走進院落。裡面自成天地,小橋流水,奇花異草,還有幾間煉丹房,飄來淡淡藥香。

  蕭辰心懷敬畏,跟隨邵師叔與青璃來到一處石桌旁坐下,邵師叔隨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柄紫木短杖,交給蕭辰:「來,握住它,我看看你體內真氣和經脈狀況。」

  蕭辰不疑有他,小心握住短杖,感覺一縷柔和靈力迅速渡入自己體內,在經脈中快速巡查,幾息後又退回杖中。邵師叔收起短杖,眼中浮現些許驚異:「奇怪,明明是淬體三層,底子卻很不穩定,似乎在短時間內剛剛強行突破。你這一身傷勢……嘖,還有股外力殘餘在體內,像是什麼邪氣?」

  「邪氣?」蕭辰一凜,忙道:「前幾日與妖獸搏鬥,或許沾染了些污穢之力。」

  邵師叔點點頭,也不再追究,只道:「若你真想拜入宗門,至少得有穩固淬體三層的實力。我們這裡隨時可進行外門小考,但你傷勢嚴重,若強行考核,恐怕難通關。」

  蕭辰猶豫一下,還是開口:「師叔,我來求見宗門長輩,主要是想……請宗門能給我家中一份庇護。畢竟我家境貧寒,又遭仇敵,唯恐釀成慘案。」語氣真摯,且流露出焦急之色。

  青璃在旁微微皺眉:「你才淬體三層,就想讓宗門庇護凡人親屬?這要求不算小。」

  邵師叔卻擺擺手,似乎頗有隨和之風:「年輕人求庇護也不稀奇,只要你能證明自身價值,宗門未必不肯伸手。比如,你若能在外門中展露不凡潛力,長老們會考慮提供一定照顧。」

  蕭辰聽到此,心裡鬆了口氣:「多謝師叔指點,不知我若想快速加入外門,可有捷徑?」

  邵師叔略一沉吟,笑說:「你走運了。這幾日,宗門確實沒時間辦大考,但我本人正好缺個丹房助手,若你能在煉丹上有所天賦,且表現令我滿意,或許我可以先把你『掛』在外門名冊下。這樣,你就算半個外門弟子了。宗門也好歹不會放任你家受外敵欺凌。」

  蕭辰大喜,連忙起身行禮:「弟子願意一試!」

  他雖然對煉丹並不在行,但以前多少聽過一些丹道知識,這一世又設想過要自學改良淬體丹。若真能跟隨邵師叔學煉丹,說不定就是一條出路。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快速拿到「外門弟子」這個身份,為母親多爭一重保障。

  邵師叔滿意地點頭,扭頭看向青璃:「青璃丫頭,你雖然是內門弟子,但也別看這小子修為低,他若真能幫我分擔些丹房雜事,我就不必再去外門臨時抓人了。你可省下不少麻煩。」

  青璃淡然道:「我只是順路帶他來,並不打算插手你們的事。既然師叔願意留下他,便讓他自行努力吧。」

  說完,她轉身朝門外走去,腳步輕盈疏離,臨出院時才輕聲對蕭辰說,「好自為之。」

  蕭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感謝意——若非對方出手相助,自己絕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見到邵師叔。雖然青璃冷淡,但終歸是幫了大忙。

  「好了,蕭辰是吧?」邵師叔示意他坐下,語氣略微鄭重,「我時間緊,要為貴客煉製幾爐丹藥,沒工夫慢慢教你。若你想儘快幫上忙,就得先證明你確實具備丹道悟性。晚上我會給你一個考校任務,若能完成,我就授你入門之法。」

  「是!」蕭辰躬身應下,胸中熱血澎湃。他明白,離正式進入凌雲宗只差這關鍵一步。

  邵師叔又上下打量他,微笑道:「看你衣衫染血,還是先到側房清理一番,再用些療傷藥,好好休息。午後我會帶你到丹房,具體怎麼考校,到時再說。」

  蕭辰心懷感激,跟隨邵師叔到側院,領取一些藥草洗浴。

  獨自一人泡在藥湯木桶里時,感受到那藥液滲透身體,傷勢仿佛得到暫時的緩解。他想起母親,想起自己只有六天不到的時間,心中既焦急又燃起希望。

  只要能證明自身價值,就有望讓宗門暫時派人護住青石鎮的家宅;或至少能讓他加快修煉,再趕回去力挽狂瀾。

  溫暖的藥湯氤氳,蕭辰閉上眼,似乎能感到輪迴之印依舊在胸口沉寂,卻散發著微弱的暖流,仿佛在默默助他修復傷口。

  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抓住了命運的尾巴。

  「母親,你再堅持幾日……我會儘快回去保護你。」他暗暗發誓。

  而命運之流早已奔騰不息,正將他推向更深處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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