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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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卿卿見狀,目光如水輕輕流轉,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成掌門切勿衝動,這世間諸多的事,往往非黑即白太過簡單。我等所作所為,實有萬般無奈與苦衷,望你能夠理解。」

  「哼,理解?」成不成嗤之以鼻,眼神中滿是不屑,「究竟是何等難以啟齒的苦衷,能讓爾等與那北朝狼狽為奸,同流合污?」

  李卿卿沉默片刻,終是無奈搖頭:「話不投機,多說無益。我只問你一句……現在咱倆手裡的人,換不換?」

  成不成聽了愕然,看向文修遠,瞬間就有了決斷:「換!」

  李卿卿聞言,輕輕一笑,隨即劍光一閃,便已收劍入鞘,退後兩步,靜候其變。

  成不成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的用意,見其沉默不語,便轉向文修遠,微微頷首,示意他先起身。

  文修遠掙扎著站起身來,一隻手顫抖著拭去嘴角血跡,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捂住胸口。

  他舉止緩慢至極,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全身都已不堪重負。

  成不成見狀皺起眉頭,問道:「修遠兄弟?」

  「無妨。」

  文修遠似乎有些羞愧之意,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轉而望向李卿卿,緩緩說道:「仙子今日之恩,修遠必將銘記於心,日後必有厚報。」

  李卿卿沉默不語,神色寂然,仿佛置身於世外。

  文修遠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站立不動,一直到感覺站穩了身子,這才朝前邁步,緩緩走到成不成身邊。

  成不成鬆開了緊抓著西門權的手,將他猛地向前一推,喝道:「滾!」

  西門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他冷哼一聲,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扭動著脖頸,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林不凡這才看清西門權的長相,只見他面目兇惡,一副不修邊幅之態,眉毛鬍子雜亂無章,年歲竟也難以辨清。

  李卿卿見西門權還站在那裡,梗著脖子,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便道:「你去看看韓尊者。」

  西門權應了一聲,走到韓元修身旁,將他扶起坐定,又低語了幾句。隨後,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輕輕餵入韓元修口中。

  林不凡遠遠望去,只見那藥丸色澤翠綠,看著居然有晶瑩剔透之感,心知這必定是療傷聖藥,價值連城。

  待西門權做完這一切,便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著韓元修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韓元修閉目凝神,藥丸之力在體內緩緩化開,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

  待氣息平穩後,他睜開眼,目光凌厲地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成不成身上:「成掌門,今日之恩,韓某銘記。但此事未了,他日定當再行請教!」

  「憑你?」成不成一聲嗤笑,滿臉不屑之意。

  西門權見狀,嘿嘿一笑,粗獷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不羈:「成掌門,西門權雖是個粗人,但也知恩圖報。今日之事,俺記下啦。」

  「憑你們?」成不成冷笑連連。

  李卿卿滿臉嚴肅之色,眉宇間仿佛有著化不開的憂愁。她輕嘆一聲,對著成不成道:「成掌門,文盟主,請便吧。」

  成不成聞言,低聲對文修遠道:「外邊必有埋伏,我突前,你斷後。沒問題吧?」

  他雖刻意壓低聲音,但在這空曠的側殿內,眾人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文修遠點點頭,說道:「我盡力!」

  「好。」

  見文修遠爽快答應,成不成亦不再多言,身形一晃,猶如離弦之箭,徑直衝出了側殿門口。

  甫一踏出,他耳畔便響起陣陣風聲,前方空氣似被無形之力擾動,一股凌厲至極的刀氣迎面撲來,令他心頭一凜。

  「好!」

  成不成不驚反喜,腳步陡然一頓,右拳猛地向前轟出。

  這一拳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力,周遭空氣仿佛被其牽引,隨著拳風旋轉,宛如狂風中的落葉,捲動不息。

  「嘭!」

  一聲沉悶巨響,一道人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十餘丈外的青石台上,激起一片塵土。

  那人影落地後,顯露出一張白面無須的中年面容,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額頭汗水涔涔,痛苦之色溢於言表。


  「哈哈,哈不凡!你果然還活……」

  成不成大笑一聲,正欲上前,卻忽覺胸口一涼,一股劇痛襲來。

  他低頭一看,只見一柄長劍已穿胸而過,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衣襟,滴落在青石地面,匯聚成灘,觸目驚心。

  「文……文修遠,你……」

  成不成艱難地轉過頭,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文修遠。

  那張熟悉的臉龐上,此刻一片平靜,唯有眸光冷冽如冬日寒冰,唇邊帶著一抹嘲諷之意,仿佛在說:「成不成,你終究還是太過自負。」

  成不成慘然一笑,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晃了兩下,便再無動靜,眼看著直挺挺的就要倒了下去……

  文修遠面無表情,猛然間將長劍抽出,鮮血隨之四濺。他身形一閃,飛起一腳,正中成不成胸口,將其踢回側殿之內。

  「嘭!」

  成不成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低吼連連,雙手緊握成拳,不甘心地掙扎著,想要再次站起。

  然而,幾次努力後,終是力竭。

  他頹然地躺在地上,瞪圓雙眼,望著站在那裡的李卿卿以及正緩緩走回來的文修遠,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

  這幾下變故猶如兔起鶻落,倏忽之間便已塵埃落定。

  林不凡匿於暗處,全然未曾料到局勢竟會如此急轉直下,一時間只覺得心緊繃得陣陣發疼,連額角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深知此刻形勢千鈞一髮,自己萬萬不能被文修遠等人察覺分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必定是淒悽慘慘戚戚,萬劫不復。

  憶及往昔,在問道山上之時,他渾渾噩噩,毫無投入之感,不過是將一切視作一場遊戲,坦然以對。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然而,時過境遷,隨著時光流轉,體驗愈發真切,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如暗流般悄然滋生,在他心頭盤旋不去。

  強如成不成者,如今都已下線,自己又怎能獨善其身?倘若每次穿越而來,都未能站穩腳跟便匆匆玩完,那這穿越之旅,也未免太過兒戲,太過荒誕不經了。

  所以,小心無大錯。

  那邊廂,韓元修眼見大局已塵埃落定,便強自提氣,忍著周身傷痛,艱難地掙紮起身,緩緩踱步而來。

  「哼,你這條賤命,居然還挺硬?嘿嘿,成不成,成不成……你說說看,這眼下的局面,你究竟能不能成啊?」

  他說著便猛然一腳,狠狠踢在成不成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李卿卿立於一側,目光複雜地凝視著地上的成不成,欲言又止,良久,才輕輕嘆道:「真是何苦來由,這又是何必呢?」

  「咳咳……成某……咳……」

  成不成掙扎著,嘴邊鮮血汩汩而出,他苦笑連連,聲音斷斷續續,「成某是……怕是不成了。這一次,是真的……真的不成了。可是……」

  「文……修遠!」

  他突然雙目圓睜,如銅鈴般瞪視著文修遠,那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不甘與困惑:「為何……為何偏偏是我?」

  此言一出,雖顯突兀,但在場眾人皆心領神會,神色各異。

  林不凡心中暗忖:「哼,別人或許不知文修遠此人深淺,我卻是一清二楚。這小子平日裡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機深沉,精神分裂得厲害。你膽敢與他爭奪這盟主之位,便早已註定了今日之局。」

  想著自己也在文修遠的必殺名單之上,他心裡禁不住又是一陣惡寒。

  「是啊,為何是你?」

  韓元修冷笑連連,語帶譏諷。

  「老實說,剛開始我也不明白。區區一個松山派的掌門而已,頭腦又不夠靈光,只知一味打打殺殺。何德何能,竟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

  言及此處,他稍一停頓,續道:「不過嘛,我確實未曾料到,你竟會如此棘手。嗯,說起來,倒是我們小覷了你。」

  李卿卿亦微微頷首,附和道:「不錯,當初定下你為目標之時,我心中亦是頗有微詞。而今看來,卻也算是一舉而竟全功了。」

  「是我要殺你。」文修遠眼中閃動著寒光,淡淡地道,「你做錯事了。」

  「呵,呵呵……」成不成喘息了幾聲,慘笑道,「不知我究竟何處得罪了文盟主,可否賜個明白?讓我死而瞑目?」

  他本已慘白如紙的臉色,竟奇蹟般地泛起一絲紅潤,氣息亦漸趨平穩,連說話都變得愈發流暢起來。

  然而眾人都知,這不過是迴光返照之兆。

  在場諸人,皆將目光投向文修遠,靜待他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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