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婉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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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身子感覺怎麼樣?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絕對沒有問題!」

  「沒問題就好,我就放心了,下午的時候,你臉色真的太可怕了!」

  「有沒有嚇著你,我真後悔,不該讓林姑娘看到我病的這麼厲害!」

  「你不要這樣說,我並沒有在怪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自責!」

  林璃婉感到緊張,她覺的自己的話說錯了,不應該當著陸晗凌的面說這些,讓陸晗凌感到非常難堪的話。

  可是已經說出來,也就覆水難收。

  所以她潤了潤喉嚨,感到自責的臉色,也頃刻被她抹個乾淨。

  她的手白如漢玉,臉頰更是比漢玉更白。

  一個男人看到她漂亮垂涎,那一個女人看到她肯定是嫉妒。

  夜。

  在她們的彼此對視里,更加的暗弱了下來。

  木門外的腳步聲也稀稀落落,很少有人在看向木門內,更很少有人進來。

  櫃檯前的那個男子一甩用來清潔擦拭的軟布,聲音很悶,但是是一個人的煩躁,也是一種發泄。

  布簾被狠狠的剮蹭了一下,門枋上光滑的鉤子,居然將帘布給掛住了。

  「什麼一個病人,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看見漂亮女子,就來店裡尋找樂子的!」

  「裴末騰,外面怎麼回事?」

  看到氣呼呼的自己弟子,林步瞿感到非常的意外,因為這些年來,沒有看到自己的這個弟子如此的氣憤。

  並且臉上有一種憋屈,有一種難捱的傷痛。

  對於一個過來人的眼光來判斷,自己的弟子裴末騰,肯定是遇到什麼讓他感到是天大的大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我說清楚!」

  林步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且踱步到裴末騰的跟前,兩眼直接鎖定著面前一臉焦躁的裴末騰。

  「師父,婉妹她?她今天心不在焉,一直在跟一個並不認識的男子說話,並且還對他很好!」

  這麼一說,林步瞿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自己原本就打算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自己的這位弟子,由於近段時間忙,所以挑日子成婚的事情一下子給耽擱了。

  所以林步瞿一笑道:「有你師父在,你急什麼,師父也答應過你,只要你勤勤懇懇,以後對我們父女兩人好一點,這門婚事,是鐵定的了!」

  「師父,可婉妹的心裡,還不知有沒有我,今天一直對外面的那個公子這麼好,還眉來眼去,象這樣的,婉婉可從來沒有對我好過!」

  「一個男人沉穩,要大度,不要為了這麼點事情,而嫉妒,而感到心裡不高興,你這樣,以後怎麼還會有出息,你對婉婉好,師父也都知道,但是你可不能小心眼,我這個女兒,我最清楚,他就是看不起象你那樣這么小氣,這么小心眼!」

  「師父,弟子都難過成這樣了,師父你撒鹽,這叫弟子怎麼活啊?」

  裴末騰頓時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蹲下來一下子嚎啕大哭。

  「哭的好,讓自己的壞情緒發泄出來,可是你也不能象一個女孩子一樣,不顧什麼的就只會哭!」

  林步瞿看著自己的弟子,居然是個這麼懦弱的人,不會隱忍,不會把不高興的事情給藏起來,這更加的讓他覺的,這眼前的弟子,作為以後林家的上門女婿,那更加的會不靠譜。

  所以他閉了閉眼瞼,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末騰,你也別哭了,以前我是給你做主了,也給婉婉做主了,讓你們能夠成為夫妻,現在既然婉婉的心思有了變化,那過幾日立刻給你們成親,怎麼樣?」

  裴末騰一聽此話,立刻吸收了所有的淚水,人也變的精神起來,剛才的痛苦,一下子無影無蹤。

  他猛然站了起來,覺的自己就是一座泰山,人人敬仰,巍然屹立。

  「還不出去將婉婉叫進來,順便關好藥店的木門,打烊了!」

  「是,師父!」

  拉開木門,門帘還掛在鉤子上。

  正眼看去,居然沒有看見林璃婉的身影。

  木門也早已被關好,所有的窗台門板也被拴上了。

  寂靜,已在昨日的冬風裡,傳來了今晚的更加孤靜。


  藥堂內,沒有一個人影。

  孤獨的憐影,只屬於一個人,剛哭過的男人。

  他終於發怒了,立刻從櫃檯的箱子裡,拿出了一把劍。

  這劍是青峰劍,是藥宗門裡的藥烊焠過的劍。

  劍刃發青,劍背發白。

  劍鞘是精鋼打造的,外面雕刻著神獸。

  看來藥宗門原來宗主的是林步瞿,是專門配置一方奇藥的大成者。

  雖然林步瞿沒有蠱,也不知道配蠱,但術業有專攻,他的藥絕對是天下第一。

  按照藥宗門裡的平藥級來說,這平藥級是專治平民和正派修煉人的宗門。

  相對於陸蕭敬的神藥王,他們的藥宗是不同的。

  陸蕭敬的藥宗屬於熱煉藥宗門,簡稱熱宗門,就是專門醫治平民和官宦人家,對於修煉靈力人,也只能醫治些修煉上層的人。

  但如果將玄門蠱用於熱宗門,那陸蕭敬的配置出來的藥和藥丹,就為天下第一奇藥。

  所以從普藥看,林步瞿勝出。

  而從蠱藥看,那就是陸蕭敬勝出。

  所以百花從中看,是各有千秋。

  門被重重拉開,一股冷氣直接撲上臉頰。

  他的臉正發青,也正發冷,正發熱。

  都感覺不出這還是一張屬於自己的完整的臉。

  臉,不屬於一個人自己的時候,那他還要臉皮幹嘛?

  所以裴末騰終於露出了原來的臉皮,他的臉皮已經變的很可怕,又如鐵皮一樣僵硬。

  街巷的行人,寥寥無幾。

  雪,已經飛舞。

  但不大,停了一天的雪,終於在他的眼前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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