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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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將芝芝送回天淚谷,約定三日後再一同前往東海龍宮。隨後,他駕筋斗雲返回了花果山。

  三日後,芝芝來到花果山,悟空正指揮著猴群將一堆鮮艷的水果和各種閃閃發亮的寶石裝進一個大箱子裡。

  看見芝芝,悟空有些得意的說:「按照你之前叮囑的,我足足準備一大箱的禮物呢。不過咱們去龍宮換兵器,光用靈芝還不夠嗎?為什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芝芝一邊檢查箱子,一邊說:「這次去還用不上靈芝。只是認識一下,不急著談正事。先帶點小東西表示表示。」

  悟空聽後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馬上就能拿到武器了。」

  芝芝微笑著說:「你之前不也說過突然去要東西不太好嗎?咱們又不是土匪強盜,搞好關係,人家才願意聽你的請求。所以這次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對龍王尊敬些,把人家惹怒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悟空保證道:「知道知道,畢竟我的武器還要靠他,我自然會跟他客氣客氣。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快出發吧!」

  悟空施展避水術,芝芝撐起結界,二人帶著滿滿的禮物潛入東海,徑直來到龍宮。金光燦爛的宮門前矗立著兩排持槍的龍宮守衛,他們威風凜凜,目光掃向來人時卻透出幾分不屑。

  「這裡是東海龍宮,閒雜人等速速退去!」領頭的守衛沉聲喝道,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悟空向前一步,咧嘴一笑:「這位兄弟別著急。我乃花果山的猴王孫悟空,這位是我的朋友凌芝芝。聽聞東海龍王威名,今日特帶些小禮物登門拜訪。」

  守衛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悟空,目光又落在跟隨其後的芝芝身上,最後停在他們帶來的一箱子禮物上。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轉身說道:「稍等,我去通報。」

  東海龍王正倚在龍椅上,聽完守衛的通報,懶懶地抬起眼皮。得知來者是無名的散修,他不屑地揮手道:「無名小輩,還敢來浪費本王的時間。」

  但當聽說來人帶了一大箱禮物後,龍王的態度稍稍鬆動,冷聲道:「本王今日心情尚可,便勉強見上一面。」

  守衛返回後,引著悟空和芝芝進入龍宮。一路上,芝芝忍不住環顧四周,只見宮內珠簾垂掛,琉璃光華流轉,玉石鋪地如鏡,四周點綴著無數珊瑚、珍珠,輝煌得宛如人間仙境。

  「真是太漂亮了!」芝芝忍不住低聲感嘆,「這龍宮的建築和裝飾,簡直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悟空瞥了她一眼,咧嘴一笑,打趣道:「喜歡的話,回頭我就在花果山給你蓋一座這樣的宮殿,保准比這還好看!」

  芝芝被他的話逗樂了,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當作景觀欣賞還好,可真讓我住在這樣的地方,我可受不了。」

  悟空一拍胸膛,笑道:「還是山野更適合咱們,是吧?」

  芝芝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不久後,二人被引入主殿。主殿高大威嚴,龍椅之上,東海龍王身著華服,目光從容而淡漠。他隨意地掃了一眼悟空和芝芝,語氣中透著冷漠:「兩個小輩,來此所謂何事?」

  他的聲音低沉悠長,但字裡行間滿是居高臨下的蔑視,完全不將眼前的訪客放在眼裡。

  芝芝瞟了悟空一眼,心中不禁擔憂:悟空最受不了別人看不起他,他會不會立刻發火?

  出乎意料的是,悟空臉上沒有一絲怒意,反而神色平靜地拱手行禮,語氣恭敬:「老龍王,我是你的鄰居,花果山猴王孫悟空。今日登門,只為增進友誼。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聽了悟空的話,老龍王面露怒色,冷聲道:「鄰居?你們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本王平起平坐?」隨即他掃了一眼悟空背後打開的箱子,見裡面都是些水果寶石等凡間之物,心中更是惱怒。立刻下令讓人把這兩個不懂規矩的傢伙轟出去。

  看到龍王下令驅趕,芝芝心中一緊,擔心溝通徹底破裂。她連忙上前一步,手一揮,一株散發著微光的靈草出現在她手中。這株靈草碧綠如玉,葉片柔韌而光滑,根莖間隱隱泛著淡淡的靈氣波動,顯然並非凡品。

  「龍王陛下,請稍安勿躁。」芝芝微微低頭,將靈草遞向龍王,語氣恭敬地說道,「這株靈草是我從花果山採集而來,那裡的靈氣充沛,常有這種罕見的靈草生長。如果咱們能建立友誼,未來您想要更多這樣的靈草,會方便許多。」

  龍王的目光落在那株靈草上,原本冷漠的神情稍稍緩和。他雖然對兵器更感興趣,但對於這種罕見的靈草也並非完全無動於衷。他伸手接過靈草,仔細打量片刻,點了點頭:「倒是個稀罕物,靈氣凝聚,品相不錯。既有這等寶物,為什麼不早早拿出來。」


  芝芝見龍王將靈草直接收入懷中,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龍王語氣稍緩,但依舊保持著威嚴的態度:「本王素來欣賞識趣之人。既然你們有心前來,這些禮物,本王就收下了。至於你們的請求……」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深思,「本王還需斟酌一二。你們改日再來吧。」

  悟空拱手一笑:「那我們改日再來叨擾,盼能早日促成鄰里之交。」

  芝芝跟著低頭行禮。

  龍王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兩人退下:「行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一離開龍宮,悟空的笑臉立刻消失不見,氣呼呼地抱怨道:「那老龍王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老孫對他那麼客氣,他卻擺出一副臭架子。你看看他剛才的樣子,靈草一拿過去,他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收起來,誰說要送給他了?」

  芝芝聽著悟空一連串的抱怨,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剛才你表現得那麼平靜,我還以為你真不在意他的態度呢。」

  悟空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哼!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紀了,我才不會慣著他那副德行。」

  芝芝輕笑調侃:「你倒還挺尊老愛幼的嘛。」

  芝芝趁機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還記得在赤泉洞吃的桃子嗎?等龍王回復的這幾天,我就在花果山小住一下,把桃樹種好。」

  悟空一聽,原本的怒氣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整張臉都亮了起來。他轉頭看著芝芝,開心地說道:「真的?你要在花果山住幾天?還要種桃樹?嘿嘿,那太好了。」

  悟空心情大好,原本的抱怨早已拋在腦後,開始興致勃勃地計劃著桃樹該種在哪兒、猴子們該怎麼幫忙、桃子熟了要開宴會……芝芝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悟空和芝芝前腳剛離開龍宮,龍王便從座椅上直起身子,取出剛才芝芝贈送的靈草,再次端詳起來。他捻著草莖,仔細感受其中蘊含的靈力,眼神漸漸變得凝重。

  「果然是罕見之物,」龍王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摩挲著靈草的葉片,目光中透著一絲貪婪,「這靈氣,貨真價實,絕非凡品。」

  他沉思片刻,目光漸漸冷下來:「花果山靈氣充沛,常有這樣的靈草生長?哼,若真是此等寶地,本王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想到這裡,龍王抬起頭,冷聲說道:「來人!」

  很快,一條生著青鱗的蟒蛇精邁步進入大殿。他身姿瘦長,披著暗綠色的長袍,目光陰冷,顯得十分機警。他走到龍王面前,單膝跪地:「龍王陛下,有何吩咐?」

  龍王將手中的靈草展示給蟒蛇精,語氣低沉而威嚴:「這株靈草是剛才那兩個小子帶來的。他們聲稱花果山靈氣充沛,常有這種天材地寶生長。你即刻動身,悄悄跟上他們,探查花果山的情況。」

  蟒蛇精掃了一眼立刻低頭回復道:「屬下明白。」

  龍王揮了揮手,蟒蛇精恭敬行禮,化身成一條小蛇一迅速潛入海底,向花果山方向而去。

  從龍宮回來後,芝芝便開始著手準備桃樹的種植。她精心挑選了幾塊肥沃的土地,標記好區域,並將優化過味道的桃核一顆顆處理好。帶著準備好的種子,她興致勃勃地走向田地,正打算親自動手時,卻被悟空攔住。

  「在我這花果山,還用得著你來幹這種粗活?」悟空笑著打了個響指,猴群立刻歡呼著圍上來。他一指地面,聲音洪亮地說道:「按照之前分工好的,大家開始幹活吧!被我抓到偷懶的,可就別想吃到這甜美的桃子了!」

  猴子們一個個咽著口水,齊聲應和:「是,大王!」隨即迅速分頭行動起來。挖洞的猴子蹲在地上,揮舞著爪子飛快地挖著坑;澆水的猴子拎著小桶,排著隊跑向溪邊;負責放種子的猴子則小心翼翼地將一顆顆桃核放進坑裡。看眾猴動作積極而認真,芝芝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忙碌的猴群,芝芝意識到,此時的悟空早已不再是那個活潑好動、喜歡撒嬌的小猴子,而是一個真正的猴王。他站在一塊突起的巨石上,指揮著猴群井然有序地勞作,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自信與威嚴。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芝芝心想,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好像還挺帥的。」

  悟空很快注意到了芝芝的視線,轉頭朝她揚起下巴,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正打算多向芝芝展示一下自己的風采時,突然一聲驚叫打破了他的表演。

  「哎呀!」一個小猴子拎著一桶水,跑得太急,腳下一滑,整桶水「嘩啦」一聲全潑在了悟空身上。


  悟空的笑容瞬間僵住,低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水滴正從他的發梢和衣角一滴滴落下。小猴子嚇得縮成一團,抱著空桶瑟瑟發抖,嘴裡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王,我不是故意的!」

  悟空嘆了口氣,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小猴子的頭,語氣溫和地問:「你為什麼在挑水?你這個年紀的,不是應該在待機組裡嗎?」

  小猴子低著頭,聲音細如蚊蚋:「我……我也想為花果山出一份力,所以就偷偷去挑水了……沒想到卻衝撞了大王,對不起!」

  悟空看著小猴子一臉懊悔的模樣,臉上的無奈夾雜著一抹笑意。他揉了揉小猴子的頭說道:「你有這份心意,值得表揚。不過,下次別再違背我的命令了,我這麼安排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故的發生,明白了嗎?」

  小猴子點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知道了,大王。」

  悟空笑了笑,站起身來揮手用法術將自己和小猴子身上的水烘乾。環顧四周時,他發現還有幾隻年紀相仿的小猴子躲在一旁偷看,顯然也想幫忙,卻因為剛才的悟空的話露出些許落寞的神情。

  悟空轉頭對身邊的小猴子說道:「去,把你的同伴叫過來吧。我給你們安排任務。」

  還沒等小猴子動身,其他的小猴子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歡呼著圍到悟空身邊,一個個滿臉期待地抬頭看著他。

  悟空指著山坡上一片雜草說道:「我計劃在那裡建個涼亭。你們去把那片雜草拔掉,把地弄得乾乾淨淨的。」

  小猴子們歡呼著立刻跑向山坡,投入到拔草的任務中。

  很快,猴子們就在悟空的指揮下把幾十顆桃核全都種好了。田地里整整齊齊的樹坑,剛埋好的土還帶著濕潤的水氣,散發出一股新鮮的泥土味道。猴子們圍著田地,滿臉期待地看著這些剛種下桃核的土包,仿佛已經能看到桃樹上掛滿果實的景象。

  悟空站在田地中央,得意地叉著腰,衝著芝芝說道:「怎麼樣?我老孫的猴子猴孫們幹得不錯吧!」

  周圍的猴子也學著悟空的模樣,一個個擺出得意的姿勢,嘰嘰喳喳地興奮交流著什麼。芝芝聽不懂猴語,忍不住轉頭問悟空:「它們在說什麼?」

  悟空嘴角微揚,笑著說道:「嗯,大部分都在問,桃子啥時候能吃到。」

  芝芝看著悟空和猴子們滿懷期待的表情,緩緩說道:「桃樹可不是草,至少得三到四年才會結果。」

  「三到四年?」悟空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從興奮轉為無奈:「你是認真的?」

  猴群一聽這話,頓時炸開了鍋,嘰嘰喳喳地跳著叫起來,神情里滿是驚訝和不滿。

  悟空和猴子們很快垂頭喪氣,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眼神中充滿了失望:「還以為很快就能吃到桃子呢……」

  看到猴群失落的模樣,芝芝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別這麼沮喪。我這裡還有一種水果,酸酸甜甜的,也很好吃。」說著,她變出了幾株帶著粉色果實的植物,「這是草莓,它們不用種子繁殖,而且長得很快。你們種下去後,不出幾天就能開花結果。桃子長好前,就用草莓解解饞吧。」

  悟空聽了,頓時來了精神,接過芝芝遞來的草莓植株,轉頭對猴群喊道:「大家再努力一下吧!把草莓種好,咱們就能嘗個鮮了!」

  猴群一聽,立刻歡呼起來,熱情高漲地投入到草莓的種植中。挖洞、栽種、澆水,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很快,一大片草莓植株整齊地排列在田地里。翠綠的葉片襯托著微粉的果實,看上去就讓人垂涎三尺。

  「好了,現在就等它們長大吧。」芝芝拍拍手說道。

  猴群圍著草莓田歡呼雀躍,剛才的失望早已被興奮取代,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儘管忙碌了一整天,但猴子們個個精神抖擻,回到水簾洞後興奮得像過節一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草莓的味道,甚至還為誰能吃到第一顆爭得面紅耳赤。夜晚的花果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歌聲和笑聲,直到深夜,整個山才漸漸安靜下來。

  熟睡中,沒有人注意到有條青蛇從芝芝的床下鑽了出來,看了一眼芝芝後,悄悄的爬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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