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湖規矩，修士戒條（上）
「少爺明鑑，老奴願意為少爺出面，去和徐家商談這件事！」
吳管家到底是人老成精，短暫的失魂落魄之後，立刻只用一句話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王朴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如此以來，出身徐家的吳管家就會徹底脫離徐家的體系，只為王朴所用。
否則他無論看起來多可靠，都始終留有隱患。
解決了這個問題，王朴隨即動身前往招賢館，在那裡，他要解決另一個問題，邁出打造自己勢力的關鍵一步。
出門的時候，吳管家帶著數十個家丁，小心地跟在王朴身後，有意落後了一大段距離。
十分的恭敬里又多出三分畏懼。
王朴沒有勸阻，也沒有放慢速度等他。
『抱朴子』這個仙道人物在大周世界一露面，打造自己獨立勢力的步伐一邁出，無論王朴怎麼做，都不可能和吳管家像以前一樣親近了。
「這就是修仙的代價，遠離瑣碎卑微的同時，也在遠離紅塵的美好。」
「但我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
王朴在心裡喃喃幾句，隨即不再對此事有任何掛懷。
吳管家見狀，也是鬆了口氣，心想少爺終於不再『任性』了。
……
「少爺，城備軍營正朱大海已經暗中包圍了招賢館，是否讓他們衝進去？」
臨近招賢館時，吳管家低聲詢問王朴。
金城郡高層要藉助血雲盜事件清理雷烈的決定此時並未泄露，童傳塔也不知道王朴並未中毒。
幾天前王朴就通知過雷童二人，要在招賢館設宴，當眾答謝他們的贈藥之情。
此時若是讓一個營總計五百人的精銳城備軍衝進去抓人……雷烈和童傳塔這兩個連秘境都沒到的體術師，在城備軍裝備的『破星弩』齊射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餘地。
但王朴並不打算這麼做，而且他也知道，郡守府其實也不想這麼做……
因為體術師在大周的地位太過特殊，派遣軍隊去抓，動靜太大，影響太壞。
之所以派軍隊，只不過是一種保險措施，防著有人狗急跳牆罷了。
要是捕快們能幹這個活兒，郡守府或許根本就不會出動軍隊。
王朴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便對吳管家說了出來。
「吳管家，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斷！」
吳管家一怔，心想這個世界哪有江湖這個概念，但他胸中頗有見識，很快就明白了，黑白通吃但即將被解決的雷烈，就是少爺所說的『江湖人』！
至於江湖事，江湖了斷……黑道上的衝突火併，他也是頗有耳聞的。
「老奴沒聽說過，但老奴明白少爺的意思。」
吳管家如實回答。
他並沒有問王朴為何不用軍隊，而要和雷童二人講江湖規矩。
別說是少爺自己要去和雷童二人講規矩，就是少爺派他去，他也絕不會猶豫。
如果出於安全考慮，王朴當然想讓朱大海直接帶兵衝進去。
但修仙界公認，這麼做會嚴重動搖自己的『道心』……修仙者要對朝堂權力敬而遠之。
王朴並不知道這句話對不對，但既然沒到不得已，他也沒必要破壞修士戒條。
「吳管家，你去通知朱營正在必要時配合我就好，不用和我一起進去。」
招賢館大門外，王朴將吳管家打發走，然後吩咐了幾個家丁幾句，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
招賢館巨大的花園之中，王朴設宴款待招賢館所有成員。
花園中奢華大氣地擺開十幾桌宴席，水陸俱陳，絲竹並奏，端的是十分熱鬧歡快。
坐在首席上的，自然就是王朴和雷、童、雲三個閣主。
眾人開懷暢飲，一番觥籌交錯之後，雲柔便笑嘻嘻地道：「童閣主，如今館主穩定感應氣血潮汐，不日便要拜入雲家接受蛇系巫藥秘傳，只差你的豹系秘藥配方，那便兩全其美了。」
童傳塔早已在暗暗觀察王朴的身體狀態，發覺他並沒有中毒跡象，不禁暗叫見鬼。
「莫非這小子並沒有練習『八神撲』？不可能啊，八神撲是消化秘藥的必備手段，如果不用，早就被致幻效果弄成瘋子了！」
他那日用的『蝕魂草』，毒性機制十分奇特。
蝕魂草毒煙入體之後，毒性大小取決於中毒者的血液循環速度。
所以普通人聞到，只會昏昏欲睡，但如果秘藥使用者聞到，毒性就會在運功時深入經脈骨髓，任何藥物都難以去除。
最讓童傳塔得意的，就是秘藥使用者中毒之後，如果練習八神撲這種極其講究爆發力和速度，將人體氣血之力發揮到極限的技擊術，那麼……毒性就會入腦！
這時候毒性一旦發作，中毒者大部分時間都會陷入幻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了求到解藥，中毒者什麼代價都願意支付！
這就是他針對王朴的惡毒計劃，到了那時，可以說王朴的所有錢財家產，豪宅美婢都會歸他所有。
王朴在發現童傳塔下毒之後，求教於雲柔的父親雲蒼瀾。
在從雲蒼瀾口中得知噬魂草如此恐怖詭異的作用時，王朴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
他是真不知道童傳塔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差點就學著吳管家的語氣，來一句「我真傻，真的……我以為他只是想要我一半家產」。
若不是修仙者有靈識，在童傳塔翻牆時就發現了他，並且在修煉室里提前挖了密道，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決心，後面說什麼也要宰了這個雜碎，而且要殺人誅心！
王朴和童傳塔就這麼各自轉著念頭，最後還是雷烈先開口了。
「雲閣主，這個秘藥配方嘛……館主和我們是有協議的，最終要看一個緣字！」
緣字在修仙界地位極高，他這話一出口，引得王朴又是一陣惱火，心想尼瑪的，這絕對是緣字被人侮辱得最慘的一次！
緣有什麼錯，它只是一個字而已……
雲柔性格單純，外加對王朴心有偏愛，一聽這話當場就想打人，王朴連忙用眼神阻止。
雲柔也會意，假裝氣憤難以抑制，很快找藉口離席而去。
王朴哈哈一笑，說道：「正是如此，童閣主，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本少就在這裡向你學習八神撲，也讓招賢館的同好們都幫忙掌掌眼，看看緣分到沒到，如何？」
招賢館的眾體術師哪裡知道，賓主盡歡的宴會背後早已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鬥？
一看館主如此豪氣，如此痴迷體術，他們一個個也都與有榮焉，一時間紛紛叫好。
就有個別擔心館主出醜的，從消息靈通的同伴那裡得知館主半個月裡磨皮如鋼，又在十天之內感應潮汐之後，震驚之餘，也都開始跟風起鬨了。
一個老學究模樣的體術師搖頭晃腦，音韻鏗鏘地開始吟唱。
「良辰好景，絲竹並奏，妙哉！」
「名花美酒，以道會友，妙哉！」
「少年風雅，公子英邁，妙哉妙哉！」
體術師雖然大都不讀書，但老學究用詞並不深奧，眾人一聽，紛紛擊節叫好。
這樣的氣氛下，哪裡還容得心中有鬼的童傳塔推辭？
「童閣主，認識這個嗎？」
在即將離開席位，前往花園中的空地時，在一個只有童傳塔能看見的角度，王朴忽然攤開右手，手心裡有一個白色玉瓶。
玉瓶裡面，自然就是雲柔收集的蝕魂草煙霧。
童傳塔臉色大變，如見鬼魅，口唇微動，似乎喃喃地說了句什麼，但卻被人群中越來越熱烈的歡呼聲淹沒了。
王朴微笑著躬身行禮，同時左手一擺。
「童閣主，這邊請！」
……
只看八神撲中具體的幾個名字：風雷撲，蠻鬼撲，巨熊撲，魚龍撲……
就可以知道，這一階段的豹系體術已經開始取法天地，博採萬物，試圖讓這門體術聲勢如風雷，變幻如鬼魅，像巨熊一樣力大無窮，像魚龍一樣入潛藏騰飛……
這也正是王朴一定要看童傳塔親自演示一番八神撲的原因。
他實在有點難以想像，豹系體術如何才能做到這一步……賣家秀和買家秀差距有多大。
果然，以童傳塔的修為層次，速度和爆發力倒是沒得挑。
但熊的絕對力量，鬼的無常變化，以及魚龍那種舒展自在，與天地同諧的優美姿態，就只能說聊勝於無了。
童傳塔演示講解完畢，賠笑道：「館主見諒，這八神撲是豹系體術精華，博大精深，一共分五個層次，別說只是破三關，哪怕晉升到了三階都可以修煉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是他不行，不是這門技擊術不行。
當然他還有潛台詞，你王朴將來如果也不行，那也是情理之中，千萬別怪在他童傳塔頭上。
對此，王朴也只能苦笑。
要知道，因為所用秘藥的衝突，一個獸系體術師雖然可以兼修元素體術，但獸系體術卻一生只能修煉一種。
如果不能同時修煉熊系體術，甚至連借鑑一二都不能……那如何才能練成真正的巨熊撲呢？
「這個問題童傳塔顯然是回答不了的，或許……秘境體術師掌控的元力可以讓人的絕對力量突飛猛進？」
「是了，雲柔的父親雲蒼瀾就是秘境強者……」
王朴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先請教雲蒼瀾，實在不行就用極端手段找兩儀門，總會有辦法的。
隨後，王朴將目光轉向童傳塔，又晃了晃手裡的玉瓶：「童閣主，不想說點什麼嗎？」
童傳塔早已惴惴不安，此時連忙走近身來，遞上一個小小的鐵盒。
「館主，盒子裡就是秘藥配方，您大人大量……」
「只要您當自己從來沒見過蝕魂草，大家以後就還是朋友，一起做生意，術師社也會成為您強大的助力……」
他只是一個低階體術師，在大周世界，朝廷的武力可以輕易滅了他，被人抓了犯罪證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求饒。
王朴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但非常鄙視……
憑什麼不把壞蛋當到底？這樣很沒節操的好不好？
少年接過鐵盒，從鐵盒已被磨圓的稜角，寫著秘藥配方的，色澤發黃的絹布看，可以排除童傳塔對藥方作假的可能。
「非常好！」
王朴看著童傳塔，臉上再度露出優雅的笑意。
「童閣主，這秘藥配方是你最後的價值，交出來之後，你還有什麼用？」
吳管家到底是人老成精，短暫的失魂落魄之後，立刻只用一句話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王朴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如此以來，出身徐家的吳管家就會徹底脫離徐家的體系，只為王朴所用。
否則他無論看起來多可靠，都始終留有隱患。
解決了這個問題，王朴隨即動身前往招賢館，在那裡，他要解決另一個問題，邁出打造自己勢力的關鍵一步。
出門的時候，吳管家帶著數十個家丁，小心地跟在王朴身後，有意落後了一大段距離。
十分的恭敬里又多出三分畏懼。
王朴沒有勸阻，也沒有放慢速度等他。
『抱朴子』這個仙道人物在大周世界一露面，打造自己獨立勢力的步伐一邁出，無論王朴怎麼做，都不可能和吳管家像以前一樣親近了。
「這就是修仙的代價，遠離瑣碎卑微的同時，也在遠離紅塵的美好。」
「但我願意承受這樣的代價。」
王朴在心裡喃喃幾句，隨即不再對此事有任何掛懷。
吳管家見狀，也是鬆了口氣，心想少爺終於不再『任性』了。
……
「少爺，城備軍營正朱大海已經暗中包圍了招賢館，是否讓他們衝進去？」
臨近招賢館時，吳管家低聲詢問王朴。
金城郡高層要藉助血雲盜事件清理雷烈的決定此時並未泄露，童傳塔也不知道王朴並未中毒。
幾天前王朴就通知過雷童二人，要在招賢館設宴，當眾答謝他們的贈藥之情。
此時若是讓一個營總計五百人的精銳城備軍衝進去抓人……雷烈和童傳塔這兩個連秘境都沒到的體術師，在城備軍裝備的『破星弩』齊射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餘地。
但王朴並不打算這麼做，而且他也知道，郡守府其實也不想這麼做……
因為體術師在大周的地位太過特殊，派遣軍隊去抓，動靜太大，影響太壞。
之所以派軍隊，只不過是一種保險措施，防著有人狗急跳牆罷了。
要是捕快們能幹這個活兒，郡守府或許根本就不會出動軍隊。
王朴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便對吳管家說了出來。
「吳管家，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斷！」
吳管家一怔，心想這個世界哪有江湖這個概念，但他胸中頗有見識，很快就明白了，黑白通吃但即將被解決的雷烈，就是少爺所說的『江湖人』！
至於江湖事，江湖了斷……黑道上的衝突火併，他也是頗有耳聞的。
「老奴沒聽說過，但老奴明白少爺的意思。」
吳管家如實回答。
他並沒有問王朴為何不用軍隊，而要和雷童二人講江湖規矩。
別說是少爺自己要去和雷童二人講規矩，就是少爺派他去，他也絕不會猶豫。
如果出於安全考慮，王朴當然想讓朱大海直接帶兵衝進去。
但修仙界公認，這麼做會嚴重動搖自己的『道心』……修仙者要對朝堂權力敬而遠之。
王朴並不知道這句話對不對，但既然沒到不得已，他也沒必要破壞修士戒條。
「吳管家，你去通知朱營正在必要時配合我就好，不用和我一起進去。」
招賢館大門外，王朴將吳管家打發走，然後吩咐了幾個家丁幾句，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
招賢館巨大的花園之中，王朴設宴款待招賢館所有成員。
花園中奢華大氣地擺開十幾桌宴席，水陸俱陳，絲竹並奏，端的是十分熱鬧歡快。
坐在首席上的，自然就是王朴和雷、童、雲三個閣主。
眾人開懷暢飲，一番觥籌交錯之後，雲柔便笑嘻嘻地道：「童閣主，如今館主穩定感應氣血潮汐，不日便要拜入雲家接受蛇系巫藥秘傳，只差你的豹系秘藥配方，那便兩全其美了。」
童傳塔早已在暗暗觀察王朴的身體狀態，發覺他並沒有中毒跡象，不禁暗叫見鬼。
「莫非這小子並沒有練習『八神撲』？不可能啊，八神撲是消化秘藥的必備手段，如果不用，早就被致幻效果弄成瘋子了！」
他那日用的『蝕魂草』，毒性機制十分奇特。
蝕魂草毒煙入體之後，毒性大小取決於中毒者的血液循環速度。
所以普通人聞到，只會昏昏欲睡，但如果秘藥使用者聞到，毒性就會在運功時深入經脈骨髓，任何藥物都難以去除。
最讓童傳塔得意的，就是秘藥使用者中毒之後，如果練習八神撲這種極其講究爆發力和速度，將人體氣血之力發揮到極限的技擊術，那麼……毒性就會入腦！
這時候毒性一旦發作，中毒者大部分時間都會陷入幻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了求到解藥，中毒者什麼代價都願意支付！
這就是他針對王朴的惡毒計劃，到了那時，可以說王朴的所有錢財家產，豪宅美婢都會歸他所有。
王朴在發現童傳塔下毒之後，求教於雲柔的父親雲蒼瀾。
在從雲蒼瀾口中得知噬魂草如此恐怖詭異的作用時，王朴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
他是真不知道童傳塔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差點就學著吳管家的語氣，來一句「我真傻，真的……我以為他只是想要我一半家產」。
若不是修仙者有靈識，在童傳塔翻牆時就發現了他，並且在修煉室里提前挖了密道，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決心，後面說什麼也要宰了這個雜碎，而且要殺人誅心！
王朴和童傳塔就這麼各自轉著念頭，最後還是雷烈先開口了。
「雲閣主，這個秘藥配方嘛……館主和我們是有協議的，最終要看一個緣字！」
緣字在修仙界地位極高，他這話一出口，引得王朴又是一陣惱火，心想尼瑪的，這絕對是緣字被人侮辱得最慘的一次！
緣有什麼錯，它只是一個字而已……
雲柔性格單純，外加對王朴心有偏愛，一聽這話當場就想打人，王朴連忙用眼神阻止。
雲柔也會意，假裝氣憤難以抑制，很快找藉口離席而去。
王朴哈哈一笑，說道：「正是如此，童閣主，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本少就在這裡向你學習八神撲，也讓招賢館的同好們都幫忙掌掌眼，看看緣分到沒到，如何？」
招賢館的眾體術師哪裡知道，賓主盡歡的宴會背後早已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鬥？
一看館主如此豪氣，如此痴迷體術，他們一個個也都與有榮焉，一時間紛紛叫好。
就有個別擔心館主出醜的，從消息靈通的同伴那裡得知館主半個月裡磨皮如鋼，又在十天之內感應潮汐之後，震驚之餘，也都開始跟風起鬨了。
一個老學究模樣的體術師搖頭晃腦，音韻鏗鏘地開始吟唱。
「良辰好景，絲竹並奏，妙哉！」
「名花美酒，以道會友，妙哉！」
「少年風雅，公子英邁，妙哉妙哉！」
體術師雖然大都不讀書，但老學究用詞並不深奧，眾人一聽，紛紛擊節叫好。
這樣的氣氛下，哪裡還容得心中有鬼的童傳塔推辭？
「童閣主，認識這個嗎？」
在即將離開席位，前往花園中的空地時，在一個只有童傳塔能看見的角度，王朴忽然攤開右手，手心裡有一個白色玉瓶。
玉瓶裡面，自然就是雲柔收集的蝕魂草煙霧。
童傳塔臉色大變，如見鬼魅，口唇微動，似乎喃喃地說了句什麼，但卻被人群中越來越熱烈的歡呼聲淹沒了。
王朴微笑著躬身行禮，同時左手一擺。
「童閣主，這邊請！」
……
只看八神撲中具體的幾個名字：風雷撲，蠻鬼撲，巨熊撲，魚龍撲……
就可以知道，這一階段的豹系體術已經開始取法天地，博採萬物，試圖讓這門體術聲勢如風雷，變幻如鬼魅，像巨熊一樣力大無窮，像魚龍一樣入潛藏騰飛……
這也正是王朴一定要看童傳塔親自演示一番八神撲的原因。
他實在有點難以想像，豹系體術如何才能做到這一步……賣家秀和買家秀差距有多大。
果然，以童傳塔的修為層次，速度和爆發力倒是沒得挑。
但熊的絕對力量，鬼的無常變化，以及魚龍那種舒展自在，與天地同諧的優美姿態，就只能說聊勝於無了。
童傳塔演示講解完畢，賠笑道：「館主見諒，這八神撲是豹系體術精華，博大精深，一共分五個層次，別說只是破三關，哪怕晉升到了三階都可以修煉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是他不行，不是這門技擊術不行。
當然他還有潛台詞，你王朴將來如果也不行，那也是情理之中，千萬別怪在他童傳塔頭上。
對此，王朴也只能苦笑。
要知道，因為所用秘藥的衝突，一個獸系體術師雖然可以兼修元素體術，但獸系體術卻一生只能修煉一種。
如果不能同時修煉熊系體術，甚至連借鑑一二都不能……那如何才能練成真正的巨熊撲呢？
「這個問題童傳塔顯然是回答不了的，或許……秘境體術師掌控的元力可以讓人的絕對力量突飛猛進？」
「是了，雲柔的父親雲蒼瀾就是秘境強者……」
王朴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先請教雲蒼瀾，實在不行就用極端手段找兩儀門，總會有辦法的。
隨後，王朴將目光轉向童傳塔，又晃了晃手裡的玉瓶：「童閣主，不想說點什麼嗎？」
童傳塔早已惴惴不安，此時連忙走近身來，遞上一個小小的鐵盒。
「館主，盒子裡就是秘藥配方，您大人大量……」
「只要您當自己從來沒見過蝕魂草，大家以後就還是朋友，一起做生意，術師社也會成為您強大的助力……」
他只是一個低階體術師，在大周世界，朝廷的武力可以輕易滅了他，被人抓了犯罪證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求饒。
王朴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但非常鄙視……
憑什麼不把壞蛋當到底？這樣很沒節操的好不好？
少年接過鐵盒，從鐵盒已被磨圓的稜角，寫著秘藥配方的，色澤發黃的絹布看，可以排除童傳塔對藥方作假的可能。
「非常好！」
王朴看著童傳塔，臉上再度露出優雅的笑意。
「童閣主，這秘藥配方是你最後的價值，交出來之後，你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