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秘藥
王家府邸。
後院演練場。
童傳塔和雷烈都在。
「多謝館主賞賜！以館主這般進步速度，過了三大關之後，必能整合身心技，晉級秘境，直達一階圓滿！」
看完王朴的演練，童傳塔一邊極力恭維，一邊將王朴送上的一百兩謝禮揣進懷裡。
「哦，三大關之後，還要過一個秘境嗎？」
王朴暗暗吐槽，這體術體系的等級劃分真夠複雜的。
但以目前的情形看，顯然每個階段又都有其存在意義，就是不知道三大關之後的秘境能有多少質變。
「是啊，是啊！」
童傳塔連連點頭，但心中卻已經開始冷笑，這少年果然還是太天真。
他這樣說，只是想慫恿對方繼續加大投入。
事實上，豹系體術是一把雙刃劍，優點自然是內外兼顧，身心技三者均衡全能，在前期戰鬥力極強。
但缺點也在這裡，身心技三者合一太難！
天資，悟性，機緣，資源，努力缺一不可。
整個金城郡能做到這一步的，可以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出來。
像他就沒能做到，突破三大關之後，沒傷沒病，但就是十多年再無寸進。
如果能進入秘境，掌控元力，就有資格開術師館公開收徒，哪裡還需要寄人籬下混飯吃？
「不過館主如果想要繼續衝擊剩下兩個關口，就需要服用秘藥了……這秘藥的用法可大有講究，一不小心就會使人瘋癲，必須要滿足一些特殊條件才能得到傳授。」
童傳塔嘴上一副關切語氣，眼底卻是幽光閃爍。
「你如果真想繼續學習，那就怪不得本大爺了，是你自己送貨上門……」
王朴第二次看到這種眼神，知道這是個貪嗔痴全占的蠢男子，直接將目光轉向雷烈。
雷烈見狀哈哈一笑，說道：「館主進步神速，穩定感應到氣血潮汐指日可待。那屬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很久以前，童兄和我秘密組建了一個術師社，為金城郡的商人提供保護……」
「如今有這麼一件事，希望館主大力支持……」
隨後雷烈開始詳細解釋，甚至還遞上一沓厚厚的資料，跟前世的創業者拿著計劃書尋找投資似的。
王朴聽著他的解釋，眼前的迷霧漸漸消散，他終於明白這兩人真正的利益訴求了。
他們想要組建一個『萬金商會』，萬事俱備，只欠銀子。
他們不僅想要王朴投資商會，還想讓王朴加入術師社，方便以後繼續從他身上獲利。
而他們的倚仗也很明顯：童傳塔雖然不是金城郡唯一一個豹系體術師，但幾乎每個破三關後的體術師，都有自己的獨家秘藥配方。
王朴既然一開始學的是他的體術，後續也只能用他的秘藥。
否則就只能換個人從頭再來，還未必有門路。
這才是最關鍵的，除此之外，雷烈向狂刀術師館兜售童傳塔，不過是抬價手段罷了……這童傳塔大概率連秘境都沒到，進了術師館也不過是最普通的教習。
「踏馬的，這個世界的知識壟斷太嚴重了……剛入門就有人搞壟斷，拿著字母表就敢賣外語課。」
王朴暗暗吐槽一句。
「二位，該說不說，自從練到磨皮如鋼這一關，本少摸女人的手感就不對頭了……現在我算是知道體術師為什麼大多不好女色啦！」
「依我看，以後這體術，本少大可以少學點。」
這話當然只是一種殺價話術，畢竟這倆人開的條件也太離譜了。
除了要錢，還想要限制他以後的人身自由！
雷烈呵呵大笑，說道：「不急不急，此事大可以慢慢商量。」
王朴大手一揮，豪橫地道：「我給萬金商會投資三千兩，換『八神撲』秘傳和秘藥用法配方，但不入術師社，如何？」
雷、童二人嘴角微一抽搐，勉強笑道：「館主，八神撲和秘藥都是秘傳，是不能買賣的。」
「三千兩不夠，那就三千兩……黃金！」
王朴主打的就是一句話，只允許你說不認識錢，但不允許你說不要！
招賢館開張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只要給的夠多，這些低階體術師根本矜持不起來。
果然，饒是雷童二人也算久經世事，見多識廣，此時也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三千兩黃金啊……就是萬金商會現在的成員加起來，恐怕短時間裡都湊不齊這麼多現金！
雷烈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這個……館主讓我們再想想，嘿嘿，那什麼……」
隨著雷烈的一個眼色，童傳塔連忙從懷裡取出一個錦盒。
「館主，這裡面有三顆秘藥『五毒獸血丸』，詳細用法也都在裡面，但配方就必須保密了，您先試著服用一下看看效果。」
「若館主果然和這秘藥有緣，效果奇佳，那……」
雷烈接口道：「那我們就接受館主不入術師社的條件！畢竟……秘傳再怎麼金貴，終究也要有傳承，有傳承就繞不過一個緣字！」
「嗯，這主意不錯，再加上『八神撲』就更好了。」
王朴隨口討價還價，他很清楚這二人在秘藥問題上必有詭計，但他不在乎也沒得選擇。
大周體術傳承的壟斷太嚴重，能砸錢打開一個缺口已經很不容易……後面就只能靠自己的仙道本領，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個缺口。
「那個……館主有所不知，『八神撲』本就是消化秘藥方法的一部分，都已經寫在裡面了。」
「如此最好！」
王朴點點頭，嫻熟地擺出暴發戶風範：
「那就成交，三千兩黃金明天送到！」
……
修仙界，棚戶區。
夜色漆黑，寒風呼嘯，屋子裡的燈火閃爍出一縷縷幽藍色的微光。雖然看起來有些詭異恐怖，但屋子裡的氣息卻是平和寧靜的。
這是修仙者防止走火入魔的慣常手段。
尤其是在服用某些危險丹藥的時候，在燭火中加入檀石和一點點清淨丹粉末，有助於關鍵時刻保持靈台清明。
與此同時，以中正平和著稱的長春功，裡面還附帶著一門『抱元術』。
這個輔助性小法術類似於前世的催眠術，無非是不需要催眠師告訴你「只要xxx，你就醒來」，可以自己對自己使用，在無法抵禦心魔時直接中斷修煉。
穩健怕死如王朴，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學習並精通了這門法術。
現在，王朴準備好好研究一下到手的三顆秘藥。
有了這一層層手段打底，再加上以往的實操經驗……對於那邊人人談之色變的秘藥，王朴心裡完全不慌。
此時，一顆『五毒獸血丸』已經被放在玉杯中，在杯壁上映出黑沉沉的光暈。
王朴手指連彈，一連將三道法力打入藥丸，只見藥丸上的光暈一陣波動，卻並不散亂，隨後便有一縷微不可見的藥氣從藥丸中飄出。
「嗯，從光暈的凝鍊程度上看，這『秘藥』下了大本錢，大功夫，製作技術也十分精密成熟，絕不是路邊的便宜貨。」
「不愧是體術的核心手段！」
在心裡初步下了結論後，王朴更不猶豫，張口一吸，直接將那一縷藥氣吸入腹中，隨即按照童傳塔給的方法開始運功調息，將這一縷藥力遍布全身。
「哼，小爺我讀書多，你和雷烈騙不了我！」
片刻之後……
「啊，不對！」
霎那間王朴皮膚發紅，呼吸急促，但卻沒有中止運功。
此時在他的靈識內視之中，四肢上最近練出來的堅實肌肉，竟然被這一縷藥氣帶來的詭異效果極力拉扯，收緊！
每一次拉扯，收緊，都伴隨著削皮矬骨般的鑽心疼痛。
仿佛只是一瞬間，他的身板就被壓縮了一小圈。
王朴忍著劇痛，將靈識的注意點轉移到眉心紫府中。
按照童傳塔和雲柔所說，這秘藥能夠致人瘋癲，那麼存放靈識的眉心紫府中就一定會有端倪。
果然，沒過多久王朴就在紫府中『看到』了幾道淡淡的黑氣，黑氣流動旋轉，形態不斷變化，最後定格為一張沒有五官，但卻似乎帶著笑意的人臉。
輪廓極其簡略的人臉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吸引力，在這一瞬間，王朴甚至已經無法感覺到四肢的疼痛。下一刻，人臉開口說話了。
「王小友，三天前我分享給你的那個夢境怎麼樣？」
人臉忽然變成了穆陣師的模樣，面帶笑容，十分親切。
「夢境是你分享的……你是神秘職業者？」
王朴心裡知道這是幻覺，但此時他大部分精神力都在修煉上，直接就被帶偏了心智。就像是人在夢裡往往無法自控一樣。
在分心之下，王朴體內的藥性漸漸失控，腿上的血肉變得通紅，大腿甚至收縮到了只有胳膊粗細的地步，堪稱是觸目驚心，但此時王朴卻渾然不覺。
穆陣師微笑道：「那其實不是夢境，是真實的世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王朴本能地想要追問，一時間慾念大盛，百感齊至。一個修士到了這一步，如果沒有提前防護，距離噴血而亡也就不遠了。
忽然，王朴眉心紫府中一道金光從高處落下，讓王朴心神一震，直接從修煉狀態中醒了過來。
這正是王朴用『抱元術』提前設置的機關，會在雜念數量達到某個臨界時自動觸發。
「好傢夥……一縷藥氣，重量都未必有一毫克，效果就這麼刺激……」
王朴感受著四肢上逐漸消散的疼痛感，摸摸恢復原狀的肌肉，心裡反而有點意猶未盡。
休息片刻，王朴又用同樣的辦法檢查了另外兩枚藥丸，結果也都收穫了和之前類似的體驗。
如此以來，王朴確認了抱元術對秘藥的致幻效果有用，以及秘藥的毒性和傷害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便暫時放下了一樁心事。
……
大周世界，夜色如墨。
一個蒙面黑衣人身手矯捷猶如獵豹，輕鬆翻過王家府邸的圍牆進入院內。
經過之前多次親身觀察，他對這裡的布局已經瞭然於胸，直接向王朴的修煉室方向摸去。在他懷裡則是早已準備好的特殊香料，用巫藥藥汁浸泡過的「蝕魂草」。
此時他原本深藏眼底的幽光，已經毫不掩飾，變成了餓狼般的貪婪和惡意。
「哼哼，這小子看起來好色任性，實際上心裡頗有成算，肯定會找雲家鑑定藥性。」
「只可惜……秘藥本身絕無問題。但如今我給你加點料……嘿嘿，練習『八神撲』的時候，你就知道箇中滋味了。」
後院演練場。
童傳塔和雷烈都在。
「多謝館主賞賜！以館主這般進步速度，過了三大關之後，必能整合身心技，晉級秘境，直達一階圓滿！」
看完王朴的演練，童傳塔一邊極力恭維，一邊將王朴送上的一百兩謝禮揣進懷裡。
「哦，三大關之後，還要過一個秘境嗎？」
王朴暗暗吐槽，這體術體系的等級劃分真夠複雜的。
但以目前的情形看，顯然每個階段又都有其存在意義，就是不知道三大關之後的秘境能有多少質變。
「是啊，是啊！」
童傳塔連連點頭，但心中卻已經開始冷笑，這少年果然還是太天真。
他這樣說，只是想慫恿對方繼續加大投入。
事實上，豹系體術是一把雙刃劍，優點自然是內外兼顧，身心技三者均衡全能，在前期戰鬥力極強。
但缺點也在這裡，身心技三者合一太難！
天資，悟性，機緣，資源，努力缺一不可。
整個金城郡能做到這一步的，可以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出來。
像他就沒能做到，突破三大關之後，沒傷沒病，但就是十多年再無寸進。
如果能進入秘境，掌控元力，就有資格開術師館公開收徒，哪裡還需要寄人籬下混飯吃？
「不過館主如果想要繼續衝擊剩下兩個關口，就需要服用秘藥了……這秘藥的用法可大有講究，一不小心就會使人瘋癲，必須要滿足一些特殊條件才能得到傳授。」
童傳塔嘴上一副關切語氣，眼底卻是幽光閃爍。
「你如果真想繼續學習，那就怪不得本大爺了，是你自己送貨上門……」
王朴第二次看到這種眼神，知道這是個貪嗔痴全占的蠢男子，直接將目光轉向雷烈。
雷烈見狀哈哈一笑，說道：「館主進步神速，穩定感應到氣血潮汐指日可待。那屬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很久以前，童兄和我秘密組建了一個術師社，為金城郡的商人提供保護……」
「如今有這麼一件事，希望館主大力支持……」
隨後雷烈開始詳細解釋，甚至還遞上一沓厚厚的資料，跟前世的創業者拿著計劃書尋找投資似的。
王朴聽著他的解釋，眼前的迷霧漸漸消散，他終於明白這兩人真正的利益訴求了。
他們想要組建一個『萬金商會』，萬事俱備，只欠銀子。
他們不僅想要王朴投資商會，還想讓王朴加入術師社，方便以後繼續從他身上獲利。
而他們的倚仗也很明顯：童傳塔雖然不是金城郡唯一一個豹系體術師，但幾乎每個破三關後的體術師，都有自己的獨家秘藥配方。
王朴既然一開始學的是他的體術，後續也只能用他的秘藥。
否則就只能換個人從頭再來，還未必有門路。
這才是最關鍵的，除此之外，雷烈向狂刀術師館兜售童傳塔，不過是抬價手段罷了……這童傳塔大概率連秘境都沒到，進了術師館也不過是最普通的教習。
「踏馬的，這個世界的知識壟斷太嚴重了……剛入門就有人搞壟斷，拿著字母表就敢賣外語課。」
王朴暗暗吐槽一句。
「二位，該說不說，自從練到磨皮如鋼這一關，本少摸女人的手感就不對頭了……現在我算是知道體術師為什麼大多不好女色啦！」
「依我看，以後這體術，本少大可以少學點。」
這話當然只是一種殺價話術，畢竟這倆人開的條件也太離譜了。
除了要錢，還想要限制他以後的人身自由！
雷烈呵呵大笑，說道：「不急不急，此事大可以慢慢商量。」
王朴大手一揮，豪橫地道：「我給萬金商會投資三千兩，換『八神撲』秘傳和秘藥用法配方，但不入術師社，如何？」
雷、童二人嘴角微一抽搐，勉強笑道：「館主，八神撲和秘藥都是秘傳，是不能買賣的。」
「三千兩不夠，那就三千兩……黃金！」
王朴主打的就是一句話，只允許你說不認識錢，但不允許你說不要！
招賢館開張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只要給的夠多，這些低階體術師根本矜持不起來。
果然，饒是雷童二人也算久經世事，見多識廣，此時也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三千兩黃金啊……就是萬金商會現在的成員加起來，恐怕短時間裡都湊不齊這麼多現金！
雷烈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這個……館主讓我們再想想，嘿嘿，那什麼……」
隨著雷烈的一個眼色，童傳塔連忙從懷裡取出一個錦盒。
「館主，這裡面有三顆秘藥『五毒獸血丸』，詳細用法也都在裡面，但配方就必須保密了，您先試著服用一下看看效果。」
「若館主果然和這秘藥有緣，效果奇佳，那……」
雷烈接口道：「那我們就接受館主不入術師社的條件！畢竟……秘傳再怎麼金貴，終究也要有傳承，有傳承就繞不過一個緣字！」
「嗯，這主意不錯，再加上『八神撲』就更好了。」
王朴隨口討價還價，他很清楚這二人在秘藥問題上必有詭計，但他不在乎也沒得選擇。
大周體術傳承的壟斷太嚴重，能砸錢打開一個缺口已經很不容易……後面就只能靠自己的仙道本領，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個缺口。
「那個……館主有所不知，『八神撲』本就是消化秘藥方法的一部分，都已經寫在裡面了。」
「如此最好！」
王朴點點頭，嫻熟地擺出暴發戶風範：
「那就成交，三千兩黃金明天送到！」
……
修仙界，棚戶區。
夜色漆黑，寒風呼嘯，屋子裡的燈火閃爍出一縷縷幽藍色的微光。雖然看起來有些詭異恐怖，但屋子裡的氣息卻是平和寧靜的。
這是修仙者防止走火入魔的慣常手段。
尤其是在服用某些危險丹藥的時候，在燭火中加入檀石和一點點清淨丹粉末，有助於關鍵時刻保持靈台清明。
與此同時，以中正平和著稱的長春功，裡面還附帶著一門『抱元術』。
這個輔助性小法術類似於前世的催眠術，無非是不需要催眠師告訴你「只要xxx，你就醒來」，可以自己對自己使用，在無法抵禦心魔時直接中斷修煉。
穩健怕死如王朴，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學習並精通了這門法術。
現在，王朴準備好好研究一下到手的三顆秘藥。
有了這一層層手段打底，再加上以往的實操經驗……對於那邊人人談之色變的秘藥，王朴心裡完全不慌。
此時，一顆『五毒獸血丸』已經被放在玉杯中，在杯壁上映出黑沉沉的光暈。
王朴手指連彈，一連將三道法力打入藥丸，只見藥丸上的光暈一陣波動，卻並不散亂，隨後便有一縷微不可見的藥氣從藥丸中飄出。
「嗯，從光暈的凝鍊程度上看，這『秘藥』下了大本錢，大功夫，製作技術也十分精密成熟，絕不是路邊的便宜貨。」
「不愧是體術的核心手段！」
在心裡初步下了結論後，王朴更不猶豫，張口一吸，直接將那一縷藥氣吸入腹中，隨即按照童傳塔給的方法開始運功調息，將這一縷藥力遍布全身。
「哼，小爺我讀書多，你和雷烈騙不了我！」
片刻之後……
「啊，不對！」
霎那間王朴皮膚發紅，呼吸急促，但卻沒有中止運功。
此時在他的靈識內視之中，四肢上最近練出來的堅實肌肉，竟然被這一縷藥氣帶來的詭異效果極力拉扯，收緊！
每一次拉扯，收緊，都伴隨著削皮矬骨般的鑽心疼痛。
仿佛只是一瞬間，他的身板就被壓縮了一小圈。
王朴忍著劇痛，將靈識的注意點轉移到眉心紫府中。
按照童傳塔和雲柔所說，這秘藥能夠致人瘋癲，那麼存放靈識的眉心紫府中就一定會有端倪。
果然，沒過多久王朴就在紫府中『看到』了幾道淡淡的黑氣，黑氣流動旋轉，形態不斷變化，最後定格為一張沒有五官，但卻似乎帶著笑意的人臉。
輪廓極其簡略的人臉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吸引力，在這一瞬間，王朴甚至已經無法感覺到四肢的疼痛。下一刻，人臉開口說話了。
「王小友，三天前我分享給你的那個夢境怎麼樣？」
人臉忽然變成了穆陣師的模樣，面帶笑容，十分親切。
「夢境是你分享的……你是神秘職業者？」
王朴心裡知道這是幻覺，但此時他大部分精神力都在修煉上，直接就被帶偏了心智。就像是人在夢裡往往無法自控一樣。
在分心之下，王朴體內的藥性漸漸失控，腿上的血肉變得通紅，大腿甚至收縮到了只有胳膊粗細的地步，堪稱是觸目驚心，但此時王朴卻渾然不覺。
穆陣師微笑道：「那其實不是夢境，是真實的世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王朴本能地想要追問，一時間慾念大盛，百感齊至。一個修士到了這一步，如果沒有提前防護，距離噴血而亡也就不遠了。
忽然，王朴眉心紫府中一道金光從高處落下，讓王朴心神一震，直接從修煉狀態中醒了過來。
這正是王朴用『抱元術』提前設置的機關，會在雜念數量達到某個臨界時自動觸發。
「好傢夥……一縷藥氣，重量都未必有一毫克，效果就這麼刺激……」
王朴感受著四肢上逐漸消散的疼痛感，摸摸恢復原狀的肌肉，心裡反而有點意猶未盡。
休息片刻，王朴又用同樣的辦法檢查了另外兩枚藥丸，結果也都收穫了和之前類似的體驗。
如此以來，王朴確認了抱元術對秘藥的致幻效果有用，以及秘藥的毒性和傷害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便暫時放下了一樁心事。
……
大周世界，夜色如墨。
一個蒙面黑衣人身手矯捷猶如獵豹，輕鬆翻過王家府邸的圍牆進入院內。
經過之前多次親身觀察，他對這裡的布局已經瞭然於胸，直接向王朴的修煉室方向摸去。在他懷裡則是早已準備好的特殊香料，用巫藥藥汁浸泡過的「蝕魂草」。
此時他原本深藏眼底的幽光，已經毫不掩飾，變成了餓狼般的貪婪和惡意。
「哼哼，這小子看起來好色任性，實際上心裡頗有成算，肯定會找雲家鑑定藥性。」
「只可惜……秘藥本身絕無問題。但如今我給你加點料……嘿嘿，練習『八神撲』的時候，你就知道箇中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