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瞎的眼睛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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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晴睜開右眼,從床上緩緩坐起身來,他不習慣的用一隻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手掌抬起,覆上左臉纏繞的繃帶,可以明顯感覺到左側眼眶的位置空落落的,還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方晴知道,[蘇烈]的技能[不屈鐵壁]可以讓他復活,[蘇烈]賦予他的武道身軀也可以加快傷勢癒合,但是唯獨不能無中生有。

  而他的左眼,已經在八天前的那一戰被射瞎了,就算是復活重生,左眼也恢復不來了。

  至於方晴為什麼知道大戰已過八天,自然是因為系統面板上,[蘇烈]被動技能[不屈鐵壁]倒計時了。

  [不屈鐵壁]正常冷卻期有十五天,而現在顯示還有八天。

  也就是說已經冷卻了七天,而方晴被射瞎時候技能還有一天冷卻。

  所以現在至少也過了八天時間。

  『這一戰,我居然昏迷了這麼久嗎!』方晴在心裡默默計算著,不過他也推測出了各種緣由。

  大概率是因為這一戰他傷的太重了,也實在是太累了,所以才恢復了這麼久。

  除了臉上的繃帶之外,方晴已經看過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然痊癒,只留下一道道疤痕。

  只能說從碎片商城兌換[蘇烈]後,給予加持後的身軀強度真的不一般,不說其他的力量防禦方面,這個恢復能力一點無愧於[坦克]的位置。

  唐齊開戰三年,憑藉這變態的恢復能力,方晴才能立下不世戰功。

  方晴從床上起身下地,看著床邊鏡子裡左邊臉上纏繞繃帶的樣子,心中卻是有些不解:「不過,怎麼會是左眼?!」

  其實在自己左眼被射的那一刻,方晴就想到了三年前,陳凡曾經說過的那個噩夢。

  「按照小凡所說,夢中的我是獨眼白髮,但帶眼罩的是右眼,可我現在瞎的明明是左眼。」

  「難道我以後左眼會復原,而右眼會瞎?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晴此時自是萬分不解。

  他猛的搖了搖頭,嘲笑自語道:「想這麼多幹什麼,小凡都已經去世,看來他的夢也就只是一個夢而已,我又何必庸人自擾。不過…」

  方晴的腦海中又閃過了那一抹白色倩影,那個在八天前救他一命的女人。

  「是修仙者嗎?!」方晴喃喃自語,耳邊仿佛還迴響著那人的言語,想著那個飄然若仙的身影,陣陣失神。

  他當然不知道聞人左羽那時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的死亡就是聞人左羽造成的,而事後給予的丹藥更加不是什麼續命丸,而是壓榨身軀殘存生命力的毒丹。

  聞人左羽只是為了了結因果,不染心魔,根本沒想過他能活下來。

  方晴只以為,自己欠那個修仙者的命,要百倍奉還。

  大門被推開,侯府里的侍女端藥進來,看著站在鏡子邊上神色莫名的方晴一臉驚喜,端著的湯藥也直接掉在地上,灑落了一地。

  欣喜若狂的侍女直接往外邊跑去,邊跑邊大聲呼喊道:「侯爺醒了,侯爺醒過來了!」

  伴隨著侯府之中雞飛狗跳般的動靜,不消片刻,一堆人就擠到了方晴門前,領頭之人赫然便是冠軍侯府的管家周全。

  方晴此時居住的屋子,就是他在唐國京城的冠軍侯府邸。

  七日前方晴死而復生,氣息緩和之後,卻還是一直昏迷不醒。

  雖然軍營大夫說是正常現象,沒有大礙,但周將軍還是放心不下,直接派遣親衛車隊護送方晴回京。

  隨之抵達的還有前線戰報,得知方晴立下赫赫之功,但是重傷昏迷不醒。

  唐皇自然派出了宮裡的所有御醫前去救治,不過他們得出的結論也和那軍營大夫大同小異,只是脫力昏迷,好好休息幾日便可清醒,終於讓唐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畢竟根據戰報所說,如果不是方晴豐城死戰,並且傳出齊軍動向消息的話,那麼邊境二十城都得告破,到時齊軍壓下,更是無力回天。

  至於軍報上所說的唐國奸細之言,卻是直接給唐皇壓了下來。

  唐皇心中清楚,知道唐軍行軍路線的人就那麼幾個,但都身居高位,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這件事只能暗中調查,所有相關消息都被盡數壓下。

  而且,

  唐皇其實心裡已然有所猜測,隱隱約約的知道了那個奸細身份。


  如此,

  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話說當下。

  侯府上下知道方晴清醒過來之後,都是一陣歡呼雀躍,畢竟這般開明和善的主子可是舉世難尋,而且還有燦爛前程,在他們心中,方晴的安危可是勝過一切。

  周全看著方晴情形,也是一陣喜極而泣:「侯爺,你總算是醒了!怎麼樣,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小人現在就叫大夫過來!」

  方晴看著眼前的一眾下人神情,雖然明白他們不只是擔心自己安危,更是擔心自己前程,但心中還是不由湧現絲絲暖意。

  他淡淡搖了搖頭,雖然身體還是有點虛弱無力,不過按照推測,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所以只是淡淡道:「沒什麼事情,我已然無礙,你們不必擔心,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侯府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周全聽到方晴話語,終於放下心來,躬身回道:「回稟侯爺,自從周將軍派人將侯爺送回府之後,除了陛下派過來一群御醫看過侯爺以外,其他並無什麼大事,也無其他貴人前來探望。」

  周全其實心裡是有點氣不過的,隨著戰報上的消息漸漸發酵,他也知道了自家主子這一戰的艱辛與不易。

  以一千兵力直面五萬敵軍,更是力戰到最後一刻,這般輝煌戰果怎麼可能不讓人心生震撼。

  當方晴滿身纏繞繃帶被送回府里,周全還有其他下人都是一陣心顫,而當看到方晴身上的傷痕,更是心驚不已。

  因此在周全看來,自己家主子立下如此功勞,居然沒有其他王公貴族前來探望,實在是說不過去。

  方晴自然不知道下人想法,他對於有無同僚來府探望這件事情也並不在意,反而關心起來另一件事:「除了我之外…豐城可還有其他軍士存活?」

  其實方晴心裡清楚,正面接戰的一千餘位士兵,皆無一人存活,他清楚的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除了自己,恐怕也無人會關心在意他們。

  因為那一千士兵俱是沒有父母親人,沒有妻子兒女,沒有任何牽掛的孤家寡人。

  他們唯一擁有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可他們的生命,也為了方晴,為了唐國,而獻了出去。

  方晴現在想知道的是,剩下的那兩千士兵的消息,看到下人們並無人說齊軍壓境的消息,那麼邊境二十城應該是守住了。

  說明消息也都傳了出去,就是不知道為了傳達這個消息,犧牲了多少生命,方晴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兩千軍士的消息。

  當然,

  還有唐皇的應對。

  聽到方晴話語,周全趕忙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回稟侯爺,據小人所知,跟隨侯爺死戰的士兵無一人存活。」

  聽到此話,方晴皺了皺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繼續問道:「那傳達消息的兩千士兵呢?」

  周全臉上不免露出疑惑神色,小心翼翼的回道:「侯爺,小人愚鈍,不太明白侯爺的意思,什麼消息?兩千士兵之事,小人並未聽說!」

  聽到周全此話,方晴也是反應過來,看來應該是因為這件事關係重大,上面沒有外傳。

  畢竟奸細一事如果傳出,恐怕不僅會讓朝野動盪,還會讓民心不穩。

  想到此處,方晴直接對著周全說道:「備馬,我要進京面聖。」

  聽到方晴話語,雖然周全有心想讓方晴多休息幾日,但看到他急迫心情,猜想應該是有要緊事,只能點頭稱是。

  然後立刻安排侍女給方晴梳妝著衣,召集下人安排車輛馬匹,準備進宮事宜。

  御書房中。

  身著玄衣黑袍的方晴半跪在地,唐皇端坐龍椅之上,神色複雜無比。

  雖然已經猜到方晴此次進宮原因,但唐皇還是左顧而言它:「方卿,何必如此心急,怎麼不在侯府裡面多休息幾日,身體可還有大礙?」

  聽到唐皇話語,方晴也只能回道:「啟稟陛下,承蒙聖恩,除了左眼,微臣現在身體已然無礙!」

  聞言唐皇看著方晴左側眼眶扣著的黑色眼罩,心中也是難免生出幾分感慨。

  早就聽聞邊境軍中冠軍侯不死戰神的名號,可他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眼睛中箭,還能活蹦亂跳。

  這般變態程度,真是堪比那超然物外的修士與武者了。


  不過眼下,想到方晴這一戰的汗血功勞,以及他帶來的問題,唐皇也是一陣頭大。

  方晴在開戰之前,直接砍掉了兵馬大元帥的頭顱,按照當時軍中情形來看,肯定是有功無過。

  但按照朝堂來看,一是方晴違反禁足之令,二是私自砍殺軍中大臣,雖然上官治是個草包,可他就算有錯也只能等押回京中等待聖上發落

  說的嚴重點,方晴這已經算得上是僭越了。

  但是後面的事情,不說方晴守城有功,就是傳出齊軍動向,填補了邊境二十城的疏漏,往大了說,可以說是拯救了整個唐國,有救國之功。

  按照唐皇心中所想,那這肯定就是功過相抵。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是方晴所關心的事情。

  兩人現在心中所想的,是那泄露軍情的奸細。

  這件事情,舉足輕重。

  方晴已經是不想和唐皇繞彎子了,直接點明話題:「陛下,微臣今日前來面見陛下,就是想問我豐城剩下的那兩千軍士一事。」

  唐皇勉力一笑,從桌子上翻出了一封邊境軍報遞給了身旁的內侍,讓他轉交給下面的方晴。

  「上面已經說了,那兩千軍士,除了幾百名沒有突圍出去的,大都無礙,如今都已經回到了豐城,聚集在了周將軍麾下。」

  「方卿不必擔憂,無論是他們,還是那戰死一千軍士的功勞,都在朕這邊記著呢,你就放心吧,朕定然不會虧待他們!」

  聽到唐皇此言,方晴心中終於落下一塊石頭,他抬起頭來:「微臣代豐城軍士謝過陛下,但是微臣心中仍有疑問想要陛下解答。」

  聽到方晴此言,唐皇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只能緩聲道:「方卿儘管暢所欲言。」

  方晴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嚴肅問道:「微臣斗膽,那奸細一事,陛下可有定奪?」

  唐皇也是收斂神情,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方晴都快耗盡耐心,才緩緩說道:「奸細一事,朕已經吩咐錦衣衛暗中查探,相信很快就會有所結果,方卿不必擔憂!」

  知道唐皇是在打太極,方晴也是直接說道:「啟稟陛下,微臣已然知曉奸細是誰,陛下不必費心查探了!」

  聽聞此言,唐皇不由正襟危坐:「哦?方卿是如何得知的?」

  方晴一字一句的回道:「是齊國三皇子所說,微臣覺得此言不虛!」

  唐皇的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閃過幾分異色:「方卿,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方晴卻是問心無愧,直面唐皇的嚴厲目光:「回稟陛下,那時已然是決戰時刻,齊恆為了逼微臣出戰,所以說漏了嘴,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唐皇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算了,沒必要再糾結了,奸細一事,朕自會查明,你不用再管了!」

  方晴卻是不肯罷休,梗著脖子對唐皇厲聲道:「陛下不想聽一聽齊恆所言的那個名字嗎?還是說陛下已然知曉,但卻是不打算作為!」

  「方晴!」

  唐皇的臉色已然是要繃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

  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更是將一旁侍奉的內侍都給嚇得膽戰心驚,不敢多看。

  「陛下,今天微臣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直言。因為他的草包兒子,我三萬玄甲軍士白白丟了性命,因為他的情報,邊境二十城受此威脅!陛下,如此罪人,留他何用?」

  唐皇已然是面沉似水,要不是還殘留幾分理智,早就讓人將方晴拖出去砍了:「夠了,朕說了,退下!回去府里好好養傷,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陛下!」

  「朕說了,退下!」

  看到唐皇憤怒神情,方晴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處理不了了,只能含怒而走,不歡而散。

  唐皇如何不知道方晴的意思呢,可現在他確實不能動上官政。

  不說別的,就說他宰相的身份,一但傳出宰相通敵,那麼唐國朝堂瞬間就會成為諸國笑柄。

  同時唐皇也明白,上官政這宰相當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通敵啊!

  而且早不通,晚不通,偏偏現在通,恐怕也是為了報自己兒子的血仇,一時腦熱罷了。

  想到上官政和方晴之間的兩筆糊塗帳,唐皇更是一陣傷神。

  可是畢竟上官政通敵事真,他必須付出代價。

  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只能緩緩圖之,慢慢剪除宰相的勢力,然後自然就是將其揉圓搓扁,任他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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