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鬥法觀後感
「什麼叫我替你分擔了些許？」何進表示不明白，「難道咱們的傷害不是同步的嗎？」
蘇蕪霽一邊緩緩向前踱步，一邊說道：「根據方才情況而言，大概率是分擔傷害。以我金丹中期的修為，我中了這招，本不該這麼快恢復過來。而你不過鍊氣三層，若跟我傷害同步，你此刻便身死道消了。」
聽到她的解釋，何進低頭沉思幾秒：「還有其他發現嗎？」
「難道你未發現我的神識擴大了些許嗎？」蘇蕪霽反問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
何進仔細感受了一下，似乎確實擴大了一些。
不太明顯，似乎也就二十多米，比起蘇蕪霽那幾十公里的範圍而言，可以說不值一提。
如果沒有她提醒，甚至根本不會注意到。
按照這個邏輯，那自己跟她之間很有可能並非傷害同步。可能就如她所說，是互相分擔。
並且兩人的神識範圍可以疊加，那多出來的二十米就是自己的神識範圍。只不過自己平時都借用蘇蕪霽的神識，因此沒有注意到。
「他這一招怎麼回事？這也太強了。」何進捂著腦袋，感覺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蘇蕪霽一伸手，刀輪再次集結在身邊旋轉：「這招消耗很大，應該是想分勝負。」
說著，已經再度向恆泰飛了過去。
「等等，我們認輸。」看著迎面飛來的蘇蕪霽，恆泰連忙擺了擺手。
聽到對方認輸，蘇蕪霽沒搭理他，而是扭頭看著孟飛揚。
這時的孟飛揚也緩過來了，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招都用出來了，夠陰險的。」
隨後擺了擺手：「既然認輸了，那便離去吧。蘇生玉蓮是我等之物了。」
恆泰單手合十行了個禮，很乾脆的帶著恆德和恆樂離開。
看著飛船快速上浮，何進問道：「不留下他們？」
「沒必要，而且那恆泰是天禪院宗主弟子，身邊多半有護道人。」蘇蕪霽拿出一顆不知道什麼作用的丹藥扔進自己嘴裡，「一株蘇生玉蓮，還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飛船離開之後，蘇蕪霽三人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麼意外，才來到湖邊，望著湖中心那一株正在輕輕搖曳的玉蓮。
孟飛揚扭過頭說道：「碧鱗金蛟速度較快，我負責將其引出來，其餘你們來。」
她的隨從恭敬的答應一聲，蘇蕪霽也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一陣金光在湖水中泛起，孟飛揚只是輕輕翻動手腕，便引得湖水溫度極速上升。
「吼~~」
尖銳的嘶鳴突然從水中爆發開來，緊跟著就是一條黑影從濺起的水花中翻湧而出，直奔孟飛揚而來。
早已做好準備的蘇蕪霽和隨從閃身到了它身邊，同時發起攻擊。
蘇蕪霽的兩扇刀輪全部飛出，打在黑影上卻不見傷口，只有伴隨著火星的鋒鳴之聲。
這時何進才看清楚，這條蛟龍體長預計在兩百米以上，身體粗壯到就算一口吞下三個人估計都看不出來。
全身覆蓋著碧綠色的鱗片，層次分明，由深到淺。
猙獰的頭上頂著一根金光閃閃的獨角，看上去極為鋒利。
這金蛟極為靈活，受到攻擊的瞬間馬上扭頭，直奔蘇蕪霽而來。
那根金角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似乎要將她捅個對穿。
蘇蕪霽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須臾之間，旋轉的刀輪已至近前，與刺過來的金角碰在一起。
「鐺——」
兩扇刀輪高高飛起之後又快速落下，再次來到蘇蕪霽周身將她保護起來。
不過這一下也讓金角發生了偏轉，貼著她的身側刺了出去。
另外一邊，那位隨從猛的一甩手，手臂粗細的鐵鏈從袖口飛射而出，準確的套在了那根鋒利的金角上。
她手腕一轉，硬生生拉住了飛速前進的鐵鏈。
但金蛟巨大的力量仍然拖著她向前滑行了幾十米，在地面留下兩條深深的溝壑。
接著她猛然用力往後一拉，居然將這金蛟硬生生拉的掉了頭。
蘇蕪霽趁勢一甩手，兩扇刀輪高高飛躍至空中，快速分散，形成一大一小兩個巨大的圓圈。
所有刀尖朝下，兩個圓圈以相對的方向緩緩旋轉著。
她手腕往下一壓，天上一百多把刀紛紛下落。
雖然沒有一把刺在金蛟身上，但卻將它牢牢控制在中間。
這些刀下落之後便有光華閃爍，形成一個特殊陣法，將其困在其中。
另一邊的孟飛揚抬手一揮，湖中猛然爆出大量水花，一道飛速旋轉的水龍捲衝上高空。
隨後又在她的控制下調轉方向，如同彈簧一樣旋轉著對前面的金蛟狠狠砸下。
水的衝擊力一點都不弱，讓被困於陣中的金蛟發出一聲怒吼。
然而這還沒完，孟飛揚高舉雙手，掐了個法訣。頃刻間，天地變色。
大量的烏雲出現在天空，遮掩了陽光，亮度驟然下降。
「轟隆——」
隨著雲層中爆發的閃光，陣陣雷鳴奏響。
頃刻之間，數不清的雷霆降臨，盡情傾瀉在刀陣之中。
「吼——」
被大量雷霆轟擊在身上，碧鱗金蛟發出一聲痛苦而憤怒的嘶吼。
何進清晰的看到金蛟嘴邊的空氣都因這吼聲產生了肉眼可見的震動，地面都被這吼聲的衝擊波不斷清掃著，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本人在這裡，估計會被這吼聲當場震死。
但蘇蕪霽等人卻沒沒什麼反應，依然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碧鱗金蛟不斷地抽搐著巨大的身軀。
然而這刀陣似乎封鎖了一片空間，任由它那巨大的軀體抽打在半透明的能量罩上，泛起陣陣漣漪。
它的腦袋高高揚起，頭頂的金角似乎成了天然的引雷器。
大量的雷霆轟擊在它頭上，讓它更加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孟飛揚扭過頭：「差不多了。」
蘇蕪霽點了下頭，手腕一翻，地面上的刀紛紛飛上高空。
隨後在金蛟的脖頸之間再次匯聚成兩扇刀輪，只不過這次不是刀刃朝外，而是朝內了。
兩扇刀輪箍住在金蛟的脖頸，一前一後向不同的方向高速旋轉起來。
一瞬間，接合處便冒出了大量火星。
此刻雖然刀陣已經被撤掉，但被雷霆不斷轟擊的金蛟卻仍然無法逃離。
窒息的痛苦讓它只能出於本能的在原地掙扎。
巨大的尾巴不停的抽打在地面，引發陣陣顫動。
蘇蕪霽的手緩緩握拳，兩扇飛速旋轉的刀輪也逐漸收緊。
終於，在那飛濺的火花之中，開始爆出陣陣血霧。碧鱗金蛟掙扎的力度也漸漸減弱。
隨著蘇蕪霽拳頭猛的握緊，一股冒著熱氣的鮮血從空中炸開，金蛟的腦袋也和身軀徹底分離。
「嘭」的一聲悶響，那堪比一輛麵包車大小的腦袋落在蘇蕪霽面前。
何進仔細觀察了一下，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種奇特的生物是他之前的人生中從未見過的，因此充滿了好奇心。
大量的血霧隨著落地的蛟屍噴灑在半空中，蘇蕪霽甩手扔出一個葫蘆，將這些還未落地的蛟血全部吸入其中，保存起來。
「這就完了？」何進問道。
蘇蕪霽將葫蘆收回：「碧鱗金蛟本就不是什麼厲害妖獸，我等三人聯手，也未給它出手的機會，自然很快解決。」
何進一隻手撐著腦袋：「那看來這金蛟也夠笨的。」
「倒是我之前未曾與你說過。」蘇蕪霽突然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妖族進階方向分兩種。一是儘早開啟靈智，稱妖精。二是依照本能修煉，靈智開的很晚，稱妖獸。」
「那看來這碧鱗金蛟屬於後者了？」
何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同時也忍不住感嘆宇宙的神奇。
蘇蕪霽輕輕揮手，巨大的碧鱗金蛟屍體消失不見。
隨後她來到孟飛揚身邊，抬手行了個禮：「姐姐，事情已了，我便先回宗門了。」
「好。」
孟飛揚點頭答應一聲，輕輕一招手，湖中那已經徹底成熟的蘇生玉蓮便緩緩飛到了她的手中。
兩人也沒多客套，蘇蕪霽伴隨著一聲引爆沖天而起。
一下子衝出大氣層之後，她一揮手，飛船出現。
穩穩落在甲板上，蘇蕪霽走進船艙，隨後飛船開始加速離開，直奔玄陽門。
青禾不在，她自己倒了杯茶，坐下來問道：「此次鬥法，你可有感悟？」
何進靠在椅背上：「感悟不好說，不過倒是有不少問題。」
「講。」
「鬥法途中，你變成一隻蝙蝠，是不是在用超聲波搜索敵人？」何進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蘇蕪霽疑惑：「超聲波？那是何物？」
「就是蝙蝠的功能啊，我們這邊的雷達也是類似原理……」何進大概解釋了一下。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蘇蕪霽微微點頭：「有些相似，但有不同。赤金蝠能感應靈氣的細微變化，便是靠這個來來搜索敵人。」
何進沉默了兩秒：「所以，神識無法看破隱身？」
「隱身，變化之類的法術，本就是為了應對神識而出現，同境界之間，自然無法看破。」
「哦，原來是反神識類法術。」何進喃喃自語一句，低頭思索起來。
神識是一種精神力探測，本質上說，是一種探出精神力，然後根據反饋在腦內成像的技術。跟這邊的雷達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在修行界，反神識的方法不少。
當初兩人互換身體，何進展開神識，就發現大雲王朝的皇宮裡有很多地方神識都進不去，一片漆黑。
「反神識？這個詞倒是不錯。」蘇蕪霽點了點頭。
何進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溫度呢？遇上隱身的敵人，能否通過熱感來搜索敵人？」
「熱感？」蘇蕪霽疑惑的反問一句。
看到她這反應，何進突然點了點頭：「行吧，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何進突然笑了：「你們力量強大不假，但本質上走的是力大磚飛的路子。對很多細節上的探究並不明了。」
說到這裡，他拿起桌上的快樂水灌了一口：「比如之前的玻璃和蒸餾器，各方面的細節都沒人去探索。」
「力大磚飛？這是何典故？」蘇蕪霽一臉好奇。
「我們這個世界剛發明出飛機的時候，在機翼的設計上下了很多苦功，為了提供足夠的升力讓飛機上天。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發現機翼長什麼樣根本不重要，只要動力足夠強，哪怕是塊磚頭也能飛上天。」
蘇蕪霽搖了搖頭：「那是對凡人而言，修士也有研究陣法或者……」
「不不不，我是說更加細化的探究。你們就沒人想過通過溫度探測來搜索敵人嗎？既然變身蝙蝠有用，那熱感應該也是可以的。比如說我們這邊一些蛇類，就有類似的能力。」
何進一邊解釋一邊打開電腦，搜索著相關的紀錄片。
蘇蕪霽看了一會兒，這紀錄片倒是很詳細，還有模擬蛇類視角的鏡頭。
看過之後，她一言不發的閉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進也不著急，就坐在椅子上等著。
大概幾分鐘之後，蘇蕪霽再度睜開雙眼，那雙漆黑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綠色。
何進也發現蘇蕪霽的視野發生了改變，船艙內幾乎整個變成了藍色的，只有桌上的茶杯散發著橘色的光芒。
「臥槽，這都行？」何進一臉不敢相信，「修仙難道是唯心的力量？」
蘇蕪霽沒什麼表情：「步入金丹之後，與凡人已是天差地別，可在一定程度上調整身體功能……」
這個之前何進倒是聽她說過，鍊氣是人類的巔峰，築基是身體從人到仙的轉變。而金丹，在凡人的認知里，就是神仙之體。
體驗了一下這新奇的視角之後，蘇蕪霽閉上眼睛，再度睜開，又變成了黑色瞳孔。
「不過這熱感探測之法倒是可以開發成一門新的法術……」蘇蕪霽端起茶杯，「不過名為熱感，那是否說明，若隱身時控制自身溫度與周圍一致，便不會被看到？」
「對，熱感就是探測溫度，包括現在的紅外製導飛彈之類的武器，都是類似原理。紅外隱身方法有兩種，要麼自己跟周遭溫度一致，要麼讓周遭溫度跟自己一致。」何進點了點頭。
說起來倒是真厲害，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蘇蕪霽就成功了。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你要這碧鱗金蛟拿來幹嘛的？」
蘇蕪霽一邊緩緩向前踱步，一邊說道：「根據方才情況而言，大概率是分擔傷害。以我金丹中期的修為，我中了這招，本不該這麼快恢復過來。而你不過鍊氣三層，若跟我傷害同步，你此刻便身死道消了。」
聽到她的解釋，何進低頭沉思幾秒：「還有其他發現嗎？」
「難道你未發現我的神識擴大了些許嗎？」蘇蕪霽反問道。
「你這麼一說好像……」
何進仔細感受了一下，似乎確實擴大了一些。
不太明顯，似乎也就二十多米，比起蘇蕪霽那幾十公里的範圍而言，可以說不值一提。
如果沒有她提醒，甚至根本不會注意到。
按照這個邏輯，那自己跟她之間很有可能並非傷害同步。可能就如她所說，是互相分擔。
並且兩人的神識範圍可以疊加，那多出來的二十米就是自己的神識範圍。只不過自己平時都借用蘇蕪霽的神識，因此沒有注意到。
「他這一招怎麼回事？這也太強了。」何進捂著腦袋，感覺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蘇蕪霽一伸手，刀輪再次集結在身邊旋轉：「這招消耗很大，應該是想分勝負。」
說著，已經再度向恆泰飛了過去。
「等等，我們認輸。」看著迎面飛來的蘇蕪霽，恆泰連忙擺了擺手。
聽到對方認輸，蘇蕪霽沒搭理他，而是扭頭看著孟飛揚。
這時的孟飛揚也緩過來了，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招都用出來了，夠陰險的。」
隨後擺了擺手：「既然認輸了，那便離去吧。蘇生玉蓮是我等之物了。」
恆泰單手合十行了個禮，很乾脆的帶著恆德和恆樂離開。
看著飛船快速上浮，何進問道：「不留下他們？」
「沒必要，而且那恆泰是天禪院宗主弟子，身邊多半有護道人。」蘇蕪霽拿出一顆不知道什麼作用的丹藥扔進自己嘴裡，「一株蘇生玉蓮，還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飛船離開之後，蘇蕪霽三人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麼意外，才來到湖邊，望著湖中心那一株正在輕輕搖曳的玉蓮。
孟飛揚扭過頭說道：「碧鱗金蛟速度較快，我負責將其引出來，其餘你們來。」
她的隨從恭敬的答應一聲，蘇蕪霽也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一陣金光在湖水中泛起，孟飛揚只是輕輕翻動手腕，便引得湖水溫度極速上升。
「吼~~」
尖銳的嘶鳴突然從水中爆發開來，緊跟著就是一條黑影從濺起的水花中翻湧而出，直奔孟飛揚而來。
早已做好準備的蘇蕪霽和隨從閃身到了它身邊，同時發起攻擊。
蘇蕪霽的兩扇刀輪全部飛出，打在黑影上卻不見傷口，只有伴隨著火星的鋒鳴之聲。
這時何進才看清楚，這條蛟龍體長預計在兩百米以上，身體粗壯到就算一口吞下三個人估計都看不出來。
全身覆蓋著碧綠色的鱗片，層次分明，由深到淺。
猙獰的頭上頂著一根金光閃閃的獨角，看上去極為鋒利。
這金蛟極為靈活，受到攻擊的瞬間馬上扭頭，直奔蘇蕪霽而來。
那根金角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似乎要將她捅個對穿。
蘇蕪霽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須臾之間，旋轉的刀輪已至近前，與刺過來的金角碰在一起。
「鐺——」
兩扇刀輪高高飛起之後又快速落下，再次來到蘇蕪霽周身將她保護起來。
不過這一下也讓金角發生了偏轉，貼著她的身側刺了出去。
另外一邊，那位隨從猛的一甩手，手臂粗細的鐵鏈從袖口飛射而出，準確的套在了那根鋒利的金角上。
她手腕一轉，硬生生拉住了飛速前進的鐵鏈。
但金蛟巨大的力量仍然拖著她向前滑行了幾十米，在地面留下兩條深深的溝壑。
接著她猛然用力往後一拉，居然將這金蛟硬生生拉的掉了頭。
蘇蕪霽趁勢一甩手，兩扇刀輪高高飛躍至空中，快速分散，形成一大一小兩個巨大的圓圈。
所有刀尖朝下，兩個圓圈以相對的方向緩緩旋轉著。
她手腕往下一壓，天上一百多把刀紛紛下落。
雖然沒有一把刺在金蛟身上，但卻將它牢牢控制在中間。
這些刀下落之後便有光華閃爍，形成一個特殊陣法，將其困在其中。
另一邊的孟飛揚抬手一揮，湖中猛然爆出大量水花，一道飛速旋轉的水龍捲衝上高空。
隨後又在她的控制下調轉方向，如同彈簧一樣旋轉著對前面的金蛟狠狠砸下。
水的衝擊力一點都不弱，讓被困於陣中的金蛟發出一聲怒吼。
然而這還沒完，孟飛揚高舉雙手，掐了個法訣。頃刻間，天地變色。
大量的烏雲出現在天空，遮掩了陽光，亮度驟然下降。
「轟隆——」
隨著雲層中爆發的閃光，陣陣雷鳴奏響。
頃刻之間，數不清的雷霆降臨，盡情傾瀉在刀陣之中。
「吼——」
被大量雷霆轟擊在身上，碧鱗金蛟發出一聲痛苦而憤怒的嘶吼。
何進清晰的看到金蛟嘴邊的空氣都因這吼聲產生了肉眼可見的震動，地面都被這吼聲的衝擊波不斷清掃著，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本人在這裡，估計會被這吼聲當場震死。
但蘇蕪霽等人卻沒沒什麼反應，依然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碧鱗金蛟不斷地抽搐著巨大的身軀。
然而這刀陣似乎封鎖了一片空間，任由它那巨大的軀體抽打在半透明的能量罩上，泛起陣陣漣漪。
它的腦袋高高揚起，頭頂的金角似乎成了天然的引雷器。
大量的雷霆轟擊在它頭上，讓它更加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孟飛揚扭過頭：「差不多了。」
蘇蕪霽點了下頭，手腕一翻，地面上的刀紛紛飛上高空。
隨後在金蛟的脖頸之間再次匯聚成兩扇刀輪，只不過這次不是刀刃朝外，而是朝內了。
兩扇刀輪箍住在金蛟的脖頸，一前一後向不同的方向高速旋轉起來。
一瞬間，接合處便冒出了大量火星。
此刻雖然刀陣已經被撤掉，但被雷霆不斷轟擊的金蛟卻仍然無法逃離。
窒息的痛苦讓它只能出於本能的在原地掙扎。
巨大的尾巴不停的抽打在地面，引發陣陣顫動。
蘇蕪霽的手緩緩握拳，兩扇飛速旋轉的刀輪也逐漸收緊。
終於，在那飛濺的火花之中，開始爆出陣陣血霧。碧鱗金蛟掙扎的力度也漸漸減弱。
隨著蘇蕪霽拳頭猛的握緊，一股冒著熱氣的鮮血從空中炸開，金蛟的腦袋也和身軀徹底分離。
「嘭」的一聲悶響，那堪比一輛麵包車大小的腦袋落在蘇蕪霽面前。
何進仔細觀察了一下，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種奇特的生物是他之前的人生中從未見過的，因此充滿了好奇心。
大量的血霧隨著落地的蛟屍噴灑在半空中，蘇蕪霽甩手扔出一個葫蘆，將這些還未落地的蛟血全部吸入其中，保存起來。
「這就完了？」何進問道。
蘇蕪霽將葫蘆收回：「碧鱗金蛟本就不是什麼厲害妖獸，我等三人聯手，也未給它出手的機會，自然很快解決。」
何進一隻手撐著腦袋：「那看來這金蛟也夠笨的。」
「倒是我之前未曾與你說過。」蘇蕪霽突然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妖族進階方向分兩種。一是儘早開啟靈智，稱妖精。二是依照本能修煉，靈智開的很晚，稱妖獸。」
「那看來這碧鱗金蛟屬於後者了？」
何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同時也忍不住感嘆宇宙的神奇。
蘇蕪霽輕輕揮手，巨大的碧鱗金蛟屍體消失不見。
隨後她來到孟飛揚身邊，抬手行了個禮：「姐姐，事情已了，我便先回宗門了。」
「好。」
孟飛揚點頭答應一聲，輕輕一招手，湖中那已經徹底成熟的蘇生玉蓮便緩緩飛到了她的手中。
兩人也沒多客套，蘇蕪霽伴隨著一聲引爆沖天而起。
一下子衝出大氣層之後，她一揮手，飛船出現。
穩穩落在甲板上，蘇蕪霽走進船艙，隨後飛船開始加速離開，直奔玄陽門。
青禾不在，她自己倒了杯茶，坐下來問道：「此次鬥法，你可有感悟？」
何進靠在椅背上：「感悟不好說，不過倒是有不少問題。」
「講。」
「鬥法途中，你變成一隻蝙蝠，是不是在用超聲波搜索敵人？」何進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蘇蕪霽疑惑：「超聲波？那是何物？」
「就是蝙蝠的功能啊，我們這邊的雷達也是類似原理……」何進大概解釋了一下。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蘇蕪霽微微點頭：「有些相似，但有不同。赤金蝠能感應靈氣的細微變化，便是靠這個來來搜索敵人。」
何進沉默了兩秒：「所以，神識無法看破隱身？」
「隱身，變化之類的法術，本就是為了應對神識而出現，同境界之間，自然無法看破。」
「哦，原來是反神識類法術。」何進喃喃自語一句，低頭思索起來。
神識是一種精神力探測，本質上說，是一種探出精神力，然後根據反饋在腦內成像的技術。跟這邊的雷達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在修行界，反神識的方法不少。
當初兩人互換身體，何進展開神識，就發現大雲王朝的皇宮裡有很多地方神識都進不去，一片漆黑。
「反神識？這個詞倒是不錯。」蘇蕪霽點了點頭。
何進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溫度呢？遇上隱身的敵人，能否通過熱感來搜索敵人？」
「熱感？」蘇蕪霽疑惑的反問一句。
看到她這反應，何進突然點了點頭：「行吧，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何進突然笑了：「你們力量強大不假，但本質上走的是力大磚飛的路子。對很多細節上的探究並不明了。」
說到這裡，他拿起桌上的快樂水灌了一口：「比如之前的玻璃和蒸餾器，各方面的細節都沒人去探索。」
「力大磚飛？這是何典故？」蘇蕪霽一臉好奇。
「我們這個世界剛發明出飛機的時候，在機翼的設計上下了很多苦功，為了提供足夠的升力讓飛機上天。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發現機翼長什麼樣根本不重要，只要動力足夠強，哪怕是塊磚頭也能飛上天。」
蘇蕪霽搖了搖頭：「那是對凡人而言，修士也有研究陣法或者……」
「不不不，我是說更加細化的探究。你們就沒人想過通過溫度探測來搜索敵人嗎？既然變身蝙蝠有用，那熱感應該也是可以的。比如說我們這邊一些蛇類，就有類似的能力。」
何進一邊解釋一邊打開電腦，搜索著相關的紀錄片。
蘇蕪霽看了一會兒，這紀錄片倒是很詳細，還有模擬蛇類視角的鏡頭。
看過之後，她一言不發的閉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進也不著急，就坐在椅子上等著。
大概幾分鐘之後，蘇蕪霽再度睜開雙眼，那雙漆黑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綠色。
何進也發現蘇蕪霽的視野發生了改變，船艙內幾乎整個變成了藍色的，只有桌上的茶杯散發著橘色的光芒。
「臥槽，這都行？」何進一臉不敢相信，「修仙難道是唯心的力量？」
蘇蕪霽沒什麼表情：「步入金丹之後，與凡人已是天差地別，可在一定程度上調整身體功能……」
這個之前何進倒是聽她說過，鍊氣是人類的巔峰，築基是身體從人到仙的轉變。而金丹，在凡人的認知里，就是神仙之體。
體驗了一下這新奇的視角之後，蘇蕪霽閉上眼睛，再度睜開，又變成了黑色瞳孔。
「不過這熱感探測之法倒是可以開發成一門新的法術……」蘇蕪霽端起茶杯，「不過名為熱感，那是否說明，若隱身時控制自身溫度與周圍一致，便不會被看到？」
「對，熱感就是探測溫度，包括現在的紅外製導飛彈之類的武器，都是類似原理。紅外隱身方法有兩種，要麼自己跟周遭溫度一致，要麼讓周遭溫度跟自己一致。」何進點了點頭。
說起來倒是真厲害，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居然蘇蕪霽就成功了。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你要這碧鱗金蛟拿來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