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狼獸丹
樹大龍問道：「你孤身一人，跑十字鋪去幹嘛？」
陸風尋思片刻，道：「我跟家人走散了，無依無靠，想到鎮上找個地方落腳。」
「落腳……三豬說得對，你這個樣子，確實難喔！隨便街邊一個乞丐，都能把你搶個精光；就算找到旅店住，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啥都不懂，坐吃山空不說，鬧不好那些黑店夜裡就把你做了，直接剁餡做成肉包子，呵呵。」
「這……」陸風徹底無語。
樹二虎齙牙一咧：「我倒有個好主意？」
「樹二哥，請指教！」
「今天跟我們交易的陸老頭倒是個好人。你跟他去盤龍村，雖然那村子地處荒蠻，生活清苦，但跟著他，至少能保住小命。」
「可我與他素昧平生，他會願意收留嗎？」
「到時我們幫你說說，好歹這老頭得賣個面子。」
「那太好了，感謝三位大哥！」
……
天已蒙蒙發亮，眾人走出林子。
眼前出現了許多木樓古屋，沿著一條青石板街建在兩旁，或是掛著簡陋牌子的店鋪作坊，或是豎著粗布大旗的酒樓茶館，不過此時尚早，沒看到多少行人。
街口的地方，設有關卡，崗亭內外有七名手持鐵槍的漢子肅然值守。
按山魈的說法，這些是守街武士，都有些修為。
當下各族修煉，皆有八重境界：
人族：武基、養靈、洞神、升玄、洞真、玄武、神宵、仙帝。
鬼族：野鬼、厲鬼、鬼煞、鬼將、鬼王、鬼帝、鬼仙、仙帝；
妖族：靈妖、丹妖、妖魅、妖師、妖王、妖帝、妖仙、仙帝；
魔族：冥魔、影魔、血魔、獄魔、魔王、魔帝、魔仙、仙帝。
似十字鋪這等小鎮，普通守街武士修為基本都在「武基」中階，練就四到六重真氣不等，打擊力道約為一鼎之力；
而腰佩長刀的小頭領修為達到「養靈」初階，練滿九重真氣，又修得三層念力，合成元力施法，等同二虎之勢，打擊力道五千餘斤。
話雖如此，樹家兄弟對於這些嘍囉，似乎頗為不屑，想必他們的修為，比這守街武士，那要高上許多。
那些武士跟三個山魈甚為熟稔，遠遠便打招呼。
「哎呦，幾位老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早來趕集！」
「嗐，約好了盤龍村的陸老六，辦完事他要趁早趕回去。」
「六爺啊，好像還沒到誒！」
「那沒事，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王麻子的粥鋪開門了，趕緊去吧，燒餅熱乎的！」
那些守街武士沒見過陸風，對他的衣著打扮甚感奇怪，不過見他和樹家兄弟在一起，也便沒有在意。
老街兩旁的鋪面陸續開門，勤快些的已經在卸門板，支攤擺貨，不著急的仍是開了條門縫，不時見得婦人捧著洗臉水出來，順手潑到大街上。
樹家兄弟帶著陸風行到一個十字街口，所謂的王麻子粥鋪就在右側不遠的地方。
臨街搭了個廊棚，底下擺了三張黑黃色的舊木桌。
四人就桌坐下。
滿臉麻子的老闆肩上搭著條黑乎乎的抹布，滿臉堆笑地走了出來。
「嘿，樹家兄弟，今個兒來得真巧！我煮了狍子肉粥，還做了燒餅，麵粉從離焰城裡搞來的，稀罕著哩！」
時下年景，打獵相對容易，莊稼卻是難活，麵粉和稻米那可比肉類金貴。
樹大龍點了四碗粥，那粥里儘是肉糜，米粒子甚少。陸風吃得很香，山魈們卻嚼之無味。
隨後每人又上了兩隻燒餅，這麵餅分量不多，樹家兄弟吃得津津有味，陸風卻是嘴中發澀，感覺跟平常吃的，味道差得太多。
最後結算價格，一碗狍子肉粥才七文銅錢，而一隻燒餅卻要十二文。關鍵是有街客來打包早點，老闆居然將燒餅切成兩半，按半邊來賣，這一操作，著實令人咂舌。
陸風頗有眼力見，掏出碎花銀子，搶著把單買了。
三個山魈見他這般懂事，心中好感又是多了幾分。
吃完早餐，街上行人漸多，那些賣日雜的、賣布匹的各種攤子也沿街支棱了起來。
樹大龍抹抹嘴巴，抬頭道：「走吧，陸老六應該到了。」
四人穿過街巷，來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兩層小酒樓前。
見得門頭上懸掛著一塊雕花匾額，鐫刻著「醉仙樓」三個大字。這館子遠談不上豪華，不過看那些飛檐斗拱、木質門板和老式窗欞，頗有一番雅致風味。
堂倌看到來客，連忙笑臉相迎：「四位上客，快快有請，六爺他們剛到，正在院子裡卸貨呢。」
陸風隨樹家兄弟踏過門檻，穿過大堂，直接來到後院。
院子裡，幾個店傢伙計蹲在地上，處理著一頭麋鹿和兩頭野豬。目測這些大獵物，每頭都有三四百斤重。
酒樓掌柜正跟一個藍袍老者笑談著。
老人身材高大，略微有些駝背，年紀看似七十來歲；眉毛濃密，滿臉紅光，兩眼精芒閃爍，精神頭很足。
他的身後，還站著兩位佩刀背弓的大漢，長得虎背熊腰，看似身手不凡。
「陸老六，我們來啦！」樹二虎笑著跟老人打招呼，參差不齊的大齙牙直跟嘴唇搶起地盤來。
「哎呀，大龍、二虎、三豬，有段時間沒見，三位老兄的風采是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出眾了！徐掌柜，快快，叫廚房炒菜，我們要飲上兩杯，呵呵。」
「嘿，還是老哥說話中聽！我們吃過早飯了，不過有好酒的話，陪你喝幾杯也不是不行。大哥，你說呢？」
樹大龍抱起雙手，偏起腦袋，倨傲地點了點頭：「嗯……」
「好嘞，你們到二樓雅間先坐，我這就去安排。」徐掌柜笑呵呵走開。
樹大龍看了看地上的麋鹿和野豬，對老人笑道：「道成老哥，你們這趟收穫不小啊！」
陸道成嘆道：「唉，這幾頭獵物可是倍新鮮，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可徐掌柜說，酒樓生意不好，這肉給不出好價錢哩！」
「老徐這個奸商，馬上就要進入魔夜了，到處都在屯糧，哪能賣不起價？別信他的，一會我幫你理論理論！」
「呵呵，那敢情好啊！」
眾人寒暄一番，陸道成注意到三個山魈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陌生小伙，遂出言相問。
樹大龍趁機介紹陸風，講了具體的情況，希望老人能將他帶回盤龍村，暫做收留。
這年景，各族相互傾軋，家庭破碎或妻離子散的事情多不勝數；因缺衣少糧，挨不過魔夜或冥晝，最終凍斃餓死的也屢見不鮮。
也許是看在樹家兄弟的面子上，亦或許這老人生了惻隱之心，總之陸道成應承了下來。
陸風甚為感激，將兜里的靈珠和銀兩全掏了出來，想要交給老人，以表誠意。
陸道成看到靈珠，兩眼放光，不過卻也沒有去接，只淡笑道：「我們乃是同姓本家，你莫要客氣。這是靜苒夫人贈與你的，你自己收好便是。我們盤龍村乃僻壤之地，生活困苦，若是你不嫌棄，到時住我家裡。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陸風連聲道謝。
陸道成又給他介紹背弓的兩名武士，這兩人是親兄弟，其中三十來歲的虬髯漢子名做陸清崗，而他的弟弟喚作陸清塵。
眾人來到二樓雅間。
陸道成指訣一掐，腰間的一個小布袋飛出了一隻精緻的小香盒。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顆彈丸大小的發光紅珠。
紅珠表面，不時浮現一個仰天嗷叫的狼頭。
樹家兄弟面面相覷，齊聲驚呼：
「火狼珠，玄級獸丹！
你們……
闖進古冢禁地了？」
陸風尋思片刻，道：「我跟家人走散了，無依無靠，想到鎮上找個地方落腳。」
「落腳……三豬說得對，你這個樣子，確實難喔！隨便街邊一個乞丐，都能把你搶個精光；就算找到旅店住，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啥都不懂，坐吃山空不說，鬧不好那些黑店夜裡就把你做了，直接剁餡做成肉包子，呵呵。」
「這……」陸風徹底無語。
樹二虎齙牙一咧：「我倒有個好主意？」
「樹二哥，請指教！」
「今天跟我們交易的陸老頭倒是個好人。你跟他去盤龍村，雖然那村子地處荒蠻，生活清苦，但跟著他，至少能保住小命。」
「可我與他素昧平生，他會願意收留嗎？」
「到時我們幫你說說，好歹這老頭得賣個面子。」
「那太好了，感謝三位大哥！」
……
天已蒙蒙發亮，眾人走出林子。
眼前出現了許多木樓古屋，沿著一條青石板街建在兩旁，或是掛著簡陋牌子的店鋪作坊，或是豎著粗布大旗的酒樓茶館，不過此時尚早，沒看到多少行人。
街口的地方，設有關卡，崗亭內外有七名手持鐵槍的漢子肅然值守。
按山魈的說法，這些是守街武士，都有些修為。
當下各族修煉，皆有八重境界：
人族：武基、養靈、洞神、升玄、洞真、玄武、神宵、仙帝。
鬼族：野鬼、厲鬼、鬼煞、鬼將、鬼王、鬼帝、鬼仙、仙帝；
妖族：靈妖、丹妖、妖魅、妖師、妖王、妖帝、妖仙、仙帝；
魔族：冥魔、影魔、血魔、獄魔、魔王、魔帝、魔仙、仙帝。
似十字鋪這等小鎮，普通守街武士修為基本都在「武基」中階，練就四到六重真氣不等，打擊力道約為一鼎之力；
而腰佩長刀的小頭領修為達到「養靈」初階，練滿九重真氣，又修得三層念力，合成元力施法，等同二虎之勢，打擊力道五千餘斤。
話雖如此，樹家兄弟對於這些嘍囉，似乎頗為不屑，想必他們的修為，比這守街武士，那要高上許多。
那些武士跟三個山魈甚為熟稔，遠遠便打招呼。
「哎呦，幾位老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早來趕集！」
「嗐，約好了盤龍村的陸老六，辦完事他要趁早趕回去。」
「六爺啊，好像還沒到誒！」
「那沒事，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王麻子的粥鋪開門了，趕緊去吧，燒餅熱乎的！」
那些守街武士沒見過陸風，對他的衣著打扮甚感奇怪，不過見他和樹家兄弟在一起，也便沒有在意。
老街兩旁的鋪面陸續開門，勤快些的已經在卸門板，支攤擺貨，不著急的仍是開了條門縫，不時見得婦人捧著洗臉水出來，順手潑到大街上。
樹家兄弟帶著陸風行到一個十字街口，所謂的王麻子粥鋪就在右側不遠的地方。
臨街搭了個廊棚，底下擺了三張黑黃色的舊木桌。
四人就桌坐下。
滿臉麻子的老闆肩上搭著條黑乎乎的抹布，滿臉堆笑地走了出來。
「嘿，樹家兄弟，今個兒來得真巧！我煮了狍子肉粥，還做了燒餅，麵粉從離焰城裡搞來的，稀罕著哩！」
時下年景，打獵相對容易，莊稼卻是難活，麵粉和稻米那可比肉類金貴。
樹大龍點了四碗粥，那粥里儘是肉糜，米粒子甚少。陸風吃得很香，山魈們卻嚼之無味。
隨後每人又上了兩隻燒餅，這麵餅分量不多，樹家兄弟吃得津津有味，陸風卻是嘴中發澀，感覺跟平常吃的，味道差得太多。
最後結算價格，一碗狍子肉粥才七文銅錢，而一隻燒餅卻要十二文。關鍵是有街客來打包早點，老闆居然將燒餅切成兩半，按半邊來賣，這一操作，著實令人咂舌。
陸風頗有眼力見，掏出碎花銀子，搶著把單買了。
三個山魈見他這般懂事，心中好感又是多了幾分。
吃完早餐，街上行人漸多，那些賣日雜的、賣布匹的各種攤子也沿街支棱了起來。
樹大龍抹抹嘴巴，抬頭道：「走吧，陸老六應該到了。」
四人穿過街巷，來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兩層小酒樓前。
見得門頭上懸掛著一塊雕花匾額，鐫刻著「醉仙樓」三個大字。這館子遠談不上豪華，不過看那些飛檐斗拱、木質門板和老式窗欞，頗有一番雅致風味。
堂倌看到來客，連忙笑臉相迎：「四位上客，快快有請，六爺他們剛到，正在院子裡卸貨呢。」
陸風隨樹家兄弟踏過門檻，穿過大堂，直接來到後院。
院子裡，幾個店傢伙計蹲在地上，處理著一頭麋鹿和兩頭野豬。目測這些大獵物，每頭都有三四百斤重。
酒樓掌柜正跟一個藍袍老者笑談著。
老人身材高大，略微有些駝背，年紀看似七十來歲；眉毛濃密，滿臉紅光，兩眼精芒閃爍，精神頭很足。
他的身後，還站著兩位佩刀背弓的大漢，長得虎背熊腰，看似身手不凡。
「陸老六，我們來啦！」樹二虎笑著跟老人打招呼，參差不齊的大齙牙直跟嘴唇搶起地盤來。
「哎呀，大龍、二虎、三豬，有段時間沒見，三位老兄的風采是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出眾了！徐掌柜，快快，叫廚房炒菜，我們要飲上兩杯，呵呵。」
「嘿，還是老哥說話中聽！我們吃過早飯了，不過有好酒的話，陪你喝幾杯也不是不行。大哥，你說呢？」
樹大龍抱起雙手，偏起腦袋，倨傲地點了點頭：「嗯……」
「好嘞，你們到二樓雅間先坐，我這就去安排。」徐掌柜笑呵呵走開。
樹大龍看了看地上的麋鹿和野豬，對老人笑道：「道成老哥，你們這趟收穫不小啊！」
陸道成嘆道：「唉，這幾頭獵物可是倍新鮮，我們辛辛苦苦打來的。可徐掌柜說，酒樓生意不好，這肉給不出好價錢哩！」
「老徐這個奸商，馬上就要進入魔夜了，到處都在屯糧，哪能賣不起價？別信他的，一會我幫你理論理論！」
「呵呵，那敢情好啊！」
眾人寒暄一番，陸道成注意到三個山魈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陌生小伙，遂出言相問。
樹大龍趁機介紹陸風，講了具體的情況，希望老人能將他帶回盤龍村，暫做收留。
這年景，各族相互傾軋，家庭破碎或妻離子散的事情多不勝數；因缺衣少糧，挨不過魔夜或冥晝，最終凍斃餓死的也屢見不鮮。
也許是看在樹家兄弟的面子上，亦或許這老人生了惻隱之心，總之陸道成應承了下來。
陸風甚為感激，將兜里的靈珠和銀兩全掏了出來，想要交給老人，以表誠意。
陸道成看到靈珠，兩眼放光，不過卻也沒有去接，只淡笑道：「我們乃是同姓本家，你莫要客氣。這是靜苒夫人贈與你的，你自己收好便是。我們盤龍村乃僻壤之地，生活困苦，若是你不嫌棄，到時住我家裡。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陸風連聲道謝。
陸道成又給他介紹背弓的兩名武士，這兩人是親兄弟，其中三十來歲的虬髯漢子名做陸清崗，而他的弟弟喚作陸清塵。
眾人來到二樓雅間。
陸道成指訣一掐，腰間的一個小布袋飛出了一隻精緻的小香盒。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顆彈丸大小的發光紅珠。
紅珠表面，不時浮現一個仰天嗷叫的狼頭。
樹家兄弟面面相覷，齊聲驚呼：
「火狼珠，玄級獸丹！
你們……
闖進古冢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