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司天監的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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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字號天牢區。

  刑房。

  陰森,恐怖,血腥沖天,妖魔之氣深似海。

  謝牧踏進這個地方,長春功自覺運轉起來,抵禦著撲面而來的怨念。

  這裡死過很多人!

  牆壁上,地面上,桌子上到處都是陳年血跡。

  刑具隨處可見,鐵針,木棍,錘子,鋼鋸,老虎凳,炮烙柱,越往深處刑具越是巨大,越是恐怖,很多都是謝牧從未見過的存在。

  「哪來的獄卒,敢不知死活跑到刑房來?」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謝牧身後,沙啞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回頭看去,是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頭,滿頭散亂的白髮遮住了五官,只剩下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謝牧。

  此人身上沒有半點武者的氣息,但謝牧卻感受到了危險的殺意,全身寒毛直豎。

  這個老頭是個高手,謝牧不敢輕舉妄動。

  「大人,在下受謝安大人指示,前來刑房報導!」

  謝牧鞠躬行禮。

  「你就是謝牧?那個索命無常?」

  小老頭眯著眼睛,戲謔的看向謝牧。

  謝牧啞然。

  自己的大名竟然傳到了刑房!

  「大人見笑了,不過是那群囚犯無聊傳出的笑話罷了,不必當真!」

  「挺有意思的外號,不禁讓小老兒我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外號......」

  「他們叫你什麼?」

  謝牧好奇的問道。

  「勾魂閻羅!」

  小老頭此話一出,莫名的殺意一閃而過。

  謝牧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是大佬,惹不起。

  「既然是謝大人讓你來的,那就留下吧!」

  「最近一段時間送來刑房的囚犯太多了,看來外邊的世道不太平,正好小老兒我缺個打下手的......」

  「你叫我邢老吧!」

  謝牧拱手表示尊敬,邢老自顧自走向刑房。

  他走的很慢,雙手撫摸著經過的每一個刑具,然後如數家珍的說著它們的名字和作用。

  一直到最深處,謝牧跟隨著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台,周圍點著一圈的長明燈。

  石台內部全部被挖空,大概兩三米深,四五米寬。

  裡面有一層淺淺的血水。

  石台底部,刻有複雜神秘的銘文,若隱若現。

  謝牧此刻全神戒備,長春功運轉到極致。

  他能感受到這裡是玄字號天牢怨念最深的地方,幾乎化為實質,半空中隱約可以看見一張鬼臉。

  恐怕石台裡面的血水就是囚犯用刑過後殘留下來的。

  「下面我要講的是刑房的規矩,你要牢記!」

  邢老小眼睛緊緊盯著石台,良久才緩緩開口。

  「一,所有被送到刑房的囚犯,你需要拷問出犯罪緣由,財產,功法並記錄在冊。」

  「二,所有被送進刑房的囚犯都得死!」

  「三,囚犯死之前需要在石台裡面放空血。」

  謝牧疑惑的問道。

  「邢老,前兩個規矩我理解,最後一個是為何?」

  邢老搖了搖頭。

  「不知。」

  「石台裡面的血永遠都沒有滿過......」

  謝牧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鎮魔獄從神武王朝開國之初就建立了,距今已有上百年的歷史,期間死在刑房的囚犯不計其數。

  石台裡面的血沒滿過,這怎麼可能?

  一個荒誕的想法在謝牧腦海中一閃而過。

  「該不會鎮魔獄裡有人在修煉跟自己一樣的魔功吧?」

  謝牧不敢繼續聯想下去,趕忙掐斷了念頭。

  「邢老……」


  謝牧還想在問點什麼,門口卻突然傳來動靜。

  兩個獄卒壓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推開了刑房的大門。

  「邢老,這是今天帶過來的犯人,請您處置!」

  其中一個獄卒遞過來一本冊子,謝牧上前接下。

  「嗯,知道了!」

  邢老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謝牧,淡淡回答道。

  「屬下告退!」

  兩人飛也似地離開刑房,仿佛這裡是魔窟一樣,一刻都不願多待。

  謝牧利索的把囚犯綁在受刑架上,沾了點口水,翻開小冊子。

  【犯罪實錄】

  【姓名:宋文星】

  【年齡:三十八】

  【身份:司天監術士】

  【修為:四品】

  【犯罪事實:神武歷二百六十一年八月中,宋文星利用術法堪破金礦三座,秘密賣給白蓮教,被鎮魔司抓獲,關押於鎮魔獄玄字號天牢區第九十八號牢房】

  「竟然敢賣黃金給白蓮教,真該死!」

  謝牧合上犯罪實錄,朝宋文星啐了一口。

  「邢老,此人如何處置?」

  邢老微微一笑,拿出一根透骨釘,慢悠悠走到宋文星面前。

  透骨釘布滿血污,側身全是帶刺的凹槽,一旦刺入人體,就會緊緊鎖死。

  「謝小子,看好了,小老兒我今天給你打個樣,以後就都由你來操刀了。」

  看著邢老手上帶著寒光的透骨釘,宋文星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但臉上依舊強裝鎮定,大聲咆哮道。

  「老頭,老子可不是嚇大的,就一根小小的透骨釘就想讓我招了?」

  邢老眯著眼睛,聲音不緊不慢。

  「我且問你,為何要將三座金礦賣予白蓮教?」

  「哼,我若是不說,你能拿我怎……」

  「啊……」

  宋文星只感覺眼睛一花,右手手掌瞬間被一根透骨釘給扎穿了。

  猩紅的血液隨著架子流淌而下,濕潤了本就滿是血污的地板。

  「不過是些許疼痛罷了,你宋爺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宋文星的臉色因為疼痛而抽搐,語氣開始嘶吼。

  邢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隔空一抓,又是一根透骨釘出現在了手上。

  「我再問你,你名下有多少財產?」

  「想收刮老子的家產,你做夢吧!」

  嗡——

  寒光一閃,又是一根透骨釘扎穿了宋文星的左手。

  或許是力量過於巨大,透骨釘被死死釘在受刑架上,尾端嗡嗡作響。

  「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宋文星放聲哀嚎,鼻涕眼淚沾滿全身。

  他的狀態開始變得有些癲狂,嘴裡念叨著。

  「有種你就殺了我啊!」

  「這個你放心,進來刑房的囚犯就沒一個能站著出去的。」

  邢老皺起眉頭,似乎失去了耐心,單手一揮,兩根透骨釘憑空而起。

  嗖嗖——

  宋文星雙膝頓時出現兩個血洞,鮮血狂飆。

  整個人失去重心,癱軟下去,可又因為雙手被透骨釘定死,只能直勾勾的掛在受刑架上。

  血肉一點點被撕開,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傷口,專心的疼痛讓宋文星青筋暴起,哀嚎聲震耳欲聾。

  一旁的謝牧看得膽戰心驚,仿佛透骨釘是扎在自己身上一樣,齜牙咧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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