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四更）我尋思這玩意兒不夠快
第70章 （四更）我尋思這玩意兒不夠快
「那上面是，濁氣？」楊林抬頭望著塔的內部空間，那上面確實是混濁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無限的黑暗一直往上空延伸，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而琉璃塔的其它部分也出人意料地簡單。螺旋的步道沿著塔壁一圈圈往上，能看到有出勞役的民夫背負著圓筒沿著步道一圈圈地螺旋向上，步入到無邊的黑暗中。
那圓筒裡面的就是清氣，也是製造金丹的原料。從地面上，不時地能看到有七彩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那光芒在一開始的爆發後便越發收斂，
也愈發趨向於金色，最終在清濁激盪中落下，落地下方的承露盤中。
叮噹兩聲。說話間，又是金丹落地，這次一次有兩枚落下。
「所以為什麼要用人來背？」楊林問。
「回二郎爺爺的話，只能是人。別的不行。」看門人也只能這樣回答。
至於為什麼要用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古以來就是這個規矩。居住在琉璃塔附近的人要為琉璃塔提供支持，並且定期前往琉璃塔服勞役，負責背負清氣上升到無邊的濁氣中。
「人進入到濁氣里，會有什麼反應嗎？」
「我不知道。」看門人答道，「只聽說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但無論如何，一定要背著往上走。等無論如何也背不動了，才能把背負清氣的筒子打開，讓清氣落下。」
「等下。」楊林問道，「這清濁是不是有些問題？」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在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一此事在《語文·四年級上冊》中亦有記載。
按照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的原則，應該是清氣在天，濁氣在地。但在這琉璃塔中卻是天地倒置，濁氣在天上，清氣反而在地上。需要自下而上，才能把沉重的清氣搬運上「天」，然後待清氣落下。
這與清濁的基本設定相違背，簡直是倒反天罡，
但或許，也只有在這倒反天罡的地方，才能真正地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玄機。
「所以.．：」楊林又問，「背著清氣上去，到底會發生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人來背？」
「我.．．我不知道啊！二郎爺爺！」那看門人跪了下來，「這不是我設定的啊！真不是我做的！」
「不說？不說就罰你去背清氣。」
「二郎爺爺！！！」那看門人驚惶萬分，「別！別啊！您就算不看小人的面，也要看小人女婿的面上，不要派小人去背那清氣啊！」
「你女婿，你女婿是誰？」
「是.．．是趙刺史！小人把女兒典賣他做了妾室，才免了背清氣的苦役，在這裡做個看門的差役。」
「原來如此.．.看來，你確實是知道些什麼了。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背清氣是壞事？」
楊林只是要詐他一下，這詐就把信息詐了出來一一果然，背清氣是苦役。這塔里的差事，只有買通了人才能做不背清氣的活，比如在這裡看門了。
「我剛才只是詐你，但現在不是了。告訴我，背清氣上去會發生什麼事？」
『二郎爺爺！我.．.小人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見到背著那些清氣上升，
又從濁氣裡面回來的人，都老了許多！看起來少說老了10歲啊！小人家裡也算頗有家資，才能免了這一次勞役。但之後，小人也不知道下次要怎麼躲過去。小人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唉..：」楊林回頭望向了楊業。
在來之前，楊業曾經告訴他這次出門就會讓他知道「靈氣到底是什麼」。
剛才他詢問的時候，坐在後頭的楊業也並未回答。
直到現在，楊業才走了過來。
「現在，知道靈氣是什麼了吧？」
楊林點了點頭。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晨，辰宿列張。
要想奪天地造化，就得從宇宙天地的基本規則入手。這金丹，拿走的就是每個人的人生。損天下以奉一人，才有了日月盈晨，辰宿列張的400軍州，以及其中數百萬的練氣士。
每個人都平等地經歷著時間。而在琉璃塔內，生來的最後一點平等都被碾碎、加工，變成了從濁氣墜下的金丹。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叮噹】，正是天地造化被人慾所碾碎的聲響。
「所以，父親大人，那琉璃塔的上面是什麼？」
「這一點，我也不太明白。因為我也沒有去過。不過凝聚的似乎不只是壽命這麼簡單，或許是更複雜的東西。因為金丹根據我的調查，不同的人想要凝聚出金丹時，他們所要攀爬的高度是不一致的，但最後凝聚出的金丹卻一樣大。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那為什麼想要凝聚出金丹所花費的時間，卻有多有少呢？」
「父親大人你的意思是...歷練？或者說，故事？」
「歷練，賦予時間意義。每個人經歷的時間都一樣，但在時間中經歷的故事卻各不相同。我不知道那濁氣中到底是什麼，但上去的人沒有一個記得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在裡面的整個人生都被取走了，才凝聚出了這些金丹。你看到的每一粒金丹，都是這麼塑成的。」
「這東西未免也太.．.太..：」楊林說不出話了。這東西未免太過可怕，
說是終極的壓迫也不為過。但天波軍也在吃，自己面前的楊業也在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有悖人倫不是嗎？」楊業沉聲道，「所幸，你沒有吃過，楊林。你沒有吃過這些罪孽深重的東西。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但你還來得及。」
「有替代的方法嗎？」
「有倒是有。」楊業點了點頭，「雖然只是傳聞，但我聽說吳藩那邊會綁架妖族到琉璃塔裡面來煉製。但那煉製出來的並非金丹，而是妖丹。吳藩似乎是通過別的手段，把妖丹變成了金丹，而變化的地點似乎在虛空里。沒人知道吳藩的虛艦去了哪，我們也只能是「聽說』這件事，並不知道真相。但話說回來，妖族的命也是命，我覺得二者差別並不大，無非是電車難題中你決定撞死一個左撇子還是撞死右撇子一樣。」
「你怎麼想的？楊林？我把這些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慈不掌兵，義不掌權。你既掌兵又掌權，那麼慈與義都要不得了。我知道你心善，但你要負責金丹的生產，不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我是希望你知道這些，然後接受這一切，並且想方設法保證生產。」
楊林依舊不說話一一這讓楊業吃了一驚。他知道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衝擊，但他沒想到竟然讓足智多謀的楊林沉默了這麼久。
「我說，阿林。」楊業蹲了下來，望著他，「你到底想什麼？告訴父親吧。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問題。」
「父親大人。」楊林開口了，「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的。」
「所以我說現在不是..：」
楊林打斷了他：「父親，讓人一個個把清氣背上去的效率太低了，這樣不行的。我們要提高效率，擴大生產。」
「哈？？？」
「我尋思，這玩意兒工作得太慢了。都是窮苦百姓，能榨出幾兩油水。
我建議我們干票大的，把練氣士抓進來讓他們背清氣！馬上就要開戰了，對面的軍陣裡頭練氣士什麼的不是滿地都是嗎？」
「那上面是，濁氣？」楊林抬頭望著塔的內部空間，那上面確實是混濁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無限的黑暗一直往上空延伸，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而琉璃塔的其它部分也出人意料地簡單。螺旋的步道沿著塔壁一圈圈往上，能看到有出勞役的民夫背負著圓筒沿著步道一圈圈地螺旋向上，步入到無邊的黑暗中。
那圓筒裡面的就是清氣，也是製造金丹的原料。從地面上，不時地能看到有七彩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而過，那光芒在一開始的爆發後便越發收斂，
也愈發趨向於金色，最終在清濁激盪中落下，落地下方的承露盤中。
叮噹兩聲。說話間，又是金丹落地，這次一次有兩枚落下。
「所以為什麼要用人來背？」楊林問。
「回二郎爺爺的話，只能是人。別的不行。」看門人也只能這樣回答。
至於為什麼要用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古以來就是這個規矩。居住在琉璃塔附近的人要為琉璃塔提供支持，並且定期前往琉璃塔服勞役，負責背負清氣上升到無邊的濁氣中。
「人進入到濁氣里，會有什麼反應嗎？」
「我不知道。」看門人答道，「只聽說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但無論如何，一定要背著往上走。等無論如何也背不動了，才能把背負清氣的筒子打開，讓清氣落下。」
「等下。」楊林問道，「這清濁是不是有些問題？」
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在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一此事在《語文·四年級上冊》中亦有記載。
按照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的原則，應該是清氣在天，濁氣在地。但在這琉璃塔中卻是天地倒置，濁氣在天上，清氣反而在地上。需要自下而上，才能把沉重的清氣搬運上「天」，然後待清氣落下。
這與清濁的基本設定相違背，簡直是倒反天罡，
但或許，也只有在這倒反天罡的地方，才能真正地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玄機。
「所以.．：」楊林又問，「背著清氣上去，到底會發生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人來背？」
「我.．．我不知道啊！二郎爺爺！」那看門人跪了下來，「這不是我設定的啊！真不是我做的！」
「不說？不說就罰你去背清氣。」
「二郎爺爺！！！」那看門人驚惶萬分，「別！別啊！您就算不看小人的面，也要看小人女婿的面上，不要派小人去背那清氣啊！」
「你女婿，你女婿是誰？」
「是.．．是趙刺史！小人把女兒典賣他做了妾室，才免了背清氣的苦役，在這裡做個看門的差役。」
「原來如此.．.看來，你確實是知道些什麼了。要不然，你怎麼會知道背清氣是壞事？」
楊林只是要詐他一下，這詐就把信息詐了出來一一果然，背清氣是苦役。這塔里的差事，只有買通了人才能做不背清氣的活，比如在這裡看門了。
「我剛才只是詐你，但現在不是了。告訴我，背清氣上去會發生什麼事？」
『二郎爺爺！我.．.小人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見到背著那些清氣上升，
又從濁氣裡面回來的人，都老了許多！看起來少說老了10歲啊！小人家裡也算頗有家資，才能免了這一次勞役。但之後，小人也不知道下次要怎麼躲過去。小人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唉..：」楊林回頭望向了楊業。
在來之前，楊業曾經告訴他這次出門就會讓他知道「靈氣到底是什麼」。
剛才他詢問的時候，坐在後頭的楊業也並未回答。
直到現在，楊業才走了過來。
「現在，知道靈氣是什麼了吧？」
楊林點了點頭。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晨，辰宿列張。
要想奪天地造化，就得從宇宙天地的基本規則入手。這金丹，拿走的就是每個人的人生。損天下以奉一人，才有了日月盈晨，辰宿列張的400軍州，以及其中數百萬的練氣士。
每個人都平等地經歷著時間。而在琉璃塔內，生來的最後一點平等都被碾碎、加工，變成了從濁氣墜下的金丹。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叮噹】，正是天地造化被人慾所碾碎的聲響。
「所以，父親大人，那琉璃塔的上面是什麼？」
「這一點，我也不太明白。因為我也沒有去過。不過凝聚的似乎不只是壽命這麼簡單，或許是更複雜的東西。因為金丹根據我的調查，不同的人想要凝聚出金丹時，他們所要攀爬的高度是不一致的，但最後凝聚出的金丹卻一樣大。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那為什麼想要凝聚出金丹所花費的時間，卻有多有少呢？」
「父親大人你的意思是...歷練？或者說，故事？」
「歷練，賦予時間意義。每個人經歷的時間都一樣，但在時間中經歷的故事卻各不相同。我不知道那濁氣中到底是什麼，但上去的人沒有一個記得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在裡面的整個人生都被取走了，才凝聚出了這些金丹。你看到的每一粒金丹，都是這麼塑成的。」
「這東西未免也太.．.太..：」楊林說不出話了。這東西未免太過可怕，
說是終極的壓迫也不為過。但天波軍也在吃，自己面前的楊業也在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有悖人倫不是嗎？」楊業沉聲道，「所幸，你沒有吃過，楊林。你沒有吃過這些罪孽深重的東西。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但你還來得及。」
「有替代的方法嗎？」
「有倒是有。」楊業點了點頭，「雖然只是傳聞，但我聽說吳藩那邊會綁架妖族到琉璃塔裡面來煉製。但那煉製出來的並非金丹，而是妖丹。吳藩似乎是通過別的手段，把妖丹變成了金丹，而變化的地點似乎在虛空里。沒人知道吳藩的虛艦去了哪，我們也只能是「聽說』這件事，並不知道真相。但話說回來，妖族的命也是命，我覺得二者差別並不大，無非是電車難題中你決定撞死一個左撇子還是撞死右撇子一樣。」
「你怎麼想的？楊林？我把這些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慈不掌兵，義不掌權。你既掌兵又掌權，那麼慈與義都要不得了。我知道你心善，但你要負責金丹的生產，不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我是希望你知道這些，然後接受這一切，並且想方設法保證生產。」
楊林依舊不說話一一這讓楊業吃了一驚。他知道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衝擊，但他沒想到竟然讓足智多謀的楊林沉默了這麼久。
「我說，阿林。」楊業蹲了下來，望著他，「你到底想什麼？告訴父親吧。我們可以一起解決問題。」
「父親大人。」楊林開口了，「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的。」
「所以我說現在不是..：」
楊林打斷了他：「父親，讓人一個個把清氣背上去的效率太低了，這樣不行的。我們要提高效率，擴大生產。」
「哈？？？」
「我尋思，這玩意兒工作得太慢了。都是窮苦百姓，能榨出幾兩油水。
我建議我們干票大的，把練氣士抓進來讓他們背清氣！馬上就要開戰了，對面的軍陣裡頭練氣士什麼的不是滿地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