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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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植被自船艙的夾縫中生長,船艙上原本附著的淤泥和穢物盡數剝落,如同洗筋伐髓一般,讓原本粗糙不平的艙體上變得光滑無比、

  船艙在並不明媚的星光下照耀的熠熠生輝,整個船身宛若被刷上了一層棕黑色的漆一般閃耀。

  更重要的是,整個船身都瀰漫著一股淡雅的芳香,就算是站在船身的一側,陳慕雪都清楚的感覺到仿若置身於茂密森林裡面的感覺,而更重要的是,用已經被限制的神識窺探船身,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船身上所蘊含的濃郁靈氣。

  只需要稍加感知,就能將這些精純的靈氣收納到自己的丹田之中。

  「這些靈氣原本是屬於瀟瀟的?」陳慕雪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然後用神識窺探著白瀟瀟,卻看到她有些泛白的臉頰,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不少。

  如果自己把這些靈氣收納進體內,豈不是等同於白瀟瀟給自己灌注靈氣?一個念頭瞬間出現在了陳慕雪的腦海當中,但她很快便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了。

  「別用力過猛了,慢慢來,不急的。」陳慕雪寬慰道,然後主動攙住了白瀟瀟瘦弱的手臂。

  「沒事的,慕雪姐,現在是不是好受一些了。」白瀟瀟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後指了指船身。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陳慕雪感覺到來自船體上的靈氣跟「疫病」的氣息中和了不少,周遭的氣息也變得溫潤了起來,只要身處船艙內,疫病的擴散就會減緩甚至是消失。

  「我是不是有用啦?」白瀟瀟忽然說出了這句有些奇怪的話。因為被拋棄的經歷,白瀟瀟的行事風格很是謹慎,她總是希望能表現的有用一些,一旦有人給了什麼好處,她總是想要報答,如果不這麼做,她總是會覺得心中像是扎著一根刺,非常的難受。

  「你很棒啊,不過現在先去休息吧,我去找北辰,跟他說一下。」陳慕雪說道,不過現在她並不能確定化作「活體」的船能夠保持多久不受疫病的侵襲。

  不過,根據「入侵」的規則,每次入侵的時間都不會太長,所以只要堅持幾天,應該就能脫離疫病的陰霾了,而下一次入侵,至少也得是一個月之後了。

  主舵室內,陳斂初聽著女兒的神識傳音,並未對船身上的變故表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他的目光則是放在了海面上。

  這次的疫病,無論是對人還是對植物,都有毀滅性的打擊,因此,在船體的四周,漂浮著無數肚皮翻白的魚類屍體,看到這幕場景,陳斂初的眉頭皺了皺。

  「按理來說,只要來上幾次,這裡的凡人和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完全活下去,但為什麼海里還有魚兒,是祟海來的,還是這裡的修士有其他的辦法弄來一些魚?」

  正當陳斂初思索的時候,籠罩在整個魄島的大陣忽然泛起了耀眼的亮光,宛若白晝一般。

  片刻之後,整個大陣開始變幻顏色,從原本的晦暗之色化作了銀白色,最後又破碎重組,形成了一股鎏金色的耀眼光罩。

  正在魄島地下溶洞內的陳北辰則是面露欣喜之色,他終於找到了天鶴上人隱藏起來的機關,高塔七層的陣盤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滴管來源於地下,在地下的一個隱秘的通道內,陳北辰走了進去,來到了一個溶洞當中。

  溶洞裡面有天鶴上人多年以來收集的物資,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三色陣盤,分作天地人三種,其中人級陣盤只能防止裡面的凡人和修士離開,地級陣盤則可以兼顧防禦效用,而天級陣盤,則是可以有禦敵和殺敵的功效。

  只是,地級陣法和天級陣法所消耗的靈石數量非常的巨大,好在溶洞裡面放有不少天鶴上人的存貨,按照陳北辰自己的估計,至少可以支撐天級陣盤使用一個時辰的時間。

  「除了陣盤外,這裡的收藏可真多啊,真是大手筆。」陳北辰在心中嘀咕一句,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偌大的溶洞大廳內,這裡分作七八個小型的儲藏室,每一個儲藏室內都有不少法器或者是符籙。

  「兩界決?」當陳北辰來到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一本功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這本功法上面的描述,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將自身的一部分神念映射到祟海上,只不過需要一個載體,也就是低於自身修為的一個修士。

  並且,通過兩界決,還可以用「拉拽」的力量把祟海的活物拉拽到地海來,像是天鶴上人腳踩的「仙鶴」就是其中一種。不過是天鶴上人自己培育出來的而已,他通過「拉拽」的力量把一隻凡間普通的丹頂鶴拉到了地海,然後經過培育養成了靈獸。

  而在《兩界決》的旁邊,放著的便是無數顆渾圓的丹藥,這些都是用來餵養仙鶴的。在擊殺天鶴上人的時候,陳北辰其實是有些詫異的,畢竟並沒有找到那一隻仙鶴的屍體,現在想來,要麼是因為沒有餵養死了,要麼被疫病附體暴斃了,總之結局不會太好。


  「一個普通的鶴經過餵養,就能變成堪比仙鶴的存在?」陳北辰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把這些丹藥餵給自己豢養的人傀,那應該同樣可以做到。

  想到這裡,陳北辰準備做個實驗,他立馬喚出了其中一個人傀,然後輕輕拈起其中一顆丹藥,將其餵進了人傀的嘴裡。

  原本枯瘦無比的人傀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抹紅光,原本乾癟如木柴的皮膚微微隆起,整個面部如若久病初愈的人一般緩緩紅潤了起來。

  與此同時,陳北辰清楚的感覺到了人傀身上的靈氣波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郁了起來。

  「有戲。」陳北辰在心中小聲嘀咕一聲,然後將其他的丹藥盡數收納進自己的儲物袋當中,這些丹藥說不定有其他的作用,他並不打算現在就講起全部餵給人傀。

  而除了丹藥和功法之外,陳北辰還在溶洞當中找到了一柄法器,只是他有些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天鶴道人要把法器放在地下的溶洞當中,而並非用儲物袋隨身攜帶。

  「難不成是有什麼弊端不成?」陳北辰將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匣子銀針上面,用神識窺探一眼之後,感知到了上面蘊含著的充裕靈氣。

  將其中一根銀針放在眼前仔細觀摩一番之後,陳北辰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來,除了有些紊亂的靈氣之外。

  「還是暫時不要動為好。」陳北辰把木匣里的銀針放下,然後把目光落在了其他的地方上。

  而溶洞當中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幾塊令牌,這些令牌並不像是之前天戌盟的身份牌,因為每個令牌的上面都標註了一個姓名和修為。

  粗略的掃過一眼之後,陳北辰摸索出了這些令牌的作用,想必是用來「聯絡」他人的傳音符,此刻,一個令牌正在嗡動著,顯然是受到了某種訊息。

  見此情形,陳北辰有些猶豫的拿起了令牌,他能感覺到令牌當中蘊含的靈氣波動,只要自己把神識窺探進去就能夠閱讀了,但他不確定天鶴道人是否留有後手。

  猶豫了片刻之後,陳北辰最終決定由人傀來動手,陳北辰將靈氣灌注到人傀的體內,而人傀來打開傳音符。

  當傳音符北打開的剎那,一道蒼老的聲音漸漸地出現在了溶洞當中—

  「天鶴道友,不知你所在的海域是否有一艘樓船駛來?」

  這道聲音讓陳北辰極度的不舒服,如同捏著嗓子嚎叫的老婦人一般讓他感覺到了不適。

  「這道聲音口中的『樓船』,難不成是指我們?」陳北辰腹誹道,按理來說,在地海他們沒有得罪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勢力,但有兩個人是例外,其中一個是楊璃的師尊,另外一個就是陳北辰的父親。

  「如果說話的人真的是楊璃師尊的話,那麼從她的稱呼來看,她的境界應該和天鶴道人差不多,並沒有精進。」想到這裡,陳北辰的神色複雜。

  好消息是跟那個人同階段的修士都死在了自己的手裡,而壞消息則是,那個人已經知道了樓船前往地海的消息。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陳北辰把緣由歸咎為了兩種,其中一種是楊璃背叛了他們,選擇繼續皈依師尊,為其效力。

  第二種原因就是那個人通過某種特殊的手段得知了餘燼號的消息,所以才來搜尋的。

  不過陳北辰也知道,這兩種原因只是給自己提供大致的思路,具體的原因可能有些出入,變數無非就是楊璃背叛沒有,不過對於陳北辰來說自然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對於陳謹劍來說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想到這裡,陳北辰開始整理起思緒來,根據目前已經有的情報,他知道楊璃是所屬玄羅宗的,既然玄羅宗在祟海都有一定的勢力,那與之對應的,在地海也應該有勢力,不過近海的海圖上並沒有玄羅宗的影子,想必要麼是隱瞞了名號,要麼就是距離實在是太遠,近海的海圖沒有繪製它們所在的地盤。

  根據傳音符的存在,陳北辰推斷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畢竟若是距離近,這裡也應該會有玄羅宗的弟子在附近出沒,有消息讓他們轉交就行了,也不用專門騰出空間來放置傳音符這種東西。

  既然天鶴道人把這些傳音符藏匿的如此之好,那就說明,他對令牌上的這群人的信任度很高,他們之間很可能進行了不少的合作。

  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後,陳北辰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經過這番勘探,他算是徹底「繼承」了天鶴上人的遺產,這也多虧了他死在了迷惘的身上,要不是他,陳北辰還真找不到這些東西。


  「可惜的是天鶴道人的屍體不在這裡,不然我應該能找到更多東西的。」在心中腹誹一句不要太貪之後,陳北辰快步朝著樓船的方向走去。

  當他看到甲板上鬱鬱蔥蔥的樹林和船艙外的藤條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了些許的詫異之色,經過簡單的問詢之後,他也算了解了剛才發生的情況,也就沒有表露出什麼異樣來。

  「這些都是白瀟瀟的傑作嗎?居然能夠自行琢磨出術法來,不愧是天靈根的修仙者。」在心中喟嘆一句,陳北辰並沒有說出來,隱約間他發現自己居然開始留意起這個妮子來,不由得啞然失笑了一聲。

  回到自己的房間當中之後,陳北辰開始仔細研讀起《兩界決》來,如果能將自身的一部分神魂隱射到祟海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回去的希望。

  在高階修士扎堆的地海當中,陳北辰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神經時刻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之中,片刻不能安身。

  與此同時,向未央的意識逐漸地甦醒了過來,自從把自身的靈氣消散用來滋養船上的其他人之後,向未央便感覺自己的神魂力量都變弱了不少,好在隨著船上的樹木逐漸變多,他感覺正有一股充裕的靈氣正在他的丹田當中瀰漫,自身的修為也在快速的恢復著。

  就算向未央不汲取這些樹木的力量,這些樹木也會因為「疫病」的蔓延而枯萎,而汲取樹木當中蘊含的木屬性靈氣不過只是會加快這種進度而已。

  運轉一邊太上通達決之後,向未央感覺到儲藏室也就是丹田內的靈氣變得充裕了不少,不過一個新的問題逐漸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靈氣不均衡。

  向未央直到自己的靈根屬性是金木雙屬性靈根,但是穿越來這麼久了,他吸收的意志都是木屬性的靈氣,而金屬性的靈氣則是燒的可憐,以至於在修煉的時候,一個本該沒有的瓶頸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無論他怎麼做,總感覺丹田內缺少了一部分。

  察覺到這個問題之後,向未央立馬通過靈氣在儲藏室內組成了一行小字,並轉交給了正在儲藏室休息的陳慕雪。

  眼看著「船靈」發布新的消息之後,陳慕雪立刻來到了陳北辰的房間內,將消息共享了出去。

  「需要金屬性的物件嗎?」正在研讀兩界決的陳北辰聽到了堂妹的話,單手托腮思索了起來。

  其實向未央一直說的都是要金屬性和木屬性的珍稀物件,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陳北辰等人一直沒有搜尋到足夠的金屬性物件,也在鑄就了現在的問題。

  「在溶洞裡面,好像有一些有問題的銀針法器…」一個想法忽然出現在了陳北辰的腦海當中,他原本不打算把這些讓他感覺到不舒服的法器帶在身上的,不過既然船靈提議了,那他也沒有推辭的必要。

  想到這裡,陳北辰便放下了手上的典籍,然後轉頭重新回到了溶洞當中,重新把銀針揣在了儲物袋當中,然後放置在了儲藏室內。

  感覺到儲藏室內多出來的法器的向未央立刻開始運轉起功法來,和之前不同,兩種靈氣相輔相生,儲藏室內的靈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快速恢復了起來。

  與此同時,甲板上種植的老槐木的枝丫上,居然出現了暗金色的萌芽,那是一種類似於精鐵的物資,此刻更是出現在了樹梢之上。

  「看來我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啊。」向未央感知著周身的變故,在心中腹誹一句,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特別的神色來,而是繼續運轉著功法。

  在他運轉功法的同時,船體正在發生反天地覆的變故,原本木製的船艙,在此刻隱約間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來,硬度更是變強了不少,而這些全都歸咎於銀針上面蘊含著的金屬性靈氣。

  稍稍有些可惜的是,因為地海的限制,向未央無法從周遭的空氣中凝練出除了水屬性和土屬性之外的任何靈氣來,這讓他略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便被他拋之腦後了。

  兩個時辰後,粗略看懂了兩界決的術法的陳北辰緩緩起身,離開了房間,然後來到了甲板上,再三思量之後,他覺得還是要把有人正在搜尋他們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其他人的表現倒是很平靜,只有陳謹劍神色微微一變。

  「謹劍,平時我不太想說你,現在我想提醒你一句,別再去想你那個媳婦了。」陳奉德忽然開口說道,在這段時間,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了帶陳善雯身上,對於家族內的事情,他做到了絲毫不插手。

  不過這也不意味陳奉德對最近船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聽到陳北辰的猜測和說辭,再結合陳謹劍臉上的神情,他已然猜到了什麼。


  「那個人不一定是楊璃的師尊,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我也只是猜測,不過我們被某個高階修士盯上了是事實。」陳北辰插話道,眼中沒有太多的情緒。

  「沒事,我已經釋然了。」陳謹劍的臉色很快便恢復如初,然後把話題延伸到陳北辰剛剛獲得的功法上面。「北辰,你剛才說修煉兩界決之後,可以在祟海隱射出自己的意志來?」

  陳謹劍很清楚,楊璃的師尊當初就是用的這種法術來掌控玄羅宗的,所以那個跟天鶴上人聯絡的人,極有可能是楊璃的師尊。

  「那我要回復她嗎?」陳北辰再度開口問道。

  ———

  某個溶洞內。

  玄鳳看著頗為乖巧懂事的二璃,眼中有一絲喜色閃過:「這才是我欣賞的小璃,接下來,你要幫為師做一件事,你且聽好了。」

  「我將銘記在心,師尊。」二璃面帶笑靨,乖巧的仿若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一般。

  「師尊,我有要事要稟報。」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音,那是玄鳳的另外一個弟子,也是楊璃的師兄廖戰。「其他的師叔都回應過您的請求,只有天鶴依舊沒有消息。」

  「那個妄想跟地海意志做交易的瘋子?」玄鳳沒好氣的回應道。「罷了,我看他八成是死了,那個瘋子,居然跟『迷惘』做交易,真是痴心妄想。」

  「跟『地海意志』交易很危險嗎?我聽說…」廖戰回應道。

  「少去聽信那些不實的消息,你莫不是被一些傳言蒙了心智,真以為能冠以地海意志的存在會那麼好接觸,給個三瓜兩棗的,你就信了?」玄鳳明顯對堪稱地海意志的存在有所厭惡,沉聲道。

  「弟子知錯,弟子這就告退。」廖戰有些吃癟,也沒有反駁的意思,立刻拱手道。

  「我看你這是對本座有了二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天鶴那個傢伙跟你是同輩人,現在卻有了跟本尊等同的境界,你是不是很想學著他的樣子,去接觸那些不該接觸的存在,想嗎?說話!」玄鳳瞬間閃身到了廖戰的身旁,冷漠地說道。

  「弟子不該提及那個傢伙的,弟子願面壁思過。」廖戰的額頭上滲出了顆顆冷汗。

  「別說那些話,本座有要事需要你去跟二璃一起去辦。」玄鳳揮了揮手,然後拿出了一卷人皮卷,上面畫著的便是一艘樓船,自然是餘燼號。

  主修幻術的玄鳳通過致幻楊璃,從她的記憶中提取到了有關餘燼號模樣的記憶,並將其篆刻在了人皮卷上。

  「多謝師尊開恩!」廖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來,他下意識的想要摟住二璃,卻被一截骨頭給擋住了,原本開朗無比、宛若鄰家少女的二璃的臉上露出了陰厲至極的神情:

  「師兄,你也不想你下半輩子缺條胳膊吧。」

  「師妹真是說笑了,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我映射在祟海的分身,可是見過你好多次。」廖戰笑了笑,也不管面前站著的是楊璃還是她神魂的拓印,畢竟他只看中肉體,腦子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說完,廖戰準備再度勾搭二璃,就在這一剎那,他感覺到了胳膊上傳來了一陣麻木的感覺,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刺痛感,他看到他的胳膊被一截銳利的骨刃直接給砍了下來。

  「師…妹,你…」廖戰難以置信的看著二璃,卻發現二璃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他想要動手還擊,卻看到師尊正一臉陰鬱的看著他。

  沉默了良久之後,廖戰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丹藥,咕嚕咕嚕地咽進了肚子當中,咬緊牙關道:「我不該對你動手動腳的,我錯了。」

  然而,廖戰的心中卻是有無盡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他打算一離開師尊掌控的範圍,就立馬用強,哪怕日後被師尊數落和責罰,也要得到二璃的人。

  「給點教訓也好,你那條胳膊,沒個幾個月是長不出來的。」玄鳳沒有幫腔的意思,轉身離去。「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本座也要親自去找那艘船,你們…就負責那邊海域就行了。」

  說著,玄鳳用手指了指海圖上的一個位置,然後轉身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老妖婆居然打算親自出馬?」廖戰的眉頭皺了皺,在心中思忖道。

  他知道師尊很謹慎,在同階修士當中,玄鳳甚至可以用怕事來形容,不僅分身眾多,甚至連神魂都寄托在不同的地方,這也導致她的精神狀態非常的不穩定,不過這也讓她很難被輕易殺死,作為一個活了接近兩百年的老怪物,這也是地海能夠達到的最大壽元。

  在祟海,雖然靈氣稀薄,但是修士能夠活的時間長,在地海,因為各種入侵的緣故,這裡的修士衰老的很快,就算是結丹境修仙者,能活個兩百年也算高壽了。

  「看來那艘船上要麼有延年益壽的丹藥,要麼能夠往來兩界。」廖戰立馬想出了緣由,不過他很快便拋之腦後了,因為師尊已經離開了,現在的溶洞內只剩下他和二璃,還有已經徹底淪為凡人的楊璃了。

  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他頗為興奮的蒼蠅搓手,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截銳利的骨刃再度砍了過來,這一次,將他的左手和雙腿齊刷刷的砍斷。

  「只有我才能幫師尊做事,我對師尊絕對忠心,而你不過是一個打著玄羅宗旗號為自己謀利的小人罷了。」動手的是二璃,在師尊和其他人面前,她判若兩人。

  「你…」一口猩甜的鮮血涌了上來,雖然主修的是肉身類的口訣,但想要重新凝練出四肢來,至少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要是用其他人的四肢拼湊上來,廖戰的實力會大打折扣的。

  「不夠忠心的傢伙,我只是在清理門戶而已,待在這裡,別動。」二璃單手一拍,一個由骨頭鑄造的牢籠瞬間籠罩在了廖戰的身上,將師兄封印在原地之後,二璃轉身,拿上牛皮卷,便朝著魄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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