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陸尚，是個瘋子
是熟悉的身影站在岸邊。
「陸尚…」
雨水打在身上，卻沒有什麼觸感。她傳來的聲音模糊，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我…對不起…」
雨浸濕了她的頭髮，劉海黏在臉上，淚與雨混雜著…但是她的臉…
我看不清啊！
「…再見」
還是熟悉的話，一切像是被控制著前進，無法改變。
她倒入水中，海水逐漸將她的面容溶解。似乎上次也是這樣，陸尚也撲進海里，吐出的氣泡包圍著他。他游向她，被她在水中漂著的頭髮阻擋了視線，於是胡亂地伸出手，將她摟入懷裡。
這次抱住你了。
但是懷裡的觸感在瞬間消失。
「陸尚…」
她再次出現在陸尚的面前，風吹亂了她的頭髮。
為什麼還是…
「…再見」
她又向後倒去。
為什麼是「又」？
陸尚向前衝去但是又被制服在原地。
響動傳來。
是她。
「陸尚！」
他回頭，身後是不太熟的面孔。低頭看去自己手上有一束花，腳邊是一塊乾淨的小墓碑。不知為何，看不清墓碑上的文字。
「該走了，總該走的。」
那人說著，哭了起來，邊說邊向陸尚撲來：「為什麼！為什麼是那個死人！我！憑什麼！不值得！你！看一！眼！」
她拿著刀一刀一刀捅在陸尚身上。
預想中的痛感沒有傳來，面前人的臉也逐漸模糊，他最後的視線停在手中白色的花束上，花瓣上已經沾上了紅色血，無力地倒在地上，蔫軟在地上。
「陸尚！」
這次他不想回頭。醫院封閉的窗傳不進一絲風。光線被染成藍色，灑在瓷白地磚上。過大的動作讓手上的針管微微位移，帶來些許刺痛。不過根本無法阻攔他，他仍是向前走著。
「你可以轉院了！」
這次他回頭了，可是來不及說出那句「太好了」，更大的痛感將他帶到另一個世界。
這次呢？還會消失的吧。
他笑了，這份痛苦的刺激不知為何讓他嘴角帶上了笑意。
三個月前他轉院到這裡之後，這些混亂的場景總是圍繞著他。陸尚嘗試過向主治醫生描述這些場景，但是關鍵人物的名字他總是想不出來，最終醫生在他的敘述結束後告訴他：
「這些都只是你的幻覺，你沒有所謂的前女友，她只是你幻想出來的，至於拿刀捅你的人也不存在，你一直過得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到你的。」
陸尚看向束縛著自己的椅子扶手：「醫生那這算是什麼？用來玩字母遊戲的裝置？」
「這是治療內容的一部分。」
「什麼治療內容？上世紀的醫生開的單子？醫生，這問題不比我的幻覺嚴重？」
他感受到脖頸處的束縛，再次笑了：「醫生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證明你不是我的幻覺之一？」
「疼痛會讓你恢復正常的，陸尚我們不會放棄你的。」
醫生走向儀器，操作了幾下，疼痛再次傳來。陸尚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漸漸變得茫然。
醫生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暫停了儀器，接起了電話。
「李啊，你那邊是不是有個叫陸什麼的，總之很難搞的一個病人。」
「您說的是陸尚吧。」
「嗯，對了是他。」
「我現在正好在給他治療，您說巧了不是。」
「那邊來人點名要給他帶走，你收拾收拾給他帶出來。」
「好的好的院長，我馬上來。」
李醫生確認了陸尚脖子上的限制器仍然完好，給他解開了椅子上的束縛，牽著限制器的繩子就領他出去。
治療室外的走廊很乾淨，都是潔淨的白色，燈光明晃晃地照著，有些晃眼。陸尚沒穿鞋子，赤腳走著，額上的劉海有些長了，視野都有些模糊。他並不在乎自己要去哪裡，畢竟自己早就是個該死的瘋子了，去哪裡他們都會對他說她不是真的，說他病得很重，然後給他進行偽善的治療。自己只是累贅罷了。
大廳很空，院長並沒有來，只有牽著他的李醫生和一個沒見過的少年。見到那個少年，李醫生的臉上馬上堆起了醜陋而僵硬的笑容。
「啊…是花先生對吧…人我已經帶到了，您在這邊小坐一下，我去幫您走個流程。」
那個被稱作「花先生」的少年沒有理會李醫生的話，而是打量起陸尚。
「哦哦，他總是陷入幻覺，要亂動傷害到自己，我們就會把他束縛起來保護他。」
「貴院的決策我不會指手畫腳，不過我並沒有把人當作狗牽的愛好。」
陸尚脖子上的束縛器被一陣看不見的力量撕毀，見到這一幕，李醫生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原來花先生還是能力者，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你滾，越遠越好。」少年始終看著仍在疑惑中的陸尚，伸出手，「陸尚，我是花亦安，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陸尚自然地笑了起來，他握上了花亦安的手：「陸尚，是個瘋子，很高興認識你。」
「陸尚…」
雨水打在身上，卻沒有什麼觸感。她傳來的聲音模糊，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我…對不起…」
雨浸濕了她的頭髮，劉海黏在臉上，淚與雨混雜著…但是她的臉…
我看不清啊！
「…再見」
還是熟悉的話，一切像是被控制著前進，無法改變。
她倒入水中，海水逐漸將她的面容溶解。似乎上次也是這樣，陸尚也撲進海里，吐出的氣泡包圍著他。他游向她，被她在水中漂著的頭髮阻擋了視線，於是胡亂地伸出手，將她摟入懷裡。
這次抱住你了。
但是懷裡的觸感在瞬間消失。
「陸尚…」
她再次出現在陸尚的面前，風吹亂了她的頭髮。
為什麼還是…
「…再見」
她又向後倒去。
為什麼是「又」？
陸尚向前衝去但是又被制服在原地。
響動傳來。
是她。
「陸尚！」
他回頭，身後是不太熟的面孔。低頭看去自己手上有一束花，腳邊是一塊乾淨的小墓碑。不知為何，看不清墓碑上的文字。
「該走了，總該走的。」
那人說著，哭了起來，邊說邊向陸尚撲來：「為什麼！為什麼是那個死人！我！憑什麼！不值得！你！看一！眼！」
她拿著刀一刀一刀捅在陸尚身上。
預想中的痛感沒有傳來，面前人的臉也逐漸模糊，他最後的視線停在手中白色的花束上，花瓣上已經沾上了紅色血，無力地倒在地上，蔫軟在地上。
「陸尚！」
這次他不想回頭。醫院封閉的窗傳不進一絲風。光線被染成藍色，灑在瓷白地磚上。過大的動作讓手上的針管微微位移，帶來些許刺痛。不過根本無法阻攔他，他仍是向前走著。
「你可以轉院了！」
這次他回頭了，可是來不及說出那句「太好了」，更大的痛感將他帶到另一個世界。
這次呢？還會消失的吧。
他笑了，這份痛苦的刺激不知為何讓他嘴角帶上了笑意。
三個月前他轉院到這裡之後，這些混亂的場景總是圍繞著他。陸尚嘗試過向主治醫生描述這些場景，但是關鍵人物的名字他總是想不出來，最終醫生在他的敘述結束後告訴他：
「這些都只是你的幻覺，你沒有所謂的前女友，她只是你幻想出來的，至於拿刀捅你的人也不存在，你一直過得很安全，沒有人會傷害到你的。」
陸尚看向束縛著自己的椅子扶手：「醫生那這算是什麼？用來玩字母遊戲的裝置？」
「這是治療內容的一部分。」
「什麼治療內容？上世紀的醫生開的單子？醫生，這問題不比我的幻覺嚴重？」
他感受到脖頸處的束縛，再次笑了：「醫生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證明你不是我的幻覺之一？」
「疼痛會讓你恢復正常的，陸尚我們不會放棄你的。」
醫生走向儀器，操作了幾下，疼痛再次傳來。陸尚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漸漸變得茫然。
醫生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暫停了儀器，接起了電話。
「李啊，你那邊是不是有個叫陸什麼的，總之很難搞的一個病人。」
「您說的是陸尚吧。」
「嗯，對了是他。」
「我現在正好在給他治療，您說巧了不是。」
「那邊來人點名要給他帶走，你收拾收拾給他帶出來。」
「好的好的院長，我馬上來。」
李醫生確認了陸尚脖子上的限制器仍然完好，給他解開了椅子上的束縛，牽著限制器的繩子就領他出去。
治療室外的走廊很乾淨，都是潔淨的白色，燈光明晃晃地照著，有些晃眼。陸尚沒穿鞋子，赤腳走著，額上的劉海有些長了，視野都有些模糊。他並不在乎自己要去哪裡，畢竟自己早就是個該死的瘋子了，去哪裡他們都會對他說她不是真的，說他病得很重，然後給他進行偽善的治療。自己只是累贅罷了。
大廳很空，院長並沒有來，只有牽著他的李醫生和一個沒見過的少年。見到那個少年，李醫生的臉上馬上堆起了醜陋而僵硬的笑容。
「啊…是花先生對吧…人我已經帶到了，您在這邊小坐一下，我去幫您走個流程。」
那個被稱作「花先生」的少年沒有理會李醫生的話，而是打量起陸尚。
「哦哦，他總是陷入幻覺，要亂動傷害到自己，我們就會把他束縛起來保護他。」
「貴院的決策我不會指手畫腳，不過我並沒有把人當作狗牽的愛好。」
陸尚脖子上的束縛器被一陣看不見的力量撕毀，見到這一幕，李醫生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原來花先生還是能力者，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你滾，越遠越好。」少年始終看著仍在疑惑中的陸尚，伸出手，「陸尚，我是花亦安，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陸尚自然地笑了起來，他握上了花亦安的手：「陸尚，是個瘋子，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