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牛魔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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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袍人的強制灌輸下,無毛猴子漸漸被咒語牽引,目光變得專注。它學著黑袍人的模樣,嘗試調動體內混沌的力量,與外來魔力相融合。每一次嘗試,都如同在黑暗中摸索,體內氣息紊亂,痛苦不堪,但它天性倔強,硬是咬牙堅持。

  隨著時間推移,無毛猴子對法術的掌控愈發嫻熟。它能以念力操控周圍土石,使其懸浮空,雙手結印,便可召喚出黑色火焰,雖微弱,卻炙熱灼人。黑袍人見狀,眼中滿是得意:「不錯,不愧是那猩猩的殘魂所化,當真天賦異稟。」

  黑袍人繼而傳授它隱匿身形,瞬息挪移之術。無毛猴子身形閃動,在古寺廢墟間留下一道道殘影,速度之快,仿若鬼魅。

  不知不覺,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晨曦穿透雲層,灑在古寺之上。黑袍人望向晨光,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收起物件:「今日課業暫止,往後每夜子時,在此等我,待你功法大成,便是向那所謂的正道復仇之時。」說罷,化作一道黑煙遁去。

  天庭之上,霞光萬丈之處,有一盞琉璃燈,其焰明澈千古,燈芯受靈蘊滋養,於悠悠歲月中化得人形,名為靈汐。

  她膚若凝脂,青絲如瀑,雙眸恰似澄澈星子,周身透著靈動仙氣。初化人形,靈汐懵懂好奇,在天庭仙殿迴廊間遊走,引得眾仙側目。恰逢蟠桃盛會籌備,仙使們忙碌穿梭,靈汐好奇湊前,卻不慎撞翻了仙釀,慌亂間,一道溫和聲音傳來:「莫慌。」

  靈汐抬眸,撞見一雙含笑眼眸,是南無八寶金身羅漢。他一襲僧袍,氣質清冷卓然,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南無八寶金身羅漢替靈汐解了圍,此後,靈汐心間便多了一抹影子。她常於星河邊尋南無八寶金身羅漢,聽他講一些西天取經的見聞,在漫漫時光里,情愫暗生。

  東勝神洲,翠雲山芭蕉洞外,牛魔王獨坐於巨石之上,周身魔氣涌動,如墨雲翻卷。

  十餘年前,愛妾玉面狐狸被沙僧一杖打死,兒子紅孩兒被觀音收為善財童子,想見又見不得,愛妻鐵扇公主整日鬧著脾氣,往昔兄弟盡散,洪荒亂世,妖族式微,牛魔王作為積雷山的一方霸主,空有一身蠻力,卻常受天庭欺壓,靈山冷眼,領地日漸縮小,心中憤懣難平。

  一日,牛魔王率麾下巡山,行至一處幽深峽谷。谷中迷霧瀰漫,陰森詭譎,尋常小妖皆不敢深入。牛魔王卻仗著自身膽魄,執意踏入。行至谷底,只見一古老石殿,殿門半掩,其上符文閃爍,隱隱透著一股久遠而又神秘的氣息。

  踏入石殿,塵埃簌簌而落。殿內空曠,唯有一石台,台上放置著一本古樸秘籍,封皮破舊,卻有絲絲縷縷的邪氣繚繞。牛魔王好奇湊近,還未翻開,便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那邪氣似要侵魂奪魄,卻又引得他心底一陣莫名狂熱。

  翻開秘籍,首行四個大字「九幽魔功」映入眼帘,再看其中功法,需以生靈精魄為引,吸納天地間最陰邪的戾氣,方能修煉。初始,牛魔王尚有猶豫,他深知此功邪性,一旦修習,必遭正道唾棄。但回首妖族往昔榮耀,再思如今困境,被壓迫的屈辱,渴望強大的欲望逐漸占了上風。

  「罷了,若不如此,我妖族永無出頭之日!」牛魔王咬咬牙,決心修煉此功。

  起初,他只是悄悄捕捉些為禍山林的惡獸,汲取它們的精魄之力。每一次修煉,周身便環繞起一層黑色霧氣,痛苦與暢快交織,力量在體內緩緩增長,牛角愈發堅硬鋒利,雙目隱隱透著紅光。

  隨著修為漸進,山間惡獸已難滿足功法所需。當晚,電閃雷鳴,牛魔王望著遠處人族村落透出的點點燈火,心中邪念頓生。他身形一閃,潛入村落,一時間,哭喊聲起。待他離去,村落一片死寂,僅留滿地殘魂,他雖心有愧疚,卻被魔功提升的快感驅使著越陷越深。

  十餘年間,牛魔王遁入荒僻絕境,覓得一上古魔窟,窟中陰森,卻藏有上古魔神殘魂所留修煉秘法。他日夜參悟,吸納天地間狂暴靈氣,以自身強橫體魄為基,融合魔功,竟將那牛角淬鍊得如黑晶利刃,可破萬法,周身皮毛硬比精鋼,刀槍難入,魔力更是洶湧澎湃,舉手投足便能山崩地裂。

  功成之日,牛魔王仰天長嘯,聲震九霄,眼中凶光畢露:「天庭,今日便踏破你南天大門!」言罷,他周身烈焰騰騰,化作一道黑紅狂飆,徑朝南天門衝去。

  南天門外,天兵天將列陣森嚴,金甲閃耀,刀槍林立。守門天將見牛魔王來勢洶洶,慌忙吹響號角,一時間,戰鼓擂動,喊殺聲起。

  牛魔王渾然不懼,沖入陣中,手中混鐵棍舞得密不透風,如蛟龍出海,所到之處,天兵天將如紙糊般被擊飛。

  又一棍砸下,數名天將連人帶甲化作齏粉,橫掃千軍,成群天兵吐血倒地。他身形如鬼魅,在敵陣中閃轉騰挪,任由法寶光芒閃爍,皆不能傷其分毫。


  巨靈神怒喝一聲,掄起宣花斧,斧刃劈開空氣,帶著千鈞之力劈向牛魔王。牛魔王不閃不避,牛角迎上斧刃,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宣花斧竟崩出數道裂口,巨靈神虎口震裂,倒飛而出。

  哪吒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槍尖烈焰噴涌,疾刺牛魔王咽喉。牛魔王側身避開,反手一棍抽向哪吒,哪吒以混天綾抵擋,卻被棍上巨力抽得在空中連翻數圈,狼狽不堪。

  眼見天將不敵,天庭增派援兵,諸路星君紛紛祭出法寶。奎木狼的狼牙棒帶著森冷寒光,婁金狗的釘耙閃爍烏光,一時間,法寶如雨,砸向牛魔王。

  牛魔王狂笑不止,張口噴出滾滾魔焰,魔焰遇法寶竟逆勢而上,將諸般法寶燒得通紅,法寶主人慌忙召回,面露驚恐。他趁勢一躍而起,牛角頂碎南天門一角,磚石紛飛,守門天丁死傷無數。

  正此時,一道金光閃過,二郎真君楊戩現身高空,他身著銀甲,手持三尖兩刃刀,額頭上的天眼微光閃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牛魔王渾身肌肉隆起,如黑鐵塔般矗立,周身散發著濃烈的妖氣,手中緊握混鐵棍,雙眼透紅,死死盯著天空中逐漸逼近的楊戩。

  楊戩率先發難,他催動腳下的哮天犬,那犬如黑色閃電般直撲牛魔王。牛魔王不避不讓,大喝一聲,揮棍砸向哮天犬。哮天犬身形靈活,在空中一個側身,避開棍風,一口咬向牛魔王的手臂。牛魔王反應極快,反手一抓,揪住哮天犬的脖頸,將它狠狠甩了出去。

  楊戩見狀,冷哼一聲,驅動三尖兩刃刀,刀刃劃破長空,帶著千鈞之力斬向牛魔王。牛魔王舉起混鐵棍,硬生生接下這一擊。兩般兵器相交,火星四濺,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周圍的山石被這股衝擊力震得粉碎,一時間飛沙走石,塵煙瀰漫。

  牛魔王趁勢發力,棍法一轉,如蛟龍出海,密集的棍影鋪天蓋地朝楊戩籠罩過去。楊戩身形矯健,在棍影中穿梭自如,他一邊躲避,一邊尋找破綻,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不時探出,或挑或刺,與牛魔王的棍法斗得難解難分。

  哮天犬也不甘寂寞,找準時機,猛地撲向牛魔王,想要趁機咬上一口。牛魔王見狀,一腳踢向哮天犬,哮天犬靈活地一閃,躲開了這一腳。

  就在牛魔王與楊戩,哮天犬激戰正酣之時,突然,一道紅光從後方襲來。牛魔王心中一驚,他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回頭一看,只見哪吒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身披混天綾,威風凜凜地殺了過來。

  哪吒大喝一聲:「牛魔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罷,火尖槍如毒蛇出洞,直刺牛魔王的後背。牛魔王來不及躲避,只能硬著頭皮,用混鐵棍向後一揮,擋住了哪吒的這一槍。

  牛魔王以一敵三,卻絲毫不懼。他怒吼一聲,身上的魔氣瞬間暴漲,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場。他先是揮舞混鐵棍,將哮天犬逼退,然後轉身面對哪吒和楊戩,眼神中充滿了霸氣和無畏。

  哪吒和楊戩對視一眼,同時發動了攻擊。哪吒的火尖槍和混天綾相互配合,攻勢凌厲,楊戩的三尖兩刃刀也毫不示弱,每一招都直指牛魔王的要害。牛魔王左擋右支,一時間竟也不落下風。

  牛魔王看準時機,突然身形一閃,躲過了哪吒和楊戩的攻擊,然後猛地沖向楊戩。楊戩見狀,連忙舉刀相迎。牛魔王卻在接近楊戩的瞬間,突然改變方向,朝著哪吒沖了過去,哪吒哪裡料到牛魔王會來這一招,一時有些慌亂。牛魔王趁機用混鐵棍砸向哪吒,哪吒連忙用混天綾抵擋。

  就在這時,楊戩從後面追了上來,三尖兩刃刀刺向牛魔王的後背。牛魔王感覺到背後的攻擊,卻沒有回頭,而是用尾巴猛地一掃,將楊戩掃退了幾步。

  哪吒趁此機會,口中念念有詞,只見混天綾瞬間變長,將牛魔王緊緊纏住。牛魔王奮力掙扎,想要掙脫混天綾的束縛。

  楊戩見狀,立刻沖了上去,三尖兩刃刀刺向牛魔王。牛魔王被困住,一時間無法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尖兩刃刀刺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牛魔王暗掐九幽魔功口訣,突然仰天怒吼,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竟然將混天綾掙脫,哪吒和楊戩皆被這股力量震退了幾步。

  酣戰多時,楊戩見久攻不下,天眼驟然睜開,一道金光如利劍般射向牛魔王。牛魔王只覺強光刺眼,躲避不及,肩頭被金光擦過,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毫不退縮,反而激發了凶性,仰頭咆哮,體內魔力涌動,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牛魔王心生一計,他猛吸一口氣,張嘴噴出滾滾火焰,火焰呈黑色,熾熱無比,所到之處,地面被灼燒出一道道溝壑,天兵天將們驚恐萬分,紛紛後退。楊戩卻不慌不忙,他念動咒語,身上的銀甲泛起一層藍光,火焰近身,竟被盡數擋回。

  此時,牛魔王的妖眾們按捺不住,吶喊著衝上前,欲助牛魔王一臂之力。天兵天將們也不甘示弱,雙方混戰在一起,喊殺聲,慘叫聲交織成一片,血染大地。

  楊戩身形一閃,高高躍起,三尖兩刃刀舉過頭頂,從天而降,使出渾身解數,一刀劈向牛魔王的頭頂。牛魔王感受到致命威脅,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混鐵棍橫在頭頂,全力抵擋。

  只聽又是一聲巨響,牛魔王腳下的土地塌陷,他單膝跪地,雙臂顫抖,混鐵棍幾近斷裂,楊戩也在空中一個踉蹌,落地後穩住身形,臉色蒼白。

  哪吒腳踏風火輪,只見一妖眾周身墨霧纏繞,青面獠牙,利爪如鉤,所過之處草木皆枯,正欲入南天門為禍。

  哪吒怒目而視,挺火尖槍直刺,那妖眾嘶吼,揮臂抵擋,一時間飛沙走石。哪吒槍法如電,挑,刺,撥,式式凌厲,火尖槍紅芒大盛,仿若炎龍出海。

  激戰數十回合,那妖眾漸露疲態,哪吒瞅准破綻,一槍挑飛其手中狼牙棒,再一槍貫穿妖身,妖眾轟然倒地,化黑煙散去。

  然未及喘息,天際忽現滾滾烏雲,牛魔王攜千鈞之勢而來。牛魔王身形如山,銅頭鐵額,眼若銅鈴,手持混鐵棍,其上符文流轉,法力涌動。

  「哪吒小兒,可敢再戰!」聲如洪鐘,震得山林簌簌。哪吒毫無懼色,風火輪急轉,飛身迎上,火尖槍與混鐵棍瞬間碰撞,火花四濺,恰似繁星墜落。

  二人你來我往,牛魔王每每揮棍,皆有開山裂石之力,哪吒身形靈動,輾轉騰挪,於棍影間尋機反擊。戰至酣處,牛魔王口鼻噴煙,施展魔力,四周巨石飛起,砸向哪吒。哪吒祭起乾坤圈,金光大放,巨石觸之即碎。反手將乾坤圈朝牛魔王擲去,牛魔王橫棍抵擋,卻被震得後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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