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政務匯報
七天雖短，對杜安來說卻是很長的一段緩衝時間。
這期間，朱利安在蒙波特的帶領下和拉爾夫、海恩一起順利的理清楚了碎浪城的大體狀況。
第三天夜裡，這位總務顧問便帶著整理好的數據，和拉爾夫父子一起進了杜安的書房。
杜安聽完他們的匯報之後，對碎浪城有了更為詳細的了解。
這個「城」實際上可以分為五個片區，其中蒙波特經營著人口三千多的片區，用來糊弄前些年來徵稅的人。
這個片區擁有耕地五千餘畝，其中大部分是水田，剩下的種植著大麥、小麥和蔬菜。
除此之外，這裡還種植亞麻，是人們獲取織物的主要材料。
「大人，黑森島外在的威脅雖然不少，但不得不說，這裡的作物種類比較豐富，甚至都有點雜。」
杜安放下手中調查統計記錄，抬起頭來，「怎麼說？」
朱利安解釋道：「這裡除了亞麻之外，據說聖手會的碎浪灣培植了蠶桑，碎浪幫掌控的那幾個片區中還栽種著一些棉花。」
「也就是說，這裡能產出棉布，甚至絲綢？」杜安十分意外。
蠶桑、棉花在普魯克王國是有的，不過並未多麼普及。
布料，更多的還是亞麻布和羊毛布。
「是的，據說這是丹尼爾斯魔法師帶來的技術。」
杜安恍然，他不由想起對方穿在身上的白袍，那質地確實不像亞麻，或者羊毛織品。
沒想到這座孤島還有一定的手工業基礎。
考慮到這裡氣候濕潤，適合許多作物生長，或許將來某一天杜安把可活動的區域擴大之後，有機會進一步發展紡織業。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還太早了些。
杜安將目光重新落到紙上，又見到一條令他驚訝的信息：
「碎浪灣還產鹽？」
朱利安點了點頭，「這是蒙波特補充的情報，雖然我沒辦法去碎浪灣親自驗證，但島上的鹽全部出自那邊，應該錯不了。」
「好吧，你說的不錯，這裡的資源還真豐富。」
黑森島四面環海，按理說鹽業應該不錯。
往年來的領主估計也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能產出鹽是一回事，能不能順利賣出去卻是另外一回事。
普魯克王國控制鹽業的基本上都是伯爵這樣的高等領主，其他人就算要經營鹽業，那也需要有高等領主背書才行，否則的話容易生出事端來。
不過杜安並不是要賣鹽，黑森島能產出鹽，至少能夠自給自足，不用去外面進貨。
他想到這裡，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次的談判中漏了聖手會的鹽業。
「你明天讓蒙波特好好想想，島上還有什麼重要的產業。」
杜安吩咐道：「記得讓他想清楚！」
朱利安聽出了領主語氣中責備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杜安繼續查看著他們提交的報告，上面還記錄著島上的有技能的人數，比如島上的鐵匠、裁縫、木匠、泥瓦匠等等。
人數不多，專業性肯定也沒有杜安招募的那些工匠強，可勝在有。
「我們這裡還有許多建築需要擴建，若是要人手你們儘管招，酬勞看島上什麼行情，你們看著定。」
朱利安和拉爾夫點了點頭。
領主府擴建給不少人創造出了賺錢的機會，即便是平價也有人參與。
杜安眉頭微皺，「除了這些職業者，剩下的怎麼全都是農奴，而且還有不少奴隸？」
這令他頗為費解。
當初來黑森島開拓的騎士、男爵們帶過來的有自由民。
這些人過來，當時的領主肯定會分配土地，他們的身份也依然是自由民。
可現在，幾乎九成都是農奴，失去了土地。
若是聖手會、碎浪幫的人控制的片區全是農奴，杜安還稍微能理解一點。
可這裡是蒙波特控制的地方，莫非這傢伙也壓榨？
朱利安解釋道：「蒙波特說，這些年碎浪幫和聖手會的人經常來這邊搞事，踩踏秧苗，破壞田地，再加上有時候氣候不好收成低，許多人吃不飽，只能賣了田地從他那裡換糧食。」
說到這裡，他將包裹中的一大沓契約書交了出來。
「這些都是賣地的契約，蒙波特讓我轉交給您。」
杜安翻看了契約書。
上面寫著的，領民是向新領主售賣的土地換購糧食。
所以，沒有新領主之前，他們屬於王國的農奴；新領主來了之後，他們便屬於新領主的農奴。
總之，和政務官蒙波特沒什麼關係，他只是代行管理而已。
但新領主不在這些年，誰又能說這些農奴不屬於蒙波特呢？
杜安都懷疑，蒙波特是不是和聖手會、碎浪幫勾結，讓人故意踩踏田地，迫使當初的自由民賣掉田地化身農奴。
這些陳年爛帳，杜安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追究。
現在這些農奴和土地都屬於杜安，他就是大地主，方便後面操作。
海恩這兩天查看了田地里作物的生長情況，也做了匯報：
「大人，我猜測這些年黑森島的糧食產量應該還不錯，絕對不至於像您之前說的那樣交不起稅。所以我猜測，糧食、亞麻布這些產物，可能大部分都進了蒙波特的倉庫！」
拉爾夫點了點頭，他這兩天就在清點對方交上來的糧食，他也跟著說道：
「雖然蒙波特說每年都要向聖手會、碎浪幫交不少所謂的保護費，但從我這兩天檢查的情況來看，他的倉庫里儲存的餘糧至少七八萬斤，還有大麥、小麥另算。」
杜安挑了挑眉，這傢伙還真富有。
他笑著問道：「蒙波特將這些東西上交給我，沒有表現出憤怒？」
「這倒沒有！」
朱利安受杜安的囑託，要注意蒙波特的言行，所以他格外關注。
「他似乎對您十分忠誠，除了留下一些自用，剩下的全都交給了您。」
雖然杜安沒辦法從對方這樣的做法里挑出什麼毛病來，可他還是對蒙波特如此「識大體」感到懷疑。
畢竟這些年蒙波特已經將三千多人的產物視作自己的私產，現在一下子全拿出來上交，心裡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看這傢伙以往的行事作風，也不像是什麼聖人。
「或許是礙於我的武力吧。」
杜安這樣想著，將手裡的紙張放下，看向朱利安和海恩。
「你們這幾天已經走過不少地方，這裡的領民生活水平怎麼樣？」
他作為領主，想要做大做強，擁有一個良好的人口基數是必需的。
朱利安沉默了會兒，隨後搖了搖頭，「比湖畔莊園裡的領民差多了。」
「詳細說說看。」
杜安前幾天去會談的時候也見過一些人，他們看上去還算有點兒精神吧。
不過他在聽了三人的詳細匯報之後，猜測那天前去看熱鬧的基本上都屬於日子相對好過一點的人，剩下大部分人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這也多虧黑森島氣候暖和，不然每年凍死、餓死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之所以這裡的人生活水平這麼差，主要還是治安亂和稅收高兩個原因。
治安亂表現在許多方面，比如各區域的人互相看不對眼，上游截斷水流不給下游灌溉，亂七八糟的糾紛等等。
至於稅收……
農奴們一年耕作的產出，五成上交，剩下的還要預留種子。
計算下來，六口之家，每人每天消耗的糧食不到七兩。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每戶每月還要安排一人服五六天的勞役，還要支付人頭稅……
黑森島能有如今這樣的人口，也算難得。
「蒙波特有多少地？」杜安忽然問道。
朱利安回答道：「有六百多畝。」
他徵求般地問道：「大人，這部分田地您是不是要收回來？」
「當然！」
別的人每戶能有十幾畝地就不錯了，這個蒙波特居然有六百畝！
而且這些年他的土地上長出來的糧食不僅不用上交，甚至還有免費的勞力幫他種。
杜安沒來，這傢伙儼然就是個地主，而且還是個大地主。
「找個理由，收了他的田地……」
他頓了一下，考慮到蒙波特還有用，又改口道：「給他留個三十畝，既然他的身份是官員，就暫時按照一成收取田稅。」
這期間，朱利安在蒙波特的帶領下和拉爾夫、海恩一起順利的理清楚了碎浪城的大體狀況。
第三天夜裡，這位總務顧問便帶著整理好的數據，和拉爾夫父子一起進了杜安的書房。
杜安聽完他們的匯報之後，對碎浪城有了更為詳細的了解。
這個「城」實際上可以分為五個片區，其中蒙波特經營著人口三千多的片區，用來糊弄前些年來徵稅的人。
這個片區擁有耕地五千餘畝，其中大部分是水田，剩下的種植著大麥、小麥和蔬菜。
除此之外，這裡還種植亞麻，是人們獲取織物的主要材料。
「大人，黑森島外在的威脅雖然不少，但不得不說，這裡的作物種類比較豐富，甚至都有點雜。」
杜安放下手中調查統計記錄，抬起頭來，「怎麼說？」
朱利安解釋道：「這裡除了亞麻之外，據說聖手會的碎浪灣培植了蠶桑，碎浪幫掌控的那幾個片區中還栽種著一些棉花。」
「也就是說，這裡能產出棉布，甚至絲綢？」杜安十分意外。
蠶桑、棉花在普魯克王國是有的，不過並未多麼普及。
布料，更多的還是亞麻布和羊毛布。
「是的，據說這是丹尼爾斯魔法師帶來的技術。」
杜安恍然，他不由想起對方穿在身上的白袍，那質地確實不像亞麻，或者羊毛織品。
沒想到這座孤島還有一定的手工業基礎。
考慮到這裡氣候濕潤，適合許多作物生長，或許將來某一天杜安把可活動的區域擴大之後，有機會進一步發展紡織業。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還太早了些。
杜安將目光重新落到紙上，又見到一條令他驚訝的信息：
「碎浪灣還產鹽？」
朱利安點了點頭，「這是蒙波特補充的情報，雖然我沒辦法去碎浪灣親自驗證，但島上的鹽全部出自那邊，應該錯不了。」
「好吧，你說的不錯，這裡的資源還真豐富。」
黑森島四面環海，按理說鹽業應該不錯。
往年來的領主估計也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能產出鹽是一回事，能不能順利賣出去卻是另外一回事。
普魯克王國控制鹽業的基本上都是伯爵這樣的高等領主，其他人就算要經營鹽業，那也需要有高等領主背書才行，否則的話容易生出事端來。
不過杜安並不是要賣鹽，黑森島能產出鹽，至少能夠自給自足，不用去外面進貨。
他想到這裡，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次的談判中漏了聖手會的鹽業。
「你明天讓蒙波特好好想想，島上還有什麼重要的產業。」
杜安吩咐道：「記得讓他想清楚！」
朱利安聽出了領主語氣中責備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杜安繼續查看著他們提交的報告，上面還記錄著島上的有技能的人數，比如島上的鐵匠、裁縫、木匠、泥瓦匠等等。
人數不多，專業性肯定也沒有杜安招募的那些工匠強，可勝在有。
「我們這裡還有許多建築需要擴建，若是要人手你們儘管招，酬勞看島上什麼行情，你們看著定。」
朱利安和拉爾夫點了點頭。
領主府擴建給不少人創造出了賺錢的機會，即便是平價也有人參與。
杜安眉頭微皺，「除了這些職業者，剩下的怎麼全都是農奴，而且還有不少奴隸？」
這令他頗為費解。
當初來黑森島開拓的騎士、男爵們帶過來的有自由民。
這些人過來，當時的領主肯定會分配土地，他們的身份也依然是自由民。
可現在，幾乎九成都是農奴，失去了土地。
若是聖手會、碎浪幫的人控制的片區全是農奴，杜安還稍微能理解一點。
可這裡是蒙波特控制的地方，莫非這傢伙也壓榨？
朱利安解釋道：「蒙波特說，這些年碎浪幫和聖手會的人經常來這邊搞事，踩踏秧苗，破壞田地，再加上有時候氣候不好收成低，許多人吃不飽，只能賣了田地從他那裡換糧食。」
說到這裡，他將包裹中的一大沓契約書交了出來。
「這些都是賣地的契約，蒙波特讓我轉交給您。」
杜安翻看了契約書。
上面寫著的，領民是向新領主售賣的土地換購糧食。
所以，沒有新領主之前，他們屬於王國的農奴；新領主來了之後，他們便屬於新領主的農奴。
總之，和政務官蒙波特沒什麼關係，他只是代行管理而已。
但新領主不在這些年，誰又能說這些農奴不屬於蒙波特呢？
杜安都懷疑，蒙波特是不是和聖手會、碎浪幫勾結，讓人故意踩踏田地，迫使當初的自由民賣掉田地化身農奴。
這些陳年爛帳，杜安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追究。
現在這些農奴和土地都屬於杜安，他就是大地主，方便後面操作。
海恩這兩天查看了田地里作物的生長情況，也做了匯報：
「大人，我猜測這些年黑森島的糧食產量應該還不錯，絕對不至於像您之前說的那樣交不起稅。所以我猜測，糧食、亞麻布這些產物，可能大部分都進了蒙波特的倉庫！」
拉爾夫點了點頭，他這兩天就在清點對方交上來的糧食，他也跟著說道：
「雖然蒙波特說每年都要向聖手會、碎浪幫交不少所謂的保護費，但從我這兩天檢查的情況來看，他的倉庫里儲存的餘糧至少七八萬斤，還有大麥、小麥另算。」
杜安挑了挑眉，這傢伙還真富有。
他笑著問道：「蒙波特將這些東西上交給我，沒有表現出憤怒？」
「這倒沒有！」
朱利安受杜安的囑託，要注意蒙波特的言行，所以他格外關注。
「他似乎對您十分忠誠，除了留下一些自用，剩下的全都交給了您。」
雖然杜安沒辦法從對方這樣的做法里挑出什麼毛病來，可他還是對蒙波特如此「識大體」感到懷疑。
畢竟這些年蒙波特已經將三千多人的產物視作自己的私產，現在一下子全拿出來上交，心裡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看這傢伙以往的行事作風，也不像是什麼聖人。
「或許是礙於我的武力吧。」
杜安這樣想著，將手裡的紙張放下，看向朱利安和海恩。
「你們這幾天已經走過不少地方，這裡的領民生活水平怎麼樣？」
他作為領主，想要做大做強，擁有一個良好的人口基數是必需的。
朱利安沉默了會兒，隨後搖了搖頭，「比湖畔莊園裡的領民差多了。」
「詳細說說看。」
杜安前幾天去會談的時候也見過一些人，他們看上去還算有點兒精神吧。
不過他在聽了三人的詳細匯報之後，猜測那天前去看熱鬧的基本上都屬於日子相對好過一點的人，剩下大部分人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這也多虧黑森島氣候暖和，不然每年凍死、餓死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之所以這裡的人生活水平這麼差，主要還是治安亂和稅收高兩個原因。
治安亂表現在許多方面，比如各區域的人互相看不對眼，上游截斷水流不給下游灌溉，亂七八糟的糾紛等等。
至於稅收……
農奴們一年耕作的產出，五成上交，剩下的還要預留種子。
計算下來，六口之家，每人每天消耗的糧食不到七兩。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每戶每月還要安排一人服五六天的勞役，還要支付人頭稅……
黑森島能有如今這樣的人口，也算難得。
「蒙波特有多少地？」杜安忽然問道。
朱利安回答道：「有六百多畝。」
他徵求般地問道：「大人，這部分田地您是不是要收回來？」
「當然！」
別的人每戶能有十幾畝地就不錯了，這個蒙波特居然有六百畝！
而且這些年他的土地上長出來的糧食不僅不用上交，甚至還有免費的勞力幫他種。
杜安沒來，這傢伙儼然就是個地主，而且還是個大地主。
「找個理由，收了他的田地……」
他頓了一下，考慮到蒙波特還有用，又改口道：「給他留個三十畝，既然他的身份是官員，就暫時按照一成收取田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