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焰靈化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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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倒是叫何凌頓了一瞬,只好坦言相告:

  「你也知道你們臨江商行的情況了,這裡就有三隻小妖了,你覺得你們武館會沒有妖怪嗎?」

  何凌沒有說是有可能的築基大妖,只要是妖怪,那麼是強是弱,都不是這個尚未成年的凡人能夠面對的了。

  他也從那話語中感受到了一些不信任,與其嚇唬他,倒不如直接將邏輯關係講給他聽,想必也就不會那麼執著了。

  王承平望了望身後的已是著起大火的閣樓,還有地面上的屍體,又遠眺了一眼平靜的武館,他還是選擇先行離開。

  他不是想要逃避責任,如果武館沒事,那他也就不需要擔心他師父了。

  臨江武館義字當先,講究有恩必還,烏家的前幾任館主,就是這般豪爽人物,在這片地界留下了許多美談佳話。

  才走出這處院落,王承平心中再沒有半點疑慮了,他仍舊只能見到地上的鮮血,他還能聽見街道上傳來的嘈雜聲。

  走出門外,他看見富貴人家的馬車在狂奔,大概是座位不夠了,甚至有身著錦衣者親自架馬;

  也有嬰兒在哭泣,可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他人會在意的,懷抱著的婦女雖然常常低頭,但也並未顧得上安撫,只是帶著憂慮之色朝前走著;

  更有還有些迷糊的兒童,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在那裡問著為什麼要走,但牽著他的中年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們出來之時很是匆忙,在睡夢之中,被那憑空而生的雷聲驚醒,見到了照亮了夜幕的火光,他們也就加入了這街道上的隊伍,自然也就被這慌亂的氣氛感染,問過幾人,也聽到了妖怪的字眼。

  也有杵著拐杖,已是走不動的佝僂老者,倚靠在街邊靜處歇息,用那褶皺乾巴的嘴皮,在那裡催促著自己的兒孫先走,自然也有健壯男子負重而奔。

  雨和鎮這條最寬敞的街道,此刻也顯得很是擁擠,不時有人摔倒,也不缺乏在那裡推搡爭執的人。

  何凌瞥頭左望,火勢已是向著其他屋宅蔓延了,連片的熊熊大火,無情地吞噬著那些凡人們努力拼搏,才得來的一切,如今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了。

  何凌融入了人潮之中,他早在那頓步之時,就收起了那件夜行衣,那上面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雀妖血漬。

  既然這凡人能夠隨意逃出,那麼妖怪應該沒有那麼多,來圍殺這些凡人,此時獨行,反而要冒上一些風險。

  偽裝成凡人混入其中,才能更好的發揮自身的優勢,何凌加快了腳步,在其中穿梭著,朝著鎮外逃去。

  .........

  廣安客棧東樓。

  「仙師,求求您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擠在一起,不占地方的。」

  「我有錢,求求您讓我進去吧。」有人苦苦哀求。

  有人抱著箱子在那裡祈求,可無論他抱出怎樣的稀奇珍寶,裡面的人都不屑一顧。

  「要逃就快點逃,反正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

  大堂內,一位穿有華服的中年男子,不耐煩地呵斥道。

  這處門框內的空間已是被紅色光芒所填滿,就好像是裝上了特殊的門帘,朝外盈溢著靈力,也帶出了許多的熱量。

  外面有著許多的人,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著,他們有些是附近之人,有些是有見識的。

  因為這處樓房,都被紅芒所覆蓋了,照耀了這片區域,和那鎮中心的火光,交相輝映了雨和鎮的上空。

  「大功告成了!!!」

  隨著最後一面陣旗安置完畢,一名鍊氣中期修士花白的鬚髮,頓時被這猛然產生的熱浪吹得胡亂飄舞,同時他髮鬢滴下了斗大的汗珠,此處的氣溫更高了,他卻沒有躲避,反而鬆了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見到如此,屋內的修士們都鬆了一口氣,為了布置這大陣,也將他們體內的真元也耗去了大半。

  在這客棧牆上盤旋流轉著的焰靈,使他們有了充足的安全感。

  只是鬆懈片刻,他們還是各自坐於一處,若是妖族攻來,少不得持續供給法力,所以許多人在吸收著靈石補充體內的真元,或是幾人守於一處。

  這處閣樓紅光大放,將在外面磕頭之人的目光盡數吸引,怔神片刻後,又開始了跪拜。

  「真的吵死了,就這麼一直嚷嚷著,弄的我們布置陣法都慢了許多。」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想與我等共享此處大陣。」

  「若不是想著無法探查外界情況,我早就設下隔音禁制了。」

  他們隔著老遠交談著,雖然是在抱怨,但他們的神色都很是輕鬆,笑意充斥了這處閣樓。

  「還是要多謝劉道友了,若不是道友獻出了自己的陣旗,我們說不定就跟著那姓蘇的出去了,恐怕已是遭了妖怪毒手了。」一位藍袍修士誇讚起來。

  一名白淨的瘦削男子,身著黑衫,挽有道髻,立馬接話恭維道:

  「道友言之有理啊,多虧了劉前輩高風亮節,貢獻大陣庇佑我等周全啊!」

  「劉前輩大公無私,實該享受我等之敬仰......」

  「劉......」其餘之人一時語塞。

  這些人滿心歡喜的輪番奉承著,他們早就聽聞過焰靈化火陣的大名,聽說在引陽宗內也是名列前茅的陣法,所以他們才如此放心。

  劉大山坐於中間的一張方桌旁邊,居中調度,到了此刻,他也露出了淡然的笑意,不時抱拳回應著他們。

  「諸位不必如此,能有此時這般大好局面,離不開道友們的傾力合作,光憑劉某一人,如何能成此等大陣。」

  「諸位且先來此飲上一些茶水,不必時刻看候,即便是那妖怪有築基後期修為,也攻不進來的。」

  「請道友們多操勞一下,去通知閣樓內的其他道友,我還有重要手段需要布置。」劉大山慷慨激昂的講完。

  瘦削男子淡笑,毛遂自薦:

  「無需諸位道友走上幾步了,且看我喚他們下來!」

  剛是笑著說完,這人便是仰頭一嗓:

  「諸位道友不必看守了,都請下來,劉前輩有要事相商!」

  方一說完,這人就覺的有些口乾舌燥,擦去了額頭的汗水,甩到了地上,連忙走到了劉大山身旁,討過了一碗茶水喝下。

  這動用了法力,施展了法術的一吼,響徹了整棟閣樓,甚至穿透了大陣,叫外面那些凡人聽見了,他們霎時驚愕,隨即又期待起來,他們在想這大事是否與他們有關。

  不多時,這處大堂又恢復了先前的擁擠不堪,但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氣氛,以及煩囂的言語,他們都安靜的望向劉大山,眼眸內滿是欽佩。

  劉大山由衷感慨道:

  「值此危難時刻,我輩同舟共濟,方才聚成大陣,劉某不敢居功,還請諸位道友,受我一拜。」

  剛一說完,劉大山便是俯身拜謝,上身彎的很低。

  「劉道友何必如此,應該是我等謝你才對啊。」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稱讚道。

  先前吼動的瘦削男子接過話茬:

  「是啊,恰如劉前輩這般,方才是真正的同舟共濟啊,前番那蘇耀假公濟私,說是要我與我等共乘一舟,卻不過是想要我等護持他逃走罷了。」

  「如今他的下場正能說明了劉前輩的眼光,劉前輩對局勢的判斷能力,真可謂是一針見血,毫無錯漏啊!」

  劉大山微笑點頭,回禮道:

  「諸位莫要誇讚劉某了,不過已是無需擔心了,先前那雷聲響過三次,且是次次遠近不同,應該是那蘇耀還在逃跑,所以那妖怪才沒有來阻撓我等聚陣,如此看來,我們還是要多謝那蘇道友捨己為人的精神。」

  這話倒是叫眾人愣住了,這劉大山的語氣很是誠懇,瘦削男子疑惑眨了幾下眼睛,便是出聲附和道:

  「唉!是啊,我心胸實在狹隘,只考慮到了這有可能的結果。」他低頭嘆息,隨即揚起頭來,話音高昂一轉:

  「如此,更能將劉前輩的廣闊胸襟,展露無疑,古人所云之君子,亦當如是啊!」

  一個緊緊跟上,連忙道出:

  「是啊,是啊,宰相肚裡能撐船,說的就是劉兄這般人物啊。」

  劉大山淡笑不語,他正提著一隻陳舊但富有光澤的銅製茶壺,在不斷的倒著茶水,前排之人依次接過,遞向身後之人。

  待到所有人都端好茶碗之後,劉大山雙手平托,用那沉穩的眼神掃視了眾人,隨即堅毅地說道:

  「陣勢已成,此時雖無大患,卻有小憂,倒是不好飲上一杯慶功酒了,就以這薄茶代酒,以為慶賀!」


  言罷,率先仰頭飲下,隨後茶碗一摔,眾人盡數跟上,噼啪哐當聲,響徹了廣安客棧的大堂。

  又是話音一轉,劉大山皺起眉來,故弄玄虛地猝然說道:

  「諸位可曾發現了這客棧的掌柜和小廝們?」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將那含笑慢酌的幾位驚的一個不穩,灑出了許多來,管不著其他的了,皆是詫異錯愕的望向場中鶴立雞群的劉大山。

  從那大火燃起之時,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見到那掌柜的,連一個小二都沒再見過,滿臉問號的他們,都慢慢緊鎖起額頭,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良久之後,劉大山的話語,又將他們揪著的心情,舒展開來:

  「哈哈,我吩咐他們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等到他們回來,諸位就不必擔憂雨和鎮之事了。」

  眾人連連點頭哈笑:

  「哦,哦,原來如此呀!」

  「真是預料到不到劉前輩的眼光啊......」

  「還是劉前輩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啊!」那瘦削男子又謅出一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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