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山醫院
荒山醫院。
夜色如墨,一輛被撞壞前蓋的破車沿著泥濘的山路,終於駛入了目的地。
「大哥,這地方不對吧?」
先從車裡跳出來的男子眯了眯眼。
醫院大樓上亮著的燈牌七倒八歪,依稀能辨出「荒山」兩個字。
但,「哪有醫院叫這破名的?」
「你管他叫什麼!快去聯繫裡面的醫生,老五就要不行了。」
可……
老三剛走幾步就頓住了。
這家醫院很大,他們過來的時候門廳里只亮著微弱的燈,看著也不像生意不好,但院子實在不講究,雜草太多了。
像是這家醫院裡的人都不用離開一樣。
又或者是醫院太偏,一年也收不到幾個病人,他們就懶得安排人打理?
「快去啊!導航都說了,這是最近的醫院。傻愣著做什麼!」
老三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因為職業原因,他本人是信這世上有髒東西的。
但老大不信,這次下去的錢又都在老大手裡,他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醫生。」
值班的護士本來趴在前台睡覺,聽見人聲,眼睛都亮了幾分。
「有什麼事?」護士拿出登記表,朝他身後張望著,「你病了?」
「病人在後面,不方便動,能否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那護士就跑了,「你等會,別亂走,馬上回來。」
「醫生來了。」不過眨眼功夫,醫院就活了,變得燈火通明。
護士回到了原有崗位,跟著她而來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魚貫而出。
老三剛想走,就被護士叫住,「登記一下,我們要存檔。」
「徐之明?」護士看著他,欣賞地吐了吐舌頭,「你字寫的不錯。」
老三看著本子上狂草得媽都不認識的字,表情凝滯。
這護士認真的?
這名字不是他的,是他買的假身份的。
難道她看出了什麼?
不,不可能,一個小護士而已。
就在老三疑神疑鬼的時候,護士催他,「好了,你可以去三樓等著了。」
「三樓?」
「嗯,你朋友他們在三樓做手術啊!」
護士說得理所應當,老三卻懵了,「他們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麼快?」
「放心吧!一個小手術而已。」
老三:……
這麼草率嗎?
不應該先開個小會,研究一下老五是什麼疑難雜症,再手術嗎?
「快去吧!這時候病人需要你的幫助。」護士豎拳,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看好你哦~」
老三總覺得哪裡不對。
是不是太快了?
手術室門口,老三看著坐在門外的老大,問,「老五是什麼病?」
這次下去他們折了不少兄弟,只有老五受傷輕點好帶出來,剩下的人都被留在了村里。
那些人里就有老三的侄子,若是老五能治,他也不用等死了。
「啪嗒!」
老大手裡的菸頭落地,他抬頭,看向過來的老三,「你……剛才去哪了?」
「你上來的時候沒看見我在前台填表?」
「前台沒人啊!他們說你去廁所了。」
老大轉向身後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想闖進去,但不敢賭。
萬一,裡面真是在做手術呢?
老三本就不想進這家醫院,趁老大懷疑,趕忙將自己進來後的事講了一遍,「這家醫院古怪不小,我們,怕不是遇見黑店了。」
「我好像……」老大腦子發昏,「沒簽手術確認書?」
雖然他沒做過手術,但他看過電視,不都是要簽字才能做手術的嗎?
「老五還管嗎?」老三背脊發寒,抱緊了胸前的背包,「要不……走?」
上來路上每一層他都看了,除了手術室和值班室,其他病房都沒開燈。
一層一個值班室,每個值班室都只有一個人,他們闖出去的概率很大。
老大摸了摸腰間的突起,心裡有底了,「走!」
前台,剛趴下去的護士像是感應到什麼,猛地睜開了眼。
她打開登記冊,摸著徐之明的名字,圓形的眼珠快速轉動,「嘻。」
登記冊合上,「病人入住手冊」六個大字映入眼帘。
老大隨著老三從窗戶跳下,兩人躡手躡腳地向著停車位摸去。
還好這裡草深,擋住了他們大半身影。
風吹過,只有草簌簌搖擺的聲音。
直到坐上車,兩人方才有了安全感。
老大手按在方向盤上,抹黑點火,正要開走,卻突然瞥見玻璃門上多了張臉。
他嚇得一腳油門——
「砰!」
什麼東西從前面飛了過去。
他倒車——
「咔吱咔吱!」
車輛顛簸,好似碾碎了什麼。
老三坐在副駕,親眼看見後視鏡里血肉模糊的東西,當場就乾嘔了起來。
「什麼東西?」
「人,嘔~是醫院的人。」
「管不了這麼多了。」老大腦門都是汗,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對他有不小的心理壓力,「活命要緊。」
老三摸著包,「對,是他們先……」
「砰!」車又撞到了什麼。
老大看著擋風玻璃上的血印和碎肉手都在抖。
「瘋子!」
「咔吱咔吱……」
「都是瘋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過來!」
老三弱小無助的抱緊包,他不是害怕老大殺了人,而是這家醫院太喪心病狂了。
為了留下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怕死。
接連碾碎了六七個人,老大承受不住了,捶著方向盤,「怎麼還沒出院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人,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后座,護士姐姐眯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狹長眼睛,嘴角裂到耳根,笑容里藏著冷意。
她的突然出聲嚇了兩人一跳。
車也像是和她約好的一樣,熄火了。
「你,你是人是鬼?」
「嘻。」
護士眼珠轉得飛快,都快出殘影了,一看就不是人。
「我只是來請病人入住的。」她拿出登記冊,徐之明的名字後面多了幾個鬼畫符般勉強能認的字,「和他的朋友三人一行入住寂祭醫院,歡迎!」
「我不叫徐之明!」老三拒絕回去。
「但你們是三個人啊!」護士收起來笑,眸子冷冷的,像看死人,「我只管這裡,別逼我動你們。」
「回去!」老大嘆了口氣,大勢已去。
夜色如墨,一輛被撞壞前蓋的破車沿著泥濘的山路,終於駛入了目的地。
「大哥,這地方不對吧?」
先從車裡跳出來的男子眯了眯眼。
醫院大樓上亮著的燈牌七倒八歪,依稀能辨出「荒山」兩個字。
但,「哪有醫院叫這破名的?」
「你管他叫什麼!快去聯繫裡面的醫生,老五就要不行了。」
可……
老三剛走幾步就頓住了。
這家醫院很大,他們過來的時候門廳里只亮著微弱的燈,看著也不像生意不好,但院子實在不講究,雜草太多了。
像是這家醫院裡的人都不用離開一樣。
又或者是醫院太偏,一年也收不到幾個病人,他們就懶得安排人打理?
「快去啊!導航都說了,這是最近的醫院。傻愣著做什麼!」
老三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因為職業原因,他本人是信這世上有髒東西的。
但老大不信,這次下去的錢又都在老大手裡,他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醫生。」
值班的護士本來趴在前台睡覺,聽見人聲,眼睛都亮了幾分。
「有什麼事?」護士拿出登記表,朝他身後張望著,「你病了?」
「病人在後面,不方便動,能否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那護士就跑了,「你等會,別亂走,馬上回來。」
「醫生來了。」不過眨眼功夫,醫院就活了,變得燈火通明。
護士回到了原有崗位,跟著她而來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魚貫而出。
老三剛想走,就被護士叫住,「登記一下,我們要存檔。」
「徐之明?」護士看著他,欣賞地吐了吐舌頭,「你字寫的不錯。」
老三看著本子上狂草得媽都不認識的字,表情凝滯。
這護士認真的?
這名字不是他的,是他買的假身份的。
難道她看出了什麼?
不,不可能,一個小護士而已。
就在老三疑神疑鬼的時候,護士催他,「好了,你可以去三樓等著了。」
「三樓?」
「嗯,你朋友他們在三樓做手術啊!」
護士說得理所應當,老三卻懵了,「他們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麼快?」
「放心吧!一個小手術而已。」
老三:……
這麼草率嗎?
不應該先開個小會,研究一下老五是什麼疑難雜症,再手術嗎?
「快去吧!這時候病人需要你的幫助。」護士豎拳,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看好你哦~」
老三總覺得哪裡不對。
是不是太快了?
手術室門口,老三看著坐在門外的老大,問,「老五是什麼病?」
這次下去他們折了不少兄弟,只有老五受傷輕點好帶出來,剩下的人都被留在了村里。
那些人里就有老三的侄子,若是老五能治,他也不用等死了。
「啪嗒!」
老大手裡的菸頭落地,他抬頭,看向過來的老三,「你……剛才去哪了?」
「你上來的時候沒看見我在前台填表?」
「前台沒人啊!他們說你去廁所了。」
老大轉向身後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想闖進去,但不敢賭。
萬一,裡面真是在做手術呢?
老三本就不想進這家醫院,趁老大懷疑,趕忙將自己進來後的事講了一遍,「這家醫院古怪不小,我們,怕不是遇見黑店了。」
「我好像……」老大腦子發昏,「沒簽手術確認書?」
雖然他沒做過手術,但他看過電視,不都是要簽字才能做手術的嗎?
「老五還管嗎?」老三背脊發寒,抱緊了胸前的背包,「要不……走?」
上來路上每一層他都看了,除了手術室和值班室,其他病房都沒開燈。
一層一個值班室,每個值班室都只有一個人,他們闖出去的概率很大。
老大摸了摸腰間的突起,心裡有底了,「走!」
前台,剛趴下去的護士像是感應到什麼,猛地睜開了眼。
她打開登記冊,摸著徐之明的名字,圓形的眼珠快速轉動,「嘻。」
登記冊合上,「病人入住手冊」六個大字映入眼帘。
老大隨著老三從窗戶跳下,兩人躡手躡腳地向著停車位摸去。
還好這裡草深,擋住了他們大半身影。
風吹過,只有草簌簌搖擺的聲音。
直到坐上車,兩人方才有了安全感。
老大手按在方向盤上,抹黑點火,正要開走,卻突然瞥見玻璃門上多了張臉。
他嚇得一腳油門——
「砰!」
什麼東西從前面飛了過去。
他倒車——
「咔吱咔吱!」
車輛顛簸,好似碾碎了什麼。
老三坐在副駕,親眼看見後視鏡里血肉模糊的東西,當場就乾嘔了起來。
「什麼東西?」
「人,嘔~是醫院的人。」
「管不了這麼多了。」老大腦門都是汗,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對他有不小的心理壓力,「活命要緊。」
老三摸著包,「對,是他們先……」
「砰!」車又撞到了什麼。
老大看著擋風玻璃上的血印和碎肉手都在抖。
「瘋子!」
「咔吱咔吱……」
「都是瘋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過來!」
老三弱小無助的抱緊包,他不是害怕老大殺了人,而是這家醫院太喪心病狂了。
為了留下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怕死。
接連碾碎了六七個人,老大承受不住了,捶著方向盤,「怎麼還沒出院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人,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后座,護士姐姐眯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狹長眼睛,嘴角裂到耳根,笑容里藏著冷意。
她的突然出聲嚇了兩人一跳。
車也像是和她約好的一樣,熄火了。
「你,你是人是鬼?」
「嘻。」
護士眼珠轉得飛快,都快出殘影了,一看就不是人。
「我只是來請病人入住的。」她拿出登記冊,徐之明的名字後面多了幾個鬼畫符般勉強能認的字,「和他的朋友三人一行入住寂祭醫院,歡迎!」
「我不叫徐之明!」老三拒絕回去。
「但你們是三個人啊!」護士收起來笑,眸子冷冷的,像看死人,「我只管這裡,別逼我動你們。」
「回去!」老大嘆了口氣,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