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陰陽先生
我看羅叔這樣，我心裡也著急啊，可是又不知道說啥，只好試探性的喊了一句：「羅叔？」
羅叔扶了扶他的小眼鏡，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似乎是在想要怎麼開口。
「富貴兒，那天晚上你看見那個玩意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記得，我可太記得了，估計我這輩子想忘都忘不掉了。
羅叔緊接著開口：「你也知道我平時是做什麼的吧？」
我等著聽羅叔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也沒到羅叔會問出這麼一句，下意識的就開了口。
「知道，職業神棍嘛。」
話說出口，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可好在羅叔現在是平時的那個羅叔，脾氣穩定，聽我這麼說也沒急眼，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後就接著說道。
「我可不是什麼神棍，那天晚上我是看出來你好像要有一劫，所以才給了你個護身符，你不信你現在拿出來看看。」
我這才想起來，那天晚上離開羅叔鋪子的時候，羅叔追出來給我脖子上掛了個染色玻璃做的桃核。
可等我忍著疼伸手，順著脖子上的繩子把那個桃核拿出來一看，頓時我就傻眼了。
只見那天晚上還紅的跟瑪瑙似的桃核，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好像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那種桃核，但是上面卻有了幾條黑漆漆的裂口，跟被人拿筆畫上去的似的。
羅叔看著我震驚不解的表情，接著說道。
「這不是一般的桃子核，是被我拿陽氣養出來做陣眼用的，帶在身上靠著那股陽氣能擋陰煞，要不是這小玩意在最後關頭護住了你的肉身，估計你現在都下去排隊等著喝孟婆湯去了。」
羅叔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指了指地面。
臥槽，陽氣？陰煞？下面？聽羅叔這意思應該就是說的地府了吧，我想問羅叔是不是酒喝多還沒醒，在這跟我說胡話呢。
可是一想起來那天晚上那個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再看看這個完全變了個樣子的桃核，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可不是什麼神棍，我是道家旁支的陰陽先生，準確點說是相面先生，用這邊的話來說，我是個道士。」
想起以前跟著羅叔看他去裝鬼騙錢的作風，我實在不能把他跟道士這個職業聯繫在一起。
在我的印象里，道士基本上都是跟電視裡面的林正英那種一樣的，身著道袍，一手桃木劍，一手黃符的形象。
真的很難和羅叔這種一個大油肚帶個小眼鏡，嘴裡還時不時叼著根小煙的形象聯繫起來。
羅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接著又給了我解釋。
原來啊，電視裡那種道士是有的，只不過那是以前，而且得是像道家茅山正統的嫡系之類的，才會有那種待遇。
陰陽先生這一行當，在當時也講究一個正統。
以前陰陽先生也算是一門吃飯的手藝，會這方面的東西的人並不少，基本上全國各地，一兩個村子就有一個陰陽先生。
可那麼多陰陽先生里，像茅山、龍虎山那樣的大派正統始終是少數。
更多的是像羅叔這樣的旁支出身的陰陽先生，名氣沒人家大，不管你本事大不大，都很難在這一行做出點成績來。
更不要提光靠這一門手藝養活自己了，那時候的絕大部分陰陽先生，都是像羅叔一樣，有事的時候行使本職，沒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靠做點其他的才能餬口。
有到處降妖除魔順便跑商的，有白天耕地晚上捉鬼的，也有羅叔這樣開個香燭紙火或者賣棺材的鋪子養活自己的。
而且做這一行的說到底也就只是有點獨特手藝的普通人，像電視裡演的那種一身道貌岸然，只為懲奸除惡救百姓於危難之中的始終是少數。
懲奸除惡匡扶正義也得吃飯呀，一身正氣並不能當飯吃。
更何況自古以來，跟神仙菩薩許個願求個平安都還要上貢給香火錢呢。
更不要說人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驚掉了下巴了快。
一方面是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些東西，另一方面是羅叔跟我說的這些，跟我印象里的陰陽先生的形象差距也太過於大了點。
不過我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你說要是做陰陽先生的全都做好事不留名，成天到處免費抓鬼去了，那遲早都得餓死。
我雖然今年才十六七，但是我和老頭兒也窮，我真的太能體會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是什麼感覺了。
羅叔把菸頭踩滅，然後扔進了垃圾桶里，似乎是說的有些渴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又接著給我說了起來。
羅叔說，這個世界上地府不一定存在，因為從古至今還沒真聽說哪個人去過那裡。
我一聽就有點想笑，當然沒聽說過了，真下去了誰還能有本事再回來告訴你啊。
可是羅叔講的這些，簡直就像是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生怕打斷了他，也就沒有開口。
雖然地府不一定存在，但是妖魔鬼怪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也不像是電視裡演的那樣，人死了就變成了一個穿白衣服紅衣服的鬼。
這些東西的出現，其實都是因為氣在作怪。
天地間有無數種氣，有活人身上帶著的生氣、精氣、陽氣，也有屍體上帶著的死氣、屍氣、陰氣。
這些氣無處不在，世間生靈的生老病死，妖魔鬼怪的孕育湮滅，都是氣的變化造成的。
而不同的氣，對不同的東西都會有不同的影響，就像羅叔給我的那個灌了陽氣的桃核。
因為我還活著，我身上本來就帶著陽氣，所以那東西我帶著身上沒什麼感覺，但是對於某些沒有了陽氣的東西，這東西就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和震懾。
所以才能用來提防一些不好的東西。
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來運行的，而觀察和使用不同的氣，就是他們這些陰陽先生的手藝。
如果說羅叔之前說的那些給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那現在羅叔說的這些，簡直就是給我的世界觀重重的來了一錘。
「羅叔啊，你說的這些太深奧了，我怎麼聽著，怎麼那麼像物理課上說的那個能量守恆定律呢？」
羅叔苦笑著回答了我一句：「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玄學的盡頭就是科學。」
「欸羅叔，我還有個問題，那你說那麼多東西都是因為氣的變化造成的，那、那鬼是怎麼來的呀？」
羅叔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我這麼跟你說吧……」
羅叔當時是給我說了一段文言文，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我這裡就用我的理解來舉個例子給大家翻譯一下吧。
人的身體裡有很多種不同的氣，其中比較重要的像一個人，如果精氣減弱，那就容易疾病纏身；陽氣衰減，就容易倒霉撞鬼；生氣耗盡，那人也就沒了。
而人死之後，三魂七魄還會停留在身體裡或者身體附近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一般是七天，這七天之內，人是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死掉的。
只會像我之前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
而這七天裡，人的身體的氣也會改變，生氣消弭死氣滋生，如果沒有意外那麼七天以後人的三魂七魄就會清醒過來，和家人最後見上一面，然後就去投胎。
這就是平時人們說的頭七。
而如果出了意外，比如屍體保存不當，或者屍體放在了陰氣比較重的地方，那三魂七魄就會被陰氣所影響，最終失去人性變成害人的鬼。
又或者，人的三魂七魄在頭七之後，陰差陽錯沒有趕上投胎，只能留在陽間不斷遊蕩，也就變成了常說的孤魂野鬼。
我那時候聽完，真是直冒冷汗啊，按照羅叔告訴我的說法。
那麼我當時也就算是生氣消散，三魂七魄困於體內，真的是差點就要去投胎了。
羅叔扶了扶他的小眼鏡，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似乎是在想要怎麼開口。
「富貴兒，那天晚上你看見那個玩意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記得，我可太記得了，估計我這輩子想忘都忘不掉了。
羅叔緊接著開口：「你也知道我平時是做什麼的吧？」
我等著聽羅叔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也沒到羅叔會問出這麼一句，下意識的就開了口。
「知道，職業神棍嘛。」
話說出口，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可好在羅叔現在是平時的那個羅叔，脾氣穩定，聽我這麼說也沒急眼，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後就接著說道。
「我可不是什麼神棍，那天晚上我是看出來你好像要有一劫，所以才給了你個護身符，你不信你現在拿出來看看。」
我這才想起來，那天晚上離開羅叔鋪子的時候，羅叔追出來給我脖子上掛了個染色玻璃做的桃核。
可等我忍著疼伸手，順著脖子上的繩子把那個桃核拿出來一看，頓時我就傻眼了。
只見那天晚上還紅的跟瑪瑙似的桃核，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好像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那種桃核，但是上面卻有了幾條黑漆漆的裂口，跟被人拿筆畫上去的似的。
羅叔看著我震驚不解的表情，接著說道。
「這不是一般的桃子核，是被我拿陽氣養出來做陣眼用的，帶在身上靠著那股陽氣能擋陰煞，要不是這小玩意在最後關頭護住了你的肉身，估計你現在都下去排隊等著喝孟婆湯去了。」
羅叔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指了指地面。
臥槽，陽氣？陰煞？下面？聽羅叔這意思應該就是說的地府了吧，我想問羅叔是不是酒喝多還沒醒，在這跟我說胡話呢。
可是一想起來那天晚上那個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再看看這個完全變了個樣子的桃核，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可不是什麼神棍，我是道家旁支的陰陽先生，準確點說是相面先生，用這邊的話來說，我是個道士。」
想起以前跟著羅叔看他去裝鬼騙錢的作風，我實在不能把他跟道士這個職業聯繫在一起。
在我的印象里，道士基本上都是跟電視裡面的林正英那種一樣的，身著道袍，一手桃木劍，一手黃符的形象。
真的很難和羅叔這種一個大油肚帶個小眼鏡，嘴裡還時不時叼著根小煙的形象聯繫起來。
羅叔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接著又給了我解釋。
原來啊，電視裡那種道士是有的，只不過那是以前，而且得是像道家茅山正統的嫡系之類的，才會有那種待遇。
陰陽先生這一行當，在當時也講究一個正統。
以前陰陽先生也算是一門吃飯的手藝，會這方面的東西的人並不少，基本上全國各地，一兩個村子就有一個陰陽先生。
可那麼多陰陽先生里，像茅山、龍虎山那樣的大派正統始終是少數。
更多的是像羅叔這樣的旁支出身的陰陽先生，名氣沒人家大，不管你本事大不大，都很難在這一行做出點成績來。
更不要提光靠這一門手藝養活自己了，那時候的絕大部分陰陽先生，都是像羅叔一樣，有事的時候行使本職，沒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靠做點其他的才能餬口。
有到處降妖除魔順便跑商的，有白天耕地晚上捉鬼的，也有羅叔這樣開個香燭紙火或者賣棺材的鋪子養活自己的。
而且做這一行的說到底也就只是有點獨特手藝的普通人，像電視裡演的那種一身道貌岸然，只為懲奸除惡救百姓於危難之中的始終是少數。
懲奸除惡匡扶正義也得吃飯呀，一身正氣並不能當飯吃。
更何況自古以來，跟神仙菩薩許個願求個平安都還要上貢給香火錢呢。
更不要說人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驚掉了下巴了快。
一方面是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些東西，另一方面是羅叔跟我說的這些，跟我印象里的陰陽先生的形象差距也太過於大了點。
不過我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你說要是做陰陽先生的全都做好事不留名，成天到處免費抓鬼去了，那遲早都得餓死。
我雖然今年才十六七，但是我和老頭兒也窮，我真的太能體會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是什麼感覺了。
羅叔把菸頭踩滅，然後扔進了垃圾桶里，似乎是說的有些渴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又接著給我說了起來。
羅叔說，這個世界上地府不一定存在，因為從古至今還沒真聽說哪個人去過那裡。
我一聽就有點想笑，當然沒聽說過了，真下去了誰還能有本事再回來告訴你啊。
可是羅叔講的這些，簡直就像是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生怕打斷了他，也就沒有開口。
雖然地府不一定存在，但是妖魔鬼怪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也不像是電視裡演的那樣，人死了就變成了一個穿白衣服紅衣服的鬼。
這些東西的出現，其實都是因為氣在作怪。
天地間有無數種氣，有活人身上帶著的生氣、精氣、陽氣，也有屍體上帶著的死氣、屍氣、陰氣。
這些氣無處不在，世間生靈的生老病死，妖魔鬼怪的孕育湮滅，都是氣的變化造成的。
而不同的氣，對不同的東西都會有不同的影響，就像羅叔給我的那個灌了陽氣的桃核。
因為我還活著，我身上本來就帶著陽氣，所以那東西我帶著身上沒什麼感覺，但是對於某些沒有了陽氣的東西，這東西就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和震懾。
所以才能用來提防一些不好的東西。
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來運行的，而觀察和使用不同的氣，就是他們這些陰陽先生的手藝。
如果說羅叔之前說的那些給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那現在羅叔說的這些，簡直就是給我的世界觀重重的來了一錘。
「羅叔啊，你說的這些太深奧了，我怎麼聽著，怎麼那麼像物理課上說的那個能量守恆定律呢？」
羅叔苦笑著回答了我一句：「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玄學的盡頭就是科學。」
「欸羅叔，我還有個問題，那你說那麼多東西都是因為氣的變化造成的，那、那鬼是怎麼來的呀？」
羅叔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我這麼跟你說吧……」
羅叔當時是給我說了一段文言文，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我這裡就用我的理解來舉個例子給大家翻譯一下吧。
人的身體裡有很多種不同的氣，其中比較重要的像一個人，如果精氣減弱，那就容易疾病纏身；陽氣衰減，就容易倒霉撞鬼；生氣耗盡，那人也就沒了。
而人死之後，三魂七魄還會停留在身體裡或者身體附近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一般是七天，這七天之內，人是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死掉的。
只會像我之前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
而這七天裡，人的身體的氣也會改變，生氣消弭死氣滋生，如果沒有意外那麼七天以後人的三魂七魄就會清醒過來，和家人最後見上一面，然後就去投胎。
這就是平時人們說的頭七。
而如果出了意外，比如屍體保存不當，或者屍體放在了陰氣比較重的地方，那三魂七魄就會被陰氣所影響，最終失去人性變成害人的鬼。
又或者，人的三魂七魄在頭七之後，陰差陽錯沒有趕上投胎，只能留在陽間不斷遊蕩，也就變成了常說的孤魂野鬼。
我那時候聽完，真是直冒冷汗啊，按照羅叔告訴我的說法。
那麼我當時也就算是生氣消散，三魂七魄困於體內，真的是差點就要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