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波峰:牧州府再戰鐵驢 1、承局告密,鐵驢發現林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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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沖與朱武史進三人打跑通判後,離開小村「君必臨酒店」,在黑松林處理掉肥縣丞。看到那個通判沒再追上來,朱武覺得不會再遭遇意外,於是就勸林沖不要再保護他倆了。

  就這樣,林沖別過朱武史進,林沖很快進入牧州府。尋了十幾家客棧,可四面八方的商人、遊客雲集牧州府,要一睹三日連市大集盛況,因此客棧都已爆滿。而且,凡是大客棧。門外牆上粘貼著不少追捕罪人的告示。其中,追蹤林沖的海捕文告尤其突出。那告示上不止描述了林沖樁樁罪狀,而且還畫影圖形,赫然列出懸賞數額,而且懸賞價格還猛長了不少!林沖覺得,不便在這些大客棧存身,索性就去尋一個乾淨的小店住下算了。

  尋了好久,都沒尋到乾淨的,最後不得已,林沖只能在一又小又髒的客店住下。

  一個州府,為何要開設大宋首創的連市大集?

  原來。這牧州府乃大宋屈指可數的富裕州府,不止地域遼闊,而且土地肥沃物阜民豐;更兼轄地有超大礦銅礦、玉石礦床在開掘加工,五六萬曠工及其家屬,再加上各路匠人、玉石首飾商人云集於此,所以牧州府極為繁華。有鑑於此,本府一幕僚提議開設三日連市大集,一個月內開設三個連市大集!以此吸引四面八方商賈遊客雲集於此,因而就比別的州府多收許多稅銀。

  用過晚飯,在小店住了一夜。大概晚飯吃了不潔淨的酒菜,林衝突然拉起肚子。這一夜,林沖幾乎沒怎麼眨眼,隔一會就要去茅廁!俗話說英雄難抵三泡稀,壯漢架不住拉肚子。這話還真非誇張。林沖身子雖然比常人結實強壯的多,但也沒能抗住!

  林沖擔心誤了與朱武史進的約會,只得在深夜敲開小店掌柜房門,討要止瀉藥物。掌柜的磨蹭了好長時間,才從破箱子裡翻找出一包發霉的藥面,讓林沖服下,只是也不知這藥是否還有效果。

  一直折騰到四更,雖有好轉,但還是不斷去茅廁。過了五更,林沖才勉強迷瞪一會兒。

  早上,林沖掙撐著起來,也沒洗漱,更沒敢在這小店用早飯。

  因為中午必須去城西梨花渡與朱武史進會面,所以不管怎樣,林沖愣是咬著牙,出了酒店,走動走動,以便讓身子快點好起來。

  林沖拄著盤龍梢子棍,步入牧州府西片,本來打算觀瞻這傳揚天下的牧州府「三日連市大集」,可現在這種狀況,哪裡還有這等閒情逸緻?

  這牧州府確是十分了得!本府地處三省四府之間,加之該地又出產銅、鐵、金、銀礦,大宋在此設置「礦冶總監」,官員、勞工,加上眷屬,就比別的州府多了十幾萬人!再加上牧州府居民百姓商賈,平日人口就高達幾十萬!每逢連市日,八方商旅雲集,四方各色人等也趕來逛集購物瞧光景,因此這連市三天內更是人山人海繁華熱鬧。

  那個俊俏後生跟倆漢子不遠不近的跟在林沖後面。這三人邊行走邊說笑。

  林沖轉了一圈,走了幾條街市,到處都是摩肩接踵人流。商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幾處雜耍圈子圍的水泄不通。

  間或遇到幾撥虎視眈眈橫衝直撞知道巡視、街軍勇。

  這一圈下來,林沖還是覺得渾身乏力,不過好在腹瀉次數總算不那麼頻繁了。看看已近巳時,林沖就回到下榻的小店,牽著那匹青花馬,尋到街邊掛著「江南香茗」幌子的茶坊,打算吃些點心,喝點茶湯,讓身子長點氣力,再去梨花渡與朱武史進會面。

  賊崽子和穆實說的毫不誇張。牧州府也到處都有捕頭馬快。

  林沖往石柱上拴系菊花青馬,一邊回頭朝那茶坊屋內瞥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林衝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林沖一眼看到了鐵驢!那鐵驢就坐在茶坊靠外座位,正朝外張望,看到了拴馬的林沖,還掃了一眼!二人這目光瞬間相撞!

  林沖暗想,這鐵驢是否已經認出自己?但林沖清楚地看到,那鐵驢驢只是掃視自己一眼,而後立刻轉回頭,繼續去喝茶。

  林沖立刻判定,鐵驢並未認出自己!既然如此,乾脆進去!若立刻匆匆調頭離開,或許會引起鐵驢關注,弄不好再讓這廝識破,纏住自己,那可不是耍子!

  林沖嘀咕:

  真是冤家路窄!剛剛擺脫鐵驢,怎麼

  就又碰上了呢?這是天意?還是惡

  緣?

  林沖略一思索,立刻做出決定:

  乾脆進茶坊!如果就此調頭走開,鐵

  驢若發現,定會起疑。

  一閃念間,林沖立即不慌不忙,朝茶坊走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就是英雄所為!但林沖又絕非莽夫蠢漢,林沖對自己很有信心:


  此時自己身著廂軍服飾,戴一頂破舊范陽氈帽,加上用了天苗給的易容技術,此時自己黑面黃須,細眉鳳目,面相已經徹底改觀;加之那次在韋陀廟與鐵驢遭遇是在夜裡,自己發現異常後搞滅廟裡的油燈,跟鐵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惡鬥;而後鐵驢雖然藉助火光瞥了林自己一眼,但鐵驢未必看清自己面目,但自己卻大略看到對方顏面。

  所以,此時林衝心里有底,沒顯示出任何異常。緩步進入茶坊。尋個座位坐下,要了一壺好茶,悠閒的品味香茶,吃起點心。

  林衝突然想到,在小店雖然服下止瀉的藥,但不知那藥面是否過期,於是就走到櫃檯邊,刻意用甘陝夾雜的話語,跟老闆拉起話來:

  掌柜的,你這有無止瀉好藥?

  老闆尋思一下說道:

  巧了,還真備有這等藥物。

  說著話。老闆給林沖找藥。林沖將一包面子藥吞下,喝了一口水咽下去。而後林沖朝鐵驢那片掃了一眼,見鐵驢沒有任何異常,遂繼續跟老闆說話:

  你們做買賣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見多識廣。我跟你打聽個事唄。

  聽到林沖這話,老闆很受用,遂說道:

  客官,有甚事,儘管說。

  林沖:

  我替朋友尋找被拐賣的兒子。據

  說那孩子就流落到這牧州一帶。

  老闆:

  那孩子甚模樣?

  林沖:

  一隻手是六指,臉上,什麼地方了,

  有一顆紅痣。

  老闆尋思起來,而後說道:

  客官,我會幫你打聽。

  就在林沖跟老闆說話時,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

  子.這人狼顧之目掃視茶室里的客人,當目光掃到林

  沖的背影,這傢伙一激靈;這廝仔細傾聽,聽到林沖跟老闆的說話,這傢伙臉色驟變,隨後揉揉眼,又死盯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雖然林沖說的是一口甘陝夾雜的話語,但聽那語氣,此人就是林沖無疑!是林沖!

  這傢伙慌忙中極速倒退,不小心掛落一個茶客的

  茶盞,那人站起呵斥那倒退著的漢子。但那漢子轉身飛快跑出茶坊。

  茶盞落地聲,及其呵斥聲,立即引起鐵驢的關

  注。這廝看到那漢子突然跑出,立即忽地站起,飛步追出茶坊,去攆那個漢子。

  林沖感覺茶坊里突發異動,看到鐵驢衝出茶坊,

  隨即迅速拎起包裹、盤龍梢子棍袋子和朴刀,快步走出茶坊。

  鐵驢追上那漢子,質問因何驚慌離開茶坊?那漢

  子結結巴巴指著茶坊,驚叫道:

  豹子頭!我看到仇人林沖了!

  鐵驢問:

  啊!豹子頭?在茶坊?

  那漢子點點頭:

  就是跟老闆討要止瀉藥,還打聽事的

  的那個傢伙!

  原來,指認林沖的這人,正是當年賺林沖買刀、

  而後林沖帶刀進白虎堂的二承局之一!這廝也耳聞牧州三日連市大集的盛名,也來此遊逛,不意碰到豹子頭林沖!如果被林沖瞧見自己的嘴臉,他還能活著走出茶坊嗎?所以魂飛魄散的他立刻溜走!

  鐵驢萬分懊惱:

  剛才明明看到林沖在拴馬,又聽到這傢伙跟老闆討藥、說話,可這廝怎麼操一口甘陝話?在韋陀廟裡,這傢伙清清楚楚一口地道東京官話嘛!鐵驢雖然是大宋頂尖捕頭,但此時也被林沖這兩種方言弄糊塗了!這也難怪。林沖在韋陀廟遭遇鐵驢,那時因為鐵驢已經明白,自己就是被他苦苦追蹤的林沖,因此林沖已經沒有說甘陝話的必要!

  可惜,沒把林沖堵在屋裡!太可惜了!懊惱歸懊惱,而且這懊惱也只是瞬間之事。鐵驢轉而又驚喜異常:

  無論如何,總算再次抓到林沖的影

  子!媽的,這回看你還怎麼逃脫!

  鐵驢迴轉身急奔茶坊;而此時林沖已經離開茶坊,

  正朝與那承局相反方向快步行進。返回茶坊的鐵驢一邊巡視,見屋內已經沒有林沖,遂立刻出屋疾奔,一邊掃視四周行人。這廝一眼盯正在疾走的林沖,仔細觀瞧那背影,恍然大悟,此人這般狼狽鑽行,不是林沖又是哪個?


  豹子頭,給老子站住!

  一聲斷喝,鐵驢迴轉身飛也似追趕林沖。

  聞聲辯音,林沖立刻聽出這是鐵驢!林沖內心不由一緊。如果不鬧腹瀉,林沖何懼鐵驢這個手下敗將?可現在身子極度虛弱,又在牧州府鬧市,若與鐵驢糾纏在一起,定會瞬間引來官軍!那後果真真是不堪設想!

  想到此,林沖一咬牙,打起精神,行速加倍迅疾。

  前面是一處繁華所在,林沖穿過挨挨擠擠的人流,而後直奔一拐彎處,飛速隱入街邊一民戶院內。

  鐵驢一直追下去,在人群里尋找林沖身影。

  林沖盤算,自己眼下身體虛弱,後面鐵驢緊追不捨,不久定會引來大批捕頭、馬快、官軍。必須立即想辦法通知朱武史前來接應!

  林沖一邊尋思一邊撞開房門,闖進這戶人家屋內。掃視屋內狀況,一眼看見後牆有個窗洞。這大約是為夏季炎熱通風而開的小窗洞。

  手持朴刀、肋懸腰刀的林衝突然撞進,把屋裡人嚇的一激靈。好在此時屋裡是個二十多歲的漢子。林沖急忙掏出一個秀著荷花的銀袋,遞給那男子,說道:

  小兄弟,莫怕,我被仇家鐵驢追殺,冒昧在此暫避一刻。這些許銀子不成敬意。

  那小伙見林沖這副裝束和手裡的傢伙,不由遲疑一下,但還是接過銀子。林沖接著說道:

  還要麻煩小兄弟,你去城西「梨花渡」酒家,給我倆弟兄送個信,就說跟他們約定今日午時見面的朋友被鐵驢纏住,不能準時赴約!

  那男子遲疑片刻,但很快接過銀子,問道:

  你朋友是何等模樣?

  林沖:

  年長者三十六七歲,白面短須;

  另一個是個年輕美男!請兄弟即速前

  往。你可去「江南香茗」外,那匹青花

  馬是本主的坐騎,騎上他快去梨花渡酒

  家送信!我在此暫避,一會就去西

  門。

  那男子稍一尋思,立即飛步出屋。

  此時的鐵驢踅回,一邊思忖一邊走到林沖拐彎

  處,往來梭巡。

  林衝出門查看,瞥見鐵驢在街邊正朝這裡張望。林沖急忙退回屋內,掏出二十兩一錠的銀子,塞進米瓮里。隨後推開後窗,跳到另一戶民居院裡。林沖跳落院內,引起狗叫聲,這狗叫又引發周邊群狗狂吠。

  鐵驢即刻警覺,幾個縱越,朝狗吠處撲去。

  在人流里,鐵驢追上林沖,二人大戰;人流立即被沖的七零八落。

  林沖且戰且退,很快大汗淋漓,身子越發虛弱乏力。

  一隊巡街軍勇路過,鐵驢喊道:

  攔住前面戴氈帽的漢子,那是林

  沖!

  這些軍漢沒予理睬鐵驢的喊叫;鐵驢一手揮刀招架林沖的朴刀,一手掏出殿帥府虎頭令牌,使勁晃動著並高聲吼叫:

  鐵驢奉命追拿林沖!前面那個就是豹子頭!給我截住!

  看到虎頭牌,十多個軍漢即刻橫在林沖退路上!

  不遠處街道邊,俊俏後生和倆漢子隱在幾棵樹下,朝打鬥處觀望。那倆漢子欲衝出援手林沖,被後生攔住。那俊俏後生說道:

  莫慌,就這幾個軍勇,根本攔不

  住林沖!

  一個漢子說道:

  軍勇越聚越多啊!

  俊俏後生:

  「桃林人家」大戰幾百官軍不落下風!這幾個軍勇哪裡夠林沖收拾?

  另一個漢子:

  可這裡是牧州府,隨時會調來幾百官軍

  捕快!

  俊俏後生:

  無妨,沒看到嗎?剛才茶坊門前

  那匹菊花清馬不見了,一定是林

  沖的人去找援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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