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峰 1、林沖訓卒查湖山;2、送美女觸摸林沖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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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林沖訓卒查湖山

  傍晚,林沖帶著蘆杆、跛子繼續踏查梁山外圍防禦狀況。趕到西山腳下時,斜陽西沉,餘光映射到湖泊上,那冰面如同燃燒著一片火焰。林沖感嘆道:

  這八百里湖盪,在春夏秋三季,絕對是禦敵天險!

  跟班蘆杆回道:

  教頭說的沒錯。那時這湖盪波濤洶湧巨浪排天,煞是駭人。

  更兼湖叉縱橫錯雜,內中多有死巷,外敵若誤入死巷,絕

  無生還可能!

  說話間,林沖冷不防出手直搗蘆杆肩頭。毫無防備的蘆杆被一拳

  杵倒,連同握著的長杆棒子在冰面上滑出老遠;緊接著跛子也被林衝突發一掌砍倒。這倆跟班爬起,齜牙咧嘴苦不堪言。林沖斥責道:

  如此軟蛋慫包,日後何以自保?更莫說殺敵了!接著練,

  每日早晚各半個時辰!

  蘆杆、跛子低頭喏喏,不敢正視林沖。林沖吼道:

  半年後若還如此慫包,都給我滾蛋!老子手下不留窩囊廢!

  蘆杆撲通跪倒,喊道:

  主子,別別趕我倆走啊!

  林沖狠狠瞪了這倆跟班一眼,吼道:

  那就老老實實死心塌地給我練!昨天教給你倆的招數都

  記住了嗎?

  蘆杆與跛子無語。林沖氣沖沖踹蘆杆一腳,喊道:

  起來,接著練!半柱香!

  蘆杆跟跛子苦著臉,你一拳我一腳的對打起來。

  林沖從袋子裡掏出一支尺八長的粗香,又打著火鐮,引燃火絨

  點著粗香,把燃燒著的火絨扔到冰面上,隨後把那支粗香立在融化

  的水漬上,眨眼間水漬凍住粗香。

  光溜溜冰面上,林沖展開拳腳。時而飛躍而起,時而輕輕落在

  鏡面似的湖面。隨後使開朴刀。那刀花飛舞,密不透風。而後又抖

  動長槍,一路操動。那繁複密集變幻無常的招式,引得對練的蘆杆、

  跛子眼花繚亂。林沖早就瞥見這倆跟班不時偷看,遂喝止道:

  練功,要專心致志!

  蘆杆脖子嚇得一哆嗦,趕緊收攏眼神跟跛子賣力地對打起來。

  林沖隨後拾起冰面上蘆杆丟下的那杆木棒,端詳起來。林沖雖

  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可從未見過這等傢伙:七

  尺多長的桿頭上綴著一個比拳頭還大的鐵疙瘩。林沖問道:

  這是甚兵器?

  蘆杆斜了一眼回道:

  主子,這是狗頭棒,是我自己鼓搗的。

  林沖不由笑了笑,遂使開這杆狗頭棒。那棒花飛舞,密不透風。

  使到性起處,林沖大吼一聲,揮棒狠狠砸向冰面,只聽咔嚓一聲,一

  尺來厚的冰面被砸的粉碎,林沖身前十來丈的冰面瞬間炸裂,湖水

  洶湧翻騰!林沖一點狗頭棒,輕身縱落到湖岸上。林沖回身喊倆跟班:

  就到這兒吧!

  倆跟班如遇大赦,擦擦滿臉汗水。

  林沖拿那狗頭棒點劃著名冰面問道:

  如此遠闊湖盪,每年冬天都凍結這麼厚的冰層嗎?

  蘆杆揉著肩膀回道:

  回主子,以前很少這樣。大多數暖冬時,這湖面只有薄薄

  的冰層。只是今冬忒冷了,才結成一尺來厚的冰面!

  林沖:

  這數九隆冬,八百里湖面凍結這麼厚的冰層,外敵來襲,

  如履平川,梁山天險豈不盡失?

  跛子指著沿山邊冰面鑿開的涌動的湖水,說道:

  咱梁山外圍,都砸鑿出環山清溝。有這道活水面阻隔,外

  敵哪敢輕易來犯?最要緊的是,從這兒到湖西岸,有十幾

  里遠,期間有多處深水區沒結冰。所以,要想從西岸走冰


  面到這兒,哪裡有筆直的路徑?必須繞過一處處沒結冰的

  深水區!就是咱梁山的兄弟,也尋不到這曲里拐彎的路徑

  啊!因此不熟悉這冰面的外敵,哪裡敢打偷襲的主意!

  林沖點點頭,嘆息道:

  原來這平如鏡子的冰面還有麼多說道!不過,凡事都怕

  萬一,如若外敵下了功夫,探得從冰面上進入梁山的路

  徑,結果還是不堪設想啊!而這道活水溝溝,或許就是

  阻滯外敵偷襲的最後屏障!可這活水溝溝僅有幾丈,如

  何阻得外敵?所以,這青溝至少要加寬到十幾二十幾丈!

  這是當務之急,需即報大首領!

  林沖說罷轉身,騎上馬,向自己的住處走去。倆親隨跟班步行

  緊綴後。林沖回頭看看這倆跟班,不由嘆氣搖頭。

  難怪林沖嘆氣搖頭,林沖落草梁山後,王倫竟然為他安排配置這

  等跟班!這蘆杆呢,身量挺高,可惜又細又瘦,其武功更加堪;

  而這跛子呢,一隻腳殘疾,走路一瘸一拐,武功也稀鬆平常。林沖,

  好歹也是梁山四當家,按道理講,應該配置兩個精明強幹的跟班親

  隨。可王倫偏偏安排這倆實在差的可憐的傢伙。林沖由此事感覺到,

  對自己,大首領王倫在極力排斥。

  一路上,林沖詢問道:

  在咱梁山,杜、宋、朱三位首領,武功怎樣?

  蘆杆摸摸腦袋,尋思一會兒說道:

  怎樣?依奴才看,都稀鬆平常。什麼「摸著天」、「雲

  里金剛」,聽這綽號,再看看這二位個頭,倒是挺嚇人、

  可依奴才看,都稀鬆平常徒有虛名。

  林沖點點頭,繼續問道:

  除了這些首領,兄弟群里,哪些人武功最高?

  蘆杆尋思片刻,看看跛子,回道:

  功夫最高的嘛,據傳當屬陰里。不過此人從未展露其武功

  底子。別人嘛

  沒等蘆杆說下去,跛子急忙接言道:

  那就屬米三升和龍袞了!嗯,這倆人嘛,算是響噹噹的漢

  子。不像陰里那廝,一肚子壞水,深不可測。

  林沖:

  米三升、龍袞?

  蘆杆:

  這倆兄弟,不止武功遠超那幾個首領,為人更值得稱道。

  都是嫉惡如仇的好漢!若遇不平之事,都敢仗義執言。

  尤其龍袞,性如烈火,竟敢屢屢頂撞王倫!

  跛子:

  就怪這臭脾氣爛秉性,令王倫很是不爽。因此這二人一

  直得不到提拔重要用,如今還是小伯羅!

  林沖又點點頭。三人很快回到居所。

  就在這天傍晚,梁山上倆鐵桿兄弟米三升、龍袞正在密謀。

  龍袞說道:

  我一連偷窺多日,這林沖果然天天鞭打自己,發毒誓今生

  不碰女人;還要一改懦弱窩囊德性!

  米三升:

  豹子頭林沖,八十萬禁軍教頭,此公為人究竟如何?咱

  倆要想個妙招,去摸摸他的底細!

  龍袞興奮的擼胳膊挽袖子,喊叫道:

  說干就干!順便摸摸此人武功到底如何!我特想跟這名

  動江湖的豹子頭比試比試!

  2、送美女觸摸林沖底細

  定更時分,龍袞、米三升說說笑笑朝林沖住所走去。這米三升、龍袞都是梁山小伯羅,位置處在梁山首領中的第三級。伯囉,是梁山管帶寇勇的頭頭。

  現在,這倆人身後,跟著一姿色嬌好的年輕女孩。米三升跟龍袞嘀咕:

  天下瘋傳這林教頭如何英雄了得,還發下毒誓,終生


  不碰女人!不知是真是假?

  龍袞朝前面的女子努努嘴:

  哼,就算是英雄好漢,面對如此青春貌美的女子,他

  能把持的住?

  米三升:

  拭目以待吧!

  這三人很快走到林沖的茅草房前,龍袞喊一嗓子:

  跛子,出來接客!

  跛腳,既是林沖的跟班,還兼做廚師。聽到龍袞喊叫,一邊應答

  著,一邊往裡屋餐桌上端放飯菜;蘆杆在給林沖斟酒,林沖拉蘆杆坐

  下。

  跛子顛出屋門,招呼龍袞米三升三人進屋。跛子不錯眼珠的盯著

  走在最後的美女。

  龍袞最先進屋,眼珠子嘰里咕嚕使勁往四處瞧看。安放餐桌的屋子裡,東北角盤著一個灶台,廚子裡有些簡單的餐飲用具;靠東牆並排放兩張木板床。床上放置著兩套被褥,估計是蘆干跟跛子的行李;北面牆壁上掛著兩柄腰刀、倆箭袋和長弓,門後戳著兩桿朴刀。這個屋裡除這些物件,再無他物。往裡張望,是一個套間,應該是林沖的

  寢室。

  用餐的林沖朝龍袞幾個揮揮手,指著硬板床。屋裡再沒有多餘的椅子、凳子。龍袞讓女的坐到床上。這女子沒敢抬頭,但偷偷斜瞥林

  沖一眼,不由面帶桃花。

  米三升、龍袞朝林沖抱拳施禮。米三升說道:

  我倆都是三伯囉,在梁山大小是個頭兒。素聞足下是東京八

  十萬禁軍教頭,今日特來拜見,還望林教頭日後多多指教。

  林沖只是哼了一聲,拿筷子指劃一下,示意他倆也坐木板床上。

  這二人沒落座。那龍袞偷眼瞄著林沖,而林沖只顧喝酒、夾菜,根本沒看那女孩。

  白茬木餐桌上,一瓦盆糙米乾飯,這是主食;餐桌中間滿滿一海碗白菜燉豆腐,幾個小鹹菜。

  龍袞拎起酒壺聞聞,直皺眉:

  林教頭,這酒你也喝得下?

  林沖放下酒杯,說道:

  山野草寇,你還想喝瓊漿玉液?

  跛子盛一碗糙米飯遞給林沖。林沖狼吞虎咽,很快放下筷子,問道:

  說吧,幹啥來了?

  尷尬的米三升指指坐在床上的女子:

  林教頭,給你送一個丫頭使喚。這女孩,是從宋首領那兒

  討來的,很乖巧伶俐。保教頭滿意!

  林沖看也沒看那女子,一口回絕:

  有蘆杆他倆,足夠了。我去西山轉轉。跛子把那些饃饃包

  好,給我帶上。對了,還有那罈子燒酒也帶上,給巡山瞭

  哨的弟兄們暖暖身子!龍袞,你們把這女孩領走,別給我

  找麻煩!

  林沖說罷從牆角抄起朴刀,提起跛子遞過來的包裹、酒罈,快步

  走出去。

  米三升追出屋時,林沖騎馬已經跑出老遠。

  米三升折回屋,搖搖頭。龍袞指著桌上的飯菜,問道:

  你們天天就吃這些東西?

  跛子點點頭。

  蘆杆摸著自己的面龐說:

  你們看看,這小臉都啥逼色了!

  龍袞走到床邊,指劃著名問:

  林教頭就睡這硬板床?床上擺這塊木頭幹啥?

  跛子:

  那是林教頭的枕頭!

  龍袞驚訝的喊:

  我靠,就枕這個?

  龍袞用腰刀鞘噹噹當敲擊木塊,又捅了捅床上薄薄的被褥,連連

  搖頭。

  蘆杆:

  看到了吧?教頭自己受罪不說,還拽著我們!我倆可倒血

  霉了!剛安排跟著林教頭時,我著實高興了一陣子,自以

  為跟上梁山四大王了,肯定可以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了;沒


  想到,天天白菜豆腐,豆腐白菜!這臉都吃綠了!

  米三升朝龍袞豎了豎拇指,龍袞點點頭,說道:

  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果然與眾不同!

  蘆杆接著訴苦。

  米三升斜了蘆杆一眼。

  蘆杆還再往下說:

  這還不算,林教頭還逼著我倆跟他練武,起早貪黑,我靠,

  大胯都要扭斷了,真要命!

  米三升驚訝,踹了蘆杆一腳,而後高聲訓斥:

  蘆杆,你他媽也忒不知好歹了!

  蘆杆愣愣的看著米三升。

  龍袞:

  就是,別人出大價錢,也不一定請得到林教頭傳授武藝!

  你他媽還在這叫苦連天!真不知你祖上積攢幾輩子大德,

  能讓你做八十萬禁軍教頭的跟班?傻帽!跟著這等英雄練

  武,你他媽還不玩命習練?

  愣愣的蘆杆似有所悟。

  米三升瞅瞅蘆杆跟跛子,說道:

  跟著林教頭好好下苦力,下死氣力學功夫,一年半載後,

  保讓陰里那雜碎大吃一驚;也一定會讓大家刮目相看!畢竟干咱們這行的,沒有好本事,那還不老早就去見閻王?

  醒悟過來的蘆杆睜大眼睛,問道:

  真的?

  龍袞:

  當然!好好照顧林教頭,要是慢待了,絕不輕饒!

  龍袞與米三升出門,那女子站起,也要跟出去。

  米三升示意那女子站下。

  米三升對蘆杆、女子、跛子說:

  照顧好林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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