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珍瓏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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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谷八友都覺此次『珍瓏棋局』是一個再適合不過的機會,當年丁春秋此賊分別加害師祖無崖子、師父蘇星河,令逍遙派一夜之間天翻地覆,青黃不接,作惡當真不小。

  此後數年,逍遙派再未能重整旗鼓,丁春秋遠居星宿海,開山立派,創立星宿派,在江湖上聲名大噪。

  函谷八友正是沾了韋小寶的光,此次得以在天下各路英豪面前揚眉吐氣,一舉掃蕩乾淨多年來的師門大辱。

  當下眾人一拍即合,異口同聲叫道:「咱們這便趕赴擂鼓山!」

  臨行前薛神醫跟韋小寶來到阿紫養傷的屋舍之中,兩人站在床榻邊。

  薛神醫認真說道:「游小夫人,我準備帶坦之遠行,我師父在擂鼓山擺下珍瓏棋局,廣發英雄帖,天下各路英豪均會親臨。」

  「你身上的傷雖已好轉,但距痊癒尚需很長一段光陰,實在不宜動身,也是沒法子的事,只能安頓你留在府中靜養了。」

  此時阿紫對韋小寶已用情極深,當真難以跟韋小寶分開,奈何身子虛弱,縱是硬著頭皮也只能忍痛割愛,放棄此次一同遠行的機會。

  她正要開口,體內尚未根除的那股邪火立時浮起,撩動她心脈,激得她五官一陣扭曲,韋小寶急忙湊了過去,輕輕將她扶住。

  韋小寶心道:辣塊媽媽的,要不然我還是別走了吧?阿紫傷還沒好,我將她一個人撇在這裡,有個頭疼腦熱的,那可該如何是好。

  阿紫俏臉慘白,擺了擺手,虛弱道:「薛伯父,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對坦之說。」

  薛神醫立馬從屋內退出。

  阿紫定睛瞧著韋小寶,莊嚴道:「咱們倆在一塊的時間已不算短,起初我念在你跟我姐夫之間有仇,確實百般捉弄你,但你畢竟沒有吹虧,吃虧的始終都是我。」

  一開始時,阿紫處心積慮要將小寶活活折磨死,放人鳶、制鐵頭之類的把戲,舉凡她能想到,一件也不曾落下,但這位游少畢竟不是原時空中的游坦之。

  她次次偷雞不成蝕把米,最終若非跟小寶相互產生情愫,她哪能活到現在?

  恐怕在之前那個小寶勇奪她初夜、狂風暴雨的深夜,她性命便已交代了。

  兩人就此日夜纏綿,直至南下來到中原遊歷之前,她已對小寶芳心暗許,接下來兩人同甘共苦、生死與共,彼此結下相當刻骨銘心的情感,真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如今小寶既要遠行,阿紫那是死活無法避免跟他分別一段時日了。

  然則韋小寶和阿紫整天嘻嘻哈哈,棋逢對手一般的狡猾毒辣,此刻阿紫滿臉凝重的神色,小寶當真少見。

  韋小寶點了點頭,道:「你直說就是。」

  阿紫莊嚴道:「有幾件事,你務必遵從,否則我便認定是你負了我。第一,本月二十五日之前,你說什麼也要從擂鼓山趕回來。」

  韋小寶心道:現在都他媽的已經初九日了,阿紫給我限定的時間是半個月,半個月啊,跟露姐姐他們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我是要來個閃去閃回麼?未免有點太過於緊迫了吧。

  但阿紫向來說一不二,他也不磨嘰,直接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下來。

  腦海之中浮現出這樣一幕景象:風塵僕僕的韋小寶,剛一抵達目的地,就像趕著投胎一樣火速衝到蘇星河面前,簡略告知丁老廢人遇難之經過。

  緊接著都不帶喘口氣的,直接腿著飛快跑回到馬背上,在群雄面前飛速向來時路奔馳回去。

  突然聽見阿紫叫道:「第二!」

  韋小寶從幻想中抽離回來,用力搖了搖頭,急忙看向阿紫。

  阿紫道:「第二,你此行一路上我會派幾個星宿派弟子同行,你若膽敢拈花惹草,你瞧我向不向我姐夫告狀的。」

  韋小寶心中咯噔一聲,道:「操,你居然還要向我好大哥告狀?」

  阿紫一把掐住他耳朵,道:「操什麼操,不操!」

  韋小寶疼得齜牙咧嘴,急道:「好好好,不操不操,你快鬆手啊。」

  阿紫哼了一聲,一把將玉手抽回,跟著又道:「這第三嘛……嘿嘿,嘿嘿!」

  她嫣然一笑,唇邊露出一排整齊的潔白牙齒,雙頰之上浮起一抹淺淺的梨渦。

  韋小寶輕揉耳朵,問道:「第三是什麼?你怎麼不說。」

  阿紫此時已然艷麗得不可方物,白白嫩嫩的俏臉上儘是喜悅,嬌滴滴的笑道:「第三,本月二十五日之前,你回來之後咱們倆立刻成婚。」


  韋小寶大是吃驚,詫異道:「哇,阿紫,你來真的啊。」

  阿紫輕撞了他一下,緩緩低下頭來,俏臉羞得通紅,臉上笑意有如鮮花一般含苞待放,美不勝收。

  ……

  擂鼓山上,松林如海,風聲陣陣。

  其時樹蔭遮天,林間腳步聲不斷,一批又一批的青年男女逐漸現身。

  從天下各地雲集於此的武林中人都是朝著一個相同的方向,遠望去實是非同小可。

  赫然只見遠望處一張巨大棋盤懸浮在半空之中,棋盤兩面端坐著兩個人,那棋盤上下靈波涌動,顯是以真氣造就,黑子、白子閃耀著瑩瑩亮光。

  一塊大青石屹立在棋盤之下,石上足足兩盆黑、白棋子。

  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一個膚色黝黑的矮瘦老頭與一位青年公子,此時恰好是姑蘇慕容氏的四大家將先行趕到。

  即:包不同,鄧百川,公冶乾,風波惡。

  那包不同定睛瞧了那位青年公子片刻,一眼認出對方身份,隔著老遠便叫道:「喂,姓段的公子,你好!」

  青年公子正是大理段氏皇族的世子段譽,段譽回頭見竟是包不同,急忙抱拳笑道:「原來是包三哥!」

  包不同生平極愛跟人唱反調,剛一露面,便喋喋不休的要找段譽開涮,正和段譽對弈的那個矮瘦老頭則一言不發。

  不是別人,正是薛慕華、石清露、康廣陵等人的恩師——『聰辯先生』蘇星河。

  隨著人來的越來越多,四面八方儼然已將豎立起一面面密不透風的人牆。

  蘇星河拿起一枚黑子,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抬頭望天,心道:我那幾位好徒兒不知還要多少時候才能趕到。

  常言道,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師門大事該當如何處置,總要見分曉了。

  這個珍瓏棋局,是師父他老人家所制,當年師父他老人家窮盡三年心血,方才布成。

  斷不能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辛苦,此次我廣發英雄帖,定要把事情做成。

  非成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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