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潛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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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培芝剛走出縣衙,卻是抬起頭看向天際。

  入縣衙前還是晴空萬里,可此時卻不知哪來的一陣陰雲,竟是遮天蔽日,儼然一片風雨欲來之景。

  「該死!」羅培芝低聲罵了一句。

  這雨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一場大火,本就將李還真留下的痕跡盡皆抹去。

  如今若再下一場大雨,便無疑是雪上加霜。

  想到此處,羅培芝只覺心中越發沉重。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快速朝著黑虎幫堂口奔去,準備親自搜索偽裝林鶴之人的蹤跡。

  而在他的腦海之中,飛快檢索著整個離陽縣內掌握凌厲刀法之人。

  待羅培芝回返黑虎幫堂口,他壓下心中難言的情緒,邁步踏入堂口之中。

  在此地,二當家余鳳卻等待良久。

  見羅培芝自外走來,卻是突的一愣。

  余鳳顯然也看到了羅培芝少的右耳。

  見狀,他竟是邁步上前,對著自家老大咬牙問道:「是那位大人?」

  「嗯。」羅培芝面無表情應了一聲。

  余鳳見狀,眼中不禁露出殺意。

  他們黑虎幫雖說在這離陽縣中欺壓百姓,瘋狂斂財。

  但在那位大人眼中,他們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棋子,予殺予奪,毫無尊嚴。

  便說這黑虎幫斂去的錢財,幾乎有八成都落到了那位縣令手中。

  而他們幾兄弟,只能吃些殘羹剩飯。

  如今黑虎幫內出了這等大事,那縣令竟還這般對他老大,他余鳳如何能不起殺意?

  羅培芝顯然知曉余鳳心思,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余鳳的肩膀,隨後寬慰道:「無事,不過是右耳罷了,我等武者只要有手有腳,何懼其他?」

  「是!」余鳳應了一聲,心中卻有些悶悶不樂。

  羅培芝見狀,卻只是開口說道:「好了,隨我出趟門,將這城內的塑筋武者一一請至此處,我倒是要看看,此番究竟是何人,敢對我黑虎幫出手!」

  聞言,余鳳忽的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問道:「此事難道不是那林鶴所為?」

  「那位大人所述,林鶴已死,此事乃另一武者所為,不管如何,三日內必定要尋出兇手!」羅培芝冷然道。

  「若……若尋不出呢?」余鳳試探性問道。

  「若尋不出,便找一人頂罪,坐實此事!否則你我兄弟必死無疑!」羅培芝直視余鳳道。

  余鳳聞言也是心中一凝。

  很顯然羅培芝話裡有話。

  而余鳳顯然並非蠢笨之人,自然明悟羅培芝所說之意。

  他心中百念突起,卻最終匯作一句:「要如何做,還請老大教我!」

  羅培芝聞言,卻是帶著余鳳和黑虎幫之人,開始自縣衙各處武館奔去。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只要有能力做出此事之人,便一個都不可放過,盡數抓來。

  爾後自是取證,若當日無有證據洗脫嫌疑,便上大刑伺候。

  不招?

  入了黑虎幫,可由不得你。

  ……

  另一頭。

  回春堂中。

  李還真卻與往常一樣,與那王濟慈施針。

  當最後一根銀針落下後,王濟慈方才鬆了一口氣,對著李還真說道:「你這施針手法當真精巧,我習練了不少次,可卻做不到你這般信手拈來。」

  「熟能生巧罷了。」李還真卻是一邊收拾銀針,一邊回話道。

  王濟慈聞言,只覺眼前一亮道:「好一個熟能生巧。」

  李還真卻沒管王濟慈,將東西收好後,便自顧自為下一個病患看診了。

  而王濟慈在旁也未多說話,只是在觀察李還真問診的過程。

  其中偶爾有不明了之處,才會出聲問詢幾番。

  李還真自是一一應答,其中既是為病患講解病情之理,亦有教習王濟慈治病救人之由,他也樂得如此。

  而在為病人看診一番後,回春堂外卻忽起疾風驟雨。


  「這雨來的可真不巧啊。」一旁的病患抱怨道。

  李還真仰起頭看了一眼回春堂外,只見大雨傾盆,形成的雨幕使院內諸景皆蒙上了一層薄霧。

  而隨著雨水落下,濺起些許塵土泥香,卻是讓他心曠神怡。

  雖說李還真昨夜在那黑虎幫中縱火燒去了所有痕跡,且還利用自身圓滿的痕跡追蹤,將剩餘痕跡一一消除。

  可這場雨,的確讓李還真徹底安心了。

  暴雨過後,洗滌萬物。

  便是有痕跡遺漏,亦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道是,驟雨落庭院,醫者坐堂中,水幕垂天地,仁心映燭紅,依我看,此雨當時節也。」

  王濟慈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好!好詩!」一旁的百姓連連稱讚。

  李還真卻瞥了一眼王濟慈,只見此人志得意滿,一副「你小子看到沒,老朽作詩信手拈來」的模樣。

  見狀,李還真則緩緩起身走上前去,開始為王濟慈拔針。

  「忍著點。」李還真平靜道。

  話音落地,李還真瞬間伸手拔去一針。

  「嘶!你小子,怎的今日收針這般疼?」

  「忍著。」李還真繼續拔針。

  王濟慈見狀,卻是一副焉了的模樣。

  李還真將所有銀針盡皆拔除後,方才看向王濟慈說道:「日後按時服藥,每月來回春堂做兩次針灸便可。」

  「知曉了。」王濟慈一臉無奈應道。

  而他剛剛應下,那回春堂外卻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黑……黑虎幫?」

  「那是黑虎幫之人!他們來此作甚?」

  「怕不是又來找麻煩?」

  「應當不是,昨日黑虎幫堂口走水起火,如今來這回春堂,怕是有人燒傷?想要請李大夫前去救治?」

  「可我聽聞昨日黑虎幫堂口之中的人都死了,怎還會有人活著?」

  「那不是看病,總不可能害了李大夫吧?」

  「定然不會!」

  ……

  李還真耳力不凡,在聽到堂外眾人的低語後,一顆心卻沉了下來。

  這黑虎幫……

  怎的會尋上他?

  還未等李還真反應過來,便見到幾名黑虎幫幫眾穿過屏風踏入內堂。

  隨後,只見其中一人看向李還真道:「李大夫,幫主有請。」

  聞言,李還真腦海中念頭不停閃動。

  想了想,他還是熄了出手將這些人鎮殺,爾後逃離的心思。

  他看的出來,此次來人皆為尋常黑虎幫幫眾。

  若黑虎幫當真發現他是昨夜真兇,那幫主羅培芝定也會來此,以防李還真逃走。

  所以李還真只是緩緩起身,對著一旁的王濟慈說道:「醫館便先交由你照看,待我回來。」

  「放心。」王濟慈點頭應下。

  李還真聞言,方才對著黑虎幫來人說道:「帶路。」

  「請隨我來。」一黑虎幫幫眾立馬踏入雨幕之中。

  而李還真卻也不遲疑,戴上斗笠蓑衣便邁入雨中,朝著那羅培芝所在奔去。

  ……

  另一頭。

  一處地牢中。

  十數武師被精鐵束縛住手腳關在此地,儼然是一副待人宰割的模樣。

  「我說這黑虎幫發的什麼瘋?該死……我什麼都沒做,就強行將我擄來此地。」

  「你還不知道?昨日黑虎幫堂口被人屠了,那三當家身死當場,這黑虎幫定是在尋昨日的兇手。」

  「此事當真?」

  「自然,我姑父乃縣衙中人,消息自是比爾等靈通!」

  「既是尋兇手,抓我等作甚?」

  「哈哈哈哈,老黎你這人當真蠢笨,在場哪個不是武師,既是來此,便俱是有能力屠了這黑虎幫堂口的,想來這黑虎幫中定是想從我等中篩出兇手!」


  「那我就放心了,昨日我在那春風樓中快活,想來黑虎幫查出此事,定會放我歸去。」

  ……

  在場諸多武師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是被黑虎幫以各種手段脅迫威逼請入此地的。

  須知武者雖有武藝在身,卻也並非毫無弱點。

  單單羅培芝與余鳳這二位塑筋武者上門相請,便已是讓尋常武師難以招架。

  再加之以家人親朋相要挾,大多數武師也只得被迫妥協,乖乖被帶至此地,等候審問。

  其中雖有人不願前來,奮起反抗。

  但面對兩位塑筋武者,自然也是力有未遂,最終落得個被廢去手腳的下場。

  而在諸多武師閒談之際,這地牢之中卻逐漸亮起了火光。

  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多時,余鳳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

  他掃視四周,很快便將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而那人,卻正是磐石武館的館主裴元。

  「裴館主,請隨我來。」余鳳一邊說,一邊以秘鑰打開牢房大門。

  內里裴元卻是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地上起身,走出了牢房之中。

  而余鳳也未再多說,拉起裴元便朝地牢外走去。

  四周的武師對視一眼,眼中竟紛紛流露出一絲憂色。

  他們這群武師聚攏在一起,便是黑虎幫也不敢招惹。

  可如今卻被一一擊破,再以鐵鐐銬鎖住拳腳,已是失了還手之力,正如那砧板上的魚肉,只得任人宰割了。

  且不說這些武師此時心境如何頹然。

  自李還真被黑虎幫中人領至地牢後,便見到了黑虎幫的幫主羅培芝。

  只是此時的羅培芝面色陰狠,右耳缺失,竟是渾身戾氣,與二人第一次相見時截然不同。

  見了此人,李還真則拱手道:「羅幫主。」

  羅培芝側目,見到來人乃是李還真後,他方才斂去些許陰狠之色開口說道:「今日請李大夫前來,是有二事相托。」

  「羅幫主請說。」李還真平靜說道。

  羅培芝也不客氣,從一旁掏出棉布打開,露出被斬下的右耳問道:「我這右耳被利器斬斷,不知可否以那縫合之術縫上?」

  見狀,李還真目露難色道:「這右耳如肢體一般,一旦被斬下,便失了生機……」

  聞言,羅培芝卻是眼神黯然道:「既然如此,此事作罷便是。」

  李還真默然不語。

  而接下來,羅培芝復又開口道:「接下來,我黑虎幫會對一些武師用刑,我需要你醫治他們,讓其傷而不死,可否做到?」

  「用刑?武師?」李還真突的一怔。

  可還未等他應下此事,室外卻傳來了一陣鐐銬摩擦地面的聲響。

  「老大,人我帶來了。」

  一陣聲音傳來,李還真抬起頭看向來人,只見裴元手腳皆被鐵鏈所束,竟是一副階下囚的模樣。

  那裴元卻是面色淡然,雙手握拳看向室內幾人道:「磐石武館裴元,見過羅幫主。」

  可當他說完這句話後,目光卻落在了李還真身上。

  遲疑片刻,他還是未與李還真打招呼。

  「裴元館主請。」羅培芝指著一張凳子說道。

  「嗯。」裴元點了點頭,隨後便平靜的坐在了椅子之上。

  下一刻……

  只見余鳳上前,拿出準備好的數道鐐銬給裴元安上。

  便連脖子,亦被鐵箍所束。

  見此,裴元頓時臉色一變,看向羅培芝道:「羅幫主這是作甚?」

  還未等羅培芝回話。

  不少刑具便被一一推至一旁。

  羅幫主緩步上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問,你答,昨夜你身在何處?」

  「武館之中。」裴元當即回話道。

  「何人可與你作證?」羅培芝復又問道。

  「武館弟子,妻兒老小,皆可證明!」裴元立馬回話道。


  ……

  接下來,羅幫主也不急切。

  只是細細的質問。

  慢條細理的讓裴元說出昨夜發生的事情。

  而在問話之中,羅幫主亦是得了不少信息。

  例如昨夜來武館中學武的莊稼漢子,便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你是說那莊稼漢子手持長刀,僅是一招便擊敗了你那位弟子?爾後你便被其威逼,只得將所掌握武學盡數傳授給了此人?」羅培芝細細問道。

  「正是,羅幫主若不信,自可問詢觀內弟子。」裴元一臉正色道。

  羅培芝聞言,卻是對余鳳使了個眼神。

  余鳳會意,快步走出門去,尋那裴元的弟子確認此事去了。

  裴元見狀,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莊稼刀客之事,他不敢不說。

  畢竟那人闖入磐石武館時,已被不少武館弟子見到了。

  且傳授那人武學,的確也有被其逼迫的成分。

  那人武藝高強,他若不傳授對方武學,怕是整個武館都要遭殃了。

  所以與其為那人遮掩,不如直接全盤托出,免得遭受刑罰,白白受罪。

  而李還真立於一旁看著這一幕,只覺心緒凝重。

  若非他行事謹慎,早早便修了易容之術。

  此番定是會陰溝翻船,被這羅培芝通過此人尋到。

  「當真不可小覷天下人,如今這羅培芝不僅知曉那殺入黑虎幫的不是林鶴,還得了莊稼漢子這個馬甲的信息……」李還真心中思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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