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緊急集合
「是你啊……」好像有什麼人在透過那種觸感同路明妃說話，聲音飄忽遙遠，「你是來叫醒我的嗎？」
有種連綿不絕到近乎黏膩的親昵感，絲絲縷縷的順著指尖滲透而來，嚇得路明妃以為自己摸到了什麼髒東西，差點險些丟掉現實中的手柄。
「剛剛那算是什麼？超時空接觸？」鼻尖似乎都能聞到本不該存在於此間的金屬鏽味，路明妃只感到渾身發冷，如同置身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而通常她只要一感到緊張，爛話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哈哈哈……」她突然聽到了稚氣十足的笑聲，被嚇了一跳。
「諾曼你又突然抽什麼風？」路明妃小聲嘟囔了一句。她下意識還以為這笑聲，來自那位隱身到後台了許久的未成年學院秘書。
緊接著，路明妃連忙讓人物脫出被她控制的狀態。
氧氣剩餘量本就不多了，木已成舟，已被丟出的東西不能再尋回，路明妃看到，屏幕上的兩人不甘地望了緩緩在水中下沉的黃銅罐一眼，最終還是速度不減地奮力向上游著。
「5！」地圖上，兩個人物光點前方的道路也開始閃爍紅色的警示光，示意此處出口即將關閉了。
「4！」主畫面上方中央的倒計時越發像一顆躍動的心臟。
「3！」最後關頭，眼看勝利在望，路明妃捏著把汗在心底喊出了倒計時。
「2！」
「……嗯？」發覺房間忽然變得寂靜無比，只留下她剛剛說話的尾音，畫面也停止了下來，路明妃才意識到慌亂間自己竟然碰到了暫停鍵，明明在此之前，遊戲進度都是不能被暫停的。
這時她聽見刺耳的嗡鳴聲。
「諾曼——」她試著喊道，她以為他玩不起，眼看她的遊戲要結束了，便在最後的要緊關頭搗亂。
「來了。」男孩的形象又重新出現在屏幕中央，表情一臉無辜。
「這是怎麼了，著火了嗎？」路明妃帶著怒氣問。
「《緊急狀態手冊》中有記錄，這個警報表示突發性緊急事務，召喚高階級學生圖書館集合——這本該是你入學第一天就認真閱讀並掌握的內容。」
「啊嘞，」路明妃撓了下頭，忽然想起那天自己似乎一直在睡覺的「英雄事跡」，有點羞赧，「不過這應該沒我的事吧，3E考試的分還沒出，我啥級別都還沒確定，就先繼續玩了。」
「你是學生里唯一的『S』，如果你不到場，他們就會大張旗鼓的四處找你。這樣你也根本玩不安心了。」諾曼說道，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放心，遊戲進度會給你好好保存的，那邊也有電腦的，設備也不差。你只要跑得足夠快，過去就能看到這一局的結算畫面。」
「你是認真的嗎？」路明妃一臉狐疑，「雖然我平時傻到再不怎麼能分得清場合，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當別人面摸魚的。」
「要趕快哦，不然再遲了就真連最後的CG也看不到了。」
怕是路明妃不信，諾曼還貼心地將《緊急狀態手冊》的相關原文貼在了屏幕上，尤其著重圈出了「緊急狀態下如果點名不到要扣實習分」這一重點。
路明妃是最後一個到的。可當她一路小跑地趕到圖書館時，卻發現總控制室的氛圍變得很奇怪，有種說不出的安靜和壓抑。首先是她到遲了，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施坦因教授都分別看了她一眼，前者還為此放下了手機——他正準備給路明妃打電話，卻沒有一個人因此而責備她。
「學生13人，『A』級12人，『S』級1人，教授團27人，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對執行部的施耐德教授說，聲音不大。
施耐德教授點了點頭，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猙獰面孔沒有出現任何的情緒變化。
路明妃還注意到，在座有幾位平日裡因學術而滿滿自信的教授們，此刻臉上都難得透露著迷茫的神色。
這時施耐德教授拖著他的氣瓶小車走到角落，開始同什麼人通話。
他用字簡潔，讓人很難僅通過他的隻言片語就獲得有效的信息。而話筒里另一端則傳來的聲音很小，一般人根本聽不見。
但對凱撒而言，聽起來卻根本不算費力。其實就連路明妃剛到別墅區附近時他就聽到了，甚至連路明妃站在門口駐足不前的事情，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行徑與變態無疑，便果斷將自己的聽力收束，範圍止步在了諾頓館的室外。
因此，方才警報聲響的時候，他同樣也有注意到路明妃並沒能第一時間出來，他甚至還有過一瞬猶豫，是否應該提醒她，或者開車載她一同過來。但最終，他還是和平日那般，同學生會最優秀的成員一起來到了這裡。他對於自己這種異乎尋常的過度關注有些煩躁，除了在「自由一日」挨過她一槍外，他們之間甚至還沒有產生過任何直接的交集。
而那時他有多痛恨自己優於常人的聽力，此刻就有多慶幸。凱撒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施耐德教授那裡，他能聽到電話另一端，清晰地傳來曼斯教授的聲音：
「……線路一度被占用了，在信息傳到學院的一瞬間，地圖似乎就被解開了，甚至——連帶逃生路線和策略都被人標註的清清楚楚，回傳過來時直接徵用了葉勝的『蛇』，承載的信息造成了『超載』，影響了我和他的通訊，因此我沒能第一時間通知你停掉警報。」
「這怎麼可能？『鑰匙』也沒有出動？」
「出動了，但也只是在最後，因為葉勝和亞紀氧氣不足，是從離水面最近的『門』離開時，我帶著『鑰匙』做了接應。原本回到船上我便宣布了任務中止，但他們二人持強烈的反對態度，還想再爭取一次下水機會。」
「為什麼？」
「他們似乎尋找到了……龍王諾頓的繭，但是在接近出口時不慎從手中滑落了。之前校長也說過，『切記不能讓一個純血龍族離開我們的監控，對他們，首選是生擒，其次是殺死。』剛剛我又嘗試了聯繫校長想要匯報這一情況，但是仍舊聯繫不上他。」
「我知道了。」施耐德教授掛斷了電話。
曼施坦因教授走了過去：「情況還是照舊？」
施耐德教授點了點頭。
「那現在的這些教授和學生們呢，我們已經把他們召集過來了，我知道以任務的保密等級，他們只能在極端危機的時刻作為援助才能有權向知情。」曼施坦因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更何況，那些信息本身似乎就會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污染』。」
「先讓他們原地待命。校長還沒有撤銷本次支援的命令。」
路明妃則趁著大部分人關注施耐德教授時，溜著邊走了進去，並一眼看到了新生專屬的位置——因為冰雕雪琢般的零在眾人之中很是醒目。
想到上午剛在圖書館三樓發生過的事情，路明妃很是尷尬，她剛想繞過他去坐在稍遠處的角落，便聽到零叫住了她。
「中午有份你的快遞，我替你簽收了，放回了宿舍。」
「謝謝。」路明妃用簡短的話語表示她知道了，心裡卻十分好奇，會有誰寄給她一份快遞，躍躍欲試地想要等一回去就拆。
有種連綿不絕到近乎黏膩的親昵感，絲絲縷縷的順著指尖滲透而來，嚇得路明妃以為自己摸到了什麼髒東西，差點險些丟掉現實中的手柄。
「剛剛那算是什麼？超時空接觸？」鼻尖似乎都能聞到本不該存在於此間的金屬鏽味，路明妃只感到渾身發冷，如同置身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而通常她只要一感到緊張，爛話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哈哈哈……」她突然聽到了稚氣十足的笑聲，被嚇了一跳。
「諾曼你又突然抽什麼風？」路明妃小聲嘟囔了一句。她下意識還以為這笑聲，來自那位隱身到後台了許久的未成年學院秘書。
緊接著，路明妃連忙讓人物脫出被她控制的狀態。
氧氣剩餘量本就不多了，木已成舟，已被丟出的東西不能再尋回，路明妃看到，屏幕上的兩人不甘地望了緩緩在水中下沉的黃銅罐一眼，最終還是速度不減地奮力向上游著。
「5！」地圖上，兩個人物光點前方的道路也開始閃爍紅色的警示光，示意此處出口即將關閉了。
「4！」主畫面上方中央的倒計時越發像一顆躍動的心臟。
「3！」最後關頭，眼看勝利在望，路明妃捏著把汗在心底喊出了倒計時。
「2！」
「……嗯？」發覺房間忽然變得寂靜無比，只留下她剛剛說話的尾音，畫面也停止了下來，路明妃才意識到慌亂間自己竟然碰到了暫停鍵，明明在此之前，遊戲進度都是不能被暫停的。
這時她聽見刺耳的嗡鳴聲。
「諾曼——」她試著喊道，她以為他玩不起，眼看她的遊戲要結束了，便在最後的要緊關頭搗亂。
「來了。」男孩的形象又重新出現在屏幕中央，表情一臉無辜。
「這是怎麼了，著火了嗎？」路明妃帶著怒氣問。
「《緊急狀態手冊》中有記錄，這個警報表示突發性緊急事務，召喚高階級學生圖書館集合——這本該是你入學第一天就認真閱讀並掌握的內容。」
「啊嘞，」路明妃撓了下頭，忽然想起那天自己似乎一直在睡覺的「英雄事跡」，有點羞赧，「不過這應該沒我的事吧，3E考試的分還沒出，我啥級別都還沒確定，就先繼續玩了。」
「你是學生里唯一的『S』，如果你不到場，他們就會大張旗鼓的四處找你。這樣你也根本玩不安心了。」諾曼說道，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放心，遊戲進度會給你好好保存的，那邊也有電腦的，設備也不差。你只要跑得足夠快，過去就能看到這一局的結算畫面。」
「你是認真的嗎？」路明妃一臉狐疑，「雖然我平時傻到再不怎麼能分得清場合，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當別人面摸魚的。」
「要趕快哦，不然再遲了就真連最後的CG也看不到了。」
怕是路明妃不信，諾曼還貼心地將《緊急狀態手冊》的相關原文貼在了屏幕上，尤其著重圈出了「緊急狀態下如果點名不到要扣實習分」這一重點。
路明妃是最後一個到的。可當她一路小跑地趕到圖書館時，卻發現總控制室的氛圍變得很奇怪，有種說不出的安靜和壓抑。首先是她到遲了，古德里安教授和曼施坦因教授都分別看了她一眼，前者還為此放下了手機——他正準備給路明妃打電話，卻沒有一個人因此而責備她。
「學生13人，『A』級12人，『S』級1人，教授團27人，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對執行部的施耐德教授說，聲音不大。
施耐德教授點了點頭，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猙獰面孔沒有出現任何的情緒變化。
路明妃還注意到，在座有幾位平日裡因學術而滿滿自信的教授們，此刻臉上都難得透露著迷茫的神色。
這時施耐德教授拖著他的氣瓶小車走到角落，開始同什麼人通話。
他用字簡潔，讓人很難僅通過他的隻言片語就獲得有效的信息。而話筒里另一端則傳來的聲音很小，一般人根本聽不見。
但對凱撒而言，聽起來卻根本不算費力。其實就連路明妃剛到別墅區附近時他就聽到了，甚至連路明妃站在門口駐足不前的事情，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這一行徑與變態無疑，便果斷將自己的聽力收束，範圍止步在了諾頓館的室外。
因此，方才警報聲響的時候，他同樣也有注意到路明妃並沒能第一時間出來，他甚至還有過一瞬猶豫，是否應該提醒她，或者開車載她一同過來。但最終，他還是和平日那般，同學生會最優秀的成員一起來到了這裡。他對於自己這種異乎尋常的過度關注有些煩躁，除了在「自由一日」挨過她一槍外，他們之間甚至還沒有產生過任何直接的交集。
而那時他有多痛恨自己優於常人的聽力，此刻就有多慶幸。凱撒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施耐德教授那裡，他能聽到電話另一端，清晰地傳來曼斯教授的聲音：
「……線路一度被占用了，在信息傳到學院的一瞬間，地圖似乎就被解開了，甚至——連帶逃生路線和策略都被人標註的清清楚楚，回傳過來時直接徵用了葉勝的『蛇』，承載的信息造成了『超載』，影響了我和他的通訊，因此我沒能第一時間通知你停掉警報。」
「這怎麼可能？『鑰匙』也沒有出動？」
「出動了，但也只是在最後，因為葉勝和亞紀氧氣不足，是從離水面最近的『門』離開時，我帶著『鑰匙』做了接應。原本回到船上我便宣布了任務中止，但他們二人持強烈的反對態度，還想再爭取一次下水機會。」
「為什麼？」
「他們似乎尋找到了……龍王諾頓的繭，但是在接近出口時不慎從手中滑落了。之前校長也說過，『切記不能讓一個純血龍族離開我們的監控，對他們，首選是生擒，其次是殺死。』剛剛我又嘗試了聯繫校長想要匯報這一情況，但是仍舊聯繫不上他。」
「我知道了。」施耐德教授掛斷了電話。
曼施坦因教授走了過去：「情況還是照舊？」
施耐德教授點了點頭。
「那現在的這些教授和學生們呢，我們已經把他們召集過來了，我知道以任務的保密等級，他們只能在極端危機的時刻作為援助才能有權向知情。」曼施坦因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更何況，那些信息本身似乎就會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污染』。」
「先讓他們原地待命。校長還沒有撤銷本次支援的命令。」
路明妃則趁著大部分人關注施耐德教授時，溜著邊走了進去，並一眼看到了新生專屬的位置——因為冰雕雪琢般的零在眾人之中很是醒目。
想到上午剛在圖書館三樓發生過的事情，路明妃很是尷尬，她剛想繞過他去坐在稍遠處的角落，便聽到零叫住了她。
「中午有份你的快遞，我替你簽收了，放回了宿舍。」
「謝謝。」路明妃用簡短的話語表示她知道了，心裡卻十分好奇，會有誰寄給她一份快遞，躍躍欲試地想要等一回去就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