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寧丫
緩解尷尬，我們自己都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也依次打了個招呼。
一個青衣判官從後堂搬來一個八仙桌，招呼我們一行人一同坐下。
帶我們進殿的判官和女兵耳語了兩句，少頃有兩個僕役打扮的人送進來兩個木製黑漆托盤，裡面放著酒和一些粗食。
「都累了吧，先簡單吃一些，我們這沒有閻君大人，如有怠慢多包涵。」
沒有人客氣，包括文耶大師，都吃的很香，跟吃冤家一樣，沒夠吃，又補送了一托盤，也許是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了吧，女陰兵看著我們吃都驚呆了。
「師兄，您說閻君大人不在是因為？出事了嗎？」文耶大師看向青衣判官試探性問道。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裡和其他殿不同，閻君不在這裡，只有我們五個判官小吏在此主事，新任閻君大人投生去了。」
聽聞大家都抬起頭看向青衣判官，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這裡一直有這種傳統，上上一任閻君不問事，上一任孫閻君也不問事，本來他投生之前上報指定了一位，但那位也追隨他投生去了。」
「大人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但一直沒敢問。能否向你打聽一下？」馬三倒開口道。
「可以啊，不要拘束嗎，我們也都是下人，都一樣，都一樣。」
「那我問啦，我一直有點不解，我們這些人和你們有什麼區別？」
青衣判官聽完轉身看了看那個女兵，女兵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判官笑了笑站起身，往後走去，穿過殿牆消失了，眾人驚愕中他又穿牆站在了眾人面前。
那個女陰兵也穿牆而出又穿牆而回後說道：「原來是這個啊。」泯然一樂。
「你這腦子可得錢治了，大家應該累了，安排一下。」青衣判官說完又轉頭對我們說道：「天色不早了，不要見外，先休息，如有需要和他們說，酒食不用客氣。」
離開閻王大殿，陰兵一行人帶我們來到了大殿後身不太遠的一個兩層板樓，這裡像這種板樓還有很多，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人住。我短時間還真接受不了鬼也要住房子這種事。
本來大師，我和守業住在一樓，馬三倒，趙挺之和張明顯住在二樓，但趙挺之非要也住在一樓，硬是把文耶大師擠到了二樓。
陰兵又送來了酒食，比在大殿吃的要好一些，還特意給文耶大師準備了素食。
守業和趙挺之一直坐在桌子旁。
守業一隻手托著腮，閉著眼睛歪著頭，趙挺之臉貼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在看著酒還是看著守業。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窗外掛著的燭燈不知什麼時候點燃的，好似淡淡的月光穿透窗欞，落得寧靜，落得淡然，讓本就是寂靜的黑夜更多了一絲孤獨。此時陪伴你的只有你的呼吸聲。
「有事就問，要不就喝酒。」守業閉著眼睛說道。
「李哥，之前你說的狄大人在這我感覺有點意思。」
「你趕快睡覺去吧，別沒事擱啦嗓子了。」
「我真有事想問你，你看你，還來脾氣了。」趙挺之還是一動不動的懟在桌子上。
守業沒有搭理他，依然閉著眼睛。
「這些天我一直納悶，咱們被留在這裡能有什麼用？除了我和你以外他們一無是處啊。」
「你這斯會不會說話？」我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笑著搭話道。
趙挺之嘿嘿兒一笑。
「我也聽見了啊，就你話多，閉嘴吧。」樓上傳來馬三倒戲謔的聲音。
「李哥你真的相信他們說的咱們還能回去嗎？」趙挺之壓低了聲音又問道。
「應該能，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守業回道。
「理由呢？我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從這裡回去的。」
「你屬於這裡？讓你留在這裡合規矩？正因為你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從這裡回去才證明一定會回去。讓你留在這裡只能說有這裡的人解決不了的事需要你去解決，到時候你沒用了，即便想留下怕是也不會留你。如果你現在還在想著回去的事你離死就不遠了，你真的以為咱們現在還活著。」
「你是說咱們死了？還是說咱們註定會死？」
「現在死沒死不確定，但這一定是早就預謀好的，你，我還有他們幾個。」
「也或者你的大限已到，是某些事或者人給你個還需要你活著的理由。」守業又補充道。
「你說的我有點迷糊，你的意思是我們沒得選？」
守業睜開眼並沒有回答，站起身回到床邊躺下再也沒說一句話。
趙挺之有可能喝了一夜的酒，醒來時看到他還趴在桌子上，也或許是他本身就喜歡趴在桌子上睡吧。誰又會在意呢，有一句話說的就非常好，「離開家的人在別人眼裡都是空氣。」
或許是出於對他昨晚「大言不慚」的報復吧，我踢了一下他坐著的凳子腿，他「哽哽～」兩聲激靈一下醒了。
「天亮了？」他打著哈欠伸了伸胳膊，梗著脖子起來了。
「這我的傑作嗎？」他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不可思議的說道。
沒人搭理他，守業也醒了，但沒起來。樓上的三位在閒聊著也沒下樓來。
我推開門，外面的空氣撲面而來，直接吹走了污濁的酒氣。
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院外的風水池，路邊的歪脖柳，遠處的高塔，還有那尖塔旁的月牙。
我感覺我的右小腿這兩天不太舒服，應該是這些天走的路太多的關係吧，坐在風水池旁的台階上。側臉，仰著頭，閉上雙眼，體內腦中空無一物，感覺自己呼吸都變慢了。
一個趔趄差點就懟在地上了，竟然差點睡著了。
快到中午時那個女兵又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些吃食，簡單聊了聊，她說她叫「寧丫」，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甚至比判官在這裡的時間都要長一些，看起來她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回我是真的相信了，這裡確實很難來一個活人，女兵寧丫就一直在那裡坐著，看我們吃光所有的食物，搞到最後書呆子張明顯只吃了一點，趙挺之替他吃了大半。
月輪轉西，外面想起鼓聲，寧丫說她得回去了。
一個青衣判官從後堂搬來一個八仙桌，招呼我們一行人一同坐下。
帶我們進殿的判官和女兵耳語了兩句，少頃有兩個僕役打扮的人送進來兩個木製黑漆托盤，裡面放著酒和一些粗食。
「都累了吧，先簡單吃一些，我們這沒有閻君大人，如有怠慢多包涵。」
沒有人客氣，包括文耶大師，都吃的很香，跟吃冤家一樣，沒夠吃，又補送了一托盤，也許是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了吧，女陰兵看著我們吃都驚呆了。
「師兄，您說閻君大人不在是因為？出事了嗎？」文耶大師看向青衣判官試探性問道。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這裡和其他殿不同，閻君不在這裡，只有我們五個判官小吏在此主事，新任閻君大人投生去了。」
聽聞大家都抬起頭看向青衣判官，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這裡一直有這種傳統，上上一任閻君不問事，上一任孫閻君也不問事，本來他投生之前上報指定了一位，但那位也追隨他投生去了。」
「大人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但一直沒敢問。能否向你打聽一下？」馬三倒開口道。
「可以啊，不要拘束嗎，我們也都是下人，都一樣，都一樣。」
「那我問啦，我一直有點不解，我們這些人和你們有什麼區別？」
青衣判官聽完轉身看了看那個女兵，女兵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判官笑了笑站起身，往後走去，穿過殿牆消失了，眾人驚愕中他又穿牆站在了眾人面前。
那個女陰兵也穿牆而出又穿牆而回後說道：「原來是這個啊。」泯然一樂。
「你這腦子可得錢治了，大家應該累了，安排一下。」青衣判官說完又轉頭對我們說道：「天色不早了，不要見外，先休息，如有需要和他們說，酒食不用客氣。」
離開閻王大殿，陰兵一行人帶我們來到了大殿後身不太遠的一個兩層板樓，這裡像這種板樓還有很多，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人住。我短時間還真接受不了鬼也要住房子這種事。
本來大師，我和守業住在一樓，馬三倒，趙挺之和張明顯住在二樓，但趙挺之非要也住在一樓，硬是把文耶大師擠到了二樓。
陰兵又送來了酒食，比在大殿吃的要好一些，還特意給文耶大師準備了素食。
守業和趙挺之一直坐在桌子旁。
守業一隻手托著腮，閉著眼睛歪著頭，趙挺之臉貼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在看著酒還是看著守業。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窗外掛著的燭燈不知什麼時候點燃的，好似淡淡的月光穿透窗欞，落得寧靜，落得淡然，讓本就是寂靜的黑夜更多了一絲孤獨。此時陪伴你的只有你的呼吸聲。
「有事就問，要不就喝酒。」守業閉著眼睛說道。
「李哥，之前你說的狄大人在這我感覺有點意思。」
「你趕快睡覺去吧，別沒事擱啦嗓子了。」
「我真有事想問你，你看你，還來脾氣了。」趙挺之還是一動不動的懟在桌子上。
守業沒有搭理他，依然閉著眼睛。
「這些天我一直納悶，咱們被留在這裡能有什麼用？除了我和你以外他們一無是處啊。」
「你這斯會不會說話？」我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笑著搭話道。
趙挺之嘿嘿兒一笑。
「我也聽見了啊，就你話多，閉嘴吧。」樓上傳來馬三倒戲謔的聲音。
「李哥你真的相信他們說的咱們還能回去嗎？」趙挺之壓低了聲音又問道。
「應該能，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守業回道。
「理由呢？我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從這裡回去的。」
「你屬於這裡？讓你留在這裡合規矩？正因為你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從這裡回去才證明一定會回去。讓你留在這裡只能說有這裡的人解決不了的事需要你去解決，到時候你沒用了，即便想留下怕是也不會留你。如果你現在還在想著回去的事你離死就不遠了，你真的以為咱們現在還活著。」
「你是說咱們死了？還是說咱們註定會死？」
「現在死沒死不確定，但這一定是早就預謀好的，你，我還有他們幾個。」
「也或者你的大限已到，是某些事或者人給你個還需要你活著的理由。」守業又補充道。
「你說的我有點迷糊，你的意思是我們沒得選？」
守業睜開眼並沒有回答，站起身回到床邊躺下再也沒說一句話。
趙挺之有可能喝了一夜的酒，醒來時看到他還趴在桌子上，也或許是他本身就喜歡趴在桌子上睡吧。誰又會在意呢，有一句話說的就非常好，「離開家的人在別人眼裡都是空氣。」
或許是出於對他昨晚「大言不慚」的報復吧，我踢了一下他坐著的凳子腿，他「哽哽～」兩聲激靈一下醒了。
「天亮了？」他打著哈欠伸了伸胳膊，梗著脖子起來了。
「這我的傑作嗎？」他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不可思議的說道。
沒人搭理他，守業也醒了，但沒起來。樓上的三位在閒聊著也沒下樓來。
我推開門，外面的空氣撲面而來，直接吹走了污濁的酒氣。
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院外的風水池，路邊的歪脖柳，遠處的高塔，還有那尖塔旁的月牙。
我感覺我的右小腿這兩天不太舒服，應該是這些天走的路太多的關係吧，坐在風水池旁的台階上。側臉，仰著頭，閉上雙眼，體內腦中空無一物，感覺自己呼吸都變慢了。
一個趔趄差點就懟在地上了，竟然差點睡著了。
快到中午時那個女兵又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些吃食，簡單聊了聊，她說她叫「寧丫」，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甚至比判官在這裡的時間都要長一些，看起來她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回我是真的相信了，這裡確實很難來一個活人，女兵寧丫就一直在那裡坐著，看我們吃光所有的食物，搞到最後書呆子張明顯只吃了一點，趙挺之替他吃了大半。
月輪轉西，外面想起鼓聲，寧丫說她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