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意外的禮物
為了不引起注意，劉啟元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要了杯紅酒，繼續暗中觀察這三個人。
很顯然這三名男子不是一夥的，可這兩個男子的身份劉啟元卻也一直沒有太看得出來。看他們的打扮和舉止，應該是不認識那名男子，他們似乎對那名男子有所企圖。只是劉啟元一時之間沒看出來，這兩人是特務處或是其他什麼機構的便衣，還是混進來踩點的綁匪。
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劉啟元卻發現，這兩人已經被他們的目標發覺了。
也是，這兩人穿著大衣，衣帽不算光鮮不說，兩人在舞廳的吧檯旁站著。既不坐下來消費，也不請人跳舞，又不像什麼人的保鏢，四隻眼睛卻始終隨著那名男子轉。
被盯上的男子雖然也沒請人跳舞，但點了杯飲料坐在那裡看著舞池裡的紅男綠女。只是劉啟元從他身上也看出了問題。
這男子和滿洲考察團那桌的幾名男子一樣，西裝翻領上別著一個徽標，看顏色和形狀像是一樣或者類似的。他從劉啟元身邊走過時，劉啟元便注意到，滿洲考察團里有個相貌孔武的男子看似不經意地沖這名男子微微點了個頭。而且這名男子自從一坐下，左手手指就在桌上不停敲著。
過了十多分鐘，那名相貌孔武的男子和同伴說了句什麼，然後起身離座向著舞廳另外一個門走。劉啟元叫過侍應生交待了幾句後，也悄然起身跟上。
孔武男子相貌個頭不高，才1米6上下。不過看走路的架勢，下盤很穩，像是練過。劉啟元邊走，邊掏出手絹。讓過其他人的視線，劉啟元快步走到這名男子身後，右手一拍他的肩頭，用東陽話說道：「說好繼續喝酒，你這傢伙一喝多酒就亂跑。八嘎！」
此人猛地轉身回頭，卻被劉啟元左臂箍住了他的脖頸，手中的手帕一下捂住他的口鼻，同時右手虎口直接擊打在此人的喉結。他嗚嗚聲還沒發出，人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就在其他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時，只看到一個洋人摟著一個矮個子，兩人邁著醉步搖晃著進了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洋人打扮的劉啟元出了洗手間。他剛一出來，守在男洗手間門口的兩個侍應生擺好了「正在打掃」的牌子進去了。
劉啟元裝作醒酒，坐在衛生間外面的沙發上待了會，等侍應生架著矮個男子撤走後，他才搖搖晃晃地往舞廳走去。
等他回到舞廳時，那三個男子都已經不見了，劉啟元略一思索，把幾張鈔票往酒杯下一壓出了舞廳。
他快步走到遠端的樓梯間，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面有打鬥聲。他從大衣里掏出手槍警戒著，慢慢推開了門。
進得樓梯間，聽得四樓那邊有動靜。劉啟元舉槍往上衝上樓。只見地上已經倒著一個男子，不知死活。而他的同伴也受傷倒地，一名男子左手握一把倭國短刀向他刺去。雖然不知道這兩名男子是敵是友，劉啟元直接開了槍。
「噗，噗」，裝著消音器的貝朗寧手槍響了兩聲。持刀男子的短刀被打偏，他的左臂也中了一槍，手中的短刀掉在地毯上。他見這個洋人槍口還對著他，猛地矮身在地上一個翻，滾到了四層樓梯間的門口。男子伸手就去拉門，劉啟元見狀緊接著又是兩槍。
四樓是豪華套房，樓梯間的門從裡面鎖著，這男子拉了兩下沒拉開。劉啟元為了留活口，也沒往這人的要害上打。一槍打在門上，木屑飛濺打在男子的臉上，另一槍則直接打在了這人的腿上。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趁著身子一踉蹌，右手沖劉啟元甩出一物。劉啟元一閃身，正要再度舉槍，這人已經抓著樓梯扶手跳到了三層的窗戶前，嘩啦一聲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劉啟元跟著跳到三樓，追到窗口那男子已經抓著外面的凸起跳到地面。劉啟元沒再開槍，他迅速回到受傷男子的身邊，一掌將其砍暈。劉啟元收起地上的武器，架著受傷男子快速進了三層。
沒多久，一輛汽車從酒店後門悄然駛離。而二層一間房間的門，一道身影悄然打開房門閃了進去。約摸過了十幾分鐘，房間裡冒出陣陣濃煙。
這一晚，六國酒店的經理被煩了個半死。
先是前兩年發生過刺殺案的二樓三十號客房著火，消防隊和市警局的偵緝隊來的很及時，很迅速。火很快就被撲滅了，房間裡過火的地方還沒有被煙燻過的地方多。不過在救火的過程中，房間裡的東西都遭了水。現場和二樓那一側的幾間客房也在消防隊滅火和疏散的過程中搞得一塌糊塗。
最離奇的是，消防隊救火時，還在三十號客房和三樓的樓梯間各發現了一具屍體。於是，三十號客房所在的二層西翼被警察都給封了起來。各樓層的住客，以及餐廳、酒吧和舞廳的賓客都被要求疏散到了酒店外。
那幾個房間入住的都是滿洲經商考察團的成員，考察團堅稱住在三十號客房的一名團員失蹤，他們要求進入現場檢查重要財物是否被竊。結果被偵緝隊的人拿槍指著腦袋堵在了警戒線外，警察局和酒店讓考察團提供丟失財物的清單，對方又推三阻四以外交機要為由拒不提供。一時間，幾方僵持住了。
沒能如願的滿洲考察團很快請來了東陽使館的領事人員，一方面想通過外交途徑向市警局和酒店施壓，另一方面通過東陽使館通知了駐屯軍，要求進駐酒店搜查、保護考察團安全。
經過這麼一鬧，金陵來的國府接待團也以安全受到威脅為由，向酒店提出抗議。不但調集了武裝便衣人員對接待團和德意蘭考察團的全部房間予以護衛，還通知市警局派了持槍警員前來維護秩序。程華夫直接對酒店施壓說，如果東陽駐屯軍敢進酒店，市警局的持槍警員也將同時進入酒店保護。如果酒店不同意，接待團將和明天抵達的德意蘭考察團一同退房去別的酒店。
酒店門前，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各國外交人員、記者和遊客本就怨聲載道，圍著酒店的大小經理不斷地抱怨、投訴。聞訊趕來的東陽駐屯軍和市警局武裝警員，直接就拉開了槍栓彼此對峙了起來。
六國酒店一向被稱為「北平最安全的飯店」，這一晚被攪得劍拔弩張卻又鬧作一團。
最終，酒店的法朗西籍經理請來幾國的領事出面斡旋，這才打發走了東陽駐屯軍和北平市警局的持槍警察，把各路賓客一一安撫妥當。
第二天一大早，神采奕奕的劉啟元來到了程華夫的套房。他是來陪程華夫去東火車站接德意蘭經濟考察團的。
一上車程華夫先是打了幾個哈欠，皺著眉頭問劉啟元：「你不是說昨晚就來酒店住麼？怎麼這會兒才來？」
「本來是來了酒店準備住下的，不過臨時有些事情便又出去了一趟。」
「你這人好生不像話！你讓我去舞廳待了那麼久，你卻一晚上沒出現。」程華夫有些不悅了。
劉啟元笑了：「你和王念先的侄女聊得那麼卿卿我我，舞跳的那麼親親密密，我怎好意思打擾你？不光不能打擾你，還幫你準備了兩樣禮物。你說我好不好？華夫兄，你就說吧，昨晚玩得開心伐？」
「誒？我和淑秀小姐跳舞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程華夫睜大了眼睛，「你躲在哪裡了？」
「華夫兄，你太謙虛了。你就說北方社那幾位米斯哪位舞跳得你滿意？你不會真的看上淑秀小姐了吧？」
「你不要打岔，說，昨晚你躲在哪裡了？」程華夫避重就輕，不斷催著墨涵。
「看來昨晚我攪了你的好事咯？」
「你是說，昨天晚上的火是你放的？死的那個人是誰？是滿洲考察團失蹤的人麼？」程華夫盯著墨涵打量了幾下。
劉啟元點了點頭：「著火的那間是滿洲考察團的房子，住在那屋的兩個人，一個被我給抓走了，留在屋裡看屋子的被我解決了。活該他倆倒霉，誰讓他們非要住在前年張霍邱遇刺的那間客房？樓道里死的那個是鐵血抗敵鋤奸隊的，是特務處北平站的外圍。昨天他們來了兩個人，準備對倭人下手時被對方反殺，一死一傷。還好我發現及時只，最終救下了一個。這兩個活口我安排在了個安全的地方，我已經審過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等接了德意蘭人可以一起去看看。」
「審出什麼了沒？」程華夫神色認真起來。
「都撂了。滿洲調查團的那個是滿鐵調查科的，他說考察團里10個人，除了領頭的四個是滿洲國的華奸，其他都是倭人，其中有一個還是關東軍的。著火那間客房是他們準備監聽樓上德意蘭考察團代表的，裡面的關鍵證物我已經拿到了。你一會兒讓王念先派人把房間收好了，同時通知偵緝隊把拿走的物證都保留好。等德意蘭人來了，你可以把這當作禮物送給他們。」
「至於特務處的人，他們只是對滿洲考察團感興趣。後來發現本地黑龍會下面的一個倭人社團和滿洲考察團的人有聯繫。他們本想著抓了聯繫人，問問他們想搞什麼事情。沒想到的是，那人是個狠手，他們失了手，又被我無意給救了。現在平津地區的軍方機構都被撤改，特務處的實力不足，人手緊張。現在咱們救下他們一個人，被救的這人本就對我感恩戴德。如果留他一條活命。再交還給特務處，那對於他們的北平站可是大恩大德的事情。你可以讓王念先狠狠敲一下特務處的竹槓，甚至這個竹槓你可以一直敲回金陵戴春風那裡。華夫兄，你說這禮物怎樣？」說完，劉啟元看著程華夫。
程華夫沒有馬上答話，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才意味深長地來了句，「墨涵，你門檻真是越來越精了。」
「哪裡哪裡，只是為你和兩位程部長多著想，做些事而已。」劉啟元笑了笑，不再說話。
到了正陽門東車站後，程華夫和接待團在貴賓室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德意蘭考察團乘坐的火車就準時到站了。平津間的鐵路客車竟然意外地沒有晚點，這是平奉路列車幾個月來少有的情況。
在接待團的安排下，十幾輛黑色的轎車在警車的引導下，浩浩蕩蕩離開了火車站。
最終，德意蘭考察團還是住在了離火車站不算遠的六國酒店。自然，在國府接待團的堅持下，酒店把原來安排給德方考察團的房間重新做了調整。四樓的豪華套房全部給了考察團，連隨員也都被安排住到了三樓的套房。
德方對這種安排感到非常滿意，起初還以為是國府接待團的最初預案。結果在看到程華夫提供的三十號客房裡的照片、監聽、電台等設備和其他重要物證後，考察團的領隊憤怒了。他直接向公使館派來的接待人員發了彪。
德意蘭考察團的領隊是老牌貴族，世襲的公爵。出於對他的尊重，以及對考察團安全的考慮，公使館對東陽使館和酒店進行了極為強硬的施壓，最終滿洲考察團搬到了其他酒店。
很顯然這三名男子不是一夥的，可這兩個男子的身份劉啟元卻也一直沒有太看得出來。看他們的打扮和舉止，應該是不認識那名男子，他們似乎對那名男子有所企圖。只是劉啟元一時之間沒看出來，這兩人是特務處或是其他什麼機構的便衣，還是混進來踩點的綁匪。
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劉啟元卻發現，這兩人已經被他們的目標發覺了。
也是，這兩人穿著大衣，衣帽不算光鮮不說，兩人在舞廳的吧檯旁站著。既不坐下來消費，也不請人跳舞，又不像什麼人的保鏢，四隻眼睛卻始終隨著那名男子轉。
被盯上的男子雖然也沒請人跳舞，但點了杯飲料坐在那裡看著舞池裡的紅男綠女。只是劉啟元從他身上也看出了問題。
這男子和滿洲考察團那桌的幾名男子一樣，西裝翻領上別著一個徽標，看顏色和形狀像是一樣或者類似的。他從劉啟元身邊走過時，劉啟元便注意到，滿洲考察團里有個相貌孔武的男子看似不經意地沖這名男子微微點了個頭。而且這名男子自從一坐下，左手手指就在桌上不停敲著。
過了十多分鐘，那名相貌孔武的男子和同伴說了句什麼，然後起身離座向著舞廳另外一個門走。劉啟元叫過侍應生交待了幾句後，也悄然起身跟上。
孔武男子相貌個頭不高，才1米6上下。不過看走路的架勢，下盤很穩，像是練過。劉啟元邊走，邊掏出手絹。讓過其他人的視線，劉啟元快步走到這名男子身後，右手一拍他的肩頭，用東陽話說道：「說好繼續喝酒，你這傢伙一喝多酒就亂跑。八嘎！」
此人猛地轉身回頭，卻被劉啟元左臂箍住了他的脖頸，手中的手帕一下捂住他的口鼻，同時右手虎口直接擊打在此人的喉結。他嗚嗚聲還沒發出，人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就在其他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時，只看到一個洋人摟著一個矮個子，兩人邁著醉步搖晃著進了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洋人打扮的劉啟元出了洗手間。他剛一出來，守在男洗手間門口的兩個侍應生擺好了「正在打掃」的牌子進去了。
劉啟元裝作醒酒，坐在衛生間外面的沙發上待了會，等侍應生架著矮個男子撤走後，他才搖搖晃晃地往舞廳走去。
等他回到舞廳時，那三個男子都已經不見了，劉啟元略一思索，把幾張鈔票往酒杯下一壓出了舞廳。
他快步走到遠端的樓梯間，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面有打鬥聲。他從大衣里掏出手槍警戒著，慢慢推開了門。
進得樓梯間，聽得四樓那邊有動靜。劉啟元舉槍往上衝上樓。只見地上已經倒著一個男子，不知死活。而他的同伴也受傷倒地，一名男子左手握一把倭國短刀向他刺去。雖然不知道這兩名男子是敵是友，劉啟元直接開了槍。
「噗，噗」，裝著消音器的貝朗寧手槍響了兩聲。持刀男子的短刀被打偏，他的左臂也中了一槍，手中的短刀掉在地毯上。他見這個洋人槍口還對著他，猛地矮身在地上一個翻，滾到了四層樓梯間的門口。男子伸手就去拉門，劉啟元見狀緊接著又是兩槍。
四樓是豪華套房，樓梯間的門從裡面鎖著，這男子拉了兩下沒拉開。劉啟元為了留活口，也沒往這人的要害上打。一槍打在門上，木屑飛濺打在男子的臉上，另一槍則直接打在了這人的腿上。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趁著身子一踉蹌，右手沖劉啟元甩出一物。劉啟元一閃身，正要再度舉槍，這人已經抓著樓梯扶手跳到了三層的窗戶前，嘩啦一聲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劉啟元跟著跳到三樓，追到窗口那男子已經抓著外面的凸起跳到地面。劉啟元沒再開槍，他迅速回到受傷男子的身邊，一掌將其砍暈。劉啟元收起地上的武器，架著受傷男子快速進了三層。
沒多久，一輛汽車從酒店後門悄然駛離。而二層一間房間的門，一道身影悄然打開房門閃了進去。約摸過了十幾分鐘，房間裡冒出陣陣濃煙。
這一晚，六國酒店的經理被煩了個半死。
先是前兩年發生過刺殺案的二樓三十號客房著火，消防隊和市警局的偵緝隊來的很及時，很迅速。火很快就被撲滅了，房間裡過火的地方還沒有被煙燻過的地方多。不過在救火的過程中，房間裡的東西都遭了水。現場和二樓那一側的幾間客房也在消防隊滅火和疏散的過程中搞得一塌糊塗。
最離奇的是，消防隊救火時，還在三十號客房和三樓的樓梯間各發現了一具屍體。於是，三十號客房所在的二層西翼被警察都給封了起來。各樓層的住客，以及餐廳、酒吧和舞廳的賓客都被要求疏散到了酒店外。
那幾個房間入住的都是滿洲經商考察團的成員，考察團堅稱住在三十號客房的一名團員失蹤，他們要求進入現場檢查重要財物是否被竊。結果被偵緝隊的人拿槍指著腦袋堵在了警戒線外，警察局和酒店讓考察團提供丟失財物的清單，對方又推三阻四以外交機要為由拒不提供。一時間，幾方僵持住了。
沒能如願的滿洲考察團很快請來了東陽使館的領事人員，一方面想通過外交途徑向市警局和酒店施壓，另一方面通過東陽使館通知了駐屯軍，要求進駐酒店搜查、保護考察團安全。
經過這麼一鬧，金陵來的國府接待團也以安全受到威脅為由，向酒店提出抗議。不但調集了武裝便衣人員對接待團和德意蘭考察團的全部房間予以護衛，還通知市警局派了持槍警員前來維護秩序。程華夫直接對酒店施壓說，如果東陽駐屯軍敢進酒店，市警局的持槍警員也將同時進入酒店保護。如果酒店不同意，接待團將和明天抵達的德意蘭考察團一同退房去別的酒店。
酒店門前，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各國外交人員、記者和遊客本就怨聲載道，圍著酒店的大小經理不斷地抱怨、投訴。聞訊趕來的東陽駐屯軍和市警局武裝警員，直接就拉開了槍栓彼此對峙了起來。
六國酒店一向被稱為「北平最安全的飯店」，這一晚被攪得劍拔弩張卻又鬧作一團。
最終，酒店的法朗西籍經理請來幾國的領事出面斡旋，這才打發走了東陽駐屯軍和北平市警局的持槍警察，把各路賓客一一安撫妥當。
第二天一大早，神采奕奕的劉啟元來到了程華夫的套房。他是來陪程華夫去東火車站接德意蘭經濟考察團的。
一上車程華夫先是打了幾個哈欠，皺著眉頭問劉啟元：「你不是說昨晚就來酒店住麼？怎麼這會兒才來？」
「本來是來了酒店準備住下的，不過臨時有些事情便又出去了一趟。」
「你這人好生不像話！你讓我去舞廳待了那麼久，你卻一晚上沒出現。」程華夫有些不悅了。
劉啟元笑了：「你和王念先的侄女聊得那麼卿卿我我，舞跳的那麼親親密密，我怎好意思打擾你？不光不能打擾你，還幫你準備了兩樣禮物。你說我好不好？華夫兄，你就說吧，昨晚玩得開心伐？」
「誒？我和淑秀小姐跳舞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程華夫睜大了眼睛，「你躲在哪裡了？」
「華夫兄，你太謙虛了。你就說北方社那幾位米斯哪位舞跳得你滿意？你不會真的看上淑秀小姐了吧？」
「你不要打岔，說，昨晚你躲在哪裡了？」程華夫避重就輕，不斷催著墨涵。
「看來昨晚我攪了你的好事咯？」
「你是說，昨天晚上的火是你放的？死的那個人是誰？是滿洲考察團失蹤的人麼？」程華夫盯著墨涵打量了幾下。
劉啟元點了點頭：「著火的那間是滿洲考察團的房子，住在那屋的兩個人，一個被我給抓走了，留在屋裡看屋子的被我解決了。活該他倆倒霉，誰讓他們非要住在前年張霍邱遇刺的那間客房？樓道里死的那個是鐵血抗敵鋤奸隊的，是特務處北平站的外圍。昨天他們來了兩個人，準備對倭人下手時被對方反殺，一死一傷。還好我發現及時只，最終救下了一個。這兩個活口我安排在了個安全的地方，我已經審過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等接了德意蘭人可以一起去看看。」
「審出什麼了沒？」程華夫神色認真起來。
「都撂了。滿洲調查團的那個是滿鐵調查科的，他說考察團里10個人，除了領頭的四個是滿洲國的華奸，其他都是倭人，其中有一個還是關東軍的。著火那間客房是他們準備監聽樓上德意蘭考察團代表的，裡面的關鍵證物我已經拿到了。你一會兒讓王念先派人把房間收好了，同時通知偵緝隊把拿走的物證都保留好。等德意蘭人來了，你可以把這當作禮物送給他們。」
「至於特務處的人，他們只是對滿洲考察團感興趣。後來發現本地黑龍會下面的一個倭人社團和滿洲考察團的人有聯繫。他們本想著抓了聯繫人，問問他們想搞什麼事情。沒想到的是，那人是個狠手，他們失了手，又被我無意給救了。現在平津地區的軍方機構都被撤改，特務處的實力不足，人手緊張。現在咱們救下他們一個人，被救的這人本就對我感恩戴德。如果留他一條活命。再交還給特務處，那對於他們的北平站可是大恩大德的事情。你可以讓王念先狠狠敲一下特務處的竹槓，甚至這個竹槓你可以一直敲回金陵戴春風那裡。華夫兄，你說這禮物怎樣？」說完，劉啟元看著程華夫。
程華夫沒有馬上答話，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才意味深長地來了句，「墨涵，你門檻真是越來越精了。」
「哪裡哪裡，只是為你和兩位程部長多著想，做些事而已。」劉啟元笑了笑，不再說話。
到了正陽門東車站後，程華夫和接待團在貴賓室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德意蘭考察團乘坐的火車就準時到站了。平津間的鐵路客車竟然意外地沒有晚點，這是平奉路列車幾個月來少有的情況。
在接待團的安排下，十幾輛黑色的轎車在警車的引導下，浩浩蕩蕩離開了火車站。
最終，德意蘭考察團還是住在了離火車站不算遠的六國酒店。自然，在國府接待團的堅持下，酒店把原來安排給德方考察團的房間重新做了調整。四樓的豪華套房全部給了考察團，連隨員也都被安排住到了三樓的套房。
德方對這種安排感到非常滿意，起初還以為是國府接待團的最初預案。結果在看到程華夫提供的三十號客房裡的照片、監聽、電台等設備和其他重要物證後，考察團的領隊憤怒了。他直接向公使館派來的接待人員發了彪。
德意蘭考察團的領隊是老牌貴族，世襲的公爵。出於對他的尊重，以及對考察團安全的考慮，公使館對東陽使館和酒店進行了極為強硬的施壓，最終滿洲考察團搬到了其他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