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德文塔橋
「願匠神指引你前行。」
同洛克神父道別，亞倫懷揣著巨款離開教堂。
在誠實小屋待的時間比想像中要久，眼下已是午後，臨近傍晚。
無論是在下城區蹉跎多年的亞倫·赫伯特還是作為穿越者的余軻，都是頭一回以觀賞的心態漫步在戴瑞市上城區的街道。
這座位於東德約郡的繁華城市最為精華的區域正展現在他眼前。
橘紅色的夕陽餘暉灑落在街邊聯排的小別墅頂部山牆，沿街矗立的煤氣燈，種滿花草的壇間有蝴蝶飛舞，樣式精巧的蒸汽機車在身旁駛過，捲起幾片落葉在亞倫眼前飛揚，戴著貝雷帽的小報童揮舞著手中捲成筒的報紙沿街叫賣，
「快來看咯，新月廣場將於兩天後迎來驚奇馬戲團的表演，節目驚險刺激！」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熱鬧非凡的商業街。
沿街都是設計別出心裁的招牌，透亮的玻璃櫥窗內展示著各色商品，衣著得體的紳士和小姐往來其間，亞倫站在街口看了兩眼，很快也走了進去。
等他再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三個手提袋。
裡邊裝著兩套高檔服裝和待會兒的晚餐，攏共花費5金鎊。
人靠衣裝馬靠鞍。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得體的著裝總能讓人高看一眼。
先前在教會門口伸手攔馬車，結果被車夫直接無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亞倫現在穿的還是前身那套舊衣服，因為他還得回下城區，穿著新衣服在那些聚集黑幫分子和慣偷的複雜街巷間穿行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的身份發生轉換。
成為匠師和布萊德利研究所助手勢必會讓他的生活軌跡發生劇烈的變動。
所幸前身在下城區只有幾個不怎麼來往的遠房親戚，人際關係也不複雜，考慮到匠師身份的保密性，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行。
正如盧肯說的，從亞倫進入詭夢的那一刻開始，全新的生活已經在向他招手。
拎著東西走了約莫半個小時。
亞倫終於來到戴瑞爾市的代表性建築：考德文塔橋。
它被稱為新時代機械技術象徵，花費了五年時間建成，投入的金鎊高達百萬。
兩端由4座石塔，寬度將近5車道，總長為232米的三座水泥結構橋相連，左右還有專供行人往來的通道，位於河中的兩座主塔高達37.6米，塔基和兩岸用鋼纜吊橋相連。
然而在社會學家眼中，這無疑是一座橫架在沃辛河面的階級之橋。
此時正行走在塔橋右側的亞倫能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
身後是陽光明媚，繁華熱鬧的上城區，放眼望向橋對面卻是大片擁擠的木石結構樓房和聳立其間的煙囪，其中噴吐出來的濃煙即便是在這晴朗的午後依舊讓整個下城區都顯得灰濛暗淡。
時代的割裂性一覽無餘。
隨著工業革命的深化和擴張，城市的發展進入快車道，戴瑞爾上城區的繁榮背後是數十萬破產農民和底層貧民日以繼夜的勞作和奮鬥。
身處塔橋中段的亞倫忽地頓足於人群中。
下城區飄來的煤煙和上城區的花香交纏著湧入鼻翼，耳畔迴響著往來人群和車馬的聲響。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的感受到這個世界傳遞給他的強烈真實感，而不是以旁觀者身份去審視這個對他來說陌生且新奇的異世界。
嘟~嘟~
橋底下的刺耳汽笛聲打斷亞倫的思緒。
長吁一口氣繼續向前，靠著塔橋外側欄杆，視線投向沃辛河面。
一艘吐出黑煙的輪船漂浮在水面，船舷和甲板上站著一群藍衣白盔的水警，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用手中的器具在渾濁的河水中打撈著什麼。
經過幾個趴在欄杆邊的街瘤子時，亞倫聽到他們在打賭。
「喂，說好了1先令，到時候可別賴帳。」
「現在已經撈起三具屍體了，我賭還能撈兩個，你怎麼說？」
「我賭三個......哼，你輸定了，最近經常有晚上在河邊洗衣服然後失蹤的人，否則哪裡會有水警船在河面上來回遊盪。」
聽幾人用溺水者的屍體打賭，亞倫下意識蹙起眉頭，沒了繼續往下聽的想法。
離開塔橋，輾轉前往前身工作的麵包店。
區別於上城區合理寬鬆的城區規劃，下城區這邊的建築密度實在誇張。
最寬敞的街道也僅能容納兩輛馬車並排前行，更多的是各種高低不平的蜿蜒巷道，動輒三五層的居民樓貼在一起，頭頂到處都是掛衣服的繩纜和便於穿行的木板，廊橋。
『刺客信條不來這裡取景當真是可惜了。』
避開一輛裝著幾個橡木桶的馬車，順利辭職的亞倫回到陳舊的公寓樓。
前身熱愛文學，時常購買各種讀物的行為導致其經濟情況相當窘迫。
這讓他不得不選擇廉價的出租屋。
嘎吱嘎吱的樓梯，拐角處堆積的酒瓶，牆上混亂的塗鴉以及空氣中瀰漫的古怪氣味讓他連呼吸都不敢太深，而更惡劣的還在後頭。
剛走上二樓，亞倫就注意到自己的住處門口站了個身形瘦削，臉上有不少痤瘡的中年男人。
前身的記憶顯示這是房東，塞布爾先生。
「嘿！赫伯特，你的房租拖延的夠久了，該死的，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今天你要麼把房租全部補齊，要麼馬上帶著你那些骯髒的行李和書滾出去！」
雖然穿著一身還算得體的正裝，但他咒罵時惡毒的面孔和歪斜的體態依舊讓人感到不適。
只可惜，這次他碰見的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麵包房員工。
亞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象徵著機械教會的銀白徽章戴在胸前，隨手拋出幾枚先令給他，冷聲道，
「塞布爾先生，這些是我欠你的房租以及退租所需的違約金，為了保證晚餐胃口，我不想再看見你，消失在我的面前，就現在！」
原本還想罵兩句的塞布爾看到亞倫胸前的徽章，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喉結上下滾動，最後也只得漲紅著臉彎腰撿起錢幣快步離開。
那是屬於【創造與機械】教會的齒輪徽章。
曾經的麵包房小子已經是他需要仰望的大人物了！
同洛克神父道別，亞倫懷揣著巨款離開教堂。
在誠實小屋待的時間比想像中要久，眼下已是午後，臨近傍晚。
無論是在下城區蹉跎多年的亞倫·赫伯特還是作為穿越者的余軻，都是頭一回以觀賞的心態漫步在戴瑞市上城區的街道。
這座位於東德約郡的繁華城市最為精華的區域正展現在他眼前。
橘紅色的夕陽餘暉灑落在街邊聯排的小別墅頂部山牆，沿街矗立的煤氣燈，種滿花草的壇間有蝴蝶飛舞，樣式精巧的蒸汽機車在身旁駛過，捲起幾片落葉在亞倫眼前飛揚，戴著貝雷帽的小報童揮舞著手中捲成筒的報紙沿街叫賣，
「快來看咯，新月廣場將於兩天後迎來驚奇馬戲團的表演，節目驚險刺激！」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熱鬧非凡的商業街。
沿街都是設計別出心裁的招牌，透亮的玻璃櫥窗內展示著各色商品，衣著得體的紳士和小姐往來其間，亞倫站在街口看了兩眼，很快也走了進去。
等他再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三個手提袋。
裡邊裝著兩套高檔服裝和待會兒的晚餐，攏共花費5金鎊。
人靠衣裝馬靠鞍。
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得體的著裝總能讓人高看一眼。
先前在教會門口伸手攔馬車，結果被車夫直接無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亞倫現在穿的還是前身那套舊衣服，因為他還得回下城區，穿著新衣服在那些聚集黑幫分子和慣偷的複雜街巷間穿行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的身份發生轉換。
成為匠師和布萊德利研究所助手勢必會讓他的生活軌跡發生劇烈的變動。
所幸前身在下城區只有幾個不怎麼來往的遠房親戚，人際關係也不複雜，考慮到匠師身份的保密性，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行。
正如盧肯說的，從亞倫進入詭夢的那一刻開始，全新的生活已經在向他招手。
拎著東西走了約莫半個小時。
亞倫終於來到戴瑞爾市的代表性建築：考德文塔橋。
它被稱為新時代機械技術象徵，花費了五年時間建成，投入的金鎊高達百萬。
兩端由4座石塔，寬度將近5車道，總長為232米的三座水泥結構橋相連，左右還有專供行人往來的通道，位於河中的兩座主塔高達37.6米，塔基和兩岸用鋼纜吊橋相連。
然而在社會學家眼中，這無疑是一座橫架在沃辛河面的階級之橋。
此時正行走在塔橋右側的亞倫能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
身後是陽光明媚，繁華熱鬧的上城區，放眼望向橋對面卻是大片擁擠的木石結構樓房和聳立其間的煙囪，其中噴吐出來的濃煙即便是在這晴朗的午後依舊讓整個下城區都顯得灰濛暗淡。
時代的割裂性一覽無餘。
隨著工業革命的深化和擴張，城市的發展進入快車道，戴瑞爾上城區的繁榮背後是數十萬破產農民和底層貧民日以繼夜的勞作和奮鬥。
身處塔橋中段的亞倫忽地頓足於人群中。
下城區飄來的煤煙和上城區的花香交纏著湧入鼻翼，耳畔迴響著往來人群和車馬的聲響。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的感受到這個世界傳遞給他的強烈真實感，而不是以旁觀者身份去審視這個對他來說陌生且新奇的異世界。
嘟~嘟~
橋底下的刺耳汽笛聲打斷亞倫的思緒。
長吁一口氣繼續向前，靠著塔橋外側欄杆，視線投向沃辛河面。
一艘吐出黑煙的輪船漂浮在水面，船舷和甲板上站著一群藍衣白盔的水警，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用手中的器具在渾濁的河水中打撈著什麼。
經過幾個趴在欄杆邊的街瘤子時，亞倫聽到他們在打賭。
「喂，說好了1先令，到時候可別賴帳。」
「現在已經撈起三具屍體了，我賭還能撈兩個，你怎麼說？」
「我賭三個......哼，你輸定了，最近經常有晚上在河邊洗衣服然後失蹤的人，否則哪裡會有水警船在河面上來回遊盪。」
聽幾人用溺水者的屍體打賭，亞倫下意識蹙起眉頭，沒了繼續往下聽的想法。
離開塔橋，輾轉前往前身工作的麵包店。
區別於上城區合理寬鬆的城區規劃，下城區這邊的建築密度實在誇張。
最寬敞的街道也僅能容納兩輛馬車並排前行，更多的是各種高低不平的蜿蜒巷道，動輒三五層的居民樓貼在一起，頭頂到處都是掛衣服的繩纜和便於穿行的木板，廊橋。
『刺客信條不來這裡取景當真是可惜了。』
避開一輛裝著幾個橡木桶的馬車，順利辭職的亞倫回到陳舊的公寓樓。
前身熱愛文學，時常購買各種讀物的行為導致其經濟情況相當窘迫。
這讓他不得不選擇廉價的出租屋。
嘎吱嘎吱的樓梯，拐角處堆積的酒瓶，牆上混亂的塗鴉以及空氣中瀰漫的古怪氣味讓他連呼吸都不敢太深，而更惡劣的還在後頭。
剛走上二樓，亞倫就注意到自己的住處門口站了個身形瘦削，臉上有不少痤瘡的中年男人。
前身的記憶顯示這是房東，塞布爾先生。
「嘿！赫伯特，你的房租拖延的夠久了，該死的，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今天你要麼把房租全部補齊，要麼馬上帶著你那些骯髒的行李和書滾出去！」
雖然穿著一身還算得體的正裝，但他咒罵時惡毒的面孔和歪斜的體態依舊讓人感到不適。
只可惜，這次他碰見的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麵包房員工。
亞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象徵著機械教會的銀白徽章戴在胸前，隨手拋出幾枚先令給他，冷聲道，
「塞布爾先生，這些是我欠你的房租以及退租所需的違約金，為了保證晚餐胃口，我不想再看見你，消失在我的面前，就現在！」
原本還想罵兩句的塞布爾看到亞倫胸前的徽章，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喉結上下滾動，最後也只得漲紅著臉彎腰撿起錢幣快步離開。
那是屬於【創造與機械】教會的齒輪徽章。
曾經的麵包房小子已經是他需要仰望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