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千年外傳:阿斯塔法財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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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幫塞因.阿斯塔法復仇,阿斯塔法與『辛』派所在的波斯同盟,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殘酷的戰爭對雙方百姓來說,度日如年。但對於歷史來說,二十多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過往而已。

  堅持賽因理念的教派軍在同『辛』派黑暗恐怖思想統治下的波斯軍打起來,往往負多勝少。

  阿斯塔法教派軍已經被波斯人打回了底格里斯河的西岸,阿斯塔法的底格里斯河防線也已經被攻克大半。

  至于波斯軍為何還未全部渡河,徹底乘勝擊潰教派軍,因為『辛』派老人起了求穩的心思,打算把阿斯塔法派的軍事領袖刺殺後再行動。

  幾天後,教派軍的領袖真死了,波斯軍也開始渡河。

  秋天的底格里斯河,風中飄揚著大波斯菊的花瓣,飄散在河面上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偶爾映紅一片水域的鮮血。

  悲觀的阿斯塔法派,覺得巴格達也可能會不保。

  其實這不光是阿斯塔法派的悲觀,『辛』派也有把本部從鷹巢堡搬去繁華的巴格達想法。

  既然雙方都有這種判斷,本來可以坐下來談一下,只要條件合理,說不定阿斯塔法也就此投降了。

  可『辛』派執行的是最極端的宗教法律,他們絕對容不下塞因的溫和理念而與之共存,他們拒絕了阿斯塔法求和的使節,並砍下了使節的頭顱,並且用拋石器投入了巴格達城。

  『辛』派本以為這樣的恐怖,能讓城內守軍崩潰,但他們沒想到,這反而激起了阿斯塔法人抵抗的決心。

  因為使者的頭顱已經證明了,只要巴格達城被波斯人攻破,也就是阿斯塔法被屠戮之時,不會有任何的僥倖。

  於是,本來軍心渙散的教派軍在死亡的威脅下重新凝聚,他們誓死守衛巴格達城。

  這場戰爭從西元2069年一直打到了2072年,巴格達城被圍三年,城內物資告罄,教派軍在第六代阿斯塔法的率領下,即便易子而食,仍舊堅決的抵抗。

  西元2072年秋,『辛』派派遣使者進入巴格達,妄圖說服第六代阿斯塔法投降,但遭到了六代的拒絕。於是使者化身刺客,將頑固六代目殺死。

  教派軍領袖們,面對著無頭的六代目屍體,已經不再恐懼,或許面對阿薩辛刺客的暗殺,阿斯塔法人已經習以為常,城破之後應該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塞因派人能活下來,為了這場戰爭,凡是已經認同阿斯塔法的人,必然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

  巴格達很快就選出了第七代阿斯塔法,迅速接過了巴格達城防軍的指揮權,或許這場戰爭還將曠日持久,再換幾代阿斯塔法也不奇怪。

  七代目阿斯塔法很快上手,『辛』派未能從刺殺六代目中得到什麼好處,反而使得阿斯塔法眾志成城,巴格達城固若金湯。

  面對生死,恐懼毫無用處,教派軍已經做好了為塞因派理念殉葬的準備。

  可誰也沒想到,被認為勝局已定的『辛』派居然退兵了,巴格達城被圍三年後,阿斯塔法教派軍終於熬到了退敵的一刻。

  當然,阿斯塔法此刻最應該感謝的是遠在東方的喀布爾軍閥,正是他們攻入了呼羅珊地區,攻克了波斯同盟重陣伊斯法汗,硬生生逼迫了遠在兩河流域的波斯同盟主力撤軍。

  如果波斯同盟軍不撤退,繼續圍困巴格達半年,即便最終攻克了巴格達,德黑蘭與鷹巢堡也會落入喀布爾軍閥手裡。這樣,波斯同盟得不償失。

  後世歷史學家分析,喀布爾軍閥西征的軍事行動,純屬對石油資源的貪婪,這股喀布爾軍閥勢力,假定選擇向北橫掃中亞,他們完全有能力稱霸一方,而沒有遭遇背後偷襲的波斯同盟,也一定會攻克巴格達,控制整個中東。

  由於當時的科技還未完全恢復,信息傳遞受到限制,喀布爾軍閥當時完全不了解西方對手的強大,更不會知道在更遠的巴格達發生的戰爭。

  歷史就是喜歡這樣捉弄人,喀布爾軍閥成功的使自己陷入一場無法勝利的戰爭,也同時毀掉了波斯同盟一統兩河流域的機會。

  所以說,歷史的推進本身是偶然,即便有英雄的誕生,也可以理解為偶然的一部分。

  已經發生的事情還是無法假設,因為假設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偶然。

  至於時間線是不是會收束,讓偶然成為必然的組成部分,這是科學命題,也是哲學問題,而我們所關心的是現實問題。

  現實就是波斯同盟奇蹟般的撤軍了,當然,『辛』派使者臨走不忘送來了禮物,是幾天前剛剛割走的六代目人頭,同時一併也帶來了一張和平協議。


  戰爭中的阿斯塔法人是充滿血性的,因為即便不抗爭也會死,不如拼死一搏。可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大家都能活下去了。

  第七代阿斯塔法領袖在鬆了一口氣後,也表現出了軟弱與理智的一面,他在六代頭顱的威脅下,接受了『辛』派的和平協議。

  好在,這份協議還是可以接受,阿斯塔法派只需做出戰爭賠償,以及不渡過底格里斯河的停火線。

  可戰爭中還是培養出了一批真正有血性的阿斯塔法人,他們不滿七代目戰後的妥協,他們認為僅憑著溫和是無法戰勝殘忍的敵人,唯有以暴制暴,以更殘酷的手段來對付殘酷的敵人,才是戰勝『辛』派的唯一手段。

  於是,阿斯塔法內部,對於賽因理念的理解產生了分歧,產生了兩種截然相反的解釋。

  兩派各有各的主張:一派認為,阿斯塔法派應該進行財閥化改革,最大程度的增強實力,以發展後的力量來維護賽因溫和;另一派則認為,對付『辛』派以及所有異端,唯有採取以暴制暴的態度,才能保護阿斯塔法派內的賽因溫和,兩派矛盾愈發激烈,很快發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兩派的主張誰更符合塞因理念,其實不言自明。但在當時,除了塞因本人外,幾乎沒人可以阻止這場分裂。

  被尊為先知的塞因,此時已經故去了近三十年,而阿斯塔法之後又沒誕生具有權威的宗教領袖,所以對塞因理念的理解,即將造成阿斯塔法內部分裂。

  七代目對外雖略顯軟弱,但對內卻表現出了一個出色官僚該有的水準。

  為了不使阿斯塔法因為這種矛盾而產生分裂,他同時認同了兩種不同的塞因理念,並聲稱先知當年也預料到分歧的存在。

  七代目為了阻止分裂,也是煞費苦心,甚至還偽造了先知塞因的遺書,用來證明分歧的合理性。

  最終,在塞因的庇佑以及七代目的忽悠之下,分歧雙方都接受了條件,這場可能導致阿斯塔法分裂的危及被成功化解。

  但在阿斯塔法塞因派內部又分成了兩派,分別為光勢與影勢,把仍舊堅持溫和的學派稱為光勢,而主張以暴制暴的學派稱為影勢。

  在七代目的調和下,兩種教義主張從對立矛盾最終走向了合作配合,因為無論光還是影,他們都出於阿斯塔法集團的核心利益考慮,雙方仍舊共同遵從塞因的理想,保持著和而不同,相互依存。

  所以光與影同在,各行其道,各安其命。這一奇怪現象,也使得阿斯塔法進入了高速發展階段。

  這一時期,東方的波斯同盟,與其說是被一紙合約制約,不如說他們陷入了喀布爾這個戰爭泥潭,一時無法西顧。這也使得阿斯塔法在改革中,暫時沒有了『辛』派的壓力。

  至於西北方小亞細亞地區的奧斯曼王國崛起,改革中的阿斯塔法肯定不願意與之開戰,雙方保持著紙片與文字上的友好關係。

  東邊的伯族文明也建立了企業,在塞因理念中並沒有異教徒的概念,所以阿斯塔法與伯族企業德西爾保持著良好的商業與貿易關係。

  而阿斯塔法財閥需要做大做強,需要更大的領土與更多的人口,以及足夠寬廣的戰略縱深,於是八代阿斯塔法把目光對準了當時還在混戰的阿拉伯半島。

  由阿斯塔法影勢組建的西岸聖徒軍在塞因教義的引導下,如秋風一樣席捲,把半島上的舊貴族、土匪、沙盜如落葉般的掃去,阿拉伯半島人民遭奴役的舊格局徹底被打破。

  可是,倖存的流民並沒有為自由高呼萬歲,實際上對於阿斯塔法的到來,人們內心深處是沒有一點底的。

  卡戎撞擊地球前的每個國家以及每一地區都有自身非常現實的情況,一些讓外人看起來不像話的國家之所以還能存在,只是因為統治者與大多數被統治者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與妥協。

  半島居民此刻根本無法接受這種沒有飼養的自由,他們更願意把所謂的自由,換成一磅乾麵包加一跨脫水。

  所以大災變後,各路軍閥、各種野心家,自稱為大災變前的王室。他們晃著麵包,搖著水袋,輕鬆得到了無數僕從軍。

  實際上他們大多也只是些縱橫沙漠戈壁的沙盜,劫掠屠殺無數城邦村寨,打擊敵對勢力。

  匪徒與沙盜之間的殺人掠貨,在成規模的阿斯塔法教派軍面前,只能算作小打小鬧。

  而阿斯塔法教派軍,在一邊緩緩擴張地盤的同時,一邊也在加快鍛鍊著自己的軍隊。

  無論是擴大地盤還是鍛鍊軍隊,阿斯塔法的最終目標還是東邊的『辛』派。


  占領了阿拉伯半島後,阿斯塔法又耐心的花了七十年的時間,才慢慢改變當地人固有思想,徹底完成了對整個阿拉伯半島的消化。

  而這七十年時間,阿斯塔法也完成了財閥化改革,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半宗教半財閥化的政體。其正式命名為阿斯塔法財閥,正式以賽因的後代阿卜杜拉.阿斯塔法為控股法人,並擔任閥主。

  (後來的十字公教團也想借鑑阿斯塔法的模式,在海倫芬財閥內實現世俗財閥與宗教完全融合。但具體到落實階段,卻遭遇了傑克拉德等血親派領袖的抵制,到最後都沒能實現,公教團只保留了一部分話語權,與海倫芬財閥共存。)

  西元2132年潘德夫率領馬其頓軍進攻伊斯坦堡,迫使奧斯曼王國對馬其頓稱臣。

  這樣的態勢,對阿斯塔法財閥來說就相當不利了,如果未來要同波斯同盟開展,阿斯塔法很可能遭到來自小亞細亞的威脅。

  但在當時,阿斯塔法財閥正在吞併阿拉伯半島,實在沒空顧及奧斯曼的局勢,只好與馬其頓王國簽署合約。而馬其頓當時的目標是統一歐洲,所以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然而,時間到了西元2170年阿斯塔法財閥已經完成了對阿拉伯半島的征服。同一年,馬其頓皇帝潘德夫在《克虜伯三方協議》上簽字,承認了在布拉格城下的戰敗。

  此時的馬其頓帝國元氣大傷,而阿斯塔法財閥卻因為完全占據了阿拉伯半島,使得石油產量大幅增加,財閥已經占據了全球石油貿易的主導權。

  阿斯塔法與馬其頓之間原本的和平協議,因為實力天秤的傾斜,很難繼續維持下去。

  西元2172年,阿斯塔法財閥為了避免在與波斯同盟決戰時刻,遭遇腹背受敵的威脅,悍然對已經臣服於馬其頓帝國的小亞細亞奧斯曼王國發起了進攻,並很快包圍了奧斯曼王國首都安卡拉。

  而此時的馬其頓王國因為布拉格之戰精銳盡失,已經無力跨過馬爾馬拉海出兵支援奧斯曼王國。

  奧斯曼人在安卡拉抵抗了阿斯塔法財閥近一年時間,沒有等來馬其頓帝國援軍,最終選擇向阿斯塔法財閥投降。

  隨著奧斯曼的版圖歸於阿斯塔法財閥,財閥的版圖衍生到了歐洲的伊斯坦堡。

  這讓以巴爾幹為中心的馬其頓皇帝潘德夫.阿列克休斯再也不能忍了。

  西元2173年,潘德夫大帝不顧國內眾將領的反對,親自率軍出征包圍了伊斯坦堡城,妄圖把阿斯塔法的勢力逐出歐洲。

  但馬其頓帝國軍在伊斯坦堡城下,遭遇了阿斯塔法財閥最強部隊西岸聖徒軍。

  伊斯坦堡之戰,馬其頓帝國軍慘敗,帝國皇帝潘德夫.阿列克休斯本人也被彈片打瞎了一隻眼睛險些喪命。

  從此以後,潘德夫再也不敢引兵東進,而阿斯塔法財閥也達成了其戰略目標,與馬其頓帝國簽訂了新的和平協議,以此鞏固了西線,為最後與波斯同盟的決戰,創造了良好的戰略環境。

  追求穩妥的阿斯塔法家族到此時,並沒有急於向波斯同盟復仇,因為對於阿斯塔法財閥來說,後方還有很多的隱患沒有排除。

  西元2254年在西奈半島上,埃及的薩拉丁家族突襲了伯族族企業德西爾,妄圖吞併亞內夫與凱撒利亞地區,將勢力推進至中東。

  但戰爭一開始,薩拉丁家族即被伯族企業擊敗,非但沒能獲取一寸土地,還丟失了西奈半島。

  伯族人更是得理不饒人,大軍跨過了蘇伊士運河,眼看下埃及也會被伯族人占領,薩拉丁家族滅亡在即。

  此時薩拉丁家族派使者找上了阿斯塔法財閥,請求其出兵救援。

  此前阿斯塔法財閥一直承襲塞因·阿斯塔法的理念,遵循各民族各信仰相互共存,為了承襲這一理念,兩百多年來一直與伯族鄰居保持貿易與友好。

  使者說:「雙方同為閃族,又信奉接近的宗教,薩拉丁願意臣服於阿斯塔法財閥,稱為財閥下屬企業,並且皈依塞因派。而你們昔日的貿易夥伴德西爾企業是伯族人,同時也是異教徒,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阿斯塔法財閥的一部分。用一句東方人的古話: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對於薩拉丁家族送來的這份提議,阿斯塔法財閥內部也展開了激烈爭論,反對與薩拉丁家族合作的是光勢,他們堅持塞因理念,強調不同民族宗教的共存。

  但影勢卻贊成與薩拉丁家族合作,使者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徹底打動了他們,影勢的理念,就是要把敵人徹底扼殺在萌芽狀態,以此排除阿斯塔法財閥的潛在威脅。


  隨著這些年,西岸聖徒軍在戰場上節節勝利,好戰的影勢在阿斯塔法內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所以最終阿斯塔法財閥閥主選擇了影勢,從此也背離了光。

  其實影勢的判斷也是有道理的。

  雖然伯族人的德西爾企業向來對阿斯塔法很友好,雙方互通貿易,甚至於在軍工開發領域也有合作。阿斯塔法財閥本來也是可以接受身邊有一個伯族人的小邦,而且雙方貿易帶來的收益,遠大於統治帶來的利益。

  可是,對於阿斯塔法財閥來說,它們雖然可以接受一個占據亞內夫與凱撒利亞的伯族人小邦,但絕對不能容忍一個地跨蘇伊士運河兩岸,席捲北非的伯族人大國。

  選擇一旦做出後,友好這兩個字,對於影勢來說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他們覺得只要是守護阿斯塔法財閥就是正確的。

  西元2255年,趁著伯族軍團跨過蘇伊士運河,攻入下埃及尼羅河三角洲之際,阿斯塔法財閥軍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突襲了大馬士革地區。

  伯族人很驚訝,前一天還在邊境上借火的朋友,突然拿著武器沖向了自己,很多邊境伯族士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阿斯塔法士兵打死或俘虜。

  德西爾企業主力大軍此時已經渡過了尼羅河,想回援又被薩拉丁的軍隊纏住。

  影勢派出刺客,刺殺了堅守凱撒利亞的老扎克.德西爾,幾天後伯族企業總部凱撒利亞被阿斯塔法攻陷。

  遭到重圍的伯族軍隊,在小扎克帶領下,在得到生命保障承諾下投降。

  阿斯塔法財閥並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提出只要伯族人改變信仰,交出德西爾企業的控股權就可以加盟阿斯塔法財閥,財閥可以保留一部分伯族人的自治權。

  但遭到了大多數伯族人的拒絕,光是改變信仰這條,信仰堅定的伯族人就做不到。

  伯族本就是靠信仰才聚攏在一起的,失去了伯教,他們什麼都不是。

  於是,德西爾企業的負責人,小扎克提出伯族人希望舉族遷徙,遠離開中東。

  在阿斯塔法內,光勢殘餘力量的堅持下,阿斯塔法閥主同意了這一請求,並給予了一定資金補償。

  於是幾十萬伯族人離開了家園,按照他們祖先留下的遺訓,去了遠東。

  薩拉丁家族在這場大戰後也正式成立企業加盟了阿斯塔法財閥,成為受控股的企業。

  薩拉丁家族也在阿斯塔法財力支持下,開始了新的征途。

  二十三世紀的阿斯塔法財閥實力空前強大,向東已經做好了向波斯同盟復仇的準備,向西則依靠著薩拉丁家族開始了制霸北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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