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千葉：這是留山地道圖紙和狼牙大隊幹部名單
衡水。
山下聯隊聯隊部，大門口。
值守的衛兵注意到一個身形羸弱的傢伙徑直就要往裡面進，便上前去阻攔。
沒想到那人直接用兜里掏出一本軍人手碟。
看著遞過來的那隻蒼白而又修長，近乎瘦到皮包骨的手，衛兵看了只直起雞皮疙瘩。
翻開軍人手碟，上面赫然寫著：
千葉良一，官銜少佐。
服務部門：第一軍軍事情報部特別課。
是軍部下來的人!
衛兵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跑去電話通報。
聯隊長辦公室內。
山下奉武上下打量著這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中年人。
這就是筱冢義男為自己精挑細選，而且評價極高的情報官千葉良一。
山下奉武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看上去病入膏肓，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能有什麼特別的本事。
筱冢義男不過是瞎吹噓罷了。
原本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山下奉武對千葉也沒了什麼指望。
打算聊完一會兒隨便打發他去干點什麼吧。
畢竟這是筱冢推薦來的人，也不能太過輕待。
千葉良一一下子就看穿了山下奉武內心的想法，開口道：
「一個弱不禁風的人，一推就倒，更別說在戰場上殺敵了。」
「山下聯隊長，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到底是憑什麼本事擢升至少佐的，對嗎？」
說完這麼兩句話，千葉良一就開始大喘氣。
歇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
山下奉武不是個喜歡恭維別人的人，他喜歡有話直說：
「沒錯，千葉君，像你這種情況，還是應該在後方好好的休養才是。」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顯然不適合在戰場上廝殺。」
「作為帝國的軍人應該粗壯雄武，一身陽剛之氣，這才是真正的勇士。」
千葉良一笑著乾咳了兩聲，便從風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了山下的面前。
山下拿起照片，端詳了許久。
照片裡的大尉軍官舉著軍刀。
看上去十分強壯，從手臂上湧現出來的青筋來看，其臂力一定非常強。
山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仔細看那人的臉，竟然和面前的千葉良一有些相像。
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不用懷疑，這就是六年前的我。」
千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見山下滿臉疑惑，便解釋道：
「那是在高麗戰場上，當時我還是步兵中隊長，整個旅團裡面，戰績最佳、年紀最輕的中隊長。」
「一次戰鬥中，我在帶頭衝鋒的過程里被敵人的炮彈炸傷了，回國後經過四次手術，算是保住了性命。」
「但也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後遺症，我發現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甚至走兩步路都會喘個不停。」
「醫生檢查後告訴我，應該是中樞神經系統出現了問題，繼而導致內分泌系統也亂套了……咳咳咳。」
「所以我就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身體每況愈下，陸軍軍部曾經多次想強制我退伍，不過都被我拒絕了。」
「我熱愛軍隊，我不知道脫下軍服，離開軍隊還能再干點什麼。」
「以我的身體狀態，重回戰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開始接觸並研究情報專業。」
「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要做就要做到極致，這是我的座右銘。」
聽到這裡，山下奉武在千葉良一肅然起敬。
站起來鞠了個躬：「抱歉，千葉君，是我失敬了。」
「你是一名真正的軍人，是大日本帝國當之無愧的勇士!」
千葉良一乾笑著擺了擺手：
「山下聯隊長，吹捧還是不要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回到正題上來吧。」
「這次我到衡水來，就是為了幫助你解決掉麻煩的。」
「千葉君您有什麼高見？」山下奉武知道像千葉這種身殘志堅、自強不息的人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原本破滅的期望又重燃了起來，希望這個傢伙能給自己帶來點好運。
千葉良一張口緩緩道：
「早在來衡水之前，我就已經在武義縣待了一周的時間，收穫頗多。」
「獲得以下情報：第一，留山上築有完備的地下通道，其規模大到無法想像，這也是山上的八路軍在皇軍一次又一次強而有力的進攻下能存活下來的原因。」
說著，千葉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圖紙來，在山下面前展開：
「這是我初步掌握的留山地道圖紙，不是完整的，但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有了這張圖，皇軍在進攻留山的時候會增加很大的把握。」
山下奉武大為驚喜，一把接過圖紙，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留山上有地道的事情了。
從八路能夠突然從後背殺出，並迅速救走平民這一點不難判斷出來。
這張地道圖對於山下奉武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
就在他要誇口稱讚的時候，怎料千葉又給了他第二個驚喜。
只聽千葉又道：「第二，這是八路軍三八六旅狼牙大隊排級以上幹部的名單及對應職務。」
千葉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上前來。
山下奉武已經興奮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有了這些情報，還愁什麼啊？!
狼牙大隊算個什麼狗東西!
滅掉他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想山下奉武就忍不住咧嘴笑：
「千葉君，你是怎麼搞到這些情報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太厲害了!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情報官了!牛!」
山下毫不吝嗇地誇獎。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過這暫時還需要保密，我得為我的情報來源的安全負責。」
千葉似乎已經看淡一切，榮辱不驚，繼續放衛星：
「聯隊長，還有第三，衡水軍列多次遇襲的案子。」
「我已經幫助你們鎖定了作案嫌疑人，他是鐵路警備隊的人。」
說著，千葉又又又從公文包里拿出個檔案袋來。
「這是我的相關調查報告，附有證據，足夠證明此人就是泄密的源頭。」
「至於是立刻抓人突擊審訊，還是部署盯控，放長線釣大魚，這就看您的了。」
山下奉武驚得說不出話來，千葉所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留山地道和狼牙大隊幹部名單可以通過內部策反人員得到。
雖有難度，但還是可以操作的。
不過衡水軍列案件如此輕易就破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山下奉武調集了憲兵大隊和警務廳精幹力量組成專案組。
已經調查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有點眉目。
按照千葉良一的說法，他在武義縣呆了一周，那在衡水停留的時間至多也就是三兩天。
如果他藉助了憲兵隊或警務廳方面力量開展調查的話，自己一定會得到消息的。
但截止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匯報電話打過來。
那也就是說，千葉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完成偵查的。
山下奉武不由得覺得坐在對面的千葉良一有些恐怖。
有手段！
千葉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聯隊長，對於貴部今後的工作，我的建議是，積極拉攏土匪、殘兵，策反國軍和八路軍。」
「重金懸賞狼牙大隊，根據幹部名單設置懸賞金額。」
「同時，憲兵大隊根據名單調查每個人的信息，有針對的制定方案。」
「皇軍針對狼牙大隊下一步的行動，可以放緩。對於他們，可以布置一場大棋。」
「八路是狡猾的，所以我們也需要動動腦子。」
山下奉武點點頭，他已經猜到了，千葉良一應該是在狼牙大隊內部發展了線人。
有了線人，情報便會源源不斷地傳出來。
再加上千葉良一這個智囊的加持，收拾狼牙大隊還不是手到擒來。
山下奉武非常享受和王亮交手的這個過程，他現在不急於將狼牙大隊一網打盡。
而是打算好好地和王亮玩一玩。
「好，千葉君，拜託你了。」
「現在你就是我聯隊的參謀長，我全權授權於你，你可以調動聯隊一切資源和力量開展行動。」山下道。
……
……
……
兩天後。
留山。
王亮要離開狼牙大隊一段時間了。
畢竟陳旅長還讓自己兼任了新一團的副參謀長。
任命已經下達好幾天了，沒有理由不去報個道。
露個臉，干點活。
臨出發前，王亮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歐翔和周衛國叮囑道：
「老歐、衛國，我走之後狼牙大隊可就交到你們兩個人的手裡了。」
「你們兩個作為狼牙大隊班子的副班長，一定要把好舵，千萬別翻車。」
「工作中產生不同意見遇有分歧的時候，可以召開班子擴大會議，充分發揮民主集中制，群策群力。」
「大方向還是按照之前會議制定的工作計劃執行，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咱們的人數、地盤都遍地開花。」
歐翔點點頭，說道：「大隊長，我你還不放心嗎？一定會和老周配合好的。」
周衛國也表態：「是，領導，我們一定會把隊伍帶好，等你回來一定是一個嶄新的局面，就放心去吧。」
聽聞王亮要啟程了，李雲龍也倒背著手溜達了過來。
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看上去好不自在。
他這個被服廠廠長聽著是受了處分。
可實際上到了山上後，頓頓好吃好喝的供應著，不時還能咪西點小酒。
晚上再去澡堂子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真是好不愜意。
李雲龍都快有些樂不思蜀了。
溜達過來，摟著王亮的脖子，李雲龍笑嘻嘻：
「我說亮子啊，你到了新一團，要跟老趙好好配合，老趙是個不錯的搭檔，但就是有的時候太呆板了。」
「你好好地教教他，該怎麼打仗。白面書生是有文化有知識，但在軍事方面差太多，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
「副團長邢振國和一營長張大彪都是我的老兄弟了，你們好好處。」
「反正電話線已經接到新一團了，有什麼事就給咱打電話。」
「你小子啊，是旅長的心頭肉，不用怕犯錯誤，瞅准機會就要主動出擊。」
「我了解咱旅長，只要能打勝仗，就算是違反紀律，也不會真給處分的。」
「咱老李的新一團不像你這狼牙大隊這樣富得流油，窮得很，你小子到了那邊去給咱照著這個標準也發展一下。」
說著說著，李雲龍的目光變得狡黠：
「我說啊，你小子等我官復原職之後，乾脆就到我新一團當副團長兼參謀長吧。」
「狼牙大隊改編成加強營，副團級建制。如果你想干，再兼任加強營的營長。」
「除了老趙那個白面書生，你就是咱新一團的二把手，你看怎麼樣？」
王亮直接無語了，這個李雲龍真是太狡猾了。
差點被這老小子給繞進去。
這還沒官復原職呢，就惦記上自己的人和槍了。
王亮還想把他的新一團給合併入狼牙大隊呢。
這話自然是不敢對說出來的，不然按照這老小子的暴脾氣，肯定要當場暴走罵娘。
應付了李雲龍幾句，王亮便帶上李大本事、孫書林、魏大勇、鷂子、徐承業五人往衡水方向出發了。
計劃是從衡水站上車，通過火車到陽泉。
周衛國和徐虎開著卡車將王亮一行六人送到了衡水的地界。
下了車之後，喬裝打扮的六人便直奔城內的火車站去了。
衡水火車站。
氣氛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
大批軍警憲特在此開展查緝工作，好像是在搜捕什麼人。
「把證件拿出來，還有車票！都拿出來。」
「你的呢？證件！快點!磨蹭什麼呢？!」
「下一個！下一個！」
「他跑了？抓住他！前面堵住他!別讓他跑了！」
面對盤查，一個旅客突然扭頭就跑，連行李都不要了。
但他哪裡跑得掉，到處都是偽警便衣。
沒跑出去幾步，他便被摁住了。
隨即便被戴上手銬押到了外面的車上。
當然，搜查沒有就此結束。
不知為何，今日的衡水火車站戒備格外森嚴，大批的軍警憲特荷槍實彈地戳在那裡。
治安軍和偽警在挨個查驗即將登車的旅客的證件。
不時還會拿手裡面的畫像進行對比，看上去應該在找什麼人。
有那麼幾個無法出示有效身份證明的人，直接就被扣留。
還有嗅到情況不妙，扭頭就走，想放棄乘車的，也會遭到逮捕。
山下聯隊聯隊部，大門口。
值守的衛兵注意到一個身形羸弱的傢伙徑直就要往裡面進，便上前去阻攔。
沒想到那人直接用兜里掏出一本軍人手碟。
看著遞過來的那隻蒼白而又修長，近乎瘦到皮包骨的手，衛兵看了只直起雞皮疙瘩。
翻開軍人手碟，上面赫然寫著：
千葉良一，官銜少佐。
服務部門：第一軍軍事情報部特別課。
是軍部下來的人!
衛兵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跑去電話通報。
聯隊長辦公室內。
山下奉武上下打量著這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中年人。
這就是筱冢義男為自己精挑細選，而且評價極高的情報官千葉良一。
山下奉武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看上去病入膏肓，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能有什麼特別的本事。
筱冢義男不過是瞎吹噓罷了。
原本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山下奉武對千葉也沒了什麼指望。
打算聊完一會兒隨便打發他去干點什麼吧。
畢竟這是筱冢推薦來的人，也不能太過輕待。
千葉良一一下子就看穿了山下奉武內心的想法，開口道：
「一個弱不禁風的人，一推就倒，更別說在戰場上殺敵了。」
「山下聯隊長，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到底是憑什麼本事擢升至少佐的，對嗎？」
說完這麼兩句話，千葉良一就開始大喘氣。
歇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
山下奉武不是個喜歡恭維別人的人，他喜歡有話直說：
「沒錯，千葉君，像你這種情況，還是應該在後方好好的休養才是。」
「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顯然不適合在戰場上廝殺。」
「作為帝國的軍人應該粗壯雄武，一身陽剛之氣，這才是真正的勇士。」
千葉良一笑著乾咳了兩聲，便從風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了山下的面前。
山下拿起照片，端詳了許久。
照片裡的大尉軍官舉著軍刀。
看上去十分強壯，從手臂上湧現出來的青筋來看，其臂力一定非常強。
山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仔細看那人的臉，竟然和面前的千葉良一有些相像。
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不用懷疑，這就是六年前的我。」
千葉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見山下滿臉疑惑，便解釋道：
「那是在高麗戰場上，當時我還是步兵中隊長，整個旅團裡面，戰績最佳、年紀最輕的中隊長。」
「一次戰鬥中，我在帶頭衝鋒的過程里被敵人的炮彈炸傷了，回國後經過四次手術，算是保住了性命。」
「但也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後遺症，我發現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甚至走兩步路都會喘個不停。」
「醫生檢查後告訴我，應該是中樞神經系統出現了問題，繼而導致內分泌系統也亂套了……咳咳咳。」
「所以我就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了，身體每況愈下，陸軍軍部曾經多次想強制我退伍，不過都被我拒絕了。」
「我熱愛軍隊，我不知道脫下軍服，離開軍隊還能再干點什麼。」
「以我的身體狀態，重回戰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開始接觸並研究情報專業。」
「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要做就要做到極致，這是我的座右銘。」
聽到這裡，山下奉武在千葉良一肅然起敬。
站起來鞠了個躬：「抱歉，千葉君，是我失敬了。」
「你是一名真正的軍人，是大日本帝國當之無愧的勇士!」
千葉良一乾笑著擺了擺手：
「山下聯隊長，吹捧還是不要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回到正題上來吧。」
「這次我到衡水來，就是為了幫助你解決掉麻煩的。」
「千葉君您有什麼高見？」山下奉武知道像千葉這種身殘志堅、自強不息的人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原本破滅的期望又重燃了起來，希望這個傢伙能給自己帶來點好運。
千葉良一張口緩緩道：
「早在來衡水之前，我就已經在武義縣待了一周的時間，收穫頗多。」
「獲得以下情報：第一，留山上築有完備的地下通道，其規模大到無法想像，這也是山上的八路軍在皇軍一次又一次強而有力的進攻下能存活下來的原因。」
說著，千葉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圖紙來，在山下面前展開：
「這是我初步掌握的留山地道圖紙，不是完整的，但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有了這張圖，皇軍在進攻留山的時候會增加很大的把握。」
山下奉武大為驚喜，一把接過圖紙，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留山上有地道的事情了。
從八路能夠突然從後背殺出，並迅速救走平民這一點不難判斷出來。
這張地道圖對於山下奉武來說簡直就是及時雨。
就在他要誇口稱讚的時候，怎料千葉又給了他第二個驚喜。
只聽千葉又道：「第二，這是八路軍三八六旅狼牙大隊排級以上幹部的名單及對應職務。」
千葉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上前來。
山下奉武已經興奮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有了這些情報，還愁什麼啊？!
狼牙大隊算個什麼狗東西!
滅掉他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想想山下奉武就忍不住咧嘴笑：
「千葉君，你是怎麼搞到這些情報的？真是太了不起了!」
「太厲害了!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情報官了!牛!」
山下毫不吝嗇地誇獎。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過這暫時還需要保密，我得為我的情報來源的安全負責。」
千葉似乎已經看淡一切，榮辱不驚，繼續放衛星：
「聯隊長，還有第三，衡水軍列多次遇襲的案子。」
「我已經幫助你們鎖定了作案嫌疑人，他是鐵路警備隊的人。」
說著，千葉又又又從公文包里拿出個檔案袋來。
「這是我的相關調查報告，附有證據，足夠證明此人就是泄密的源頭。」
「至於是立刻抓人突擊審訊，還是部署盯控，放長線釣大魚，這就看您的了。」
山下奉武驚得說不出話來，千葉所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留山地道和狼牙大隊幹部名單可以通過內部策反人員得到。
雖有難度，但還是可以操作的。
不過衡水軍列案件如此輕易就破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山下奉武調集了憲兵大隊和警務廳精幹力量組成專案組。
已經調查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有點眉目。
按照千葉良一的說法，他在武義縣呆了一周，那在衡水停留的時間至多也就是三兩天。
如果他藉助了憲兵隊或警務廳方面力量開展調查的話，自己一定會得到消息的。
但截止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匯報電話打過來。
那也就是說，千葉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完成偵查的。
山下奉武不由得覺得坐在對面的千葉良一有些恐怖。
有手段！
千葉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聯隊長，對於貴部今後的工作，我的建議是，積極拉攏土匪、殘兵，策反國軍和八路軍。」
「重金懸賞狼牙大隊，根據幹部名單設置懸賞金額。」
「同時，憲兵大隊根據名單調查每個人的信息，有針對的制定方案。」
「皇軍針對狼牙大隊下一步的行動，可以放緩。對於他們，可以布置一場大棋。」
「八路是狡猾的，所以我們也需要動動腦子。」
山下奉武點點頭，他已經猜到了，千葉良一應該是在狼牙大隊內部發展了線人。
有了線人，情報便會源源不斷地傳出來。
再加上千葉良一這個智囊的加持，收拾狼牙大隊還不是手到擒來。
山下奉武非常享受和王亮交手的這個過程，他現在不急於將狼牙大隊一網打盡。
而是打算好好地和王亮玩一玩。
「好，千葉君，拜託你了。」
「現在你就是我聯隊的參謀長，我全權授權於你，你可以調動聯隊一切資源和力量開展行動。」山下道。
……
……
……
兩天後。
留山。
王亮要離開狼牙大隊一段時間了。
畢竟陳旅長還讓自己兼任了新一團的副參謀長。
任命已經下達好幾天了，沒有理由不去報個道。
露個臉，干點活。
臨出發前，王亮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歐翔和周衛國叮囑道：
「老歐、衛國，我走之後狼牙大隊可就交到你們兩個人的手裡了。」
「你們兩個作為狼牙大隊班子的副班長，一定要把好舵，千萬別翻車。」
「工作中產生不同意見遇有分歧的時候，可以召開班子擴大會議，充分發揮民主集中制，群策群力。」
「大方向還是按照之前會議制定的工作計劃執行，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看到咱們的人數、地盤都遍地開花。」
歐翔點點頭，說道：「大隊長，我你還不放心嗎？一定會和老周配合好的。」
周衛國也表態：「是，領導，我們一定會把隊伍帶好，等你回來一定是一個嶄新的局面，就放心去吧。」
聽聞王亮要啟程了，李雲龍也倒背著手溜達了過來。
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看上去好不自在。
他這個被服廠廠長聽著是受了處分。
可實際上到了山上後，頓頓好吃好喝的供應著，不時還能咪西點小酒。
晚上再去澡堂子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真是好不愜意。
李雲龍都快有些樂不思蜀了。
溜達過來，摟著王亮的脖子，李雲龍笑嘻嘻：
「我說亮子啊，你到了新一團，要跟老趙好好配合，老趙是個不錯的搭檔，但就是有的時候太呆板了。」
「你好好地教教他，該怎麼打仗。白面書生是有文化有知識，但在軍事方面差太多，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
「副團長邢振國和一營長張大彪都是我的老兄弟了，你們好好處。」
「反正電話線已經接到新一團了，有什麼事就給咱打電話。」
「你小子啊，是旅長的心頭肉，不用怕犯錯誤，瞅准機會就要主動出擊。」
「我了解咱旅長，只要能打勝仗，就算是違反紀律，也不會真給處分的。」
「咱老李的新一團不像你這狼牙大隊這樣富得流油，窮得很，你小子到了那邊去給咱照著這個標準也發展一下。」
說著說著，李雲龍的目光變得狡黠：
「我說啊，你小子等我官復原職之後，乾脆就到我新一團當副團長兼參謀長吧。」
「狼牙大隊改編成加強營，副團級建制。如果你想干，再兼任加強營的營長。」
「除了老趙那個白面書生，你就是咱新一團的二把手，你看怎麼樣？」
王亮直接無語了，這個李雲龍真是太狡猾了。
差點被這老小子給繞進去。
這還沒官復原職呢，就惦記上自己的人和槍了。
王亮還想把他的新一團給合併入狼牙大隊呢。
這話自然是不敢對說出來的，不然按照這老小子的暴脾氣，肯定要當場暴走罵娘。
應付了李雲龍幾句，王亮便帶上李大本事、孫書林、魏大勇、鷂子、徐承業五人往衡水方向出發了。
計劃是從衡水站上車，通過火車到陽泉。
周衛國和徐虎開著卡車將王亮一行六人送到了衡水的地界。
下了車之後，喬裝打扮的六人便直奔城內的火車站去了。
衡水火車站。
氣氛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
大批軍警憲特在此開展查緝工作，好像是在搜捕什麼人。
「把證件拿出來，還有車票！都拿出來。」
「你的呢？證件！快點!磨蹭什麼呢？!」
「下一個！下一個！」
「他跑了？抓住他！前面堵住他!別讓他跑了！」
面對盤查，一個旅客突然扭頭就跑，連行李都不要了。
但他哪裡跑得掉，到處都是偽警便衣。
沒跑出去幾步，他便被摁住了。
隨即便被戴上手銬押到了外面的車上。
當然，搜查沒有就此結束。
不知為何，今日的衡水火車站戒備格外森嚴，大批的軍警憲特荷槍實彈地戳在那裡。
治安軍和偽警在挨個查驗即將登車的旅客的證件。
不時還會拿手裡面的畫像進行對比，看上去應該在找什麼人。
有那麼幾個無法出示有效身份證明的人，直接就被扣留。
還有嗅到情況不妙，扭頭就走，想放棄乘車的，也會遭到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