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能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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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腿上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張羽這一切不是夢,暫時算是撿回一條命,但能不能活下去就不好說了。

  那對人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有刺到動脈,暫時也不影響張羽的行動力。

  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鬼地方並找到地方躲藏,張羽忍著害怕從旁邊的屍體上扯下皮帶,用力的扎在傷口附近,做了個簡易的止血處理。

  隨後拖著傷腿跑回了一開始的房子裡,從桌上拿回了屬於自己的錢包和證件,經過門口的時候順手摸了一把歹徒和導遊的屍體,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

  留給張羽的逃生時間不多,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自言自語道:「不能留在這了,開槍死人了很快就會亂起來,無論是他們殺個回馬槍還是黑幫報復,麻煩都大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跑到小巷子裡去,先躲起來。」

  說完之後,張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肉體的疼痛,往旁邊的小巷子衝去。張羽儘量忽略大腿中傳來的疼痛,辛幸虧身上穿著黑色的褲子,不認真看的話血液並不明顯,當然在墨西哥的街頭流血似乎也不算太引人注意。

  到了巷子口,高於發現有幾個人探頭探腦的往外窺視,應該是剛剛的槍聲引起了注意。

  張羽一拐彎進了一個更加狹窄的小巷子,快步猛地向前走。這時候他的心跳非常的厲害,似乎能感覺到大腿中血液汩汩地往外流,生命流逝的恐懼讓他無法保持鎮靜。他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後面沒有人跟著,周圍窺視的眼神似乎也消失了。

  往前走了沒幾步,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緊接著槍聲響成了一片,應該是剛剛那群人開火了。

  聽到槍聲之後,張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這時候張羽發現了一個堆滿垃圾的小房子,柵欄低矮。張羽用盡全身力氣翻過柵欄,想要躲進房子裡。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瘦小的老頭,手裡拿著一把菜刀,正驚恐的看著他。

  張羽想要擠進去,那個老頭驚恐的搖了搖頭,隨後用力關上大門。張羽一把抵住大門,用英語大聲叫喊到:讓我進去,外面在開槍。「

  生死存亡之際,張羽是真的發狠了,直接將門頂開,也不管老頭願不願意也強行闖了進去,因為他已經能聽見大街上人們的驚恐聲,而且槍聲越來越多,越來越急,似乎雙方發生了混戰。

  就算受傷了張羽也是一個成年男人,力氣大老頭一籌,順利擠進店鋪,奪走老頭的菜刀握在自己手裡。有了磚牆的保護,手上還握著一把武器,張羽勉強算是安心了一些。

  大腿傳出來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無視房主人,張羽直接反手關上大門,並上了鎖,這才鬆了口氣。

  關閉大門之後,張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現在可不是徹底放鬆的時候,立刻查看自己的傷勢,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濕淋淋的黏在腿上。雖然用皮帶進行了緊急止血,但剛剛的奔跑仍舊有不少鮮血滲出。

  現在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張羽只能將皮帶扎得更緊些,給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這個房子非常簡陋,室內僅有一張四方桌和一條搖搖晃晃的椅子,狹小的空間堆滿了垃圾。室內沒有多人生活的痕跡,看樣子是這個老頭獨居。牆角搭著一架簡陋的梯子,似乎是有二樓。

  張羽握緊手上的菜刀,從垃圾堆中翻找出一個破麻繩,把老頭綁了個結實。又撿了一塊不知道擦過什麼的髒兮兮的破布堵住了老頭的嘴,避免他高聲叫喊引人過來。

  做好這一切後,張羽爬上樓,果然上面是一個二樓,位置非常低矮,成年男人得貓腰站著,僅有一個小小的木製窗戶,從縫隙中透過幾絲天光。張羽選擇趴在木板上,借著小窗戶縫隙往外張望。遠處的街道上有四五人快速跑了過來,他們手上拿著槍,對著街道上零星幾個路人就是瘋狂掃射,張羽甚至能看到路人腦後騰起的雪花以及四處飛濺的腦漿。

  張羽一動不敢當,但大腦卻在瘋狂的轉動。街上的這群人和之前張羽在屋內碰到的那個作戰小隊並不是一夥兒的,最起碼身上的裝束都不一樣,大概率是丹尼斯的手下。現在三種可能,一是老大被堵了之後開始搖號,小弟們前來援助;二是老大已經被幹掉,黑幫群龍無首;三是作戰小隊被幹掉,黑幫正在搜捕可疑同夥。那群作戰小隊和本地黑幫火拼,對張羽來說都不是好事。因為現在他最缺的就是時間,再不找醫生處理傷口,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裡。

  不得已,張羽之後小心的重新來到樓下,一屁股坐在老頭面前。怎麼溝通又讓張羽發愁,墨西哥人說西班牙語,張羽只會英語,這還得感謝學校。沒辦法張羽決定用手比劃。


  張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再比了咔嚓脖子的動作。

  幸虧這是全球通用手勢,老頭看懂了,瘋狂的點頭。

  張羽於是謹慎的拿下塞住老頭的破布。

  這個老頭也乖覺,拿掉破布之後僅僅是深呼吸了幾次並沒有大喊大叫。

  張羽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大腿,比了一個醫生的紅十字圖標。

  老頭瞭然的點點頭,扭頭看了看床底。

  張羽立刻趴到床底,從下面找出了一個塑料盒子。裡面是一堆藥物,盒子上的字一個都不認識。張羽將所有能用的都簡單查看了一下,找到了碘伏,簡單的消個毒,其餘的藥粉一股腦的灑在傷口上。

  隨後,張羽又來到老頭面前,比劃著名讓老頭畫了一個去醫院的簡易地圖。老頭為了活命也配合,用牙咬著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幅簡單的地圖給張羽。

  張羽認真記在心裡,醫院距離這裡不算太遠,他打算等會天黑了就出發。

  張羽一直緊張的盯著門外的動靜,當街上安靜了下來,以為徹底安全了的時候,門外卻傳出了一陣槍聲。槍口應該是對著巷子兩邊房子開的,老頭破舊且薄脆的木門瞬間被擊穿,木屑飛濺。房內的垃圾也被擊打的到處飛。

  張羽和老頭幸運的躲在磚牆之下,沒有受傷。但也沒有辦法可以阻止外面的人開槍,只能祈禱對方發現不了自己。

  當槍聲停下之後,外面有人在叫喊什麼,不過他們說的是西班牙語,張羽一句也聽不懂。這個時候張羽只能慶幸自己綁緊了老頭和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巴,否則發出任何聲音都有可能讓自己喪命。

  巷子兩邊除了喊話的聲音之外並沒有別的聲音,沒有人出去也沒有應答,所有人都縮在自己家裡。

  過了十來分鐘,這夥人慢慢的退走了。這時候天也塊黑了,張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對方很有可能回來搜查,於是決定趁著夜色離開這裡。

  張羽借著剩餘的天光查看屋內,雖然堆滿了垃圾,但也有些值得當作武器的東西。張羽就在牆角發現了一把長長的鐵棍,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自己用來防身的,立馬扔掉菜刀換上新裝備。

  按照地圖,離開這條巷子之後是一條街區,繼續向南走六百米是一個路口,路口右拐進去就是了。

  但是現在最危險的就是街區和路口,街區兩側是否有人打冷槍,路口則容易設伏。

  但是現在沒得選擇,張羽只能拼了。紮緊傷口處的皮帶,用力握住鐵棍,張羽決定出發了。

  在夜幕下,張羽的東方面孔並不算太可疑,將鐵棍放在容易抽取的位置並隱藏好,張羽低聲給自己打起:「幹了。」已經無退路可選了,張羽在緊張中還有微微的興奮。

  木門輕輕的打開,張羽把身上的外套拉緊,沿著腦海中的路線往前走。

  小巷附近住的應該是附近的居民,白天發生火拼晚上沒有人願意出來閒晃,路上空無一人,黑暗的前方似隨時擇人而噬的怪獸。張羽把自己隱進黑暗中,縮著腦袋快速往前走。

  張羽快速通過巷子進入街區,街區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蒂華納畢竟是墨西哥的第四大城市,緊鄰美國,是美國人民的後花園。這裡外國人多,紅燈區也不少,張羽所在的這條街就是其中之一。

  街道兩旁的房子建築風格不一,有現代化的小洋房,也有貧民窟的土牆鐵皮屋。街道也算不上乾淨,各種塑膠袋、保險套隨處可見。

  身材各異的女性站在各色櫥窗搔首弄姿,有人站著顯示曲線,有些坐在椅子上擺著各種暴露的姿勢,甚至還有直接掀起裙子展示生殖器的。

  這條街除了各種站街女之外,也有來尋歡作樂的遊客,張羽的東方面孔在這裡並不算太奇特。為了安全起見,張羽跟著人群往前走,並不時對路面的娼妓調笑,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不同。

  剛往前走了沒多遠,卻聽前方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什麼。人群開始向四周涌動。

  不用多說什麼,張羽立刻就撒腿往前跑。

  路邊的女人們迅速的跑向身後的房子,頭也不回的關上門。

  前方有人往這個方向飛奔而來,就在這時,張羽聽到了爆豆一般的槍聲。

  張羽心中怒罵,腳下卻不停,但他身上有傷,跑起來就不如旁人利索,如此一直跑下去應該很快就會暴露在槍口之下,只好往旁邊的垃圾桶一躲。

  領頭的那個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前方不知道哪來了一輛車迅速接應,等他上了車汽車一溜煙的開走了。

  汽車剛剛開走,後面追著的兩個人才趕來,拿著手槍對已經開走的汽車連連開槍。

  這場衝突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這些人走後,街上的人陸陸續續出現,該攬客的繼續攬客,該揩油的繼續揩油。

  只有剛剛爆發衝突的中心一片狼藉,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面上。另外旁邊還有兩個人拿著槍站在旁邊警戒。

  隨著街上人流慢慢恢復,張羽也默默的從垃圾桶中鑽了出來。

  好死不死,衝突中心就在張羽目的地的路口位置,想要前往醫院就必須從兩個持槍男人身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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