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難道是巧合嗎
辦公室里陷入片刻的安靜。
這一刻間，似乎所有人緊繃的精神和身體都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而實際上，所有人都在醞釀著自己心中的感慨。
也僅僅歇息了一刻，姜主任就意識到，自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能讓大家冷了場。
他沒起身，像齊副總編和凌宏偉那樣，端起杯子品味他喜愛的凍頂烏龍。
而是繼續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手撫著額頭，眼睛看向天花板，似乎那上面有神靈般。
「老齊啊，沒想到開幕式這麼成功！蘆副市長還真來了，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給咱們好一頓表揚，咱哥倆兒今天算是露臉了啊！」
齊副總編將口中涮出的一片茶葉，無聲地吐回白瓷蓋杯中，咽下口中發燙的水，才道：
「是啊，真沒想到蘆副市長會親自來，把花展拔到五講四美的高度，更把評選活動歸結到精神文明建設當中，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這下，今年我的報社年終總結，可有的吹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感慨，一致讚嘆。
如此這般說了幾個回合，姜主任猛地坐起，看著一旁默默品茶，猶如老翁入定的凌宏偉，突然問：
「宏偉老弟，我倆說了半天，你怎麼一聲不吭？你知不知道，這裡面可都是你的功勞。」
凌宏偉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蓋杯，顧左右而言他：
「姜主任，您這泡凍頂烏龍最好用紫砂壺。紫砂壺保溫好，能促進茶葉氧化，使茶的香氣和味道更醇厚，喝起來口感更好。」
「這樣，抽個時間，我去日雜五交化看看，能不能淘騰兩個回來，送給你和齊總編專門喝烏龍。」
齊副總編在一旁點頭：「宏偉老弟說得有理，喝烏龍，紫砂壺的確比這蓋杯強。」
「嘚嘚嘚。」
姜主任見自己的話被打了岔，齊副總編還在一旁附和，就擺了擺手：
「我跟你倆說正事呢，你倆卻給我講茶道？」
不知不覺間，姜主任和齊副總編不再稱呼凌宏偉為「小凌同志」，而是一致親切地叫著「宏偉老弟」。
姜主任則乾脆把凌宏偉與年屆五十的齊副總編相提並論，統稱為你倆。
一旁的小劉姐察覺到這一變化，又見幾人打起嘴仗，不覺以手掩口，偷偷一樂。
這說明，姜主任和齊副總編已不再把凌宏偉當小孩看，甚至都不再是紅旗街市場上，那個最年輕的土財主。
堂堂副市長，都主動邀請他去辦公室討論政策性問題，這樣的待遇，是一個小孩哥能有的麼？
兩人感同身受的另一點變化是，自從那天碰頭會開始，仿佛凌宏偉開了天眼。
在採納了凌宏偉的建議後，很多事情都取得了令人難以想像的進展。
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姜主任前傾了身體，兩眼審視著凌宏偉：
「宏偉老弟，昨天你跟我說蘆副市長應該會來的時候，我是真不怎麼相信。覺得那是你出於自己美好的希望，畢竟你在君子蘭展區上花費了那麼多精力，投入也那麼大，市領導能來，你就有成就感不是？」
「可今天一早，園林處領導給我打電話，說蘆副市長會親自光臨剪彩時，我就感覺像做夢一樣，這才馬上通知你。」
「說實在的，這次花展的報告，半個月前就通過園林處打給局裡，局裡也上報給了蘆副市長。」
「可周秘書回覆說，蘆副市長當天有重要活動，沒時間參加咱們的開幕式。」
「我一想也是。咱們這次花展，雖然以園林處的名義主辦，其實就是咱勝利公園牽頭，幾家園林單位參與。」
「從舉辦的規模和單位層級上，畢竟差了那麼一大截，對市領導來參加，我根本就沒報什麼希望。」
「可你昨天說的那麼篤定，今天蘆副市長果然來了，你到底是根據什麼做出的判斷？」
凌宏偉低頭品茶，笑了笑，沒說話。
齊副總編緊跟著說道：「我覺得也是。上次碰頭會，宏偉老弟建議報紙提前兩天刊登花展消息預熱，還說你負責提供有關君子蘭方面宣傳的新聞通稿。」
「當時，我認為你更專業，就安排報紙這樣做了，現在看來，效果簡直好的出奇。」
「你看今天門口買票觀眾排的長隊，尾巴都快甩到火車站了。這在咱們春陽類似展會的歷史上還沒出現過。」
「關鍵是什麼呀，宏偉老弟！這可給蘆副市長和咱們展會長了臉了。今天我看蘆副市長就很高興，為這麼高人氣的展會剪彩，她臉上也有光不是？」
凌宏偉依舊低頭笑著，又喝了口茶。
齊副總編又道：「對了，剛才蘆副市長說出那盆君子蘭的名字，我更是嚇了一跳。」
「宏偉老弟，蘆副市長怎麼認識知道那盆的品種叫『勝利』。」
一旁的小劉姐，終於忍不住了，馬上搶過話頭道：
「就是，就是。這事兒我也很納悶。你為啥讓我在講解完『和尚』後，一定要講解『大勝利』，而且還教給我說什麼輩分的講解詞？」
說話時，小劉姐眼睛已經完全肆無忌憚地死盯著凌宏偉，她的疑惑參雜著複雜的感情，在心裡壓抑很久了。
姜主任緊跟著問：「對啊，這一切的一切，我就有些納悶。宏偉老弟，難道你去過蘆副市長家，知道她喜歡君子蘭，也知道她養了一盆『大勝利』？」
齊副總編立刻質疑：「那也不對啊！就算宏偉老弟去過蘆副市長家，可她今天臨時改變行程，突然來咱們這裡參加花展，這又怎麼說，難道她給你請示報告過？」
這一番輪番轟炸，終於讓凌宏偉抗不住了。
他將茶杯放到茶几上，身子抬了下又坐下，無奈地道：
「兩位老大，小劉姐，你們饒了我吧！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她一定會來？」
「蘆副市長家的大門朝哪邊開，我也不知道。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見蘆副市長。她可是副市長啊！她的行蹤我怎麼可能知道？」
凌宏偉儘量把自己偽裝得很無辜。
老道的齊副總編當然不肯罷休，緊跟著問：
「那你說的什麼咱們春陽需要市花，還有那句陽台經濟是怎麼回事？這些，你是從哪聽來的？」
「蘆副市長明顯是被你這兩句話打動，要不然，她也不會讓秘書再約你。」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難道是巧合嗎？」
這一刻間，似乎所有人緊繃的精神和身體都得到了徹底的放鬆。
而實際上，所有人都在醞釀著自己心中的感慨。
也僅僅歇息了一刻，姜主任就意識到，自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能讓大家冷了場。
他沒起身，像齊副總編和凌宏偉那樣，端起杯子品味他喜愛的凍頂烏龍。
而是繼續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手撫著額頭，眼睛看向天花板，似乎那上面有神靈般。
「老齊啊，沒想到開幕式這麼成功！蘆副市長還真來了，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給咱們好一頓表揚，咱哥倆兒今天算是露臉了啊！」
齊副總編將口中涮出的一片茶葉，無聲地吐回白瓷蓋杯中，咽下口中發燙的水，才道：
「是啊，真沒想到蘆副市長會親自來，把花展拔到五講四美的高度，更把評選活動歸結到精神文明建設當中，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這下，今年我的報社年終總結，可有的吹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感慨，一致讚嘆。
如此這般說了幾個回合，姜主任猛地坐起，看著一旁默默品茶，猶如老翁入定的凌宏偉，突然問：
「宏偉老弟，我倆說了半天，你怎麼一聲不吭？你知不知道，這裡面可都是你的功勞。」
凌宏偉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蓋杯，顧左右而言他：
「姜主任，您這泡凍頂烏龍最好用紫砂壺。紫砂壺保溫好，能促進茶葉氧化，使茶的香氣和味道更醇厚，喝起來口感更好。」
「這樣，抽個時間，我去日雜五交化看看，能不能淘騰兩個回來，送給你和齊總編專門喝烏龍。」
齊副總編在一旁點頭：「宏偉老弟說得有理，喝烏龍，紫砂壺的確比這蓋杯強。」
「嘚嘚嘚。」
姜主任見自己的話被打了岔，齊副總編還在一旁附和，就擺了擺手：
「我跟你倆說正事呢，你倆卻給我講茶道？」
不知不覺間，姜主任和齊副總編不再稱呼凌宏偉為「小凌同志」，而是一致親切地叫著「宏偉老弟」。
姜主任則乾脆把凌宏偉與年屆五十的齊副總編相提並論，統稱為你倆。
一旁的小劉姐察覺到這一變化，又見幾人打起嘴仗，不覺以手掩口，偷偷一樂。
這說明，姜主任和齊副總編已不再把凌宏偉當小孩看，甚至都不再是紅旗街市場上，那個最年輕的土財主。
堂堂副市長，都主動邀請他去辦公室討論政策性問題，這樣的待遇，是一個小孩哥能有的麼？
兩人感同身受的另一點變化是，自從那天碰頭會開始，仿佛凌宏偉開了天眼。
在採納了凌宏偉的建議後，很多事情都取得了令人難以想像的進展。
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姜主任前傾了身體，兩眼審視著凌宏偉：
「宏偉老弟，昨天你跟我說蘆副市長應該會來的時候，我是真不怎麼相信。覺得那是你出於自己美好的希望，畢竟你在君子蘭展區上花費了那麼多精力，投入也那麼大，市領導能來，你就有成就感不是？」
「可今天一早，園林處領導給我打電話，說蘆副市長會親自光臨剪彩時，我就感覺像做夢一樣，這才馬上通知你。」
「說實在的，這次花展的報告，半個月前就通過園林處打給局裡，局裡也上報給了蘆副市長。」
「可周秘書回覆說，蘆副市長當天有重要活動，沒時間參加咱們的開幕式。」
「我一想也是。咱們這次花展，雖然以園林處的名義主辦，其實就是咱勝利公園牽頭，幾家園林單位參與。」
「從舉辦的規模和單位層級上，畢竟差了那麼一大截，對市領導來參加，我根本就沒報什麼希望。」
「可你昨天說的那麼篤定，今天蘆副市長果然來了，你到底是根據什麼做出的判斷？」
凌宏偉低頭品茶，笑了笑，沒說話。
齊副總編緊跟著說道：「我覺得也是。上次碰頭會，宏偉老弟建議報紙提前兩天刊登花展消息預熱，還說你負責提供有關君子蘭方面宣傳的新聞通稿。」
「當時，我認為你更專業，就安排報紙這樣做了，現在看來，效果簡直好的出奇。」
「你看今天門口買票觀眾排的長隊，尾巴都快甩到火車站了。這在咱們春陽類似展會的歷史上還沒出現過。」
「關鍵是什麼呀，宏偉老弟！這可給蘆副市長和咱們展會長了臉了。今天我看蘆副市長就很高興，為這麼高人氣的展會剪彩，她臉上也有光不是？」
凌宏偉依舊低頭笑著，又喝了口茶。
齊副總編又道：「對了，剛才蘆副市長說出那盆君子蘭的名字，我更是嚇了一跳。」
「宏偉老弟，蘆副市長怎麼認識知道那盆的品種叫『勝利』。」
一旁的小劉姐，終於忍不住了，馬上搶過話頭道：
「就是，就是。這事兒我也很納悶。你為啥讓我在講解完『和尚』後，一定要講解『大勝利』，而且還教給我說什麼輩分的講解詞？」
說話時，小劉姐眼睛已經完全肆無忌憚地死盯著凌宏偉，她的疑惑參雜著複雜的感情，在心裡壓抑很久了。
姜主任緊跟著問：「對啊，這一切的一切，我就有些納悶。宏偉老弟，難道你去過蘆副市長家，知道她喜歡君子蘭，也知道她養了一盆『大勝利』？」
齊副總編立刻質疑：「那也不對啊！就算宏偉老弟去過蘆副市長家，可她今天臨時改變行程，突然來咱們這裡參加花展，這又怎麼說，難道她給你請示報告過？」
這一番輪番轟炸，終於讓凌宏偉抗不住了。
他將茶杯放到茶几上，身子抬了下又坐下，無奈地道：
「兩位老大，小劉姐，你們饒了我吧！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裡知道她一定會來？」
「蘆副市長家的大門朝哪邊開，我也不知道。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見蘆副市長。她可是副市長啊！她的行蹤我怎麼可能知道？」
凌宏偉儘量把自己偽裝得很無辜。
老道的齊副總編當然不肯罷休，緊跟著問：
「那你說的什麼咱們春陽需要市花，還有那句陽台經濟是怎麼回事？這些，你是從哪聽來的？」
「蘆副市長明顯是被你這兩句話打動，要不然，她也不會讓秘書再約你。」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難道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