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次吸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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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旗街市場外。

  剛開張不久的一個飯店內,人聲鼎沸。

  飯店不大,裝修也很簡單。

  店裡僅有的六張桌子,顧客坐得滿滿的,門口還有人在排隊等位。

  靠窗的一張圓桌,卻只坐了三個人,與其他拼桌的情形相比,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桌上的三人,正在推杯換盞。

  為首的是藍白港衫的「狗剩」,一旁坐著牛仔服的「大背頭」,對面是剛才春陽花坊挑事兒的商販。

  桌上擺著六個菜,雞魚齊備,一瓶德惠大曲已經見底。

  商販看著四周擁擠的餐桌,豎起大拇指對藍白港衫道:

  「勝哥,還是你有面子。這家飯店剛開張,別人都排隊,一看你來了,直接給咱單獨安排一桌。」

  「大背頭」把嘴一撇,跟著幫腔道:

  「趙三,瞧你這話說的。這個場子也是咱勝哥罩著的。除非他不想開了,敢不給勝哥面子?」

  原來,眼前的這個商販叫趙三。

  藍白港衫的「狗剩」,也只有「強哥」那樣的人可以當面叫,在紅旗街這一片,人們都尊稱一聲「勝哥」。

  「勝哥」把手一揮,不以為然地道:

  「這算個毛啊?剛才咱們沒削那個姓凌的,算特麼他們走運。」

  「如果不是看在他掏錢痛快的份,今天他的花坊特麼的肯定就是個稀巴爛。」

  「那是,那是。」

  趙三連連點頭,「本來按照勝哥的路子,我那花刺激他們,只要先動手,咱當場就把他哥倆撂倒,然後就把他的場子一頓砸。結果特麼地沒想到,姓凌那小子真特麼沒尿性,咱要多錢他就給多錢,那咱就沒必要砸了不是。」

  「勝哥」放下酒杯,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那個什麼凌宏偉是特麼的囔囔踹,比劃了半天,愣是不敢動手?」

  「大背頭」也是納悶:

  「勝哥,你不是說那個什麼凌宏偉挺能打嗎,我特麼都準備和他單剋了。誰成想,純特麼的慫貨一個。本來他哥都差點動手了,愣特麼的被他攔下了,真特麼啥也不是。」

  說著,「大背頭」左右活動了一下脖頸,似乎有勁沒處使。

  「勝哥」嘴一撇,「我特麼哪知道,那天和強哥去花園路溜摩托,聽他堂弟說的。」

  「強哥那個堂弟才他媽的啥也不是呢。在學校都整不了這個小比崽子,還找強哥告狀。」

  「要不是強哥說話,我特麼才懶得管那逼事呢,真特麼閒的!」

  趙三寬慰道:「勝哥,要我說這樣挺好的。這個什麼凌宏偉看起來挺有錢,早知道這樣,咱們應該多訛點。」

  「出來混,一是名,二是錢,只要能弄到錢,管他什麼強哥不強哥呢!」

  「大背頭」點頭,「趙三說的對!在紅旗街這片,咱靠的啥,還不都仗著勝哥的名號?只要能弄到錢,比特麼什麼強哥管用!」

  「勝哥」不滿地看著兩人道:「你倆說的也對,也他媽的不對。出來混最重要的是什麼?義氣,義氣你倆懂嗎?」

  「我答應強哥的事,咱早晚都得辦。」

  兩人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勝哥最重義氣了。」

  「大背頭」見瓶中的酒見了底,就給趙三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起身,又去櫃檯拿了一瓶。

  走回座位,用筷子頭「砰」地一聲啟開,給兩人的杯子裡斟滿,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剛要放下,「大背頭」搶過酒瓶道:

  「哎……,趙三,你特麼捨不得是吧,哪有你這么喝酒的,倒滿倒滿。」

  「大背頭」二話不說,給趙三斟滿。

  二兩的酒杯,三人把一瓶52度的德惠大曲倒了大半。

  這種白酒是糧食酒,綿柔潤喉,以縣命名,幾乎每個縣都有自己的品牌。

  趁著這個節骨眼,趙三掏出那沓錢,如數交給「狗剩」道:

  「勝哥,這是那傢伙給的一百八十塊,都在這了。」

  「勝哥」接過錢,數出五十塊先給了趙三:


  「給,這是收花的本錢。」

  把剩下的一百三,分成三份。

  趙三和大背頭每人給了四十,自己留了五十。

  分贓完畢,每人很自然的裝錢進口袋,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大背頭」舉起酒杯道:

  「來,勝哥,為了今天的小買賣,乾杯。」

  三個人當然開心。

  不費吹灰之力,半個上午,就收穫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這買賣著實幹得。

  三人各自抿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後,趙三說道:

  「勝哥,我看姓凌的腰包里錢不少,咱們是不是再想法弄弄他?」

  「大背頭」也點頭:「對,不弄白不弄。」

  「勝哥」問:「咋弄?」

  趙三身體前傾,湊近兩人,低聲耳語了一番。

  ……

  傍晚,春陽花坊。

  凌宏偉熱情地迎進桑久榮。

  「哥,石頭,先停一停。」

  正忙著整理君子蘭的凌宏剛和石慶明停下手。

  「快過來,這就是咱們市農科所大名鼎鼎的桑老師。」

  凌宏剛立即上前,擦了擦手,緊緊握住桑久榮的手道:

  「早就聽宏偉說過,您是咱春陽市花卉養殖方面的專家,您能來指導,簡直吃太好了。」

  凌宏偉挨個介紹道,「這是我哥,這是我同學石慶明,小名石頭。」

  石慶明也趕緊上前,與桑久榮握手。

  寒暄畢,桑久榮看著滿屋子的花卉,不禁驚嘆道:

  「宏偉,這才兩天,你們就收了這麼多的君子蘭?」

  凌宏偉拿過一把鋼管椅,在花叢中勉強展開,請桑久榮坐。

  「桑老師,您先坐。」

  桑久榮擺擺手,「我就不坐了,當心椅子碰到花。」

  凌宏偉堅持:「桑老師,您坐下,我好詳細向您匯報情況。」

  石慶明趕緊麻利地把腳下的花盆小心地騰出了一塊地方。

  桑久榮這才坐了。

  凌宏偉站著匯報導:「桑老師,這兩天,我們已經收了四百七十盆君子蘭,就等著您來指導我們分類呢。」

  「昨天電話里,我不是想請您給我們做培訓麼,我覺得正好借這個機會,您一邊培訓,一邊指導我們把這些花分類,您看咋樣?」

  桑久榮笑著頷首道:「那太好不過了,沒有比這樣的培訓更直觀、更實際的了。」

  又環顧了一圈鬱鬱蔥蔥的花團錦簇道:

  「好傢夥,宏偉,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行!說干就幹起來了。」

  「這是我搞花卉研究以來,見過最多的君子蘭。」

  突然,桑久榮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盆「和尚」上。

  他起身,挨到花前,問道:

  「宏偉,這盆花是從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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