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菸酒功夫
「煙。」
凌宏剛堅決地吐出一個字，隨後道：
「我看張所長挺愛抽菸的，就試探著給他塞了事先準備好的兩盒牡丹。他看了一眼，沒拒，也沒接。」
說著，凌宏剛在桌前比劃了一下，「他直接拉開辦公桌的抽屜，讓我扔在裡面。」
「我一看，抽屜里有條大參煙，還有一條大重九，都是好煙。這意思不是明擺著呢，咱能不明白？」
石慶明立即參悟道：「那意思是，咱也得照這個標準送，都得是成條的。我敢斷定，那兩條煙肯定也是別人送的，對吧？」
凌宏剛嘴一撇，「那肯定的啊！就他掙那點工資，能捨得自己買這麼貴的煙抽？」
凌宏偉微微一笑，問：「哥，按你的意思，咱們也送煙？」
「當然啊，而且肯定得是大參煙。」
說著，凌宏剛使勁吸了口煙：「黃盒的大參煙不好弄，我找人能弄到煙票，整條的。」
正像凌宏剛所說，此時的大參煙屬於緊俏貨。
城市居民只有在過年過節，才能憑煙票每家供應兩盒。其中，普通款和特製款各一盒。
普通人參煙為紅盒，每盒八毛；特製款人參煙是黃盒，每盒一塊二。
若想成條買，則需煙廠或糖酒站等領導批條子。
以至於，經常有這樣的情形。
如果有人拎著一條特製黃盒人參煙坐公交車，車裡所有人都會立馬向他投去艷羨外加崇拜的目光。
含義是：你也太有路子了，竟能搞到一條大參煙！
那光景，簡直比後世腕上帶塊百達翡麗手錶的逼格都不差。
凌宏偉看向凌宏剛：「哥，你能保證一條大參煙能徹底拿下他嗎？」
凌宏剛想了想，慢慢搖了搖頭：「那就再加一瓶酒。酒的話，要送就送茅台。可咱沒茅台的路子啊！」
凌宏偉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輕輕彈了彈，說道：
「大參煙，他抽屜里有，再送這些，也顯不出咱的檔次來。我的意思是，要送，就送他沒有的，或者很少見，更值錢的。」
凌宏剛眼睛一亮，看向凌宏偉：「你的意思是……」
「進口的洋菸，送他兩條，再加上兩瓶茅台。」凌宏偉輕描淡寫卻果斷地說道。
「臥槽，那得多少錢，我算算啊！」凌宏剛嘴叼著煙，歪頭扳起手指。
「進口煙，三五或者萬寶路，怎麼也得五十塊一條，茅台八塊一瓶。臥槽，這就將近一百二了，快趕上他三個月的工資了。」
凌宏剛算完，起頭看著凌宏偉：「老二，你這招夠狠，肯定能一炮把他拿下。」
凌宏偉眉毛一挑，「值不值？」
凌宏剛一拍大腿，「值，肯定值。拿下他，今後在紅旗街市場，咱哥幾個那還不一路平趟。」
一旁的石慶明，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凌宏偉的出手，也太大方了。
先是幫自己，現在給一個所長送禮，一出手就是一百多塊。
這讓石慶明覺得，跟著這樣的人幹事，心裡既踏實又痛快。
半天，石慶明也插不上話，此刻說了句，算是提醒凌宏偉：
「宏偉，可這兩樣東西，也是不好淘騰的呢！」
石慶明說的的確是事實。
茅台即使到後世也是緊俏貨，即使是花錢，也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當然，此時絕對沒有假貨。
茅台，需要過硬的關係。
進口煙，就更別說了。
萬寶路，希爾頓，良友，箭牌，哪個都是硬牌子。
除了友誼商店的玻璃櫃檯里有擺放的外，一般人即使有錢也沒這個口福。
好在凌宏偉是二班的，他擺了擺手道：「就是因為不好買，咱送他這些，才有震撼力。」
隨即，對凌宏剛道：「哥，要想擺平這些人，不送則已，要送就來很的，讓他們一下子記住咱們。」
「咱這招叫重磅糖衣炮彈，直接給他一頓猛轟，把山頭徹底炸平。」
凌宏剛興奮地一拍桌子，「老二，你早說啊！」
「剛才，我是怕你捨不得。小時候，我從你那兒弄點錢出來，你總扣扣搜搜的。買塊糖，你還得給我咬去半塊，誰想到你現在這麼大方。」
「呵呵……」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兒時的糗事，一起浮現在三個人的心頭。
凌宏剛繼續感慨：「老二，就憑你這大方勁兒，咱這買賣絕對能幹成，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絕對沒跑。」
凌宏偉斂住笑，對兩人道：
「哥，慶明，咱們現在分分工。我和慶明現在就去外貿局，刁鵬飛他舅在那當科長，前天他領我見了，說如果有事可以隨時去找他。」
「他舅有路子，直接可以弄到外幣兌換券和購買指標，我倆從外貿局出來，直接去友誼商店。」
「你去找一下張所長，先在所里和他聊著，提前和他打聲招呼，下了班直接去重慶路國營飯店，咱哥仨請他好好喝一頓。」
「行，老二，我這就去。」
凌宏偉起身，三人一起往外走。
走到門口，凌宏偉提醒凌宏剛：「哥，以後你能不能別『老二』『老二』的叫，這讓外人聽見了，像什麼樣子？」
「呃，哈哈哈哈哈……」凌宏剛猛地反應過來。
「怪我，怪我，老……呃不，宏偉，或者叫凌經理，咋樣？」
「隨便你，就是不能叫『老二』，萬一將來咱們招進女同事來，讓她們聽見，太沒層次了。」
凌宏偉鎖上房門，揣好鑰匙。
「嗯，宏偉，要說女同事，我看那個陶昭萍就挺好，你幹嘛還抻著人家，痛快點得了！」凌宏剛等凌宏偉走上來道。
「哥，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要找，你自己找一個，只要是正經人就行。」
「哎哎哎，別往我這遮啊，我說的是你，那個陶昭萍真的挺好的……」
兄弟三人，邊說邊往各自的方向去了。
……
一天後。
紅旗街市場門前，一個帆布大棚憑空搭起，占據了門口和一進門過道處的大片位置。
凌宏剛和石慶明正緊張的忙碌，整理花架，擺放花盆。
這處位置，原本沒有攤位，也不是商販擺床子的劃線內。
不僅占了市場門前的部分空地，還擋了大半個過道。
卻是整個市場最顯眼、最黃金的位置。
石慶明一邊麻利地幹活，一邊和凌宏剛議論。
凌宏剛堅決地吐出一個字，隨後道：
「我看張所長挺愛抽菸的，就試探著給他塞了事先準備好的兩盒牡丹。他看了一眼，沒拒，也沒接。」
說著，凌宏剛在桌前比劃了一下，「他直接拉開辦公桌的抽屜，讓我扔在裡面。」
「我一看，抽屜里有條大參煙，還有一條大重九，都是好煙。這意思不是明擺著呢，咱能不明白？」
石慶明立即參悟道：「那意思是，咱也得照這個標準送，都得是成條的。我敢斷定，那兩條煙肯定也是別人送的，對吧？」
凌宏剛嘴一撇，「那肯定的啊！就他掙那點工資，能捨得自己買這麼貴的煙抽？」
凌宏偉微微一笑，問：「哥，按你的意思，咱們也送煙？」
「當然啊，而且肯定得是大參煙。」
說著，凌宏剛使勁吸了口煙：「黃盒的大參煙不好弄，我找人能弄到煙票，整條的。」
正像凌宏剛所說，此時的大參煙屬於緊俏貨。
城市居民只有在過年過節，才能憑煙票每家供應兩盒。其中，普通款和特製款各一盒。
普通人參煙為紅盒，每盒八毛；特製款人參煙是黃盒，每盒一塊二。
若想成條買，則需煙廠或糖酒站等領導批條子。
以至於，經常有這樣的情形。
如果有人拎著一條特製黃盒人參煙坐公交車，車裡所有人都會立馬向他投去艷羨外加崇拜的目光。
含義是：你也太有路子了，竟能搞到一條大參煙！
那光景，簡直比後世腕上帶塊百達翡麗手錶的逼格都不差。
凌宏偉看向凌宏剛：「哥，你能保證一條大參煙能徹底拿下他嗎？」
凌宏剛想了想，慢慢搖了搖頭：「那就再加一瓶酒。酒的話，要送就送茅台。可咱沒茅台的路子啊！」
凌宏偉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輕輕彈了彈，說道：
「大參煙，他抽屜里有，再送這些，也顯不出咱的檔次來。我的意思是，要送，就送他沒有的，或者很少見，更值錢的。」
凌宏剛眼睛一亮，看向凌宏偉：「你的意思是……」
「進口的洋菸，送他兩條，再加上兩瓶茅台。」凌宏偉輕描淡寫卻果斷地說道。
「臥槽，那得多少錢，我算算啊！」凌宏剛嘴叼著煙，歪頭扳起手指。
「進口煙，三五或者萬寶路，怎麼也得五十塊一條，茅台八塊一瓶。臥槽，這就將近一百二了，快趕上他三個月的工資了。」
凌宏剛算完，起頭看著凌宏偉：「老二，你這招夠狠，肯定能一炮把他拿下。」
凌宏偉眉毛一挑，「值不值？」
凌宏剛一拍大腿，「值，肯定值。拿下他，今後在紅旗街市場，咱哥幾個那還不一路平趟。」
一旁的石慶明，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凌宏偉的出手，也太大方了。
先是幫自己，現在給一個所長送禮，一出手就是一百多塊。
這讓石慶明覺得，跟著這樣的人幹事，心裡既踏實又痛快。
半天，石慶明也插不上話，此刻說了句，算是提醒凌宏偉：
「宏偉，可這兩樣東西，也是不好淘騰的呢！」
石慶明說的的確是事實。
茅台即使到後世也是緊俏貨，即使是花錢，也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當然，此時絕對沒有假貨。
茅台，需要過硬的關係。
進口煙，就更別說了。
萬寶路，希爾頓，良友，箭牌，哪個都是硬牌子。
除了友誼商店的玻璃櫃檯里有擺放的外，一般人即使有錢也沒這個口福。
好在凌宏偉是二班的，他擺了擺手道：「就是因為不好買，咱送他這些，才有震撼力。」
隨即，對凌宏剛道：「哥，要想擺平這些人，不送則已，要送就來很的，讓他們一下子記住咱們。」
「咱這招叫重磅糖衣炮彈，直接給他一頓猛轟，把山頭徹底炸平。」
凌宏剛興奮地一拍桌子，「老二，你早說啊！」
「剛才，我是怕你捨不得。小時候，我從你那兒弄點錢出來，你總扣扣搜搜的。買塊糖，你還得給我咬去半塊，誰想到你現在這麼大方。」
「呵呵……」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兒時的糗事，一起浮現在三個人的心頭。
凌宏剛繼續感慨：「老二，就憑你這大方勁兒，咱這買賣絕對能幹成，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絕對沒跑。」
凌宏偉斂住笑，對兩人道：
「哥，慶明，咱們現在分分工。我和慶明現在就去外貿局，刁鵬飛他舅在那當科長，前天他領我見了，說如果有事可以隨時去找他。」
「他舅有路子，直接可以弄到外幣兌換券和購買指標，我倆從外貿局出來，直接去友誼商店。」
「你去找一下張所長，先在所里和他聊著，提前和他打聲招呼，下了班直接去重慶路國營飯店，咱哥仨請他好好喝一頓。」
「行，老二，我這就去。」
凌宏偉起身，三人一起往外走。
走到門口，凌宏偉提醒凌宏剛：「哥，以後你能不能別『老二』『老二』的叫，這讓外人聽見了，像什麼樣子？」
「呃，哈哈哈哈哈……」凌宏剛猛地反應過來。
「怪我，怪我，老……呃不，宏偉，或者叫凌經理，咋樣？」
「隨便你，就是不能叫『老二』，萬一將來咱們招進女同事來，讓她們聽見，太沒層次了。」
凌宏偉鎖上房門，揣好鑰匙。
「嗯，宏偉，要說女同事，我看那個陶昭萍就挺好，你幹嘛還抻著人家，痛快點得了！」凌宏剛等凌宏偉走上來道。
「哥，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要找，你自己找一個，只要是正經人就行。」
「哎哎哎，別往我這遮啊，我說的是你，那個陶昭萍真的挺好的……」
兄弟三人，邊說邊往各自的方向去了。
……
一天後。
紅旗街市場門前，一個帆布大棚憑空搭起，占據了門口和一進門過道處的大片位置。
凌宏剛和石慶明正緊張的忙碌，整理花架，擺放花盆。
這處位置，原本沒有攤位，也不是商販擺床子的劃線內。
不僅占了市場門前的部分空地，還擋了大半個過道。
卻是整個市場最顯眼、最黃金的位置。
石慶明一邊麻利地幹活，一邊和凌宏剛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