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技術交底
桑久榮看到凌宏偉這樣節儉，心裡很是為老朋友的慧眼識人感到高興。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反襯出凌宏偉的可貴品質。
花投資人的錢，要比花自己的還要精打細算。
這是前世凌宏偉在商海打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很多創業者，一拿到天使投資或VC投資後就大手大腳，不顧投產比，甚至盲目揮霍。
項目出了問題，反過來指責投資人指手畫腳，最終傷了投資人的心，項目也自然失敗。
雖然，此時的陶父不見得懂後世的投資理論，但在凌宏偉心裡，卻像對所有投資者一樣，極認真的對待。
陶昭萍倒完水，陪著凌宏偉坐在桑久榮對面。
兩人並肩，竟有些見長輩的意味。
陶昭萍瞟了凌宏偉一眼，心裡泛起甜蜜。
這時，她才注意到屋內的狹窄和侷促，心裡有了些打算。
桑久榮首先介紹了自己，又說，因陶父的極力推薦，自己願意出任凌宏偉的技術顧問。
凌宏偉合起手掌，在胸前拜了拜道：「太感謝您了桑老師！能得到您的技術指導，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桑久榮擺手：「凌經理，別這麼客氣，有昭萍在這兒，咱們就不說外話。」
顯然，陶父已經和他說過凌宏偉是自己女兒的同學兼男朋友，這也是陶家肯投資的主要原因。
但這一句話，卻使凌宏偉有些尷尬。
與陶昭萍合唱的這一出假戲，竟然有向現實演化的徵兆。
從資金，到技術專家，似乎都變成無形的繩索，把兩人捆在了一起。
這樣下去，凌宏偉感覺有些不好招架。
但，眼下，這些問題似乎還不那麼緊要。
君子蘭項目，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何處理與陶昭萍的關係，只能在保持定力的基礎上，視情況發展再做決定。
凌宏偉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對話上。
「桑老師，您還是叫我宏偉吧，您和我父親的年紀差不多，叫我經理太令我慚愧了。」
桑久榮笑了笑：「好，那我就叫你宏偉，這樣也親切些。」
凌宏偉覺得，有必要把談話納入自己的軌道，就道：
「桑老師，我先向您匯報一下咱們基地的情況。」
「咱們的基地共有兩個，一個在東郊果園，一個在城西的豐產大隊。」
「平時，每個基地都有花工負責管理維護，您在業餘時間，抽空給他們技術指導就行。」
桑久榮掀起杯蓋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道：
「宏偉啊，理論上我禮拜天都有時間。不過，即使不是禮拜天也沒關係，基地有事兒，可以隨時找我，我的辦公室有電話。」
桑久榮看了一眼侷促的房間，有些後悔提電話的事兒。
凌宏偉的這間辦公室，安裝電話簡直是個奢望。
這樣的繁華地段，電話線路容量緊張，很可能就沒多餘的號段。
在這個年代，裝一台固定電話，僅初裝費就兩三千塊。
而且，電信局還必須有關係，否則，就算花錢也排不上。
凌宏偉點了下頭：「桑老師，你把電話留給我，我可以打公用電話。」
市場旁邊就有報刊亭，除了賣報紙，還能打公用電話，方便得很。
隨即，凌宏偉又道：「桑老師，您抽出寶貴的時間幫我們，除了感激外，每個月還有80元的顧問費，還請您笑納。」
「這，這使不得，絕對使不得。」
桑久榮的神情明顯一滯，急忙擺手。
出於老朋友相托，為晚輩陶昭萍的男朋友幫忙，純屬盡義務。
在這個年代，還流行星期六義務勞動日。
平時不太忙的桑久榮，絕沒想借著顧問的名義，收取報酬的意思。
此時，技術人員靠智力和技術服務獲取報酬的現象還不普遍。
剛從「老九」的地位上來，「科技就是生產力」還沒被公開提出，「星期日工程師」現象，僅在浙滬地區流行。
引起官方輿論的討論並予以肯定提倡，也是幾年以後的事。
此時的桑久榮，對此當然不知。他看了一眼陶昭萍，繼續強調道：
「顧問費這事，絕對不行。這要是被昭萍她爸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
陶昭萍在一旁勸道：「桑伯伯，不會的，我爸肯定支持。」
凌宏偉繼續鼓勵，「桑老師，您付出勞動，就應該獲取補償，天經地義。」
「而且，浙滬等地，這現象已經很普遍，很快，官方也會開始提倡。」
見桑久榮還要爭論，凌宏偉撒了個謊：「桑老師，這事我和陶伯伯商量過，這也是他的意思。」
桑久榮依舊搖頭：
「那也太多了，都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如果實在要給，二三十頂天了，畢竟也沒占用我多少時間。」
凌宏偉沒再討價還價下去，畢竟桑久榮口氣已經軟化，他打算到了月底，直接支付。
重生回來的凌宏偉，相信一點。
凡是付出勞動的，必須給予回報。
而且，根據前世的經驗，只要報酬慷慨，你永遠不乏為你效力的人。
價格，始終和價值相匹配。
表面上，你付出的籌碼越大，你最終得到的就會越多。
隨後，凌宏偉又請教了一些技術方面的問題。
桑久榮如數家珍。
將君子蘭的前世今生，詳細向凌宏偉做了說明。
桑久榮獻計道：「君子蘭分為普通品種和名貴品種，咱們應該多培育一些名貴品種，這樣，才能賺到錢。」
這一建議，正合凌宏偉的意，兩人又對此進行了詳細探討。
隨後，桑久榮又對如何掌控花期，對培育的溫度、環境、施肥、土壤以及換盆要求，做了專業說明。
凌宏偉在筆記本上，一一記錄。
陶昭萍發現，凌宏偉使用的記錄本，正是王冠依送給他的那本。
遂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大約一個小時後，兩人結束了會談。
桑久榮起身告辭：「宏偉，今天所里還有事，初步定這個星期天吧，我去那咱們的基地看一下。」
凌宏偉：「好的，那就先去東郊果園吧，這幾天花苗主要送到那裡。」
隨即又歉意道：「只是我這兒也沒什麼交通工具，還得麻煩桑老師坐郊線汽車，在東郊果園站下車。」
「到時候，我會提前在那兒等您。」
桑久榮痛快地一擺手：「這有什麼的，下鄉對我來說是常事，每次都是到汽車站坐車。」
送桑久榮出了門，來到一直候在路邊的米色伏爾加車旁。
陶昭萍跟司機交代了一句，回過身對桑久榮道：
「桑伯伯，我讓司機送您回所里，我和宏偉還有點事。」
桑久榮理解地笑道：「可以，你倆忙。」
揮手送走伏爾加，凌宏偉轉回身，看著陶昭萍道：
「你剛才說和我有事，有啥事？」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反襯出凌宏偉的可貴品質。
花投資人的錢，要比花自己的還要精打細算。
這是前世凌宏偉在商海打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很多創業者，一拿到天使投資或VC投資後就大手大腳，不顧投產比，甚至盲目揮霍。
項目出了問題，反過來指責投資人指手畫腳，最終傷了投資人的心，項目也自然失敗。
雖然，此時的陶父不見得懂後世的投資理論，但在凌宏偉心裡，卻像對所有投資者一樣，極認真的對待。
陶昭萍倒完水，陪著凌宏偉坐在桑久榮對面。
兩人並肩，竟有些見長輩的意味。
陶昭萍瞟了凌宏偉一眼，心裡泛起甜蜜。
這時，她才注意到屋內的狹窄和侷促，心裡有了些打算。
桑久榮首先介紹了自己，又說，因陶父的極力推薦，自己願意出任凌宏偉的技術顧問。
凌宏偉合起手掌，在胸前拜了拜道：「太感謝您了桑老師！能得到您的技術指導，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桑久榮擺手：「凌經理，別這麼客氣，有昭萍在這兒，咱們就不說外話。」
顯然，陶父已經和他說過凌宏偉是自己女兒的同學兼男朋友，這也是陶家肯投資的主要原因。
但這一句話，卻使凌宏偉有些尷尬。
與陶昭萍合唱的這一出假戲，竟然有向現實演化的徵兆。
從資金，到技術專家，似乎都變成無形的繩索，把兩人捆在了一起。
這樣下去，凌宏偉感覺有些不好招架。
但，眼下，這些問題似乎還不那麼緊要。
君子蘭項目，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何處理與陶昭萍的關係，只能在保持定力的基礎上，視情況發展再做決定。
凌宏偉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對話上。
「桑老師，您還是叫我宏偉吧，您和我父親的年紀差不多，叫我經理太令我慚愧了。」
桑久榮笑了笑：「好，那我就叫你宏偉，這樣也親切些。」
凌宏偉覺得，有必要把談話納入自己的軌道，就道：
「桑老師，我先向您匯報一下咱們基地的情況。」
「咱們的基地共有兩個，一個在東郊果園，一個在城西的豐產大隊。」
「平時，每個基地都有花工負責管理維護，您在業餘時間，抽空給他們技術指導就行。」
桑久榮掀起杯蓋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道：
「宏偉啊，理論上我禮拜天都有時間。不過，即使不是禮拜天也沒關係，基地有事兒，可以隨時找我，我的辦公室有電話。」
桑久榮看了一眼侷促的房間，有些後悔提電話的事兒。
凌宏偉的這間辦公室，安裝電話簡直是個奢望。
這樣的繁華地段，電話線路容量緊張，很可能就沒多餘的號段。
在這個年代，裝一台固定電話，僅初裝費就兩三千塊。
而且，電信局還必須有關係，否則，就算花錢也排不上。
凌宏偉點了下頭：「桑老師，你把電話留給我，我可以打公用電話。」
市場旁邊就有報刊亭，除了賣報紙，還能打公用電話，方便得很。
隨即，凌宏偉又道：「桑老師，您抽出寶貴的時間幫我們，除了感激外，每個月還有80元的顧問費，還請您笑納。」
「這，這使不得，絕對使不得。」
桑久榮的神情明顯一滯，急忙擺手。
出於老朋友相托，為晚輩陶昭萍的男朋友幫忙，純屬盡義務。
在這個年代，還流行星期六義務勞動日。
平時不太忙的桑久榮，絕沒想借著顧問的名義，收取報酬的意思。
此時，技術人員靠智力和技術服務獲取報酬的現象還不普遍。
剛從「老九」的地位上來，「科技就是生產力」還沒被公開提出，「星期日工程師」現象，僅在浙滬地區流行。
引起官方輿論的討論並予以肯定提倡，也是幾年以後的事。
此時的桑久榮，對此當然不知。他看了一眼陶昭萍，繼續強調道：
「顧問費這事，絕對不行。這要是被昭萍她爸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
陶昭萍在一旁勸道：「桑伯伯，不會的，我爸肯定支持。」
凌宏偉繼續鼓勵，「桑老師，您付出勞動，就應該獲取補償，天經地義。」
「而且，浙滬等地，這現象已經很普遍，很快，官方也會開始提倡。」
見桑久榮還要爭論，凌宏偉撒了個謊：「桑老師，這事我和陶伯伯商量過，這也是他的意思。」
桑久榮依舊搖頭：
「那也太多了，都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如果實在要給，二三十頂天了，畢竟也沒占用我多少時間。」
凌宏偉沒再討價還價下去，畢竟桑久榮口氣已經軟化，他打算到了月底，直接支付。
重生回來的凌宏偉，相信一點。
凡是付出勞動的，必須給予回報。
而且，根據前世的經驗，只要報酬慷慨，你永遠不乏為你效力的人。
價格，始終和價值相匹配。
表面上，你付出的籌碼越大，你最終得到的就會越多。
隨後，凌宏偉又請教了一些技術方面的問題。
桑久榮如數家珍。
將君子蘭的前世今生，詳細向凌宏偉做了說明。
桑久榮獻計道：「君子蘭分為普通品種和名貴品種，咱們應該多培育一些名貴品種，這樣，才能賺到錢。」
這一建議，正合凌宏偉的意，兩人又對此進行了詳細探討。
隨後，桑久榮又對如何掌控花期，對培育的溫度、環境、施肥、土壤以及換盆要求，做了專業說明。
凌宏偉在筆記本上，一一記錄。
陶昭萍發現，凌宏偉使用的記錄本，正是王冠依送給他的那本。
遂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大約一個小時後，兩人結束了會談。
桑久榮起身告辭：「宏偉，今天所里還有事，初步定這個星期天吧，我去那咱們的基地看一下。」
凌宏偉：「好的，那就先去東郊果園吧，這幾天花苗主要送到那裡。」
隨即又歉意道：「只是我這兒也沒什麼交通工具，還得麻煩桑老師坐郊線汽車，在東郊果園站下車。」
「到時候，我會提前在那兒等您。」
桑久榮痛快地一擺手：「這有什麼的，下鄉對我來說是常事，每次都是到汽車站坐車。」
送桑久榮出了門，來到一直候在路邊的米色伏爾加車旁。
陶昭萍跟司機交代了一句，回過身對桑久榮道：
「桑伯伯，我讓司機送您回所里，我和宏偉還有點事。」
桑久榮理解地笑道：「可以，你倆忙。」
揮手送走伏爾加，凌宏偉轉回身，看著陶昭萍道：
「你剛才說和我有事，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