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動手
「阿興，動手！」
三少爺陸敬大吼一聲，自己向後跳去，喚起數人接連響應向前。
在卜為先的右手側，一個高大的男人率先行動。一條粗壯的手臂以迅雷之勢向紙頁抓來，但被卜為先的左手抓住了手腕。
卜為先用左手將這隻手向左一拉，右腳一踢其腿，右肘一撞其身。高大的男人就以平趴的姿態在卜為先身前浮了起來。
而左手側，又有一男子飛起一腿，瞄著卜為先面門。卜為先將手臂上撩，以臂擊腿，直接將這人掀翻出去。
在身後。又一男子踢開了卜為先身後的椅子，揮拳直擊卜為先後腦。卜為先聞風而動，歪頭躲開，這一拳擦著肩膀而過。卜為先手握著紙頁不便張開，用兩手手腕發力，手腕向下圧住這隻手。肩膀一卸一頂，使了個過肩摔的手法。借力將身後之人甩到了牌桌之上。
咣！咣！咣！三聲響動。
右側男子直墜在卜為先身前，趴在地上掙扎欲起。
左側男子後腦磕地，仰面躺倒不醒。
而從身後攻擊的男子後背壓在桌面的麻將之上，從桌子上滑飛出去擦過陸敬的身旁的同時也痛的大聲嚎叫。
卜為先腳踩住腳下要掙紮起來的名叫阿興的男子。手將紙頁鬆開，讓它緩緩飄落。
「別總想著動手了，只會徒增傷病。拿出張紙扇扇風而已，真正的契約還在懷裡呢。冷靜下來好好談談不好嗎？我只想賭而已，還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真的想走，你們可攔不住我。
不過，我想走你們留不下。你想走，可走不了。
我的功夫甚至不是巴雷小姐的一合之敵，戚崇少爺家中的勢力也不比你陸家小。還是不要幻想自己掀桌耍賴行得通。
而且，就算他們肯放過你一馬。
現場的客人不會放你肆意妄為。你陸家的賭場違約名聲傳出之後可不會再順利開下去。
我被違約後也絕不會讓背信的你過舒坦生活。我不像你居有定所，我就算現在直接殺了你，也無牽無掛哪裡都去得。
還是說你自己會放過陸家的財產遠逃而去呢？無錢無勢的日子過的可比斷了手腳還難受呢。」
寫著數學內容的草稿紙頁落在了地上，陸家人上前看仔細，沒能看到想看的契約內容，他們臉上表情都很難看。而想到真正契約上的內容，他們表情更難看了。
違約者要罰二十萬給官府，這就是卜為先規定的違約懲罰。卜為先自知沒有頂著整個陸家去對付陸敬的能力，但是只要世界上有人能頂住就夠了。
果然，即便是富家也怕官府。這個陸家三少爺也不例外。二十萬兩，他也拿不出來。
但實際上，這裡最怕見官的人根本不是陸家。而是卜為先自己。
大順王朝的官家不說權力多大，明面上的排場和地位不低。
朝廷把「官不一定為民做主，官一定為民父母」這一條作為基本觀念推行。在這種封建家長制的社會中，平頭百姓想要跟官說話。不先跪拜都沒資格開口。
給人送錢還給人跪。這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從一開始就可以預見，卜為先註定要走上一條跟官府完全沒有交集的道路。
歸根結底這只是讓陸家人乖乖上桌的手段而已。
「那你是想要什麼？想要錢？還是想要我的手？你要是真的傷了我，哪怕你逃到南疆去。陸家也要讓你不得安寧。」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陸敬已經要哭了出來。
「當然是按照傳統規矩來啊，懲戒了老千之後遊戲繼續。
不過嘛，三少爺畢竟被抓到這一局沒有真的贏到錢，按傳統規矩剁手腳實在是太冷酷無情、太不講道理了。而且，手腳剁掉了，誰還陪我打牌呢？
所以，做最大的讓步，我只要兩根手指就夠了。兩根手指也影響不了什麼，很合理吧？」
卜為先擺了一個V字形手勢。
看著目光要把人吞下去的卜為先，陸敬找不到繼續反駁的機會和方法。將軍了。從被做成人彘的同時丟掉二十萬兩，到只要兩根手指，已經是天上地下。告官後的懲罰也不會比這個低了。
在這座賭場，剁手指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曾經他甚至因為懷疑自家下人與外人結黨，就以莫須有的罪名剁掉過自家下人手指。只是這次有人找到了自己身上。
他緩緩將雙手伸到了眼前，想著要不要接受這一提案。
如果是卜為先出千被抓，卜為先一定一點都不會考慮剁掉自己手指的可能性。卜為先一定會儘可能的逃跑賴帳。再不跟賭有任何交集。
但陸敬一聽說還能再賭，似乎手指也不重要了。要說他有那麼愛賭博也不一定。但沒挨過打，不知道有多痛應該是確定的。
「那手指，是你來選擇嗎？讓我自己選擇哪根手指可以嗎？」陸敬盯著手的雙瞳光芒消散，口中的聲音與雙手一同顫抖。
「那是當然。哪根手指做了弊，我畢竟不清楚。
剁哪根手指，讓作弊行為的本人選擇，本來就是最合理的。」卜為先目光一瞥，瞄了之前打手勢的陸家下人一眼。
陸敬皺著眉頭一愣，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雙眼已經變得有神，放下雙手乾笑了一聲。果然我陸家權勢滔天，對方不敢動自己！
「我沒有作弊！我沒有！對，我只是打牌而已！沒有動手作弊。他打手勢，我看到了，僅此而已！作弊的只有他，我是被他害了。我哪個手指也沒作弊！」陸敬手指著自家下人，眼直望著卜為先。聲音恢復了高興，等待著卜為先的承認。
「嗯，果然如此。只是不守規矩的陸家下人的個人行為，三少爺只是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我就知道，如此信誓旦旦要求公平對賭的三少爺，怎麼可能那麼肆無忌憚的出千呢。」
卜為先不禁為陸敬這被自己引導才產生的一道靈光鼓掌。
按照律法規定，賭桌上合謀出千，要從重處罰主謀。但是這裡是陸家的地盤，真相如何，陸敬可以一言定之。
三少爺陸敬大吼一聲，自己向後跳去，喚起數人接連響應向前。
在卜為先的右手側，一個高大的男人率先行動。一條粗壯的手臂以迅雷之勢向紙頁抓來，但被卜為先的左手抓住了手腕。
卜為先用左手將這隻手向左一拉，右腳一踢其腿，右肘一撞其身。高大的男人就以平趴的姿態在卜為先身前浮了起來。
而左手側，又有一男子飛起一腿，瞄著卜為先面門。卜為先將手臂上撩，以臂擊腿，直接將這人掀翻出去。
在身後。又一男子踢開了卜為先身後的椅子，揮拳直擊卜為先後腦。卜為先聞風而動，歪頭躲開，這一拳擦著肩膀而過。卜為先手握著紙頁不便張開，用兩手手腕發力，手腕向下圧住這隻手。肩膀一卸一頂，使了個過肩摔的手法。借力將身後之人甩到了牌桌之上。
咣！咣！咣！三聲響動。
右側男子直墜在卜為先身前，趴在地上掙扎欲起。
左側男子後腦磕地，仰面躺倒不醒。
而從身後攻擊的男子後背壓在桌面的麻將之上，從桌子上滑飛出去擦過陸敬的身旁的同時也痛的大聲嚎叫。
卜為先腳踩住腳下要掙紮起來的名叫阿興的男子。手將紙頁鬆開，讓它緩緩飄落。
「別總想著動手了，只會徒增傷病。拿出張紙扇扇風而已，真正的契約還在懷裡呢。冷靜下來好好談談不好嗎？我只想賭而已，還不想把事情鬧大。
我真的想走，你們可攔不住我。
不過，我想走你們留不下。你想走，可走不了。
我的功夫甚至不是巴雷小姐的一合之敵，戚崇少爺家中的勢力也不比你陸家小。還是不要幻想自己掀桌耍賴行得通。
而且，就算他們肯放過你一馬。
現場的客人不會放你肆意妄為。你陸家的賭場違約名聲傳出之後可不會再順利開下去。
我被違約後也絕不會讓背信的你過舒坦生活。我不像你居有定所，我就算現在直接殺了你，也無牽無掛哪裡都去得。
還是說你自己會放過陸家的財產遠逃而去呢？無錢無勢的日子過的可比斷了手腳還難受呢。」
寫著數學內容的草稿紙頁落在了地上，陸家人上前看仔細，沒能看到想看的契約內容，他們臉上表情都很難看。而想到真正契約上的內容，他們表情更難看了。
違約者要罰二十萬給官府，這就是卜為先規定的違約懲罰。卜為先自知沒有頂著整個陸家去對付陸敬的能力，但是只要世界上有人能頂住就夠了。
果然，即便是富家也怕官府。這個陸家三少爺也不例外。二十萬兩，他也拿不出來。
但實際上，這裡最怕見官的人根本不是陸家。而是卜為先自己。
大順王朝的官家不說權力多大，明面上的排場和地位不低。
朝廷把「官不一定為民做主，官一定為民父母」這一條作為基本觀念推行。在這種封建家長制的社會中，平頭百姓想要跟官說話。不先跪拜都沒資格開口。
給人送錢還給人跪。這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從一開始就可以預見，卜為先註定要走上一條跟官府完全沒有交集的道路。
歸根結底這只是讓陸家人乖乖上桌的手段而已。
「那你是想要什麼？想要錢？還是想要我的手？你要是真的傷了我，哪怕你逃到南疆去。陸家也要讓你不得安寧。」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陸敬已經要哭了出來。
「當然是按照傳統規矩來啊，懲戒了老千之後遊戲繼續。
不過嘛，三少爺畢竟被抓到這一局沒有真的贏到錢，按傳統規矩剁手腳實在是太冷酷無情、太不講道理了。而且，手腳剁掉了，誰還陪我打牌呢？
所以，做最大的讓步，我只要兩根手指就夠了。兩根手指也影響不了什麼，很合理吧？」
卜為先擺了一個V字形手勢。
看著目光要把人吞下去的卜為先，陸敬找不到繼續反駁的機會和方法。將軍了。從被做成人彘的同時丟掉二十萬兩，到只要兩根手指，已經是天上地下。告官後的懲罰也不會比這個低了。
在這座賭場，剁手指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曾經他甚至因為懷疑自家下人與外人結黨，就以莫須有的罪名剁掉過自家下人手指。只是這次有人找到了自己身上。
他緩緩將雙手伸到了眼前，想著要不要接受這一提案。
如果是卜為先出千被抓，卜為先一定一點都不會考慮剁掉自己手指的可能性。卜為先一定會儘可能的逃跑賴帳。再不跟賭有任何交集。
但陸敬一聽說還能再賭，似乎手指也不重要了。要說他有那麼愛賭博也不一定。但沒挨過打，不知道有多痛應該是確定的。
「那手指，是你來選擇嗎？讓我自己選擇哪根手指可以嗎？」陸敬盯著手的雙瞳光芒消散，口中的聲音與雙手一同顫抖。
「那是當然。哪根手指做了弊，我畢竟不清楚。
剁哪根手指，讓作弊行為的本人選擇，本來就是最合理的。」卜為先目光一瞥，瞄了之前打手勢的陸家下人一眼。
陸敬皺著眉頭一愣，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雙眼已經變得有神，放下雙手乾笑了一聲。果然我陸家權勢滔天，對方不敢動自己！
「我沒有作弊！我沒有！對，我只是打牌而已！沒有動手作弊。他打手勢，我看到了，僅此而已！作弊的只有他，我是被他害了。我哪個手指也沒作弊！」陸敬手指著自家下人，眼直望著卜為先。聲音恢復了高興，等待著卜為先的承認。
「嗯，果然如此。只是不守規矩的陸家下人的個人行為，三少爺只是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我就知道，如此信誓旦旦要求公平對賭的三少爺，怎麼可能那麼肆無忌憚的出千呢。」
卜為先不禁為陸敬這被自己引導才產生的一道靈光鼓掌。
按照律法規定，賭桌上合謀出千，要從重處罰主謀。但是這裡是陸家的地盤，真相如何，陸敬可以一言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