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隨從
大約一刻鐘之後，卜為先等來了陸家的三少爺。他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還是那副面前人都該給他低頭的高傲姿態。
而卜為先的目的，就是把他搞倒下。
「既然陸少爺來了，能做主的錢就多了，我們就不用賭小的了。這位是戚家的二少爺，戚崇。這位是巴家的四小姐，巴雷。今天一起來體驗一下，也能做個見證。陸少爺，請坐。」
卜為先伸手示意陸敬坐下，好像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而對面的陸家三少爺是客人一樣。
「慢著！」三少爺身後一人打斷了卜為先的講話，然後在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陸三少爺點頭表示同意，那隨從便對卜為先說：
「打牌可以。但是只能用一隻手。還有，每個人身後必須得有人盯著。」
如果真的能看住每個人都不出千，對牌技最強的卜為先毫無疑問也是有利的。但是這是關乎到身家性命的時刻，絲毫不能退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沒有帶來多少可信的人。只有戚少爺和巴小姐和我一起來。兩個人看不住三個人。你能盯三家，我只能盯著兩家。或者下場一人變成最公平的二對二，我們能站在別人身後的也只有一個人。我這邊看不過來其他三幾。
不如我就不找人盯自己外的三兩家了。就讓觀眾都走的近一些，別離挺老遠在那玩別的，誰願意看著就過來看吧。也讓他們二位全都下場打一打，這二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少爺小姐，有資格上這桌，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一起賭很公平吧。」
陸三少爺聽了卜為先這個建議，仔細想了想。臉上沒有變難看，也沒說這不合理。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只要沒對方的人看著，哪怕有人近一些圍觀，對陸三少爺來說也是最好的。
看樣子這場跟卜為先的賭局，對面是有些作弊手段怕看的。只是，他小瞧了卜為先。就算在牌桌之上，卜為先也能盯得住他的小動作，再結合一些簡單的信號，三個人打配合，一樣無往不利。
可陸家三少爺雖然同意了，身後的隨從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不行！你若一個人兩個人倒好。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出三個人下場，否則你們通牌算計少爺怎麼辦？而且真到了牌桌上，贏家只有一個，哪有什麼二對二。麻將根本沒有兩人一組的說法。無論誰贏了誰的錢，無論之間有什麼關係，都不可以賴帳，完全單對單，這樣的賭局才公平。
我來打，我可以保證不會出千！
我要用我自己的錢跟你賭，我的輸贏算我自己的，跟陸家無關。這樣賭局才最公平。」陸三少爺身後的隨從打斷了進程。
「你是想說，你自己可信，戚家的少爺和陸家的小姐卻不可信嗎？」卜為先做出皺眉擔憂的狀況，以此表示對對方言語的不解。
實際上雙方都不可信，每個人都希望圍在牌桌上的人進一步偏向自己的一方。陸家隨從上場會不和陸家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戚崇和巴雷本來就是做好了和卜為先合作的準備之後才過來的。
但是，在這種階級差明顯的社會，家世即是一切。
出身高貴的人更可信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然而誰不同意這一點，誰就是在質疑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
「不是說我比戚少爺和陸小姐更可信，是字據和錢更可信。卜先生你不就是帶著字據來的嗎？你應當最信任在陸家立下的字據才對。我只是想讓牌桌更公平一些，可以立下字據自負盈虧，與陸家無關。
巴家四小姐據我的印象，從沒聽過她花大錢的故事，反倒是聽過她很多不得家主所寵的傳聞，應該沒有多少閒錢吧。而我這些年在賭場之中賺了不少，附近的家中就有大量現銀，我上可以保證大家可以玩的更爽。
而且找不到可信的人幫忙監督，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別人不該被此影響。
最重要的是。
陸家賭場中這麼多賭客出入，他們的眼睛尖著呢，你敢說他們的眼睛不可信嗎？」
隨從一揮手，讓卜為先的目光從牌桌邊移走，望向圍觀的一圈賭客。賭客對這人的說法紛紛贊同。
用錢數與人數壓制家世，讓所有人認同他才該上桌，太棒了！卜為先在心中不吝讚美。
這樣頭腦靈活的人只是隨從。而其侍奉的少爺，此時卻只是接著他說的這段話吹自己陸家多講信用的牛皮，趾高氣昂的催促卜為先不要再爭論了快點接受。
「我陸家最講信用，不會誤了你的公平對賭。陸家外兩人上桌，陸家兩人上桌有什麼不對？為什麼要被你個無名鼠輩懷疑？
你自己說要公平賭的吧，你到底賭不賭？沒錢又膽小，像個農夫一樣。」
不能緊盯住兩個人對卜為先多少有點不利。卜為先不知道圍觀的都是什麼人，戚崇巴雷都沒有麻將天賦，根本沒掌握什麼高明的牌技。
只是巴雷作為武林高手，不擅長打牌也有異於常人的敏銳，但她也只能盯著一個人而已。要不要等之後帶更多的人來呢？明天把這兩家的手下人也都拉來再賭，這樣可以盯得更緊一點。
不對。
卜為先有些趕時間，現在可能才是最好的機會！
一個手下人說出「用自己錢賭，誰輸誰贏都不可以賴帳」這種話，也不怕什麼僭越之說，硬生生參和到這些少爺小姐的賭局裡。這小子絕不是為了追求沒有串通的公平對賭，也不是單純的為陸家賣命。而是想自己下場賺錢。
這個強行上場的隨從，不會感覺不到自身比自家少爺多出的那份優秀，在牌桌之上就不會把自己放低，不會連贏都不敢。
那就意味著，只要有贏大錢的機會，關鍵時刻會坑自家少爺一把。
人之所以會接觸到賭博，不就是因為在這個完全不公平的世界裡，這裡是極少的一處能通過形式上的公平去獲得巨款翻身的機會嗎？
而卜為先的目的，就是把他搞倒下。
「既然陸少爺來了，能做主的錢就多了，我們就不用賭小的了。這位是戚家的二少爺，戚崇。這位是巴家的四小姐，巴雷。今天一起來體驗一下，也能做個見證。陸少爺，請坐。」
卜為先伸手示意陸敬坐下，好像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而對面的陸家三少爺是客人一樣。
「慢著！」三少爺身後一人打斷了卜為先的講話，然後在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陸三少爺點頭表示同意，那隨從便對卜為先說：
「打牌可以。但是只能用一隻手。還有，每個人身後必須得有人盯著。」
如果真的能看住每個人都不出千，對牌技最強的卜為先毫無疑問也是有利的。但是這是關乎到身家性命的時刻，絲毫不能退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沒有帶來多少可信的人。只有戚少爺和巴小姐和我一起來。兩個人看不住三個人。你能盯三家，我只能盯著兩家。或者下場一人變成最公平的二對二，我們能站在別人身後的也只有一個人。我這邊看不過來其他三幾。
不如我就不找人盯自己外的三兩家了。就讓觀眾都走的近一些，別離挺老遠在那玩別的，誰願意看著就過來看吧。也讓他們二位全都下場打一打，這二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少爺小姐，有資格上這桌，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一起賭很公平吧。」
陸三少爺聽了卜為先這個建議，仔細想了想。臉上沒有變難看，也沒說這不合理。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只要沒對方的人看著，哪怕有人近一些圍觀，對陸三少爺來說也是最好的。
看樣子這場跟卜為先的賭局，對面是有些作弊手段怕看的。只是，他小瞧了卜為先。就算在牌桌之上，卜為先也能盯得住他的小動作，再結合一些簡單的信號，三個人打配合，一樣無往不利。
可陸家三少爺雖然同意了，身後的隨從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不行！你若一個人兩個人倒好。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出三個人下場，否則你們通牌算計少爺怎麼辦？而且真到了牌桌上，贏家只有一個，哪有什麼二對二。麻將根本沒有兩人一組的說法。無論誰贏了誰的錢，無論之間有什麼關係，都不可以賴帳，完全單對單，這樣的賭局才公平。
我來打，我可以保證不會出千！
我要用我自己的錢跟你賭，我的輸贏算我自己的，跟陸家無關。這樣賭局才最公平。」陸三少爺身後的隨從打斷了進程。
「你是想說，你自己可信，戚家的少爺和陸家的小姐卻不可信嗎？」卜為先做出皺眉擔憂的狀況，以此表示對對方言語的不解。
實際上雙方都不可信，每個人都希望圍在牌桌上的人進一步偏向自己的一方。陸家隨從上場會不和陸家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戚崇和巴雷本來就是做好了和卜為先合作的準備之後才過來的。
但是，在這種階級差明顯的社會，家世即是一切。
出身高貴的人更可信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然而誰不同意這一點，誰就是在質疑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
「不是說我比戚少爺和陸小姐更可信，是字據和錢更可信。卜先生你不就是帶著字據來的嗎？你應當最信任在陸家立下的字據才對。我只是想讓牌桌更公平一些，可以立下字據自負盈虧，與陸家無關。
巴家四小姐據我的印象，從沒聽過她花大錢的故事，反倒是聽過她很多不得家主所寵的傳聞，應該沒有多少閒錢吧。而我這些年在賭場之中賺了不少，附近的家中就有大量現銀，我上可以保證大家可以玩的更爽。
而且找不到可信的人幫忙監督，那也是你自己的問題，別人不該被此影響。
最重要的是。
陸家賭場中這麼多賭客出入，他們的眼睛尖著呢，你敢說他們的眼睛不可信嗎？」
隨從一揮手，讓卜為先的目光從牌桌邊移走，望向圍觀的一圈賭客。賭客對這人的說法紛紛贊同。
用錢數與人數壓制家世，讓所有人認同他才該上桌，太棒了！卜為先在心中不吝讚美。
這樣頭腦靈活的人只是隨從。而其侍奉的少爺，此時卻只是接著他說的這段話吹自己陸家多講信用的牛皮，趾高氣昂的催促卜為先不要再爭論了快點接受。
「我陸家最講信用，不會誤了你的公平對賭。陸家外兩人上桌，陸家兩人上桌有什麼不對？為什麼要被你個無名鼠輩懷疑？
你自己說要公平賭的吧，你到底賭不賭？沒錢又膽小，像個農夫一樣。」
不能緊盯住兩個人對卜為先多少有點不利。卜為先不知道圍觀的都是什麼人，戚崇巴雷都沒有麻將天賦，根本沒掌握什麼高明的牌技。
只是巴雷作為武林高手，不擅長打牌也有異於常人的敏銳，但她也只能盯著一個人而已。要不要等之後帶更多的人來呢？明天把這兩家的手下人也都拉來再賭，這樣可以盯得更緊一點。
不對。
卜為先有些趕時間，現在可能才是最好的機會！
一個手下人說出「用自己錢賭，誰輸誰贏都不可以賴帳」這種話，也不怕什麼僭越之說，硬生生參和到這些少爺小姐的賭局裡。這小子絕不是為了追求沒有串通的公平對賭，也不是單純的為陸家賣命。而是想自己下場賺錢。
這個強行上場的隨從，不會感覺不到自身比自家少爺多出的那份優秀，在牌桌之上就不會把自己放低，不會連贏都不敢。
那就意味著，只要有贏大錢的機會，關鍵時刻會坑自家少爺一把。
人之所以會接觸到賭博，不就是因為在這個完全不公平的世界裡，這裡是極少的一處能通過形式上的公平去獲得巨款翻身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