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核開始
九滄宗里七大峰，各自都有其特色。
滄海峰是主峰，也是這次考核的地點。
從前的滄海峰靈氣四溢，奇珍遍地，絢爛繽紛，生機勃勃，並且從山腳至山頂都有大大小小的「海子」，靈泉潺潺流之不竭。
如今的滄海峰沒有了昔日那仙境似的景象，一些對種植條件要求很高的高階靈植，漲勢不良，反倒是少數低階的靈植還在野蠻生長。
考核大殿位於山頂。
大多數無法御劍飛行的弟子只有藉助代步仙鶴。
陸堯和趙山一起到了滄海峰腳下，在兩人之前已經有外門弟子被接上山頂。
兩人坐在一隻體型偏大的仙鶴背上，因為是第一次，倒也感覺新鮮。
仙鶴一聲長鳴，表示要起飛了，隨即原地拔起，「嗖」地一聲沖天而去。
這麼快的速度，山風猛烈，不小心會被甩下去。
陸堯和趙山同時摟住了仙鶴的脖子。
「鶴兄好生猛！」
仙鶴哼哼幾聲口吐人言：「最近吃不飽沒多少力氣飛太久，你們坐穩了！」
陸堯沉默了，看來宗門比他想像的艱難，連代步仙鶴都沒餵飽。
趕是趕，但升入高空的視角所看到的景物是陸堯以前沒見過的奇觀。
入眼的一切就像一幅巨型山水畫，山川聳立，氣勢磅礴。
自上而下俯瞰，蜿蜒之處猶如龍脊起伏，山體紋理粗獷滄桑，層層疊疊的雲海被金色的陽光暈染，熠熠生輝，瑰麗無邊。
這是一種令人迷醉而又震撼靈魂的體驗。
陸堯不由得心生感概，對修仙的嚮往又更加深刻一些。
遙想將來若能自在遨遊天地間，那又是何等的恣意瀟灑。
滄海峰是宗主的修煉主場。
由於宗主任無極閉關已久，宗內事務由代宗主「林長河」主理，其他五位長老共同輔佐。
若是平日，考核外門弟子不會在主峰大殿。
外門弟子除了領取靈石那天可以進入宗門腹地，其他時候很少有機會能上山。
但今時不同往日，宗門所剩弟子全部加起來也才三百餘名，曾經不受重視的外門弟子終於迎來了機會。
考核將由一男一女兩位長老主考，都是外門弟子從未見過的第四境「蛻涅境」高人。
滄海峰「星瀾殿」。
大殿處處地方透著奢侈，可見宗門確實是有些底蘊的。
由整塊靈玉精雕的大門，上有栩栩如生的瑞獸祥雲，散發著靈動生機。
大殿內矗立著數根晶瑩剔透的玉柱，其中光華內蘊，表面流光溢彩。
殿內頂部是由七彩琉璃打造，鑲嵌十數顆極品靈珠，照亮整個大殿。
九滄宗確有幾分仙家氣派，當得起東三洲「第一宗門」之譽。
內門弟子常來這「星瀾殿」，但外門弟子是第一次來，無不驚嘆震撼。
一些外門弟子雖然也是被大殿的氣象所震懾，卻沒好意思表現得太痴迷。
趙山很誠實，站的地方靠近一根玉柱，兩眼放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堯拽拽趙山，壓低了聲音道：「你擦擦口水。」
「堯哥，這裡的靈氣比咱山腳下濃郁多了，我要醉了。」
「山子，你別這樣。」
「堯哥……」
「你沒發現大門的靈氣最濃嗎？」
……
陸堯和趙山佯裝是不經意走到過去的。
兩人站在靈玉雕成的大門處，一人一邊，像兩個門神似的。
默默地吸著靈氣，還時不時互相微微點頭，嘴角壓不住笑。
「好舒服，比前世在澡堂泡澡還舒服。」
陸堯面不改色，無視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
其餘外門弟子，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大殿中，緊張拘謹，都不敢隨意走動。
不遠處，有人注意到了陸堯和趙山。
「陳師兄，那兩人好古怪，考核這麼重要的事，他們還笑得出來？」
「郭師弟，你沒發現大門處的靈氣很濃嗎，要不我們也過去？」
「這不太好吧，讓人看到會笑話。」
「不怕，有陸堯和趙山墊底。」
陳楓和郭立武也同樣是外門弟子，同樣對靈氣有著深深的渴求。
就在他倆打算效仿的時候，只聽得大殿中響起一個冰冷卻又極致悅耳的女聲……
「安靜點，考核即將開始。」
這位連一個字廢話都沒說，人未現，聲先至。
一共二百一十七名外門弟子立刻停止了說話，齊刷刷看向那聲音的方向。
只見一個穿著月白色交領齊腰襦裙廣袖的年輕女子正從內殿緩步走入。
她梳著雙平髻，身姿纖細黑髮垂腰，黛眉冰眸瓊鼻菱唇，容顏精緻如畫，卻有著一種冷冽高傲的氣質，眉目間自然透著隱隱威嚴。
先前還對那聲音的主人抱有幻想的某些外門弟子，此刻噤若寒蟬，被女子的氣場所懾，一群愣小子連半點褻瀆之心都不敢有。
陸堯心下給出的評價是：不好惹，不要惹。只當欣賞一幅畫就好。
在場內門弟子不敢怠慢，紛紛上前，齊齊出聲。
「拜見洛師姐！」
整齊劃一的架勢，想必平日裡沒少表現，越發凸顯出這位女子的不凡。
洛師姐名為洛清寒，「靈初境」後期，是九滄宗這一代弟子當中地位最高天賦最高的，是代宗主林長河的親傳弟子。
洛清寒不喜熱鬧，平素也都是閉門潛修，很少出現。
但鑑於宗門如今的嚴峻處境，代宗主林長河安排洛清寒前來開場，其實也是想讓外門弟子見識見識九滄宗這一代的天之驕女，鼓舞一下士氣。
也由此看出九滄宗內部憂患確實深重，否則外門弟子考核時是不會亮出首席弟子的。
洛清寒手持藍底金字的長老傳令書，面無表情地展開，懸於半空道：「這是考核規則，且看仔細。」
說完，洛清寒就往殿外走去。
經過大門時，洛清寒的腳步頓了頓，黛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掃過陸堯和趙山。
趙山渾身一顫，心虛地走開了，去大殿中央看考核規則。
陸堯並不慌，只不過，洛清寒的氣場很強，從修為上來說，兩人之間差著兩個境界。
所以陸堯在接觸到洛清寒的目光時，會感到一種來自強者的威壓。
洛清寒冰眸中透著一絲警告，她以為這兩個外門弟子不專心看考核規則，卻不知道他倆是為了在這門口吸多點靈氣。
但洛清寒沒有說話，只一個眼神之後就走向了外邊廣場。
這一幕根本算不上事，可有人就不高興了。
只見一個身穿藍衣，腰間掛著內門弟子腰牌的瘦高男子，一臉嫌惡地瞪著陸堯。
「你在做什麼？這麼盯著洛師姐看，實在有失風度！」
「？」陸堯心想這人哪冒出來的，自己不就是跟那女子一個眼神對視而已，怎麼了？
「你哪位啊？」
「我乃內門弟子卓驍。」
「哦……卓師兄想必對洛師姐極為仰慕，需不需要我幫你去向洛師姐表白心跡？」
「你……你……」
卓驍尷尬得臉都紅了，像遇到洪水猛獸似的，急忙閃開，頭也不回。
陸堯暗笑，不就是個舔狗麼，你舔你的，你還看誰都是舔狗。
小插曲歸小插曲，考核規則還是要看清楚的。
片刻後，趙山又拽著陸堯去了旁邊。
「堯哥，我突破到開源境後期，考核規則里的第一項是檢驗修為，這我不擔心，但是第二項叫煉心，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估計是考驗心性的。」
「這第二項還不允許參與的人互相交談。」
「莫慌，規則上說了是大家一同考核。」
「堯哥你好冷靜，是我太緊張了。」
趙山的顧慮是正常的，而陸堯兩世為人，相對來說心理素質好些，他明白這種考核緊張了也沒用。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沒通過，大不了再回到山腳下。
洛清寒那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外門弟子退出大殿，到廣場等候主考長老！」
外門弟子再次安靜下來，井然有序地去往殿前廣場。
洛清寒就站在大殿門前的台階上，面對眾人的目光，她依然是冷感十足，仿佛沒什麼事能讓她心念波動的。
陸堯和趙山站在最後一排，兩人並肩，悄聲在交談。
「趙山你怎麼一直盯著姓洛的看？難道你對她動心了？」
「沒，我外公從小就教導我，女人是老虎。」
「你外公是高人，那你在看什麼？」
「她戴的耳環，髮髻，腰帶，都是中品靈器，一看就很富裕。」
外門弟子連下品靈器都少見到，中品靈器對他們來說就更難得了。
大多數外門弟子是沒有靈器的，比如陸堯和趙山。
陸堯看趙山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欣賞，這兄弟的關注點永遠都是那麼樸實無華。
一朵三彩祥雲從遠處飛來，在場的幾位內門弟子和洛清寒的表情都同時變得肅然。
「是莫長老！」
三彩祥雲奇光絢麗，仙氣飄然，停在在廣場台階處，一位金髮赤須身型魁梧的男子從祥雲上下來，隨手一揮，祥雲化作一股輕煙鑽入他寬大的袖袍中。
這形象，陸堯聯想到了「金毛獅王」。
莫長老正眼都沒看外門弟子那邊，而是深情地望著不遠處。
「師妹！」
隨著這一聲飽含熱切的呼喊，一道絳紫色人影腳踏寶扇翩然而至，是位女子。
此女子容貌端麗，但顴骨略高，神色冷淡，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月蘭……」
此女子眸光微寒：「莫長老，今日你我既擔任主考，切莫如此喚我。」
莫長老也不生氣，連聲道：「是是是，是我疏忽，何長老請！」
這一男一女都是「蛻涅境」，男的名為莫荀，女的名為何月蘭。
兩人收起自身氣息，否則外門弟子會承受不住威壓。
但即使這樣，所有外門弟子都還只是開源境，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會不自覺地感到來自靈魂的敬畏。
何月蘭看向洛清寒，冷淡的目光才有了緩和：「難為你肯來一趟，你且下去吧。」
洛清寒應了聲，朝著何月蘭和趙荀微微頷首，在一眾弟子的注目中，走進大殿內，離開考場。
某些弟子目光追隨那道清冷身影，藏不住內心熱切，但都被何長老一個眼神給嚇得不敢抬頭。
何長老淡淡的聲音響徹廣場：「考核開始，你等分成十二排站立。」
二百一十七名外門弟子迅速散開，很快排好。
莫長老與何長老兩人手裡都多出了一枚玉簡，裡邊記錄著每一位外門弟子在入門時的個人信息。
面對長老那犀利的目光，開源境的修士豈能藏得住什麼秘密？
陸堯不由得心頭微動，自己的外掛能否在長老的審視下不被發現？
這個問題，陸堯不止想過一次，可更明白修仙也講機緣，在實力弱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假如外掛被發現了，只能說明外掛很菜……
滄海峰是主峰，也是這次考核的地點。
從前的滄海峰靈氣四溢，奇珍遍地，絢爛繽紛，生機勃勃，並且從山腳至山頂都有大大小小的「海子」，靈泉潺潺流之不竭。
如今的滄海峰沒有了昔日那仙境似的景象，一些對種植條件要求很高的高階靈植，漲勢不良，反倒是少數低階的靈植還在野蠻生長。
考核大殿位於山頂。
大多數無法御劍飛行的弟子只有藉助代步仙鶴。
陸堯和趙山一起到了滄海峰腳下，在兩人之前已經有外門弟子被接上山頂。
兩人坐在一隻體型偏大的仙鶴背上，因為是第一次，倒也感覺新鮮。
仙鶴一聲長鳴，表示要起飛了，隨即原地拔起，「嗖」地一聲沖天而去。
這麼快的速度，山風猛烈，不小心會被甩下去。
陸堯和趙山同時摟住了仙鶴的脖子。
「鶴兄好生猛！」
仙鶴哼哼幾聲口吐人言：「最近吃不飽沒多少力氣飛太久，你們坐穩了！」
陸堯沉默了，看來宗門比他想像的艱難，連代步仙鶴都沒餵飽。
趕是趕，但升入高空的視角所看到的景物是陸堯以前沒見過的奇觀。
入眼的一切就像一幅巨型山水畫，山川聳立，氣勢磅礴。
自上而下俯瞰，蜿蜒之處猶如龍脊起伏，山體紋理粗獷滄桑，層層疊疊的雲海被金色的陽光暈染，熠熠生輝，瑰麗無邊。
這是一種令人迷醉而又震撼靈魂的體驗。
陸堯不由得心生感概，對修仙的嚮往又更加深刻一些。
遙想將來若能自在遨遊天地間，那又是何等的恣意瀟灑。
滄海峰是宗主的修煉主場。
由於宗主任無極閉關已久，宗內事務由代宗主「林長河」主理，其他五位長老共同輔佐。
若是平日，考核外門弟子不會在主峰大殿。
外門弟子除了領取靈石那天可以進入宗門腹地，其他時候很少有機會能上山。
但今時不同往日，宗門所剩弟子全部加起來也才三百餘名，曾經不受重視的外門弟子終於迎來了機會。
考核將由一男一女兩位長老主考，都是外門弟子從未見過的第四境「蛻涅境」高人。
滄海峰「星瀾殿」。
大殿處處地方透著奢侈，可見宗門確實是有些底蘊的。
由整塊靈玉精雕的大門，上有栩栩如生的瑞獸祥雲，散發著靈動生機。
大殿內矗立著數根晶瑩剔透的玉柱，其中光華內蘊，表面流光溢彩。
殿內頂部是由七彩琉璃打造，鑲嵌十數顆極品靈珠，照亮整個大殿。
九滄宗確有幾分仙家氣派，當得起東三洲「第一宗門」之譽。
內門弟子常來這「星瀾殿」，但外門弟子是第一次來，無不驚嘆震撼。
一些外門弟子雖然也是被大殿的氣象所震懾，卻沒好意思表現得太痴迷。
趙山很誠實，站的地方靠近一根玉柱，兩眼放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堯拽拽趙山，壓低了聲音道：「你擦擦口水。」
「堯哥，這裡的靈氣比咱山腳下濃郁多了，我要醉了。」
「山子，你別這樣。」
「堯哥……」
「你沒發現大門的靈氣最濃嗎？」
……
陸堯和趙山佯裝是不經意走到過去的。
兩人站在靈玉雕成的大門處，一人一邊，像兩個門神似的。
默默地吸著靈氣，還時不時互相微微點頭，嘴角壓不住笑。
「好舒服，比前世在澡堂泡澡還舒服。」
陸堯面不改色，無視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
其餘外門弟子，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大殿中，緊張拘謹，都不敢隨意走動。
不遠處，有人注意到了陸堯和趙山。
「陳師兄，那兩人好古怪，考核這麼重要的事，他們還笑得出來？」
「郭師弟，你沒發現大門處的靈氣很濃嗎，要不我們也過去？」
「這不太好吧，讓人看到會笑話。」
「不怕，有陸堯和趙山墊底。」
陳楓和郭立武也同樣是外門弟子，同樣對靈氣有著深深的渴求。
就在他倆打算效仿的時候，只聽得大殿中響起一個冰冷卻又極致悅耳的女聲……
「安靜點，考核即將開始。」
這位連一個字廢話都沒說，人未現，聲先至。
一共二百一十七名外門弟子立刻停止了說話，齊刷刷看向那聲音的方向。
只見一個穿著月白色交領齊腰襦裙廣袖的年輕女子正從內殿緩步走入。
她梳著雙平髻，身姿纖細黑髮垂腰，黛眉冰眸瓊鼻菱唇，容顏精緻如畫，卻有著一種冷冽高傲的氣質，眉目間自然透著隱隱威嚴。
先前還對那聲音的主人抱有幻想的某些外門弟子，此刻噤若寒蟬，被女子的氣場所懾，一群愣小子連半點褻瀆之心都不敢有。
陸堯心下給出的評價是：不好惹，不要惹。只當欣賞一幅畫就好。
在場內門弟子不敢怠慢，紛紛上前，齊齊出聲。
「拜見洛師姐！」
整齊劃一的架勢，想必平日裡沒少表現，越發凸顯出這位女子的不凡。
洛師姐名為洛清寒，「靈初境」後期，是九滄宗這一代弟子當中地位最高天賦最高的，是代宗主林長河的親傳弟子。
洛清寒不喜熱鬧，平素也都是閉門潛修，很少出現。
但鑑於宗門如今的嚴峻處境，代宗主林長河安排洛清寒前來開場，其實也是想讓外門弟子見識見識九滄宗這一代的天之驕女，鼓舞一下士氣。
也由此看出九滄宗內部憂患確實深重，否則外門弟子考核時是不會亮出首席弟子的。
洛清寒手持藍底金字的長老傳令書，面無表情地展開，懸於半空道：「這是考核規則，且看仔細。」
說完，洛清寒就往殿外走去。
經過大門時，洛清寒的腳步頓了頓，黛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掃過陸堯和趙山。
趙山渾身一顫，心虛地走開了，去大殿中央看考核規則。
陸堯並不慌，只不過，洛清寒的氣場很強，從修為上來說，兩人之間差著兩個境界。
所以陸堯在接觸到洛清寒的目光時，會感到一種來自強者的威壓。
洛清寒冰眸中透著一絲警告，她以為這兩個外門弟子不專心看考核規則，卻不知道他倆是為了在這門口吸多點靈氣。
但洛清寒沒有說話，只一個眼神之後就走向了外邊廣場。
這一幕根本算不上事，可有人就不高興了。
只見一個身穿藍衣，腰間掛著內門弟子腰牌的瘦高男子，一臉嫌惡地瞪著陸堯。
「你在做什麼？這麼盯著洛師姐看，實在有失風度！」
「？」陸堯心想這人哪冒出來的，自己不就是跟那女子一個眼神對視而已，怎麼了？
「你哪位啊？」
「我乃內門弟子卓驍。」
「哦……卓師兄想必對洛師姐極為仰慕，需不需要我幫你去向洛師姐表白心跡？」
「你……你……」
卓驍尷尬得臉都紅了，像遇到洪水猛獸似的，急忙閃開，頭也不回。
陸堯暗笑，不就是個舔狗麼，你舔你的，你還看誰都是舔狗。
小插曲歸小插曲，考核規則還是要看清楚的。
片刻後，趙山又拽著陸堯去了旁邊。
「堯哥，我突破到開源境後期，考核規則里的第一項是檢驗修為，這我不擔心，但是第二項叫煉心，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估計是考驗心性的。」
「這第二項還不允許參與的人互相交談。」
「莫慌，規則上說了是大家一同考核。」
「堯哥你好冷靜，是我太緊張了。」
趙山的顧慮是正常的，而陸堯兩世為人，相對來說心理素質好些，他明白這種考核緊張了也沒用。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沒通過，大不了再回到山腳下。
洛清寒那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所有外門弟子退出大殿，到廣場等候主考長老！」
外門弟子再次安靜下來，井然有序地去往殿前廣場。
洛清寒就站在大殿門前的台階上，面對眾人的目光，她依然是冷感十足，仿佛沒什麼事能讓她心念波動的。
陸堯和趙山站在最後一排，兩人並肩，悄聲在交談。
「趙山你怎麼一直盯著姓洛的看？難道你對她動心了？」
「沒，我外公從小就教導我，女人是老虎。」
「你外公是高人，那你在看什麼？」
「她戴的耳環，髮髻，腰帶，都是中品靈器，一看就很富裕。」
外門弟子連下品靈器都少見到，中品靈器對他們來說就更難得了。
大多數外門弟子是沒有靈器的，比如陸堯和趙山。
陸堯看趙山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欣賞，這兄弟的關注點永遠都是那麼樸實無華。
一朵三彩祥雲從遠處飛來，在場的幾位內門弟子和洛清寒的表情都同時變得肅然。
「是莫長老！」
三彩祥雲奇光絢麗，仙氣飄然，停在在廣場台階處，一位金髮赤須身型魁梧的男子從祥雲上下來，隨手一揮，祥雲化作一股輕煙鑽入他寬大的袖袍中。
這形象，陸堯聯想到了「金毛獅王」。
莫長老正眼都沒看外門弟子那邊，而是深情地望著不遠處。
「師妹！」
隨著這一聲飽含熱切的呼喊，一道絳紫色人影腳踏寶扇翩然而至，是位女子。
此女子容貌端麗，但顴骨略高，神色冷淡，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月蘭……」
此女子眸光微寒：「莫長老，今日你我既擔任主考，切莫如此喚我。」
莫長老也不生氣，連聲道：「是是是，是我疏忽，何長老請！」
這一男一女都是「蛻涅境」，男的名為莫荀，女的名為何月蘭。
兩人收起自身氣息，否則外門弟子會承受不住威壓。
但即使這樣，所有外門弟子都還只是開源境，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會不自覺地感到來自靈魂的敬畏。
何月蘭看向洛清寒，冷淡的目光才有了緩和：「難為你肯來一趟，你且下去吧。」
洛清寒應了聲，朝著何月蘭和趙荀微微頷首，在一眾弟子的注目中，走進大殿內，離開考場。
某些弟子目光追隨那道清冷身影，藏不住內心熱切，但都被何長老一個眼神給嚇得不敢抬頭。
何長老淡淡的聲音響徹廣場：「考核開始，你等分成十二排站立。」
二百一十七名外門弟子迅速散開，很快排好。
莫長老與何長老兩人手裡都多出了一枚玉簡，裡邊記錄著每一位外門弟子在入門時的個人信息。
面對長老那犀利的目光，開源境的修士豈能藏得住什麼秘密？
陸堯不由得心頭微動，自己的外掛能否在長老的審視下不被發現？
這個問題，陸堯不止想過一次，可更明白修仙也講機緣，在實力弱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假如外掛被發現了，只能說明外掛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