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唯一
「你在哪？」
林重歡看著徐伭生回復的消息心裡微微一顫，他對此感到好奇，他為什麼不先回復自己的道歉，而是問自己在哪。
林重歡短暫的困惑後，回復道：「在家。」
徐伭生的消息緊接而至：「你說個地址，我們見一面。」
林重歡看著徐伭生的消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劉姐，繼而寫道：「房東找我有事，現在可能沒時間。」
「房東？」徐伭生的消息裡帶著困惑，「那這樣你發個地址，我來找你。」
「不用了。對了，你報警了嗎？」林重歡岔開話題。
「還沒。剛才不是有顆隕石掉下來了嘛。我現在在現場呢。你應該不在這裡吧。」徐伭生問道。
「沒有，我在衍河這邊。」林重歡發出消息，短暫的鬆了口氣，看來徐伭生應該是覺得自己住在爆炸附近。
廚房裡劉姐的切菜聲漸漸弱下，她將切好的青菜放在籃子裡，隨後看了一眼林重歡。
看著他正玩著手機，劉姐心想他應該是在和誰聊天。於是，她將泡在水裡的豬肉拎了起來，一把放在案板上。眼疾手快，劉姐菜刀舉起一揮，朝著豬肉狠狠砍下，頓時，一塊豬肉成了兩板。
菜刀砍過豬肉，刀刃與案板的碰撞聲將林重歡驚得回頭看去。劉姐手拿菜刀，正認真的豬肉切著薄薄的一片。林重歡感到困惑，是自己聽錯了嗎？
他不解的回過頭，看著徐伭生發來的消息：「那就好。不過，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見一面吧。」
林重歡覺得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不管是遇到人的還是事情總是那麼奇怪。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沒有報警就好，或許是我想多了。然後，見面就不必了。我再晚點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暫時沒有任何回復，徐伭生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倒是廚房裡的劉姐有些奇怪，在林重歡回過頭之後，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凹陷的雙眼泛著點點紅光。手裡的菜刀，加上她雙眼的凝視，猶如一位死神正盯著自己即將獵殺的獵物一般。
林重歡再次坐在發沙上，他揉眉擦著眼眶，困意逐漸來襲。林重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困得很，難道是因為昨晚都沒怎麼睡？
他覺得，應該是吧。看來只有等上了飛機之後才能再補補睡了。
他起身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除了衣服之外，也就只有一台電腦和一個筆記本需要帶走。
不過，當他站起身卻看見廚房裡的劉姐此時正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尤其是她手上那把緊握的菜刀，這讓林重歡後背一陣發涼。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劉姐，你怎麼了？」
劉姐沒有回答，而她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舉起菜刀，臃腫的身子跨步奔向林重歡，對著他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鮮血噴涌，沙發和牆壁上灑滿了林重歡的血。他不可置信的，驚恐的睜大雙眼，他順手朝著脖子抹去，巨大的豁口汩汩湧出的鮮血，如同鼻涕一般黏糊，溫熱伴著點猩味。
林重歡兩眼一黑，倒在了沙發上。徹底「死」去的他心裡想著：我這就是要死了嗎？可是，劉姐為什麼要殺我？她之前還說喜歡我，可以包養我。難道是因為，我拒絕了她？
困意自心頭湧上眉間，林重歡徹底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涼的地板浸透他的身體，使他漸漸甦醒。脖子上的裂口消失了，他的身上也沒有絲毫血跡。有的只是睜眼看不見盡頭的黑暗。
「歡歡。」
有人在叫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他迷茫的坐起身子，四周環顧一番後揉著昏沉的腦袋：又是猛夢嗎？可我怎麼記得劉姐突然砍了我一刀，然後我就死了。
「歡歡。」那個聲音繼續呼喊著他。
他皺眉聽著熟悉的聲音，心裡一點一點思索著這是誰的時候，就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忽然出現一道光。
那道光在黑暗裡是如此的微薄，而一道身影也從那光里緩緩走出。
「歡歡。」
是歐陽的聲音，林重歡想起來了。
他急忙的站起身子，看著停在那道光前的歐陽，喊道：「歐陽，是你嗎？」
「是我，歡歡。」
歐陽回答著他。
「看來，我又做夢了。只不過，這夢有點亂，我都快分不清什麼是夢是什麼現實了。」林重歡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通過光卻還是能夠看見她身上那件被微風輕輕吹起的碎花裙子。
「對了，你穿這麼點不冷嗎？」林重歡看見歐陽身上的裙子後，關心道。
「冷？」歐陽的言語中帶著困惑，她說：「可是，現在不是夏天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穿的。倒是你，怎麼穿著冬天的衣服？」
夏天？冬天？
林重歡困惑不已，「不對啊，今天是2017年1月1日，就是冬天啊！怎麼會是夏天呢？」
「2017年......」歐陽詫異的看著身處黑暗的林重歡，最後喃喃一語：「都已經，2017年了嗎？」
「什麼？」歐陽低弱的聲音讓林重歡伸頭側耳聽去。
「沒事。」歐陽佯裝笑道：「不過，你怎麼也進來了？我聽.....不是說只有你能夠......嗎？」
「什麼？」歐陽斷斷續續的話讓林重歡聽得並不真切。
「我說，我還等你就帶我出去呢！」歐陽的聲音在空蕩的黑暗裡迴蕩，他看著身處光明的歐陽，又看了看黑暗中的自己，他呢喃著：「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我......怎麼帶你出去呢。」
林重歡的聲音很微弱，可是歐陽且聽的十分清楚，她站在光明的世界裡，望著遠處黑暗中的林重歡說道：「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在很久以前就見過了。只是，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小。你可能忘記了，但我始終都記得。」
歐陽的話如同天雷滾滾，它在林重歡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都是真的？我們見過？」
「對啊...我們在......」歐陽正要說什麼，是一漆黑如墨的雙手從她身後的光明里出現，它一把捂住歐陽的嘴將她往光明裡帶去。
「歐陽！」
林重歡看著歐陽被人帶進光明，他心中的恐懼頓然升起。他在黑暗中狂奔，朝著那方光明而去，試圖將抓住歐陽，將她護在身後。
可是，光明在他奔跑時也向前移動，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直至他筋疲力盡。無邊無際的黑暗再度將光明包裹，暗寂的世界裡林重歡沉重的喘息聲四處蔓延。
光明和歐陽一起消失，黑暗與他同行，心跳和呼吸是他還活著的證明。
林重歡看著徐伭生回復的消息心裡微微一顫，他對此感到好奇，他為什麼不先回復自己的道歉，而是問自己在哪。
林重歡短暫的困惑後，回復道：「在家。」
徐伭生的消息緊接而至：「你說個地址，我們見一面。」
林重歡看著徐伭生的消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劉姐，繼而寫道：「房東找我有事，現在可能沒時間。」
「房東？」徐伭生的消息裡帶著困惑，「那這樣你發個地址，我來找你。」
「不用了。對了，你報警了嗎？」林重歡岔開話題。
「還沒。剛才不是有顆隕石掉下來了嘛。我現在在現場呢。你應該不在這裡吧。」徐伭生問道。
「沒有，我在衍河這邊。」林重歡發出消息，短暫的鬆了口氣，看來徐伭生應該是覺得自己住在爆炸附近。
廚房裡劉姐的切菜聲漸漸弱下，她將切好的青菜放在籃子裡，隨後看了一眼林重歡。
看著他正玩著手機，劉姐心想他應該是在和誰聊天。於是，她將泡在水裡的豬肉拎了起來，一把放在案板上。眼疾手快，劉姐菜刀舉起一揮，朝著豬肉狠狠砍下，頓時，一塊豬肉成了兩板。
菜刀砍過豬肉，刀刃與案板的碰撞聲將林重歡驚得回頭看去。劉姐手拿菜刀，正認真的豬肉切著薄薄的一片。林重歡感到困惑，是自己聽錯了嗎？
他不解的回過頭，看著徐伭生發來的消息：「那就好。不過，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見一面吧。」
林重歡覺得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不管是遇到人的還是事情總是那麼奇怪。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沒有報警就好，或許是我想多了。然後，見面就不必了。我再晚點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暫時沒有任何回復，徐伭生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倒是廚房裡的劉姐有些奇怪，在林重歡回過頭之後，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凹陷的雙眼泛著點點紅光。手裡的菜刀，加上她雙眼的凝視，猶如一位死神正盯著自己即將獵殺的獵物一般。
林重歡再次坐在發沙上，他揉眉擦著眼眶，困意逐漸來襲。林重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困得很，難道是因為昨晚都沒怎麼睡？
他覺得，應該是吧。看來只有等上了飛機之後才能再補補睡了。
他起身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除了衣服之外，也就只有一台電腦和一個筆記本需要帶走。
不過，當他站起身卻看見廚房裡的劉姐此時正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尤其是她手上那把緊握的菜刀，這讓林重歡後背一陣發涼。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劉姐，你怎麼了？」
劉姐沒有回答，而她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舉起菜刀，臃腫的身子跨步奔向林重歡，對著他的脖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鮮血噴涌，沙發和牆壁上灑滿了林重歡的血。他不可置信的，驚恐的睜大雙眼，他順手朝著脖子抹去，巨大的豁口汩汩湧出的鮮血，如同鼻涕一般黏糊，溫熱伴著點猩味。
林重歡兩眼一黑，倒在了沙發上。徹底「死」去的他心裡想著：我這就是要死了嗎？可是，劉姐為什麼要殺我？她之前還說喜歡我，可以包養我。難道是因為，我拒絕了她？
困意自心頭湧上眉間，林重歡徹底昏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涼的地板浸透他的身體，使他漸漸甦醒。脖子上的裂口消失了，他的身上也沒有絲毫血跡。有的只是睜眼看不見盡頭的黑暗。
「歡歡。」
有人在叫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他迷茫的坐起身子，四周環顧一番後揉著昏沉的腦袋：又是猛夢嗎？可我怎麼記得劉姐突然砍了我一刀，然後我就死了。
「歡歡。」那個聲音繼續呼喊著他。
他皺眉聽著熟悉的聲音，心裡一點一點思索著這是誰的時候，就在他前方的不遠處忽然出現一道光。
那道光在黑暗裡是如此的微薄，而一道身影也從那光里緩緩走出。
「歡歡。」
是歐陽的聲音，林重歡想起來了。
他急忙的站起身子，看著停在那道光前的歐陽，喊道：「歐陽，是你嗎？」
「是我，歡歡。」
歐陽回答著他。
「看來，我又做夢了。只不過，這夢有點亂，我都快分不清什麼是夢是什麼現實了。」林重歡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通過光卻還是能夠看見她身上那件被微風輕輕吹起的碎花裙子。
「對了，你穿這麼點不冷嗎？」林重歡看見歐陽身上的裙子後，關心道。
「冷？」歐陽的言語中帶著困惑，她說：「可是，現在不是夏天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穿的。倒是你，怎麼穿著冬天的衣服？」
夏天？冬天？
林重歡困惑不已，「不對啊，今天是2017年1月1日，就是冬天啊！怎麼會是夏天呢？」
「2017年......」歐陽詫異的看著身處黑暗的林重歡，最後喃喃一語：「都已經，2017年了嗎？」
「什麼？」歐陽低弱的聲音讓林重歡伸頭側耳聽去。
「沒事。」歐陽佯裝笑道：「不過，你怎麼也進來了？我聽.....不是說只有你能夠......嗎？」
「什麼？」歐陽斷斷續續的話讓林重歡聽得並不真切。
「我說，我還等你就帶我出去呢！」歐陽的聲音在空蕩的黑暗裡迴蕩，他看著身處光明的歐陽，又看了看黑暗中的自己，他呢喃著：「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我......怎麼帶你出去呢。」
林重歡的聲音很微弱，可是歐陽且聽的十分清楚，她站在光明的世界裡，望著遠處黑暗中的林重歡說道：「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在很久以前就見過了。只是，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小。你可能忘記了，但我始終都記得。」
歐陽的話如同天雷滾滾，它在林重歡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都是真的？我們見過？」
「對啊...我們在......」歐陽正要說什麼，是一漆黑如墨的雙手從她身後的光明里出現，它一把捂住歐陽的嘴將她往光明裡帶去。
「歐陽！」
林重歡看著歐陽被人帶進光明，他心中的恐懼頓然升起。他在黑暗中狂奔，朝著那方光明而去，試圖將抓住歐陽，將她護在身後。
可是，光明在他奔跑時也向前移動，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直至他筋疲力盡。無邊無際的黑暗再度將光明包裹，暗寂的世界裡林重歡沉重的喘息聲四處蔓延。
光明和歐陽一起消失，黑暗與他同行，心跳和呼吸是他還活著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