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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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雲客棧。

  三個衙役一腳踹開了大門,給屋子裡正在熬夜查帳的老掌柜嚇了一跳。

  「呦,差爺!」

  小老頭微微一愣,臉上便忙不迭堆滿笑容,心中卻叫苦連天起來。

  這群挨千刀的,又來欺負咱這小老百姓了……

  「差爺,您這大晚上的上門,有何……」

  小老頭離了櫃檯,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地迎上去。

  然而話還未說完,胸口便猛地挨了一腳!

  「你他娘的……知道我們是差爺,還不曉得招待!?」

  「老子們熬夜辦公事,多辛苦你曉不曉得!?花生米都不捨得上兩碟!?」

  言罷,當頭的又恨恨得踹了地上的老掌柜兩腳,好似找到一個加班熬夜的出氣筒:

  「狗娘養的東西,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老掌柜捂著胸口,忍著疼從地上爬了起來。

  臉上仍是強撐著笑道:「這……嘿嘿,差爺教訓的是,我這就給差爺伺候倆小菜!」

  言罷連忙去後廚弄了兩碟花生米和一碟醬牛肉,又斟了三大碗小酒,一股腦端上來。

  「呸!」

  三個衙役啐了一口,臉上終於露出些許滿意之色。

  「哼哼,算你這老東西識相!」

  卻無人注意到,一隻雲雀已從門口飛入,悄無聲息地落在房樑上。

  江寒記得清楚,大半個月前,他那條八角銀環蛇就是賣到了這白雲客棧。

  果不其然,衙門的人查案已經查到這裡了。

  「不過……」

  江寒換了根房梁,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三名差役的正臉。

  「白漁村的王麻子?東興市的癩頭張和癩頭李?」

  「這種地痞無賴也能當上衙役?」

  江寒眼神微冷。

  「人模狗樣的東西……」

  這三人,他都認識,均是白水縣地界壞的流膿的流氓無賴。

  其中王麻子早年間學過幾個把式,渾身上下有個兩三百斤氣力,實力幾乎和江寒不久前所殺的那個王經不相上下。

  原身小時候討飯吃,還被這王麻子無端打過一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是故江寒記得清楚。

  下邊,幾個衙役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朝那老掌柜要來最近上菜的帳單。

  三人低頭查了一會兒,眼前驀地一亮。

  「掌柜的,你這道菜,是用八角銀環蛇做的吧!?」

  掌柜把頭伸過來瞅了瞅,連忙道:

  「是,是……差爺有何吩咐?」

  「我問你,那八角銀環蛇,從哪個人手上買的!?」

  三個衙役「騰」地站了起來,一臉興奮。

  並非他們對公務如何上心,而是可以領賞了!

  掌柜被他們的架勢嚇得一愣,連忙從櫃檯下邊翻出一本帳簿。

  「差爺,最近小店的交易,都記在這簿子上……」

  話未說完,帳簿便被那王麻子劈手奪過。

  「還有沒有?蛇是誰買的?」

  找到這物證,能有四兩賞銀;要是能拉個人證,銀子還能更多!

  老掌柜聞言卻是為難道:

  「這……店裡的東西,都是小二出去採買……那小二是外地人,年前結了工錢,早回老家了……」

  樑上的江寒靜靜地注視著下邊,眼前微微一亮。

  「這麼說,是沒有人證了?而唯一的物證,就只有那本帳簿?」

  這可要省心省事得多了!

  「無妨無妨……」

  下頭三個衙役也不在意,畢竟找到了這物證,賞銀已經夠他們花了。

  言罷拿起那本帳簿,徑直往外走去,臨走還順手捲走了桌上的牛肉。

  江寒眼中冷色閃過,也跟在他們後邊飛了出去。

  ……

  「嘿嘿,王哥!王哥!」


  王麻子李張二和打著燈籠,越走越遠。

  「拿了賞銀,咱哥幾個可得好好去怡紅樓快活快活!」

  「王哥你是不知道,我上個月剛從外縣拐了一個小娘賣到怡紅樓,嘿嘿……那小姑娘,看著就潤得很!」

  三人推推掇掇,不知不覺間已經拐入一條略顯狹窄陰暗的長街。

  「她那個要飯的弟弟還抱著腿求我……嘿嘿,你們猜怎麼著,老子提著他腿,『撲呲』往地上一摜!」

  「……那小雜種,當時就只出氣兒不進氣兒啦!……哎呦!」

  李癩頭說得正起勁,忽地叫了一聲。

  好似是被什麼畔到,整個人朝側邊倒去,跌進旁邊那條陰暗小巷。

  他手裡的燈籠好似也是摔滅了。午夜時分,小巷黑黢黢的,李癩頭霎時便不見身影。

  「老李?」

  剩下兩人樂呵呵地取笑道:

  「你她娘最近鑽了幾個寡婦門?虛成這?才幾杯酒你就走不穩路啦?」

  然而兩人笑了好一會兒,巷子裡頭仍是沒有任何動靜,李癩頭也沒有應答。

  「老李?」

  兩人漸漸地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打著燈籠往裡邊照過去。

  這一照不要緊,兩人駭然發現,李癩頭正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脖子極其駭人地被轉了半圈!

  「娘啊……!」

  兩人大駭,登時就要叫出聲來。

  然而音節尚在嗓中醞釀,背後便有兩隻鐵鉗般的手掌極速襲來,死死掐住了兩人的脖子!

  嘎嘣一聲脆響,張癩頭的腦袋立時便歪向一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王麻子則是被那人掐著脖子,轉頭抵到了牆上!

  「敢叫一聲,現在就捏碎你喉嚨!」

  王麻子猛一哆嗦,立馬就把快到嘴邊的驚叫咽回了肚子裡。

  他駭然發現,自己一身上下兩百多斤的力氣,在此人面前卻如同一個束手待宰的小雞仔一般!

  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王麻子?」

  江寒戴著一個麻布頭巾遮掩面容,聲音似笑非笑。

  「低聲,不然現在就讓你死!」

  「誒!誒!」

  王麻子抖如篩糠,兩道水流已然順著褲子邊緣流下。

  「爺!這位爺!」

  他怕得不行,還以為是哪個冤有頭債有主的過來討債,哭叫道:

  「我沒害過人啊!我是被人指使的啊!」

  「指使?」江寒眉頭微挑:「誰指使的你?幹了什麼?」

  「程百錢,程百錢!」

  王麻子哆嗦道:「他辦了一整條街的產業……這些年,誰敢搶他生意,他就指使我們燒人家鋪子!燒死過好幾個人!」

  「我身上就這些債了!我也是被指使的啊……我這衙役的位置也是程百錢給我弄的,就是為了方便幫他辦事兒……」

  王麻子涕泗橫流。

  「又是程百錢?」

  江寒眉頭微挑,敢情他那一條街的產業是這麼來的?

  這麼樸實無華的商戰?那就難怪了……

  略一沉吟,江寒冷冷道:「這麼說,你與那程家關係不淺?你還挺了解他程百錢的?」

  「我……我……」

  王麻子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程家幾個護院?誰實力最強?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江寒手指微微用力,抵住了王麻子的喉骨。

  「我說!我說!」

  王麻子立時便嚇破了膽。

  「程家有……」

  不多時,王麻子便如袖筒倒豆子一般,將所知和盤托出。

  良久之後。

  「還有……程百錢背地裡養了個不甚正經的丹師,時常指使我們去弄些人心人肝之類……天天在半夜煉丹……我曾偷聽到吳管家說,就在程府院中的地下室裡頭!」


  「沒了?」

  「沒了!真沒了啊!」

  王麻子帶著哭腔。

  「那好……」

  江寒點點頭:「我給你個痛快。」

  言罷,手指用力,捏碎其喉骨。

  王麻子嘴角溢血,腿猛地一抽。

  隨著江寒丟手,他整個人無力跌落下來,不動彈了。

  「好歹是個不遜於王經的……現在在我手裡已經這麼弱了?」

  江寒一笑,揭了臉上麻布。

  「至於那丹師……」

  人心人肝……甚至都盯上自己了……

  「我倒要看看,你煉的是什麼丹!」

  畢竟手握飛鳥變,還有那張青竹……江寒覺得即使真在程府遇到什麼危險,脫身估計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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