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拷打的阿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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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聊真神吧,萬事源頭。」她扭頭望向遠方,或者說望向谷地北部,「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呢。」

  「真神給予了我任務,派來了奧術塔的學者協助我實驗,為探尋兩個目標,靈魂物質化和肉體不滅化。」

  「簡單來說,就是造神,造除了真神以外的新神,至少奧術塔的學者們,相信這才是兩個實驗的最終目標。」

  「靈魂物質化的產物是贖罪、靈駒騎士團,算失敗成功二八開,她們的靈魂畢竟化作了永恆的守衛。」

  「不,沒有成功的要素。」江然說道,「這個實驗失敗了。」

  「是嗎,它失敗了啊。」阿麗娜直接接受江然的話語,「那麼,我的兩個實驗就都失敗了呢。」

  她低頭笑笑,或許是想到自己最後,居然是為了兩個失敗的實驗而丟掉性命。

  這當然不是消沉,而是忍俊不禁的自嘲,她喝了口茶後繼續梳理局面。

  「而肉體不滅化的產物,就是食屍鬼,一種肉體不朽,但也僅僅只是肉體不朽,而非不滅的怪物。」

  「它會被殺死,靈魂也會隨著時間消磨,為了維持知性,便不得不去攝食其他知性生物的血肉。」

  「但我們遇到的食屍鬼。」江然摸摸下巴,「擁有知性的只是少數,大多數和野獸無異。」

  「因為製造它們的技術劣化了。」阿麗娜躬身從木架底下拿出來一張畫著塗鴉的紙片,「所以導致了退化。」

  紙片上畫著兩個卵狀物,但江然一眼就能認出,左邊是城堡里的卵,右邊是秘所里的卵。

  雖然都是食屍鬼的卵,但前者和後者相比,有股抹不去的山寨感。

  「左邊是我拜託修女長根據記憶畫的,右邊是我自己畫的,就算在畫技上有差距,我想也能夠看出來了。」

  「嗯。」江然點點頭,「我家修女長的畫技,比我家黑女王的畫技強上很多。」

  阿麗娜抬腳輕輕踢了下江然的小腿,不痛,只是作為小小的抗議。

  反而是站在不遠處守護的修女長微微偏頭,和江然視線交匯,然後對他微笑頷首示意。

  她聽到了?

  「你們打下那座城堡時我不在場,不然的話,那時應該就能認出來了,然後就能夠恢復全部的記憶了。」

  阿麗娜有些鬱悶的聲音,把江然的注意力拉回來,她開始極為罕見地有些自責起來。

  「那樣絕對比這樣更好,至少不會搞得你身處險境——唔。」

  江然伸手輕點了一下她的嘴唇,打斷她的嘟囔,她愣了愣,臉一紅,輕咳一聲端正坐姿。

  「總之,食屍鬼誕生的源頭,確實是那座秘所,這點可以確定了。」

  不需要過多安慰,或者說江然的親昵動作本身,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效果十足的安慰了。

  「但我在死前,已經把秘所封閉,同時下令贖、靈駒騎士團嚴防死守,不准任何人輕易踏入這片谷地。」

  雖然提到了自己的死,但因為感受到江然的支持,阿麗娜反而顯得坦然自若。

  「而相關的技術,對應的實驗成品,也全部都封存了起來,令其陷入了長久的沉眠之中。」

  「但有外人闖進去了。」江然想起那句黃銅色澤的骸骨,那行龍飛鳳舞的宣言,「還有食屍鬼醒過來了。」

  「沒錯。」阿麗娜不由得又無奈嘆息一聲,「結果,不管是封存秘所還是保管成品,也全都沒成了。」

  她今天嘆息的次數,可能比復活以來全部加起來都要多。

  畢竟在對過信息後,不難發現阿麗娜所做的事情,好像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甚至就連老老實實死掉這件事,都因為江然的摻和而失敗了。

  一項項列舉出來,搞得跟拷打阿麗娜一樣。

  江然知道,這時候就是他該站出來的時候了,他清清嗓子,轉移話題。

  「十年前,熾陽法印發動了太陽遠征,和冷月法印在無主地開戰。」

  「但都打到屍體堆積如山了,兩邊卻都沒有真正占領無主地,而是又收兵退走。」

  「十年前,食屍鬼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因為時間相近,而被認為是戰爭導致的產物。」

  「據信,最早出現的食屍鬼,就是如今食肉者王庭的至高王。」


  「現如今,無主地被食屍鬼完全占據,但各大法印好像都沒有過來干涉的打算。」

  「同時,我們也在無主地發現了黯淵法印的黃銅菌,關鍵是秘所里有類似的骸骨。」

  阿麗娜聞言微微點頭,她眨眨眼,就迅速把這些零散的線索串聯起來,

  「太陽遠征是冷月法印和熾陽法印想要爭奪食屍鬼,但卻被隱藏的黯淵法印得手了嗎。」

  「恐怕得手的不是黯淵法印。」江然低頭看著紙上那個更加高級的食屍鬼卵,「而是食屍鬼至高王。」

  隨著和阿麗娜的情報共享,儘管還有許多模糊,並且包含很多猜想,但事情的脈絡漸漸明晰起來。

  「它因為某種原因醒了過來,在秘所里徘徊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因為黯淵法印的介入,才得以重見天日。」

  「隨後,它利用秘所里的技術,自己製造食屍鬼,同時闖入了你的陵墓,取走那把據說真神用過的玉劍。」

  綜合考慮下,至高王拿走的劍只可能是由修女們守護,但被過去的阿麗娜扯真神大旗,然後順勢占為己有的聖刃。

  ……說實話,這件事還是保密比較好。

  雖然修女們看起來並不在乎那把遺失的聖刃,但誰知道要是曝光了會惹出什麼亂子。

  畢竟遺失和被人奪走,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在江然琢磨時,原本還在安靜聽著的阿麗娜聞言,突然眉毛挑起。

  「那東西闖進了我的陵墓?」

  她的聲音里沒有自己屍骨差點遭到啃噬的恐懼,只有被冒犯的憤怒。

  「它沒有踏入主墓室。」江然想了想,然後又補充道,「在門被重新打開後,第一個踏進你主墓室的人是我。」

  好吧,其實那些墓民提前進去點了蠟燭來著,不過這種小細節就不用多談了。

  這發言聽著有點詭異,但確實對阿麗娜起到了安撫的效果,她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江然可以看出,她已經在心裡給食屍鬼至高王記了一筆私仇的帳。

  「但它為什麼要拿玉劍。」阿麗娜輕輕理了下額前的頭髮,「那玩意就是個裝飾品。」

  「或許不是呢。」江然摸著下巴,「我之前有時就在想,十年,能讓無主地的民眾,對食肉者王庭敬服到那個程度嗎。」

  阿麗娜聞言一驚,差點直接起身,但還是及時維持住了優雅的坐姿與儀態。

  「那把劍真的能夠收攏民心?讓它只用短短十年,就成為被整個無主地認同的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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