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妯娌
劉婆子剛走，兩個孩子就沖了過來，慕悅連忙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
「娘！」
「娘，剛剛真的好可怕啊，我和妹妹差點就被帶走了。」
慕悅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兩個孩子：「沒受傷吧？」
「沒受傷。」
回答慕悅的，是兩個孩子中的哥哥小六，這兩個孩子，哥哥小六今年六歲，妹妹小九今年四歲半，模樣長得倒都十分周正，白白淨淨的，倒也難怪那人牙子願意出十兩銀子來買。
「娘，你真的已經好了嗎？」
慕悅點了點頭：「娘好了，已經不傻了，放心好了，娘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們兩人再受欺負了。」
「好。」小九目光定定地盯著慕悅：「等會兒爹爹回來之後，肯定也很高興。」
爹爹……
劉虎。
慕悅想起劉虎，只抿了抿唇，雖然她和劉虎成了親，可是之前她一直是個傻子，劉虎又是個腿腳不便的，兩人也沒有發生過親密關係。
而且劉虎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她對劉虎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成了親了，那她至少也會好好照顧好他和兩個孩子，就當是義務好了。
慕悅正想著，就感覺到兩個孩子在看著她身後，朝她懷裡縮，慕悅揚了揚眉，轉過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女人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女人微胖，微微有些黑的臉上帶著幾分精明，這女人慕悅倒是認識，是她的妯娌，劉虎哥哥劉牛的媳婦兒齊曉雲。
一見到慕悅和兩個孩子，齊曉雲就揚了揚眉，將鋤頭往屋角一放，就飛快地進了灶屋。
屋裡很快傳來齊曉雲的聲音：「娘，你不是說，要把那傻子打死了，然後把那兩個小野種給賣給人牙子弄去當祭拜山神的祭品的嗎？怎麼他們還在外面？」
「仙人，你小點聲！」
「怕什麼？那傻子又聽不懂。」
劉婆子眉頭緊蹙在了一起，自以為將聲音壓得很低了：「本來先前我都已經將那傻婆娘給打死了，我仔細看過了，已經沒有了鼻息的。可是誰曉得，人牙子來了，正要將那兩個小野種帶走的時候，那傻婆娘卻突然醒了過來……」
「哎喲我的娘哎，我差點以為是詐屍。而且，誰能想到，那傻婆娘不僅醒了過來，而且，突然就不傻了。」
「那殺千刀的東西，拿了木棒子追在我身後跟著我攆，打了我好多下，我覺得我身上都被她打得淤青了。」劉婆子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還覺得咬牙切齒的：「她搶了銀子就還給了那些人牙子，還說誰敢碰那兩個小野種，就打死誰。」
「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先算了。」劉婆子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那母子三人：「再等等吧，以後再找機會就是。」
「等？」齊曉雲不高興了：「等到啥時候啊？三張嘴呢，天天活也不干，就知道張著嘴等著吃，我和劉牛哥每天累死累活的，都還不夠家裡這麼多張嘴吃的。哪怕賣不了銀子，弄死了或者弄到山上扔了也好啊。」
「行了行了，我儘快，儘快就是。」
慕悅在院子裡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還以為只是因為她看見了劉婆子那齷蹉事，所以劉婆子想要弄死她，沒想到，想要弄死他們的，可不只是劉婆子。
她之前雖然是傻子，可是劉婆子和齊曉雲每天也會指使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她做的一點也不比齊曉雲少。
而且之前劉虎在戰場上殘廢回來，還帶回來了十石糧食，麻布五匹，以及五十兩銀子。
這可不算是小數目，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啊，就已經被他們糟蹋完了。
花劉虎撫恤銀的時候，可是花得高興著呢，現在撫恤銀一花完，就要準備將他們弄死了？
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婆媳兩人在灶屋商量了好一會兒，劉婆子才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鄙夷：「進來吃。」
慕悅帶著兩個小的進了門，正在帶兩個小的洗手，就看見齊曉雲端著碗出門了，劉牛還在地里幹活，應該是帶過去，兩人在地里一起吃的。
劉婆子盛了三個小半碗麵糊糊，往桌子上一扔：「吃吧。」
慕悅揚了揚眉：「就只有這個？」
「這個差了嗎？家裡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就只有麵糊糊了，大家都吃的這個，你挑什麼挑？有麵糊糊給你吃已經很好了，愛吃不吃。」
慕悅抬頭看向劉婆子：「兩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這個哪兒吃得飽？我剛才都看到了，大嫂端出去的碗裡，還有饃饃。」
「那是個阿牛的。」劉婆子瞪嚮慕悅：「阿牛在地里幹活，每天累死累活的，當然要吃得多一點啊。你們三個整天在家好吃懶做的，你們就只有麵糊糊。反正我只做了兩個饃饃，全都給阿牛送過去了，多了沒有。」
「不止吧。」慕悅看向桌子旁唯唯諾諾的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雖然五官生得好，可是面黃肌瘦的，完全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慕悅直接站起身來，就要往灶台那裡走去。
「幹什麼？」劉婆子站起身來就要攔，見慕悅已經走到了灶台邊，臉色更加難看：「看，給你看，隨便看，跟你說了只有麵糊糊了。待會兒吃完，你們三個，上山給我砍柴去，家裡柴火都不夠了，要是不砍柴回來，麵糊糊都沒得吃。」
慕悅的目光落在灶台上另一個蓋著鍋蓋的鍋里，劉婆子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連忙伸手去攔。
可是賴不住慕悅人瘦小，反應迅速，已經飛快地打開了那鍋蓋。
果然，那鍋里還熱著好幾個饃饃。
慕悅伸手就要拿，劉婆子連忙撲了過去：「滾，這些都不是給你們吃的。」
慕悅冷笑了一聲：「那王莽子，可是有媳婦兒的。而且，聽說他的媳婦兒也是個潑辣貨，要是被她知道，你和那王莽子……」
劉婆子臉漲得通紅，氣得要死：「吃，拿去吃！趕緊滾！噎不死你們幾個挨千刀的。」
慕悅笑眯眯地拿了三個饃饃，給了小六和小九一人一個：「慢慢吃，不夠跟娘親說，娘親再去給你們拿。」
「娘！」
「娘，剛剛真的好可怕啊，我和妹妹差點就被帶走了。」
慕悅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兩個孩子：「沒受傷吧？」
「沒受傷。」
回答慕悅的，是兩個孩子中的哥哥小六，這兩個孩子，哥哥小六今年六歲，妹妹小九今年四歲半，模樣長得倒都十分周正，白白淨淨的，倒也難怪那人牙子願意出十兩銀子來買。
「娘，你真的已經好了嗎？」
慕悅點了點頭：「娘好了，已經不傻了，放心好了，娘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們兩人再受欺負了。」
「好。」小九目光定定地盯著慕悅：「等會兒爹爹回來之後，肯定也很高興。」
爹爹……
劉虎。
慕悅想起劉虎，只抿了抿唇，雖然她和劉虎成了親，可是之前她一直是個傻子，劉虎又是個腿腳不便的，兩人也沒有發生過親密關係。
而且劉虎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她對劉虎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成了親了，那她至少也會好好照顧好他和兩個孩子，就當是義務好了。
慕悅正想著，就感覺到兩個孩子在看著她身後，朝她懷裡縮，慕悅揚了揚眉，轉過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約摸二十多歲的女人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女人微胖，微微有些黑的臉上帶著幾分精明，這女人慕悅倒是認識，是她的妯娌，劉虎哥哥劉牛的媳婦兒齊曉雲。
一見到慕悅和兩個孩子，齊曉雲就揚了揚眉，將鋤頭往屋角一放，就飛快地進了灶屋。
屋裡很快傳來齊曉雲的聲音：「娘，你不是說，要把那傻子打死了，然後把那兩個小野種給賣給人牙子弄去當祭拜山神的祭品的嗎？怎麼他們還在外面？」
「仙人，你小點聲！」
「怕什麼？那傻子又聽不懂。」
劉婆子眉頭緊蹙在了一起，自以為將聲音壓得很低了：「本來先前我都已經將那傻婆娘給打死了，我仔細看過了，已經沒有了鼻息的。可是誰曉得，人牙子來了，正要將那兩個小野種帶走的時候，那傻婆娘卻突然醒了過來……」
「哎喲我的娘哎，我差點以為是詐屍。而且，誰能想到，那傻婆娘不僅醒了過來，而且，突然就不傻了。」
「那殺千刀的東西，拿了木棒子追在我身後跟著我攆，打了我好多下，我覺得我身上都被她打得淤青了。」劉婆子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還覺得咬牙切齒的：「她搶了銀子就還給了那些人牙子，還說誰敢碰那兩個小野種，就打死誰。」
「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先算了。」劉婆子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那母子三人：「再等等吧，以後再找機會就是。」
「等？」齊曉雲不高興了：「等到啥時候啊？三張嘴呢，天天活也不干，就知道張著嘴等著吃，我和劉牛哥每天累死累活的，都還不夠家裡這麼多張嘴吃的。哪怕賣不了銀子，弄死了或者弄到山上扔了也好啊。」
「行了行了，我儘快，儘快就是。」
慕悅在院子裡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還以為只是因為她看見了劉婆子那齷蹉事，所以劉婆子想要弄死她，沒想到，想要弄死他們的，可不只是劉婆子。
她之前雖然是傻子，可是劉婆子和齊曉雲每天也會指使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她做的一點也不比齊曉雲少。
而且之前劉虎在戰場上殘廢回來，還帶回來了十石糧食，麻布五匹，以及五十兩銀子。
這可不算是小數目，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啊，就已經被他們糟蹋完了。
花劉虎撫恤銀的時候，可是花得高興著呢，現在撫恤銀一花完，就要準備將他們弄死了？
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婆媳兩人在灶屋商量了好一會兒，劉婆子才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鄙夷：「進來吃。」
慕悅帶著兩個小的進了門，正在帶兩個小的洗手，就看見齊曉雲端著碗出門了，劉牛還在地里幹活，應該是帶過去，兩人在地里一起吃的。
劉婆子盛了三個小半碗麵糊糊，往桌子上一扔：「吃吧。」
慕悅揚了揚眉：「就只有這個？」
「這個差了嗎？家裡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就只有麵糊糊了，大家都吃的這個，你挑什麼挑？有麵糊糊給你吃已經很好了，愛吃不吃。」
慕悅抬頭看向劉婆子：「兩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這個哪兒吃得飽？我剛才都看到了，大嫂端出去的碗裡，還有饃饃。」
「那是個阿牛的。」劉婆子瞪嚮慕悅：「阿牛在地里幹活，每天累死累活的，當然要吃得多一點啊。你們三個整天在家好吃懶做的，你們就只有麵糊糊。反正我只做了兩個饃饃，全都給阿牛送過去了，多了沒有。」
「不止吧。」慕悅看向桌子旁唯唯諾諾的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雖然五官生得好，可是面黃肌瘦的，完全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慕悅直接站起身來，就要往灶台那裡走去。
「幹什麼？」劉婆子站起身來就要攔，見慕悅已經走到了灶台邊，臉色更加難看：「看，給你看，隨便看，跟你說了只有麵糊糊了。待會兒吃完，你們三個，上山給我砍柴去，家裡柴火都不夠了，要是不砍柴回來，麵糊糊都沒得吃。」
慕悅的目光落在灶台上另一個蓋著鍋蓋的鍋里，劉婆子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連忙伸手去攔。
可是賴不住慕悅人瘦小，反應迅速，已經飛快地打開了那鍋蓋。
果然，那鍋里還熱著好幾個饃饃。
慕悅伸手就要拿，劉婆子連忙撲了過去：「滾，這些都不是給你們吃的。」
慕悅冷笑了一聲：「那王莽子，可是有媳婦兒的。而且，聽說他的媳婦兒也是個潑辣貨，要是被她知道，你和那王莽子……」
劉婆子臉漲得通紅，氣得要死：「吃，拿去吃！趕緊滾！噎不死你們幾個挨千刀的。」
慕悅笑眯眯地拿了三個饃饃，給了小六和小九一人一個：「慢慢吃，不夠跟娘親說，娘親再去給你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