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躲不開
杜巧回頭看去。
只見身穿墨綠華服之人步伐矯健的跨進屋內，白色髮絲中夾雜著幾縷黑髮更顯其人貴氣。細看，美人遲暮的面容上絲毫沒有一點焦慮，反而因這應有的自信和歲月賦予的蒼老，更給人一種忍不住想了解她、學習她、成為她的熱血。
旁邊的蔣安率先開口，說「程老太太好。」
緊接著，不管是站著的還是落座的，眾人出於內心自發的尊敬，紛紛站直齊喊「程老太太好。」
杜巧也跟著說：「程老太太好。」
程老太太就這樣在眾人尊敬的問好聲中，走向屋內的最前面落座。
杜巧還記得蔣安給自己說過，蔣家是京城中的富貴人家，這位老太太過慣了京城中的日子，想找個環境優美又熱鬧的地方休閒避世。
蔣安向程老太太介紹杜巧，說：「老太太，這是前兩天我給您說的杜巧。」
程老太太將書拿在手中，說：「你就是杜巧？為什麼之前沒來過這學習？」
杜巧聽見老太太問話，想了想，說「我娘親不讓我來。」雖語氣平和，但杜巧內心實在澎拜，僅僅這一面，就讓杜巧覺得這樣一位坦然、自信的老者必定是一位好老師，下定決心一定要跟著程老太太好好學習。
「那為何現在又讓來了？」
杜巧避重就輕的說：「許是前幾日，我性命垂危一次後，娘親想開了，不再拘著我了，讓我想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吧。」
「嗯，是，人總要經歷過生死才能看的更開些。」
杜巧從背著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封折起來的拜師帖，鄭重的說：「老太太這是我自己寫的一封拜師帖」杜巧看著略顯寒酸的拜師帖，面上微微泛紅，「這帖子略微簡陋，但是學生——」
「哈哈哈，好好好。我這不用這麼多繁文縟節，你們想來學習，我看著就高興，都教的」
程老太太沒想到杜巧禮數這麼周全，心裡很高興。雖是現在才過來學習，但細細觀察下來，杜巧行為舉止很得體，且樣貌整齊——
等一下！
她怎麼看著杜巧這麼眼熟？
蔣安聽著程老太太笑的開心，就拉著杜巧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前後左右的姐妹都笑嘻嘻的看向杜巧。杜巧也微笑著打招呼。
看著杜巧微笑起來的臉，程老太太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出聲詢問：「你叫杜巧？是杜家村本村的人嗎？」
剛坐下的杜巧，聽見程老太太又點名自己，忙站了起來，回答：「是的。」不過，聽程老太太話鋒一轉，杜巧心中警鈴大響，難不成程老太太真的和自己京城中的父親母親相識？
「到我跟前來。」
杜巧走近。窗子都被封的很嚴實，屋外的冷風颳不進來，屋內此時因著人多，還燒著爐子，很溫暖。
但被程老太太拉著，仔細端詳樣貌的杜巧此刻卻內心一寒。是自己大意了，不能這麼草率的就湊到京城人面前的，自己娘說過，自己的父親母親都是名響京城的人物，定是常常出現引人注目的。自己娘還說自己和母親長得很像。
「我就說杜巧很美吧，連程老太太見了都忍不住拉到跟前看。」
「誰也沒說過杜巧不美好吧？」
「在我心裡的美貌排行榜上，杜巧也是排第一的。」
程老太太還在看，杜巧聽著身後眾姐妹的小聲誇讚，哭笑不得，自己內心實在擔憂程老太太是好還是壞。
「給你們一日空閒，玩去吧。杜巧你別走。」
程老太太越看越覺得像，想問杜巧許多話，但是聽著下面的議論，便決定給她們放一天假。
杜巧心慌，想走，但是程老太太拽著自己的手不松，杜巧緊張的看向蔣安等人。
眾人歡呼，許多人收拾了東西就開心的出去了。
但看著還有幾個沒動的，程老太太疑惑的問：「你們怎麼不走？」
杜樂不明所以的說：「我們想等你給杜巧說完話了，和杜巧一塊出去玩。」
「那你們在這先等著吧。」程老太太無法，拉著杜巧去了另一處屋子問話。
冷銘正在院裡和蔣執、蔣馥比投壺。看著出來的眾人，三人停下手中動作。
蔣執說：「哥，還是鄉下好啊，隨時都能不聽學，想走就走。」
冷銘不語。
蔣馥說：「是啊，我都不想回京城了，就想在祖母這住著。」
冷銘說：「走，找外祖母去。」
三人放下手中的箭矢，去了後院，正巧看見程老太太拉著一位姑娘進了一間屋子。三人也匆匆跟進了屋子。
冷銘到了跟前，認出了被自家外祖母拉進屋的人正是那夜落水的姑娘。
程老太太剛落座，見自家的孫子、孫女、外孫推門進來沒管，看向杜巧問話。
「你爹娘叫什麼？」
「杜收谷、鄒迎香」
「是做什麼的？」
「我爹是木匠，我娘只是在家照顧我和兩個哥哥。」
「你爹娘曾經是做什麼的？」
「曾經？不知道，好像一直都是做這些活啊」
「你家兩邊親戚都有哪些？」
「我爹這邊有一個哥哥，也在杜家村住著，爺爺奶奶早去世了。我娘這邊......」
「你娘這邊怎樣？」
「我娘是一個孤兒，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是你爹娘的親女兒嗎？」
「是啊。」
杜巧疑惑的抬眼看向程老太太，說：「我一直都是爹娘的親女兒啊，老太太你怎麼這麼問？」
程老太太問到現在，盯著杜巧的一言一行，內心越發篤定杜巧的身世一定有蹊蹺。不過看杜巧滿臉疑惑，程老太太覺得杜巧目前還什麼都不知道。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聽著兩人對話感覺很奇怪。
程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杜巧後，讓杜巧出去了。
待杜巧出去後，冷銘疑惑的問：「外祖母，那人怎麼了？您怎麼問這麼詳細？」
程老太太沒理冷銘，自顧自的陷入回憶，屋內沉默了許久。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面面相覷。
「外祖母？」冷銘輕喊。
程老太太回神，一一掃過自己的三個孫輩，最終視線落在了冷銘身上，說：「你與她——」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等著程老太太下句。
「無事，你們也都出去吧。」程老太太徹底從回憶中醒神，話鋒一轉讓眾人出去。
三人無奈，只得出去。
程老太太看著冷銘出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嘆：「原以為往事早已煙消雲散，可沒想到緣分二字竟是躲也躲不開的，該相遇的人竟還是會相遇，只是造化弄人，我竟不知這緣究竟是好是孽！」
只見身穿墨綠華服之人步伐矯健的跨進屋內，白色髮絲中夾雜著幾縷黑髮更顯其人貴氣。細看，美人遲暮的面容上絲毫沒有一點焦慮，反而因這應有的自信和歲月賦予的蒼老，更給人一種忍不住想了解她、學習她、成為她的熱血。
旁邊的蔣安率先開口，說「程老太太好。」
緊接著，不管是站著的還是落座的，眾人出於內心自發的尊敬，紛紛站直齊喊「程老太太好。」
杜巧也跟著說：「程老太太好。」
程老太太就這樣在眾人尊敬的問好聲中，走向屋內的最前面落座。
杜巧還記得蔣安給自己說過，蔣家是京城中的富貴人家，這位老太太過慣了京城中的日子，想找個環境優美又熱鬧的地方休閒避世。
蔣安向程老太太介紹杜巧，說：「老太太，這是前兩天我給您說的杜巧。」
程老太太將書拿在手中，說：「你就是杜巧？為什麼之前沒來過這學習？」
杜巧聽見老太太問話，想了想，說「我娘親不讓我來。」雖語氣平和，但杜巧內心實在澎拜，僅僅這一面，就讓杜巧覺得這樣一位坦然、自信的老者必定是一位好老師，下定決心一定要跟著程老太太好好學習。
「那為何現在又讓來了？」
杜巧避重就輕的說：「許是前幾日，我性命垂危一次後，娘親想開了，不再拘著我了，讓我想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吧。」
「嗯，是，人總要經歷過生死才能看的更開些。」
杜巧從背著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封折起來的拜師帖，鄭重的說：「老太太這是我自己寫的一封拜師帖」杜巧看著略顯寒酸的拜師帖，面上微微泛紅，「這帖子略微簡陋，但是學生——」
「哈哈哈，好好好。我這不用這麼多繁文縟節，你們想來學習，我看著就高興，都教的」
程老太太沒想到杜巧禮數這麼周全，心裡很高興。雖是現在才過來學習，但細細觀察下來，杜巧行為舉止很得體，且樣貌整齊——
等一下！
她怎麼看著杜巧這麼眼熟？
蔣安聽著程老太太笑的開心，就拉著杜巧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前後左右的姐妹都笑嘻嘻的看向杜巧。杜巧也微笑著打招呼。
看著杜巧微笑起來的臉，程老太太越看越覺得熟悉，突然出聲詢問：「你叫杜巧？是杜家村本村的人嗎？」
剛坐下的杜巧，聽見程老太太又點名自己，忙站了起來，回答：「是的。」不過，聽程老太太話鋒一轉，杜巧心中警鈴大響，難不成程老太太真的和自己京城中的父親母親相識？
「到我跟前來。」
杜巧走近。窗子都被封的很嚴實，屋外的冷風颳不進來，屋內此時因著人多，還燒著爐子，很溫暖。
但被程老太太拉著，仔細端詳樣貌的杜巧此刻卻內心一寒。是自己大意了，不能這麼草率的就湊到京城人面前的，自己娘說過，自己的父親母親都是名響京城的人物，定是常常出現引人注目的。自己娘還說自己和母親長得很像。
「我就說杜巧很美吧，連程老太太見了都忍不住拉到跟前看。」
「誰也沒說過杜巧不美好吧？」
「在我心裡的美貌排行榜上，杜巧也是排第一的。」
程老太太還在看，杜巧聽著身後眾姐妹的小聲誇讚，哭笑不得，自己內心實在擔憂程老太太是好還是壞。
「給你們一日空閒，玩去吧。杜巧你別走。」
程老太太越看越覺得像，想問杜巧許多話，但是聽著下面的議論，便決定給她們放一天假。
杜巧心慌，想走，但是程老太太拽著自己的手不松，杜巧緊張的看向蔣安等人。
眾人歡呼，許多人收拾了東西就開心的出去了。
但看著還有幾個沒動的，程老太太疑惑的問：「你們怎麼不走？」
杜樂不明所以的說：「我們想等你給杜巧說完話了，和杜巧一塊出去玩。」
「那你們在這先等著吧。」程老太太無法，拉著杜巧去了另一處屋子問話。
冷銘正在院裡和蔣執、蔣馥比投壺。看著出來的眾人，三人停下手中動作。
蔣執說：「哥，還是鄉下好啊，隨時都能不聽學，想走就走。」
冷銘不語。
蔣馥說：「是啊，我都不想回京城了，就想在祖母這住著。」
冷銘說：「走，找外祖母去。」
三人放下手中的箭矢，去了後院，正巧看見程老太太拉著一位姑娘進了一間屋子。三人也匆匆跟進了屋子。
冷銘到了跟前，認出了被自家外祖母拉進屋的人正是那夜落水的姑娘。
程老太太剛落座，見自家的孫子、孫女、外孫推門進來沒管，看向杜巧問話。
「你爹娘叫什麼？」
「杜收谷、鄒迎香」
「是做什麼的？」
「我爹是木匠，我娘只是在家照顧我和兩個哥哥。」
「你爹娘曾經是做什麼的？」
「曾經？不知道，好像一直都是做這些活啊」
「你家兩邊親戚都有哪些？」
「我爹這邊有一個哥哥，也在杜家村住著，爺爺奶奶早去世了。我娘這邊......」
「你娘這邊怎樣？」
「我娘是一個孤兒，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是你爹娘的親女兒嗎？」
「是啊。」
杜巧疑惑的抬眼看向程老太太，說：「我一直都是爹娘的親女兒啊，老太太你怎麼這麼問？」
程老太太問到現在，盯著杜巧的一言一行，內心越發篤定杜巧的身世一定有蹊蹺。不過看杜巧滿臉疑惑，程老太太覺得杜巧目前還什麼都不知道。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聽著兩人對話感覺很奇怪。
程老太太深深看了一眼杜巧後，讓杜巧出去了。
待杜巧出去後，冷銘疑惑的問：「外祖母，那人怎麼了？您怎麼問這麼詳細？」
程老太太沒理冷銘，自顧自的陷入回憶，屋內沉默了許久。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面面相覷。
「外祖母？」冷銘輕喊。
程老太太回神，一一掃過自己的三個孫輩，最終視線落在了冷銘身上，說：「你與她——」
冷銘、蔣執、蔣馥三人等著程老太太下句。
「無事，你們也都出去吧。」程老太太徹底從回憶中醒神，話鋒一轉讓眾人出去。
三人無奈，只得出去。
程老太太看著冷銘出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嘆：「原以為往事早已煙消雲散，可沒想到緣分二字竟是躲也躲不開的，該相遇的人竟還是會相遇，只是造化弄人，我竟不知這緣究竟是好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