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正旦之前回來了
臘月二十三，年末的祭天大典的一切準備都已就緒，蔚王殿下正和太常司的署官核對著祭典禮儀最後的流程，今天的主祭就是蔚王。今年太子不在尚都，本該陛下主祭，滿朝文武也都沒想到，陛下會把這麼重要的職責交給一個藩王。這是否意味著蔚王殿下要被重用，還是朝廷的風向要有所變化了！
自從與韃曼的爆發了那場之後的幾年裡，蔚王殿下就被陛下以各種理由留在尚都，即便沒有為殿下安排什麼職分，但蔚王畢竟年輕，本就有自己的封地，留在尚都絕不會只是陪伴太后安享天倫那麼簡單，而太子又被派去了西南，這主祭的身份就更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今日來參與祭典的文武百官，自然對蔚王殿下又多了幾分敬重，原來的他只是一個皇子是一個藩王，而現在他可能會是改變朝廷風向被重用的皇子。祁沐琛對這些朝臣的態度卻並沒有那麼當真，他只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自己在朝堂並沒有勢力，現在無論自己聯絡任何的力量都只會換來太子的瘋狂制裁，即便自己躲在蘿州都沒能逃過針對，更何況是現在自己站在主祭的位置上。
城外的五里亭，太子正在坐在亭子裡等吳潛他們回來。太子還不急著進城，他離開這數月尚都還發生了很多事情的，有些竟超出了自己的操控範圍，譬如蕊婉不為人知的議親，還有祭禮的邸報。太子不太明白父皇的用意，還是最近自己做了什麼令陛下不滿的事情，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能引起父皇的不滿。
而對於韓家，太子除了想報復他想不到別的了，也是時候該讓他們家失去些什麼了，尚都的峻平侯府也許享受了太多的榮耀了，韓家的榮耀更該是自己給的，當蕊婉成為皇后的那一天，峻平侯府也會經歷一次新的洗牌，韓益謙的一支可能會讓自己抹去痕跡。也許到那時他該重用蕊婉的舅家，楊太傅一家是可以治國的英才。
不過這次西南之行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雖然他不喜歡那個喜長老，但鳩兒和那個聖女喜鳶確實可以幫到自己，她們的手段遠非卜算那麼簡單。如果再能與袁成槐暗中配合，西南將會成為自己一塊新的根據地。翼雲寨的女人說不定有一天也能為他所用！吳淵回來的時候，太子還在閉目養神。吳淵稟告道：「啟稟殿下，城中文武百官都已集中到了祭壇，主祭是蔚王殿下。」
太子微微的睜開眼睛說道：「蔚王主祭？哼！」一聲冷笑後繼續說：「陛下可曾親臨？」
「回殿下，陛下沒有親臨。太常司署官和屬下說，祭典安排的都一如往常，蔚王說他只要按照他們的安排參與祭禮便好，之前也沒有過多的參與各項事宜，好像對陛下的旨意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哦！蔚王殿下還真是領職啊！」太子冷笑了一聲對鳩兒說道：「幫本王更衣。」鳩兒應聲隨著他朝進城的車駕走去，並為太子取出了禮服換上，一行人便繼續向城中行進，直奔祭典的方向而去。
祭典即將開始，一切準備就緒，祁沐琛已經穿上禮服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可當執禮官讓他走上祭台的時候，卻聽見遠處有快馬奔過來的聲音，後面似乎還跟著一輛馬車。而騎馬跑來的人嘴裡還喊著「太子駕到……太子駕到……」祁沐琛停下上去的腳步，回頭望向入口，那馬上的人正是太子的近身護衛盧霄。蔚王殿下也算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很識趣的走下台階，去迎接正駕車過來的太子殿下。
隨著祁沐琛文武百官的朝向也由面向祭台，變成了迎接太子的方向。當太子走下馬車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殿下這是有備而來的。一如往年的禮服和配飾，莊重威儀，王儲的風範自然不是蔚王能夠比擬的。祁沐琛上前深施一禮道：「恭迎皇兄回宮。」太子側目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蔚王在此啊？」裝出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祁沐琛可不想裝，只要自己還沒有走上那個祭台，沒有替他完成這個祭禮，那一切便都不做數了，這滿朝文武的猜測也可以煙消雲散了。想到這些蔚王恭敬的說道：「稟太子殿下，臣弟是奉父皇之命，代皇兄承辦此次祭禮，既然皇兄回來了，那祭禮自當由您來主持。」說完又是一躬，做出請太子登台的動作說道：「恭請太子殿下登台！」文武百官也隨著祁沐琛一起說道：「恭請太子殿下登台。」
年末的祭典在太子殿下的主持下順利完成，各方的猜測也隨著太子殿下的回歸而平息了下來。太子能趕在正旦之前回來，朝堂上的人除了說太子能力超群辦事高效倒也說不出什麼別的，只是陛下對急匆匆趕回來的太子卻有那麼一些不滿。陛下的密旨上言明，要留在西南安撫各部，趕在公主出嫁前回尚都即可，本來四個多月的行程，太子竟兩個月就完成了，如果只是為了祭禮和正旦，而沒有完成安撫各部的事宜，那無異於抗旨！
陛下心中雖有不滿，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召見了剛剛完成祭禮的太子。祁沐安才走進未央宮的偏殿，便看見父皇在看一卷很小的密報奏疏，他沒有敢靠的太近，因為從父皇專注的神情中，太子並沒有看見陛下對他提前回來該表現出的喜悅。忽然太子心中一沉「糟糕！他光想著回來阻止蕊婉議親，迅速的解決了西南各部的事情，可父皇的密旨上是要自己待到至少過了仲春，自己這麼快跑回來無異於抗旨啊！」這想法真的讓祁沐安覺得心驚！只能上前向陛下跪拜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陛下並沒有馬上讓太子起身，繼續專注的看著奏疏，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大概又過了半刻鐘，祁沐安的膝蓋已經有點兒開始疼了，他感覺時間變得無比的漫長，也許心急真的讓他走錯了這一步。陛下終於開口了說道：「西南的事情都辦妥？」
「稟父皇，此次凝凍受災的部族竟得安撫請父皇放心。」
「哦！是嗎？太子可是去監軍的啊！」
「父皇，兒臣沒有忘記監軍之責，各大部族兒臣都去過了，還將父皇的賞賜盡數給了他們，西南一切穩定也請父皇放心，兒臣還帶回了他們給朝廷的年禮供奉，禮單在此請父皇過目。」說著將一卷禮單交於內侍承給了坐在案幾邊的陛下。
陛下看過禮單，才抬眼看了太子一眼說道：「太子的效率還挺高的短短兩個月竟走遍了西南各部，甚是辛苦啊！還能回來主持祭禮，難為你了！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
「兒臣不辛苦，只要能替父皇分憂，兒臣再累也是值得的。」
「好了，下去吧。」陛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太子殿下退下去了。
退出偏殿的祁沐安有些心慌，今天的父皇好像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很滿意，難道父皇真的開始屬意祁沐琛了嗎？！看來最近自己只能低調行事了，在瑤兒出嫁之前，不能再有什麼不謹慎的動作了！暗中還是要籌謀的緊些才是。
自從與韃曼的爆發了那場之後的幾年裡，蔚王殿下就被陛下以各種理由留在尚都，即便沒有為殿下安排什麼職分，但蔚王畢竟年輕，本就有自己的封地，留在尚都絕不會只是陪伴太后安享天倫那麼簡單，而太子又被派去了西南，這主祭的身份就更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今日來參與祭典的文武百官，自然對蔚王殿下又多了幾分敬重，原來的他只是一個皇子是一個藩王，而現在他可能會是改變朝廷風向被重用的皇子。祁沐琛對這些朝臣的態度卻並沒有那麼當真，他只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自己在朝堂並沒有勢力，現在無論自己聯絡任何的力量都只會換來太子的瘋狂制裁，即便自己躲在蘿州都沒能逃過針對，更何況是現在自己站在主祭的位置上。
城外的五里亭，太子正在坐在亭子裡等吳潛他們回來。太子還不急著進城，他離開這數月尚都還發生了很多事情的，有些竟超出了自己的操控範圍，譬如蕊婉不為人知的議親，還有祭禮的邸報。太子不太明白父皇的用意，還是最近自己做了什麼令陛下不滿的事情，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能引起父皇的不滿。
而對於韓家，太子除了想報復他想不到別的了，也是時候該讓他們家失去些什麼了，尚都的峻平侯府也許享受了太多的榮耀了，韓家的榮耀更該是自己給的，當蕊婉成為皇后的那一天，峻平侯府也會經歷一次新的洗牌，韓益謙的一支可能會讓自己抹去痕跡。也許到那時他該重用蕊婉的舅家，楊太傅一家是可以治國的英才。
不過這次西南之行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雖然他不喜歡那個喜長老，但鳩兒和那個聖女喜鳶確實可以幫到自己，她們的手段遠非卜算那麼簡單。如果再能與袁成槐暗中配合，西南將會成為自己一塊新的根據地。翼雲寨的女人說不定有一天也能為他所用！吳淵回來的時候，太子還在閉目養神。吳淵稟告道：「啟稟殿下，城中文武百官都已集中到了祭壇，主祭是蔚王殿下。」
太子微微的睜開眼睛說道：「蔚王主祭？哼！」一聲冷笑後繼續說：「陛下可曾親臨？」
「回殿下，陛下沒有親臨。太常司署官和屬下說，祭典安排的都一如往常，蔚王說他只要按照他們的安排參與祭禮便好，之前也沒有過多的參與各項事宜，好像對陛下的旨意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哦！蔚王殿下還真是領職啊！」太子冷笑了一聲對鳩兒說道：「幫本王更衣。」鳩兒應聲隨著他朝進城的車駕走去，並為太子取出了禮服換上，一行人便繼續向城中行進，直奔祭典的方向而去。
祭典即將開始，一切準備就緒，祁沐琛已經穿上禮服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可當執禮官讓他走上祭台的時候，卻聽見遠處有快馬奔過來的聲音，後面似乎還跟著一輛馬車。而騎馬跑來的人嘴裡還喊著「太子駕到……太子駕到……」祁沐琛停下上去的腳步，回頭望向入口，那馬上的人正是太子的近身護衛盧霄。蔚王殿下也算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很識趣的走下台階，去迎接正駕車過來的太子殿下。
隨著祁沐琛文武百官的朝向也由面向祭台，變成了迎接太子的方向。當太子走下馬車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殿下這是有備而來的。一如往年的禮服和配飾，莊重威儀，王儲的風範自然不是蔚王能夠比擬的。祁沐琛上前深施一禮道：「恭迎皇兄回宮。」太子側目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蔚王在此啊？」裝出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祁沐琛可不想裝，只要自己還沒有走上那個祭台，沒有替他完成這個祭禮，那一切便都不做數了，這滿朝文武的猜測也可以煙消雲散了。想到這些蔚王恭敬的說道：「稟太子殿下，臣弟是奉父皇之命，代皇兄承辦此次祭禮，既然皇兄回來了，那祭禮自當由您來主持。」說完又是一躬，做出請太子登台的動作說道：「恭請太子殿下登台！」文武百官也隨著祁沐琛一起說道：「恭請太子殿下登台。」
年末的祭典在太子殿下的主持下順利完成，各方的猜測也隨著太子殿下的回歸而平息了下來。太子能趕在正旦之前回來，朝堂上的人除了說太子能力超群辦事高效倒也說不出什麼別的，只是陛下對急匆匆趕回來的太子卻有那麼一些不滿。陛下的密旨上言明，要留在西南安撫各部，趕在公主出嫁前回尚都即可，本來四個多月的行程，太子竟兩個月就完成了，如果只是為了祭禮和正旦，而沒有完成安撫各部的事宜，那無異於抗旨！
陛下心中雖有不滿，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召見了剛剛完成祭禮的太子。祁沐安才走進未央宮的偏殿，便看見父皇在看一卷很小的密報奏疏，他沒有敢靠的太近，因為從父皇專注的神情中，太子並沒有看見陛下對他提前回來該表現出的喜悅。忽然太子心中一沉「糟糕！他光想著回來阻止蕊婉議親，迅速的解決了西南各部的事情，可父皇的密旨上是要自己待到至少過了仲春，自己這麼快跑回來無異於抗旨啊！」這想法真的讓祁沐安覺得心驚！只能上前向陛下跪拜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陛下並沒有馬上讓太子起身，繼續專注的看著奏疏，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大概又過了半刻鐘，祁沐安的膝蓋已經有點兒開始疼了，他感覺時間變得無比的漫長，也許心急真的讓他走錯了這一步。陛下終於開口了說道：「西南的事情都辦妥？」
「稟父皇，此次凝凍受災的部族竟得安撫請父皇放心。」
「哦！是嗎？太子可是去監軍的啊！」
「父皇，兒臣沒有忘記監軍之責，各大部族兒臣都去過了，還將父皇的賞賜盡數給了他們，西南一切穩定也請父皇放心，兒臣還帶回了他們給朝廷的年禮供奉，禮單在此請父皇過目。」說著將一卷禮單交於內侍承給了坐在案幾邊的陛下。
陛下看過禮單，才抬眼看了太子一眼說道：「太子的效率還挺高的短短兩個月竟走遍了西南各部，甚是辛苦啊！還能回來主持祭禮，難為你了！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
「兒臣不辛苦，只要能替父皇分憂，兒臣再累也是值得的。」
「好了，下去吧。」陛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太子殿下退下去了。
退出偏殿的祁沐安有些心慌，今天的父皇好像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很滿意，難道父皇真的開始屬意祁沐琛了嗎？！看來最近自己只能低調行事了，在瑤兒出嫁之前，不能再有什麼不謹慎的動作了！暗中還是要籌謀的緊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