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樓外樓上茶宴歡
杭州城中，隨著唐軍全員抵達就位，唐軍的支援竟成市井談資。
杭州樓外樓，窗外西湖風光一覽無遺，沈家家主沈光祚起身，畢恭畢敬的給松江徐家家主徐蟠斟茶。
「仰齋公請。」
「嗯，雨前龍井呀，延甫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仰齋公是江左名望之所在，學生只是略盡地主之誼。」
「哈哈哈，延甫真會開玩笑，老朽不過是松江一老翁，算不得甚麼江左名望，更沒有什麼名士風流……啊哈哈，喝茶喝茶，雨前的龍井，好茶呀。」
沈光祚笑道：「仰齋公，學生偶得一副名扇，斗膽請仰齋公一觀。」
徐蟠裝做很有興趣的樣子：「哦？不知是誰家墨寶呀？」
「非國中之物。」
「非國中之物？」
徐蟠打開摺扇一瞧，畫中景是個兩軍交戰的戰場，一方攻城一方守城，一個女將擂動戰鼓，萬千將士奮不顧身…………
「延甫，此莫非是唐人墨寶？」
「據傳出自唐國丹青大師席騰銷之手。」
「嗯，若有機會倒要拜謁一二……竟無提字？」
「本欲勞煩仰齋公墨寶……」
「唉～～不妨事，取筆墨來。」
只見徐蟠凝神聚意，思忖良久，這邊喝杯茶，那邊看個西湖景，又吃又看了好半天，終於等來了靈感文思，提筆作道：
樓外樓中宴友歡，摺扇輕搖畫中觀。
唐皇御駕長安花，擒虎可定建鄴塢。
思緒雨紛心乘舟，江左風流系何端。
傳言朝戰淮陰生，蕭何前途猶未諳。
見徐蟠三四五六七八口氣寫完，沈光祚感覺附和好詩好詩。
「仰齋公心憂國事，學生慚愧，慚愧呀。」
徐蟠擺手：「老了老了，文采不如年輕人了。」
又飲一杯雨前龍井，徐蟠悠悠開口發問：「卻是不知唐人詩詞歌賦如何。」
「想必亦有可圈可點之處。」
「哦？唐軍大帥下榻貴寶地，延甫不知有詩文？延甫不要藏私嘛。」
「唐國將帥為兵戎而來，卻不見作詩。」
「哦，老朽倒是有所耳聞……不過依延甫之見，唐帥翟蝶，較唐帥花虎若何？」
沈光祚攤手：「同為婦人，一個名聲大噪，一個開國之勛，孰強孰弱學生難以比較。然唐主李氏雄主也，豈會用碌碌鼠輩？唐軍之強縱戚平波鋒銳亦折，何況江南已無戚家軍。」
徐蟠凝眉深思：「如此說來，倒在五五之數？」
「學生不知兵事，不敢妄言。」
「唐帥下榻貴府，軍事機要……」
「仰齋公，軍事機要唐帥豈會告知學生，唐將嚴格保密，學生無從查探。」
徐蟠輕嘆道：「如此說來，還是要等最後結果了。」
「仰齋公，這樣一來會不會有些遲了？」
徐蟠搖頭道：「老朽何嘗不知，但事關滿門興衰不得不慎，倘若唐軍言過其實，豈非禍從天降？」
沈光祚暗地裡撇撇嘴，又是騎牆觀望的做派，那你找由頭請我來樓外樓吃茶，你不給你爹守孝大老遠跑來杭州，這麼是幹什麼呢？真是人越老膽越小！
不過吧……朝鮮是朝鮮，江南是江南，在朝鮮打是在域外打，大明天兵是遠征，是鞭長莫及有力氣使不出來。在江南打是在自己家裡打，大明天兵是本土作戰，有多少力氣使多少力氣。在朝鮮出兵十萬征戰糧草供給艱難，在江南等閒出兵二三十萬三四十萬輕輕鬆鬆，朝廷在淮西淮東便有十萬兵馬，金陵城周遭更是有二十萬兵馬，算上李華梅軍投降的便是二十多萬大軍，算上浙南胡守仁的閩浙粵兵馬，合計起來真有四十萬兵馬。
四十萬兵馬呀，這可是四十萬兵馬，唐軍才來五萬兵馬，算上李華梅的兵馬才不到一半而已，怎麼打？能打贏？
嗐，不怪徐蟠這老兒膽小，為了家族確實需要謹慎謹慎哪。萬一你們唐軍在朝鮮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在遼東也是走了狗屎運，到江南不走了，現在表態豈不是太坑人啊！
「仰齋公所言極是，品茶品茶。」
「嗯嗯嗯，喝茶喝茶。」
徐蟠忽然問道：「延甫，你與唐帥朝夕相處，可知唐帥有何喜好？」
這話把沈光祚問住了……不是什麼叫我與唐帥朝夕相處？我尋思我也沒睡唐婦呀，你個老傢伙好歹是個讀書人，不會用詞別瞎用啊！
「唐帥聰慧機敏，豈會自曝其短？不過唐人素輕聖人之言而重商賈賤利，只怕是個貪財的吧。」
「貪財……？」這下把徐蟠整不會了，老夫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送一箱銀子過去結交那還叫結交嘛，那叫行賄！結交是要雅的，這樣做一點都不雅，斯文吶斯文，斯文掃地啊！
片刻後徐蟠又問道：「唐帥今歲貴庚？可有成親？有無子嗣？」
沈光祚一臉狐疑的看著徐蟠，老小子你想做什麼？打聽這別跟我說是為了結交，我咋一點都不信呢。
「咳咳，仰齋公，據學生所知，唐人重視宗族傳承但不重視血緣，與本邦人迥然不同。那個翟蝶今歲五十有五，膝下如今跟著的有個叫翟雪的女將，據傳還有個兒子，在唐國任刺史，等比巡撫布政司職，封疆大吏。」
徐蟠捋須道：「哦，兒女雙全，開國元勛，其子又是重臣，嗯……子女正當年，老朽便贈福壽仙翁像一尊、送子觀音圖兩幅、人參一吊、強根健體丸一壺，煩勞延甫代為轉交。」
「不敢不敢，些許小事，學生舉手之勞。」
徐蟠笑道：「此事有勞延甫費心了，來來來，偶得一幅字畫，延甫掌掌眼。」
「哎呀，竟然是松雪道人的真跡！」
「延甫若是喜歡，儘管拿去。」
「哎，學生豈敢…………」
一幅趙孟頫的畫兩人推來推去，推著推著菜上齊，推得沈光祚半推半就收下。旋即又是幾口雨前龍井下肚，幾口菜餚入口，沈光祚神神秘秘道：
「仰齋公，偶有一件趣聞，不知……」
「但說無妨。」
「仰齋公可知房櫻這個唐國婦人？」
「那個連累兩國兵戈紛爭生靈塗炭的妖婦，唐國太子的正妃？」
「正是……現下有一員女將，年紀尚幼，在唐軍中官卑職小，喚作房美，正是房櫻為唐國太子所出的唯一血脈。」
徐蟠聽到誠懇發問：「房美可曾婚配？老夫尚有一孫…………」
沈光祚暴汗，上一秒還想騎牆，下一秒就想娶房櫻的女兒，老東西轉變轉得也太快了吧。
就你家也想娶房美？唐國帝姬得是我兒子的！
杭州樓外樓，窗外西湖風光一覽無遺，沈家家主沈光祚起身，畢恭畢敬的給松江徐家家主徐蟠斟茶。
「仰齋公請。」
「嗯，雨前龍井呀，延甫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仰齋公是江左名望之所在，學生只是略盡地主之誼。」
「哈哈哈，延甫真會開玩笑，老朽不過是松江一老翁，算不得甚麼江左名望，更沒有什麼名士風流……啊哈哈，喝茶喝茶，雨前的龍井，好茶呀。」
沈光祚笑道：「仰齋公，學生偶得一副名扇，斗膽請仰齋公一觀。」
徐蟠裝做很有興趣的樣子：「哦？不知是誰家墨寶呀？」
「非國中之物。」
「非國中之物？」
徐蟠打開摺扇一瞧，畫中景是個兩軍交戰的戰場，一方攻城一方守城，一個女將擂動戰鼓，萬千將士奮不顧身…………
「延甫，此莫非是唐人墨寶？」
「據傳出自唐國丹青大師席騰銷之手。」
「嗯，若有機會倒要拜謁一二……竟無提字？」
「本欲勞煩仰齋公墨寶……」
「唉～～不妨事，取筆墨來。」
只見徐蟠凝神聚意，思忖良久，這邊喝杯茶，那邊看個西湖景，又吃又看了好半天，終於等來了靈感文思，提筆作道：
樓外樓中宴友歡，摺扇輕搖畫中觀。
唐皇御駕長安花，擒虎可定建鄴塢。
思緒雨紛心乘舟，江左風流系何端。
傳言朝戰淮陰生，蕭何前途猶未諳。
見徐蟠三四五六七八口氣寫完，沈光祚感覺附和好詩好詩。
「仰齋公心憂國事，學生慚愧，慚愧呀。」
徐蟠擺手：「老了老了，文采不如年輕人了。」
又飲一杯雨前龍井，徐蟠悠悠開口發問：「卻是不知唐人詩詞歌賦如何。」
「想必亦有可圈可點之處。」
「哦？唐軍大帥下榻貴寶地，延甫不知有詩文？延甫不要藏私嘛。」
「唐國將帥為兵戎而來，卻不見作詩。」
「哦，老朽倒是有所耳聞……不過依延甫之見，唐帥翟蝶，較唐帥花虎若何？」
沈光祚攤手：「同為婦人，一個名聲大噪，一個開國之勛，孰強孰弱學生難以比較。然唐主李氏雄主也，豈會用碌碌鼠輩？唐軍之強縱戚平波鋒銳亦折，何況江南已無戚家軍。」
徐蟠凝眉深思：「如此說來，倒在五五之數？」
「學生不知兵事，不敢妄言。」
「唐帥下榻貴府，軍事機要……」
「仰齋公，軍事機要唐帥豈會告知學生，唐將嚴格保密，學生無從查探。」
徐蟠輕嘆道：「如此說來，還是要等最後結果了。」
「仰齋公，這樣一來會不會有些遲了？」
徐蟠搖頭道：「老朽何嘗不知，但事關滿門興衰不得不慎，倘若唐軍言過其實，豈非禍從天降？」
沈光祚暗地裡撇撇嘴，又是騎牆觀望的做派，那你找由頭請我來樓外樓吃茶，你不給你爹守孝大老遠跑來杭州，這麼是幹什麼呢？真是人越老膽越小！
不過吧……朝鮮是朝鮮，江南是江南，在朝鮮打是在域外打，大明天兵是遠征，是鞭長莫及有力氣使不出來。在江南打是在自己家裡打，大明天兵是本土作戰，有多少力氣使多少力氣。在朝鮮出兵十萬征戰糧草供給艱難，在江南等閒出兵二三十萬三四十萬輕輕鬆鬆，朝廷在淮西淮東便有十萬兵馬，金陵城周遭更是有二十萬兵馬，算上李華梅軍投降的便是二十多萬大軍，算上浙南胡守仁的閩浙粵兵馬，合計起來真有四十萬兵馬。
四十萬兵馬呀，這可是四十萬兵馬，唐軍才來五萬兵馬，算上李華梅的兵馬才不到一半而已，怎麼打？能打贏？
嗐，不怪徐蟠這老兒膽小，為了家族確實需要謹慎謹慎哪。萬一你們唐軍在朝鮮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在遼東也是走了狗屎運，到江南不走了，現在表態豈不是太坑人啊！
「仰齋公所言極是，品茶品茶。」
「嗯嗯嗯，喝茶喝茶。」
徐蟠忽然問道：「延甫，你與唐帥朝夕相處，可知唐帥有何喜好？」
這話把沈光祚問住了……不是什麼叫我與唐帥朝夕相處？我尋思我也沒睡唐婦呀，你個老傢伙好歹是個讀書人，不會用詞別瞎用啊！
「唐帥聰慧機敏，豈會自曝其短？不過唐人素輕聖人之言而重商賈賤利，只怕是個貪財的吧。」
「貪財……？」這下把徐蟠整不會了，老夫好歹是個有身份的人，送一箱銀子過去結交那還叫結交嘛，那叫行賄！結交是要雅的，這樣做一點都不雅，斯文吶斯文，斯文掃地啊！
片刻後徐蟠又問道：「唐帥今歲貴庚？可有成親？有無子嗣？」
沈光祚一臉狐疑的看著徐蟠，老小子你想做什麼？打聽這別跟我說是為了結交，我咋一點都不信呢。
「咳咳，仰齋公，據學生所知，唐人重視宗族傳承但不重視血緣，與本邦人迥然不同。那個翟蝶今歲五十有五，膝下如今跟著的有個叫翟雪的女將，據傳還有個兒子，在唐國任刺史，等比巡撫布政司職，封疆大吏。」
徐蟠捋須道：「哦，兒女雙全，開國元勛，其子又是重臣，嗯……子女正當年，老朽便贈福壽仙翁像一尊、送子觀音圖兩幅、人參一吊、強根健體丸一壺，煩勞延甫代為轉交。」
「不敢不敢，些許小事，學生舉手之勞。」
徐蟠笑道：「此事有勞延甫費心了，來來來，偶得一幅字畫，延甫掌掌眼。」
「哎呀，竟然是松雪道人的真跡！」
「延甫若是喜歡，儘管拿去。」
「哎，學生豈敢…………」
一幅趙孟頫的畫兩人推來推去，推著推著菜上齊，推得沈光祚半推半就收下。旋即又是幾口雨前龍井下肚，幾口菜餚入口，沈光祚神神秘秘道：
「仰齋公，偶有一件趣聞，不知……」
「但說無妨。」
「仰齋公可知房櫻這個唐國婦人？」
「那個連累兩國兵戈紛爭生靈塗炭的妖婦，唐國太子的正妃？」
「正是……現下有一員女將，年紀尚幼，在唐軍中官卑職小，喚作房美，正是房櫻為唐國太子所出的唯一血脈。」
徐蟠聽到誠懇發問：「房美可曾婚配？老夫尚有一孫…………」
沈光祚暴汗，上一秒還想騎牆，下一秒就想娶房櫻的女兒，老東西轉變轉得也太快了吧。
就你家也想娶房美？唐國帝姬得是我兒子的！